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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砂的脸色顿冷:“万福,把本宫的海阔牵来,弓箭和靶子换成正规的标准!”朱砂转而看向徐君恩:“徐将军跟本宫比一局如何?”
徐君恩愣了一下,诚惶诚恐的拱手:“是。”随后表情瞬间严肃,太后从小跟着先帝奔赴战场,曾参与两路交锋独自射落对方旗帜,他不会轻敌。
徐君恩看着属下牵来的马匹,场中的靶子和弓箭已经换新,表情陡然严厉,身为武将他不想输,或许他更不像让她失望。
朱砂冷着脸接过海阔。
春江急忙除去朱砂凤袍外的凤肩,恭敬的侯在一边。
春月快速取下太后头上的凤钗,双手捧立。
朱砂瞬间翻身上马,逼人的气势立即压制全场,曾经驰聘战场的气度一览无遗。
一年多没碰缰绳海阔的嘶鸣仍然记忆犹新,朱砂突然看眼紫儿,伸出手拉他上马,在紫儿惊讶的眼神中稳稳的把他固于身前。
徐君恩见状同样拉起徐天放上马。
徐天放偷偷的瞄了当今太后一眼,又快速垂下,徐家是武将出身,论武德徐天放坚信父亲不会输给别人。
夏紫儿伸出手,抱住母后,心里有丝期待有丝紧张。
当万福的锣声响声。
两匹骏马飞射而出,马蹄声瞬间卷起一地尘土向远处奔去,顷刻间拉开起点的距离,凛冽的风声在耳边呼啸,马蹄快速在草场上驰聘,两匹同样顶尖的快马,你争我夺的飞驰!
021
朱砂拉开弓,箭羽嗖的一声飞出!朱砂立即勒马续奔。
徐君恩同时拉弓,箭脱弓弦呼啸而去!徐君恩快速追击,两匹马不逞多让的齐头并进!卷起的尘土模糊了后面的视野。
众多孩子诚惶诚恐的低头,均不知太后娘娘还会马术!心里的敬重不禁多了一分。
朱砂快速收弓,四发四出!勒马飞跃,两人的速度已经达到极致,瞬间功夫两匹马已经出现在众人眼前,朱砂以微弱的优势率先冲破终点,海阔急速飞奔出百米后才尤未尽的停住。
万福急忙跑过去抱皇上下来。
夏江立即为太后拭汗。
春江快速为太后披上凤肩。
春月为太后戴好凤钗,恭敬的候在一旁。
徐君恩看着忙碌的众人,突然觉的刺眼却也理所当然,她似乎就该享受这样的待遇,受所有人的敬爱,徐君恩表情复杂的撇开头,心想她还是她勇敢、睿智,就像一个无法超越的鸿沟,骄傲独立的出现在每个人的眼前,似乎无论做什么都无法跨越。
夏之紫骄傲的看着母后,因为朱砂的表现心里顿时衍生了自豪。
徐君恩见太后回头,急忙单膝落地:“太后骑术精湛,微臣甘拜下风。”
朱砂摇摇头,气息有些微喘,很久没运动不比徐君恩有耐性了:“徐将军也很了得,面容丝毫未变。”
小太监拿着靶子跪地:“太后娘娘四发三中,一箭偏离,徐将军四发四中,无一偏离。”
徐君恩松口气还好不是太难看,脸上却不见悦色,太后常在后宫马术依然不逞多让,赢了一发对他来说尚对不起大夏国对他的厚爱。
徐天放垂下头,爹爹没有让,却输了!徐天放突然又看了太后一眼,心里下定决心一定要超越。
夏之紫赞许的看眼徐君恩,却不见对朱砂时的敬佩,帝王看臣子或许永远只有满意和不满意。
朱砂骤然看眼跪着的孩子们,三品以上官员的儿子众多,名声在外的也不在少数,可无论功课还是武学均没见有人超过紫儿,真是好孩子呀,不治治他们,他们是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来人,换十匹成年马来!徐将军,你挑出十个孩子与皇上比试,如果谁家孩子输了父亲官将一级!”
孩子们瞬间不懂的互相对视!那是赢呢还是输,万一父亲因为自己将职,岂不是会挨打?很多孩子的面容突然严肃,大有一死拼成绩的气魄!
