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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高上许多。
它中间的阴眼缓缓睁开,庄少衾叫了声不好:“大家不要看它的眼睛!”
然凡人反应又怎么能快得过这异物,周围有仆人轻哼一声,已经被它吸走了魂魄。刘阁老等人反应过来,赶紧捂上眼睛不敢看它,两腿俱都筛糠似的抖,有那胆小的早已尿了裤子。
周围明明有几十个人,如今却一片死寂。
庄少衾手心里全是冷汗,他画了制妖、退鬼、降魔的符咒,但通通无效。这东西转眼之间便游入院墙之下。庄少衾无奈之下砸了一团符火过去,那三眼蛇中间的阴目猛然瞪住他,在他心神一凛之际,窜出了院墙。
庄少衾咬破舌尖,奋起直追,随后一刀砍在蛇尾。他的腰刀乃寒铁所制,能够切金断玉。但如此猛力斩下,蛇身上竟然只翻起几片细鳞。庄少衾心中一惊,那蛇尾巴一摆已经卷住了他的腰。
蛇尾越收越紧,尽管只有手腕粗,也差点把庄少衾的腰勒断。庄少衾挥剑连砍数次,蛇身终于破了一点皮,开始渗血。庄少衾心中惊惧难言——他出道以来几乎未遇对手。平生只道修为已精深,谁知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眼看挣扎不脱,突然外面一声怒喝,一把飞剑凌空而至,猛猛劈向蛇头,那三眼蛇受惊,猛地丢开庄少衾,一个飞跃弹出两丈有余,迅速消失在草丛里。
院外行止真人匆匆赶进来,这道宗平日里威仪并重的高人如今也是惊魂未定:“真的是那以人体为卵的妖蛇?”
庄少衾擦了擦额间的汗水:“嗯,而且它应该比上一条强很多,它不吞食**,却能够吸食魂魄。”
刘阁老仍然腿软,坐在地上起不来,行止真人看了看倒地的家奴,发现其肉身果然无伤,魂魄却已然离体,如今已是气息全无了。
他抬头同庄少衾对视,两个人都明白,说不定一场浩劫已经近在眼前了。
“它的皮韧性太好,连我的藏星刀都不能破开,普遍兵器只怕更不能伤其分毫。”庄少衾喘息不定,“我们现在对这些东西几乎一无所知,不知道它如何繁殖,更不知道如何辨别它们是人还是蛇,这东西一旦漫延开来,后果不堪设想。”
行止真人眉头都皱成了包子褶子:“国师,贫道知道你不愿惊扰容尘子道友,但事出紧急,你我别无选择。”
庄少衾沉吟:“只怕即使告诉我师兄,也是于事无补,”
倒是他身边庄昊天突然插话:“师父,上次诸师兄弟遇到三眼蛇,据说那个河蚌精只用了两箭便解决掉了。徒儿想,或许不是每条都像我们遇到这条这般厉害吧?”
庄少衾眼前一亮,自言自语:“对,我怎么会忘了那个河蚌美人……”他舔舔嘴唇,“只是如今情势,如何让她出手呢?”
“师父,徒儿觉得其实这事说简单倒也简单,那河蚌接近师伯,无非是为了神仙肉,如果……”
庄少衾唇角微扬,伸手拍了拍自己徒儿的肩膀:“说得好。”
次日,一封信递到海皇宫,洋洋洒洒五千余字,庄少衾写得声情并茂,极富文采。可惜信一递出,杳无音讯。庄少衾觉得河蚌肯定不能信任道宗,只得御剑赶回清虚观,跟容尘子商量。
容尘子听到河蚌的消息,久久不语,庄少衾回想自己信上内容,只觉得并无丝毫不妥,不由小心翼翼地问:“师兄,你看她久无回音……是因为三眼蛇实在蕀手,还是因为她仍不放心道宗?”
容尘子只瞟了一眼他的底稿,沉默不语,还是清玄一语道破玄机。他小心翼翼地道:“师叔……师侄觉得吧……可能是因为……您这信通篇文言文,她看不懂……”
第三十八章:以蛇易肉
河蚌很生气;不知道是哪个混蛋知道她识字不多,竟然写了封污七八糟的东西过来羞辱她!她起初疑心是隔壁的大白鲨干的,后来又给否定了——大白鲨那家伙比她还文盲,写不了这东西。
那洋洋洒洒几大篇看得她脑仁疼,她只瞟了一眼就顺手一丢;不知道扔到什么地方去了。以至于淳于临回来时她想揪出对方报仇,却怎么也找不到物证了。
而清虚观;容尘子对庄少衾诱河蚌出手相助的计策不置可否:“她与我早已没有任何关系,你想如何,不必前来告知我。”说这话时他神色疏淡;像是提到一个全无印象的路人甲。言罢;他捂着胸口又是一阵轻咳;“小叶为何没来?”
