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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孽深宫-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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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忽然之间,她几乎能理解太子那些一直不能道出的苦楚。

    “我因为守京有功,名正言顺的做了太子,还被记名在皇后名下。那天我母妃握着我的手哭了,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她哭,她说她是高兴的哭了,她说要我保护好自己……她还说了很多,很多。”太子的语调微微发颤,但还是努力维持着一贯的平稳,“当晚,她去了。没有什么痛苦,她是笑着走的。她的儿子被人抢走了,可她却很高兴。”

    “所以你看,你以为能逃离一切,以为不争斗就可以平安一世么?”太子缓缓地摇头,坚定的看着虞锦的眼睛:“在宫里,不是你想避就能避开的。”

    “我知道你的顾忌,江夏王希望能安插进来他的人,他的军功凌主,如今时局紧张,他需要一个人能在宫里说得上话,何况,我与皇后亲生儿子还是五五之数,如若后宫无人,势必对我们是一个很大的不利。”

    他眼光灼灼的看了虞锦半晌,看出她的退缩和犹豫,然后道:“我知道你在闺房中就有算名,你父亲饱读诗书,养出的女儿也不是俗器,如今你既然来了这里,必定是早放下了往日的事,所以如果可能,我也需要你出全力。”

    他看着虞锦,虞锦也在看着他。

    面前的人雪白的脸上,有斜飞的英冷的眉,没有温度的眼角,高挺的鼻梁洒下一片阴影,薄红的嘴唇。这个人好像整个人都罩在冰霜里一样,他看起来是没有温度的,冷酷的,无情的,可虞锦却没办法说他是否真的无情。

    无情的人,是不会受伤的。

    风恰巧向这边吹过来,虞锦依稀听见远处的丝竹声乐,除了这场大雨,眼前的宫殿分明处处都是欢嚣喜乐,即使那些明争暗斗如此尖利,她却已被安然排除,只要静静的窝在自己的小院子里,就根本不会受到伤害。

    这会儿虞锦只是怔怔的看着太子,她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推脱他,说什么都太无力了,可她分明不愿意。

    “殿下,我可能没有那样的能力。”

    终于说出口,虞锦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心头一松,不管他人怎样,她只希望自己能够尽量平安。她是自私,她的父母仍在宫外,他们已垂垂老矣,她不愿意冒险。

    太子却不气,他只是轻轻一笑,这笑容因为太难得了,倒像是平静湖面上突然绽放的莲花。他的声音四平八稳,像是很有把握一样,慢慢的一字一句,誓言一样道:“你可以回去再考虑一下。需记得,事成之后,我,许你天涯。”

    天涯?

    虞锦心口好像被谁突然擂了一下,透不过来气。太子的话言犹在耳,她却觉得像是场梦。

    这是真的么?

    旧日的时光好像翻腾的浪花一样全都重现眼前,诱惑太大了,她只是只小鱼儿,却不知道这诱饵应不应该吞下去。一不小心便有可能万劫不复,也有可能,海阔天空。

    “我言尽于此,你可以回去想一想,若有了头绪,就去找江夏王要个药方,让他治好你的病,让你好在宫中行走。”雨停了,天色渐渐亮了起来,几缕阳光透过重重云层照进湖面上,那方才还波澜无数的湖面早已经平静下来,不时有几只鱼翻腾着蹦出水面,被滑过的鸥鸟衔走,在水面洒下一道水线。

    太子的身影已远去了,他步履挺直,步伐随意。湘荷和绿沁重新靠过来,看见虞锦晦暗不明的神色,识趣的并不说话。

    “刚才的事情,你们就当做全未发生过。”

    虞锦声音淡淡的。听得两个丫鬟恭敬应了,才抬手扶着湘荷道:“走吧,天晚了,该回了。”

四库 阿姜

    姜陵干完活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夕阳半悬在天幕上,血红血红的一轮,像是蘸饱了朱砂的狼毫,好似要滴出血来,直叫人看了心里难受。四月的风仍旧有些凉,吹在身上冷冰冰的,姜陵穿着蓝色的粗布衣裳,坐在小板凳上,将刚刚裁好的纸装进匣子。殿内已经没有人了,空荡荡的一片寂静,房门大敞着,抬头便能看到护国大寺内的百尺金佛,在夕阳的余晖下,被笼罩上一层血一样的光。

    她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两条腿也是麻的,她便弯下腰使劲的锤,锤了好一阵才恢复了知觉。走到大门口,便有人照例上来搜身,姜陵抬起双手乖乖的让他们搜了,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往崇礼坊的方向走去。刚走了没几步,便见到三三两两的缮书人从膏火馆那边过来,姜陵拉住其中一位问道:“这位师傅,你们这是干什么去了?”

    那人上下看了她一眼,问道:“提禄府的匠人?”

    姜陵点了点头,道:“我是提禄府四宝库的侍女。”

    那人道:“今儿膏火馆发饷,快去领吧。”

    姜陵眉心微微一蹙,向那人道了谢,便往膏火馆去,到了地方却被告知她的饷已被领走了,还给她看了花签和印符。姜陵早就料到会这样,也并不如何愤怒,回到崇礼坊后,果然见枕头底下放着她的薪饷,只是已经少了一大半,印符也在,正是曹姑姑今天收走的。

    将薪饷收好了,姜陵便去厨房盛了碗冷饭,已经过了吃饭的点,菜都没了,伙房的徐妈给了她半个青萝卜,她坐在伙房的小凳子上就着点酱便吃了。见徐妈在一边刷碗,挽了袖子便要来帮忙,徐妈连忙将她推开,皱着眉道:“看看你那手,都伤成什么样子了,还敢来碰水?”

    姜陵这双手早就冻伤了,再加上这些日子在四宝库里裁纸,每天要裁上千沓,两只手都被裁刀磨得起满了水泡,如今天气热了,她的手便爆皮流脓,伤的不成样子。徐妈塞给她一个小瓷瓶,说道:“还是上次那药,我看你用着见好了,再涂一涂,这病得好好养着,不然年年冬天犯,到时候有你受的。”

    姜陵点了点头,说道:“多谢徐妈。”

    徐妈却叹了口气道:“哎,就是这么个面团似的性子,难怪谁见了谁都要揉一揉。”

    姜陵只做没听见,微微笑了笑道:“那我先回去了。”

    “回去吧,赶紧睡觉,明早还要上工呢。”

    姜陵刚踏进院子,就听里面传来一阵吵闹声,明喜的声音尤其高,冷冷道:“就她?也敢去打慕容先生的主意?我看她是失心疯了。”

    净月一撇嘴,笑道:“你也别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酸,她袁阿蛮能进文集大库,那就是能耐,总比我们日日在提禄府给人浆洗衣裳有本事的多。”

    明喜冷哼一声,道:“进了大库又怎样?那是她运气好,我若是有她那么好的运气,说不定直接就进四库馆了。到时候别说是慕容先生,保不准连顾大人都得多看我一眼。”

    夏盈坐在净月旁边嗑着瓜子,闻言呸的一声吐出一口来,歪着头笑吟吟的说道:“那我可真要提前恭喜你了,若是真有那一日,您这位状元夫人可不要忘了我们这群好姐妹啊。”

    其他人闻言轰然笑了,姜陵悄悄的进了屋,在自己的床前坐下,低着头上药膏。早就已经入春了,可是她这手却总也不见好,又红又肿,流血流脓,手指都不灵活了。徐妈给的这药也不是十分好用,不过总是聊胜于无,姜陵倒出了些,细细的抹在手指上,药膏渗进伤口里,像是针扎一样。

    “不疼吗?”

    秋雁突然挨着姜陵坐下来,皱眉说道:“我看你怎么连眼皮都不眨一下,真的不疼吗?”

    姜陵道:“都冻伤了,没感觉了。”

    秋雁将扒好的瓜子喂进她的嘴里:“我刚才看见曹姑姑又去领你的薪饷了,

    姜陵点了点头:”哦,我知道。“

    秋雁无奈的一叹,摊了摊手:”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你这个傻子,就让别人欺负去吧。“

    姜陵一笑,也不说话,这时外面忽然有人走进来,袁娉婷身后跟着两名小厮,一名提禄府内监笑吟吟的走在前面,对众人说道:”打今儿起,袁姑娘就要去四海文集大库伺候了,咱们是奉了李公公之命前来帮她收拾东西的。“

    说罢,转身点头哈腰的对袁娉婷说道:”袁姑娘,请吧。“

    袁娉婷骄傲的一笑,目光扫过屋内的诸人,净月和夏盈等人都低下头来,唯有明喜冷冷的与她对视着。袁娉婷哼了一声,一步三扭的走进来,她的床紧挨着姜陵,有些杂物堆不下,就全都堆在了姜陵的床上。她草草收拾好,笑着对姜陵说:”阿姜妹妹,我要走了,有空的时候记得去大库瞧我。“