庄少衾有些头大,却还是一边递了药茶给他一边安抚:“师妹守在刘府呢,那蛇如今不知去向,也不知会不会再回来。”
容尘子略略点头,正要说话,突然外面突然有刘府的家奴闯进来,一脸焦急:“国师,刘府后园子里发现一具女尸,但已经泡得变了形……”庄少衾还没来得及阻止,他已经把剩下的话说了出来,“阁老担心是叶真人,特命小的火速前来报知您。”
庄少衾还没说话,容尘子已是神色大变:“小叶没有找到?你!”他捂着胸口,胸口剧烈起伏,重重药纱包裹的伤口又渗出血来,“清玄,替我更衣!”
庄少衾知他性子,虽知徒劳,不免还是好言相劝:“师兄,如今你伤势未愈,即使去了也……”
容尘子急怒攻心,披头就训:“也如何?师父临终前将你与小叶交托于我,如今小叶若有不测,将来我如何见师父!”
他勉力起身,匆匆更衣:“都是我不好,明知刘沁芳有异,仍然让她涉险!”他懊恼自责之余,不免又忧心如焚。庄少衾眼见拦不住,只得御剑,同他一并赶至刘府,去认尸首。
刘府后园有个直径十余丈的天然湖,几只白鹤悠闲踱步其中。十一月末的天气寒意渐浓,水面上没有植物遮掩,十分空旷。
尸体就停放在湖边,庄少衾不发话,刘阁老也不敢处理,好在初冬,气味还不是很重。容尘子依旧着白色的道袍,因伤重畏寒,外面披了件竹青色的披风。他几乎一步跨到尸首跟前,揭开白布时右手都在发抖。
白布下的尸体比他想象中还要难以辨认,因为泡得太久,整个五官都已经浮肿变形,那皮肤呈现出一种僵蚕般的白,眼珠似乎被鱼群啃噬,只剩下两个黑洞。整个尸体不见别的伤口,只是后脑勺被敲开一个婴儿拳头大的洞,不见了脑髓。
容尘子从尸体右肩一直摸到手部,许久方长吁一口气:“不是小叶。”
庄少衾也松了一口气:“如果那条蛇不是刘沁芳,那么我们是不是派人搜索一下刘府,找找真正的刘家小姐在何处?”他凝眸看了一阵湖中女尸,小心揣测,“还是莫非这具尸体就是刘家小姐?”
刘阁老也看不得这尸体死状,接二连三的出事他已经是心力交瘁:“国师,这女尸老朽让贱内认过,倒不似小女。”
容尘子沉吟许久,初冬的风带着水气扑面而来,撩动发丝衣袂,残草枯枝更衬出他的憔悴。庄少衾实在不忍劳他心神,然事关叶甜,顾虑也只能暂搁一旁:“师兄,我同那三眼蛇照过面,蛇皮几乎刀枪不入,且又能吸食魂魄。如今她掩体被破,只怕会更加猖狂……”
后边的话尚未出口,刘阁老已经接道:“容尊师、庄国师,不瞒二位,自上次这妖孽逃掉之后,凌霞镇短短两天时间已有六七人无疾而终。州官已然上报,只怕会惊动圣上。估计朝廷给国师的文书,两日后就要到这里了。”
容尘子五指紧握成拳,以袖掩口又咳了许久:“你觉得海皇当真能对付这孽畜?”
他看向庄少衾,庄少衾皱眉:“那个河蚌精的本事,我也未曾亲眼见过,但这个人的实力毋庸置疑,若得她相助,尽快除了这东西,也能少些伤亡。”他眼中阴沉之色再现,“且她竟敢谋夺师兄血肉,几乎害了师兄性命。待此间事了,这笔账总得清算。”
容尘子神色沉凝如水:“我与她前情已清,此事日后不必再提。若她确对此事有所助益,我去一趟海族。”
这话一出,别说庄少衾,便是清玄、清素亦是反对:“师父,那蚌精垂涎师父血肉已经不择手段,师父您这一去……”
容尘子摆手制止他们:“她为人极为胆小谨慎,此事非我亲往不可。”
庄少衾还算冷静:“如此,我随师兄同去,如若情况有变,也好有个照应。”
容尘子摇头:“我不是去同海族动武,三眼蛇随时都会出现,你还是留在这里。既然它是蛇,先找些驱蛇的方法,洒些雄黄粉、雀粪试试。”
行止真人闻听容尘子到来,此时也赶来相迎,九鼎宫和清虚观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却一直暗中较着劲儿,特别是浴阳真人总看容尘子不痛快。只是如今大敌当前,诸人都知道顾全大局,是以浴阳真人也同容尘子见了礼。
叶甜生死不明,容尘子不敢耽搁,带着清玄、清素直奔凌霞海域。
那时候淳于临在巡视海防,河蚌吃饱了正躺在海面晒太阳。冬日的太阳照得人全身暖洋洋的,她有些困,翻个身打了个哈欠。
正想回海皇宫睡觉,突然天边有人踏水而来,语声清朗:“海皇陛下,久违了,别来无恙?”