    姜陵点头道:”你多保重。“

    袁娉婷一笑,带着人便去了。夏盈则笑着看了姜陵一笑,说道:”阿姜好人品啊,连袁阿蛮都相处得来。“明喜更是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冷冷的看着姜陵。

    秋雁冷哼一声,道:”你们少捡软柿子捏,有气朝袁阿蛮撒去,找阿姜的麻烦干什么?“

    这时招呼熄灯的锣队已从巷子绕了过来,净月一口吹熄了烛火,几人便上床睡了。姜陵两手都是药,便在床榻的一边垂着,和衣躺在床上,也不闭眼睛,就那么盯着黑漆漆的房顶,也不知在看什么。

四库 心思

    进入提禄府已经有三个月了,时间过得真快,再过几天就是她十六岁的生日了,想想去年的这个时候,还在家中和母亲一起缝制新衣。那些雪缎滑如凝脂,从她的指间滚落,像是一行清澈的水。而如今,她满手老茧,那样名贵的绸缎,怕是只要轻轻一碰就会挑出丝来,到底,还是不一样了。

    如今的皇帝已经在位三十一年了,虽然政绩平庸,但除了七年前的那一场乱子,再也没犯过什么大错。许是老了,想要为自己的帝王生涯留下点东西,于是打从去年开始就在护国寺后面修建了这座大成经略大寺,并召集天下文豪一同编撰这套《大成经略全书》。这的确是一件大事,敢于铺下如此规模来编书的皇帝在历史上还是少见,皇帝也是雄心万丈,想要做这千古第一经略大帝。

    经略寺占地极大,单是编书的文博士就有一千多位,全是从全国各地举荐而来的,这些人集体住在四海文集大库里,平日里极少出来。而旁边的崇礼坊则住着为图书进行圈点、清抄、绘图、描栏的缮书人,算是那些文博士的副手。提禄府,则是照顾他们的侍从,负责为他们做饭、浆洗、打扫、采买,大多都是从民间招募进来的工人,姜陵就是其中之一。而四库馆,则是经略寺的中枢部位,由皇帝派遣的官员负责审核书籍、主持编书、并管理经略寺的大小事宜。之前她们口中的顾大人,就是皇帝钦点的主持官。

    姜陵没有见过传说中那位顾大人,明喜来的比她早,听说也只见过一面,到如今都念念不忘的,时常提起两句。

    偶尔听了明喜说起顾大人,她也不知心中是好笑多些,还是悲凉多些。她们这些在提禄府的女孩儿们家里都穷苦,虽然如此,也均是能识字断句的,俱都有些原由才落到如此境地。都说落难的凤凰心比天高,故此虽然做的是粗活,一个个却都存了往上爬的心思,踩高贬低是常有的。

    晚上睡得迟,早上姜陵却起的比大家都早,天还蒙蒙亮姜陵就洗漱完了,抬头看一眼那灰蒙蒙的天气,觉得连天上都蒙了灰一样,一眼看上去没半点儿透亮,映得心里面也是一片的阴霾。

    厨房的人已经上工了,姜陵暂时没事情做,就去帮着徐妈看着火,早上虽然还有些阴冷,但灶里的火燃的旺,烘得她脸上手臂也热乎乎的,徐妈在旁边跟她又叨咕着些家常小事,不时有旁边几个炒菜的长工女人们插嘴逗乐,姜陵听了一会儿,脸上也染上些笑意。

    “姜姑娘,真别怪老婆子说话实在,你这幅好样貌,来了咱们寺里,真是生生的糟蹋了。若是在外面,只凭你这幅样貌,哪里愁找不到好婆家?何苦来这里受罪。”

    徐妈一转头看到姜陵笑的模样,心里忍不住泛出喜爱来,又开始重复她念了许久的老话。姜陵当是笑话听了,也并不接口,只低下头继续填火,看着那红色黄色的焰发呆。

    她来这里有一段时日了,日日只跟着在提禄府做些粗活,除了和曹姑姑明面上说的过去,只先顾着做好平时的事,姜陵谨慎细心惯了,就算有心都难摸出她半点的错,上上下下一致的得了些好评。

    虽然每天都是这样得过且过,这日她上工的时候却有些心浮气躁,总觉得有些不详的预感。果然到了下午,曹姑姑领着一个人进来崇礼坊,脸上也带着喜色:“这是紫苑姑娘,你们往后都在一起做事。”又叫了明喜过来吩咐:“好孩子,替我照看着她,有什么不懂得,你就来教她。”明喜点头应了。

    大家都是十几岁的小姑娘,好奇心又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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