河蚌一回头就看到庄少衾,依旧着一身蓝色的道袍,斜背着宝剑,行止之间带着一朝国师的卓然气度。河蚌有些奇怪:“你怎么会在这里?”
庄少衾缓缓走近,一副为色所迷的模样:“自上次海边一见,小道对陛下仙姿一直念念不忘,如今得空,自然就前来看望陛下了。”
河蚌警觉地退后几步,身边漾开一圈水纹,横隔在她与庄少衾之间。她突然高声娇叱:“臭三眼蛇,别装了,我看见你的蛇尾巴啦!!”
面前的庄少衾表情突然变得很奇怪,“他”上下打量自己,从头到脚,又将头扭了三百六十度去看自己后背,半晌才疑惑地道:“不可能,我的尾巴还没伸出来呢!”
河蚌一身冷汗,二话不说转身就钻入了海底。
容尘子师徒三人赶到海皇宫前时,河蚌正揪着淳于临惊魂不定地讲那条三眼蛇。二人从远处走来,河蚌还在叽叽喳喳,淳于临倒是神色淡然:“无事,能杀一条自然就能杀第二条,何况如今我们在水里。岂会惧它?”
河蚌本就胆小,这会儿还冒冷汗:“它还想骗我!我就奇怪了,它来找我干什么呢……”话未落,她抬头就看见容尘子。
碧蓝的海水中,他长衣萧萧,衣袂飘举,恍若仙人。只是几日不见,眼见得清瘦了不少,连一向精壮的身体都现出了几分单薄。
乍一见他,河蚌还是颇有几分心虚,她往淳于临身上蹭了蹭,淳于临先前还同她保持三分距离,见到容尘子他却下意识地揽紧了她的纤腰。
四目相对,容尘子清咳一声,单手作揖,礼数周全:“海皇陛下,别来无恙?”
那神情眼神都俨然只是陌生人,河蚌躲在淳于临身后,许久才探出个头:“你……是来报仇的?”
容尘子神色疏离:“贫道与陛下之间无仇无怨,今日前来,是想同陛下作一笔交易。”他虽然在同河蚌说话,看的却是淳于临——海族是淳于临在管事,他来之前已有打探。
淳于临将河蚌护在身后,一脸警惕地看着容尘子师徒三人:“既是交易,站在外面总不像话,还请入内详谈吧。”
海皇宫内禁制颇多,若三人入内,要想生还谈何容易。清玄、清素都有些犹豫,容尘子举止从容:“请。”
河蚌胆子小,海皇宫主要以水晶为饰,一眼能看得透,她便不会惶恐不安。淳于临命人递上茶水,容尘子讲明来意,他倒是毫不避讳:“知观请稍坐片刻,我同陛下略作商议,随后就来。”
容尘子自然无异议,淳于临牵着河蚌离座,入了别室。清玄和清素伺立于容尘子两侧,也偷偷瞧他脸色。他神色淡漠,似乎真的同那河蚌不曾相识一般。
淳于临拉着河蚌避过容尘子耳目,河蚌还在想神仙肉,转而又想起容尘子的元精也是很补的呀……她想入非非,淳于临揽着她的双肩,同她商量:“如今这道士重伤前来,你若当真垂涎神仙肉,倒不如直接将他扣下。”
河蚌抬头:“什么意思?”
淳于临教她作坏事:“我们可以将他养起来,反正他伤重,而他的两个弟子不堪一击。你可以每天吃一点,再不用费事。”
河蚌流着口水想了半天,终于还是忍下了诱惑:“不行的啦,他这次来是因为三眼蛇的事儿,乃正义之举,并无邪念。你我若这时对他对手,天道清算善恶的时候罪孽会很重,说不定要惹来天罚的。”
淳于临将信将疑:“你一直在讲所谓天道,天道真的存在吗?”
河蚌很认真地点头:“你不要总是怀疑我吗,待你修为再高一点,我带你去看。”她环着淳于临,姿态娇俏,“所以你不要再生气我和他睡觉的事儿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