徐君恩立即选出十人,其中一个是徐天放。
徐天放神情冷漠的看父亲一眼。
徐君恩点点头:她应该不希望有人想让。
徐天放立即会意,太后赢了父亲,他也会拿出诚意向太后致敬,让皇家看到徐家是值得拥有军职和期待的家族。
夏之紫不解的看眼母后,但他没胆子问,可他会尽力,论成绩他从来未输过,这次也一样,夏之紫威严的看众人一眼,在母后面前他从不想输。
十一个孩子同事上马。
十二个一级护卫保驾,防止他们跌落。
锣声响起,十一匹烈马同时飞出,其中三个孩子直接落下。
护卫第一时间挽救,三个孩子惊吓未定的跪在在太后脚边,诚惶诚恐的怕太后治罪。
马匹刚跑起,夏之紫明显不习惯成马的颠簸和速度,马绳几乎勒不住。
徐天放瞬间超过夏之紫,风声划过夏之紫的耳边,徐天放头也未回一下。
夏之紫急忙飞追。
两大侍卫紧紧相随,唯恐皇上落地。
曲典墨第二个超过,曲家向来是文职,曲典墨的马术并不好,但是他接触成马早,如今驾驭丝毫不见生熟。
夏之紫被颠的背部生疼,可是奔跑中的马让他根本无力拉弓,单是稳定马的方向已经让夏之紫很吃力,可当着母后的面他绝不会输,夏之紫猛然用力马匹和弓箭同疾驰。
七个孩子为了不给家人丢脸,几乎都是拼命的在跑。
最后,徐天放第一个抵达、曲典墨第二、夏之紫第三,后者呼吸明显不顺、脸色苍白。
朱砂没看夏之紫,欣慰的转向徐天放,果然是天赋异禀,虽没有徐家的体格却有徐家的气魄,朱砂接过万福捧着的短刀,亲手递到徐天放面前:“今天本宫把它送给你,这把寒雪是本宫当年第一次上战场,先帝赏赐本宫防身用的,希望将来你能跟你父亲一样保家卫国、为皇上效力。”
小小的徐天放闻言惊讶的看着太后,御赐圣品,爷爷也不过只有几件,爹爹唯一的一件也是供起来天天擦拭,可是自己没有功绩,可以拿吗?这把刀一定很厉害,单看刀套已经知道必是利器!
夏之紫忍着心里的不服气,什么表情都没有的站在一边。
朱砂笑了,傻孩子,一把刀而已:“本宫欣赏勤勉的孩子,将来你们都有望是大夏国的重臣,只要你们勤于学习、忠心拥护皇上,本宫就不会少了你们的好处!”
“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徐君恩表情怪异的看着那把刀,最终看着儿子欣喜的收下,甚至忘了斥责儿子直视太后的不敬,当太后的手摸上儿子的头时,徐君恩才惊醒,诚惶诚恐的跪下。
小小的徐天放不懂,他觉的太后很亲切、很慈祥,为什么父亲和爷爷会那么怕太后娘娘?
朱砂奖励了所有赢了紫儿的孩子,也依照自己先前说的条件,降了所有输了孩子父亲的职务,她倒要看看,以后谁还敢玩小聪明。
夏之紫当晚没有就寝,倔强的一遍遍练习马术,直到脸部擦伤,荣安哭着跪在地上磕头,才在上朝前拉住了手上起泡的皇上。
朱砂似乎不知道此事,对紫儿的行为和伤痕没有追究,只是提醒万福记得传太医。
朱砂在早朝上怒斥了所有陪读的父亲,每人罚俸半年,如有下次,直接罢官!
轻松没两天的早朝又瞬间紧绷。
曲云飞对这些不敢兴趣,他只是看着徐君恩,心里就像绕了一百条线,令人喘不过气来,琢磨着:跟太后赛马很了不起吗?至于从早朝开始笑到早朝结束!现在还一副欠扁的得意样,他很闲呀!还能跟太后赛马!
曲云飞突然扫开前面的官员,直接拦住徐君恩:“有没有兴趣,我们赛一场。”
没走完的官员立即看过去,但一瞅是他们两个,立即撤人,这两人目前是太后的宠臣,开罪了哪个都是死路一条,不如去想,批哪四位考生面见太后。
徐君恩对上他的目光,又瞬间惶恐的躲开,或许是他多心,曲云飞怎么可能知道?却也不逞多让的开口:“乐意奉陪!”以他的出身或许这辈子都无法与曲家的孙少爷比较,但是为国之心,徐君恩不比曲云飞少!
022
结果两人还没抵达到郊外,就被宫中侍卫拦下,宣旨太后传召。
朱砂冷着脸让他们在上书房外跪了一个时辰,才传徐君恩进去:“曲云飞没脑子你也没脑子?他不懂朝局轻重!你是不是也跟着胡闹!”
徐君恩急忙跪下:“微臣不敢!微臣一时糊涂,请太后恕罪!”心里却说不出的喜悦,原来太后是这样看曲云飞的,瞬间觉的曲云飞顺眼多了。
朱砂烦他们内斗,看他们谁都不顺眼,朱砂心烦的赶徐君恩下去,传曲云飞进来。
朱砂看到曲云飞忍不住叹气,让人头疼的臣子:“徐家人鲁莽,难道你的脑子也被狗吃了!文武臣不合对大夏是致命的打击!曲云飞!你是不是也长了徐君恩的脑子!”
曲云飞一愣,原来她也知道徐家都是狗熊,那他嫉妒狗熊做什么?曲云飞瞬间对徐君恩没了感觉:“微臣明白,微臣告辞。”说完直接走人,离开保和殿的大门时,看都没看狗熊一眼。
徐君恩也没看没脑子的曲云飞,难以相信曲云飞那种人竟然姓曲,曲家的脸都被她丢尽了。
……
夏之紫最近很少出门,宫灯熄灭之后,他会封了窗子偷偷的点燃蜡烛继续学习,每天早朝前练字半个时辰,散朝后去引德殿学习,课程结束后去藏书阁待两个时辰,晚膳后选择温习或去习武。
一个月后,夏之紫的成绩已经摇摇领先其他学子,他勤于学习善于观察,一个月的苦练终于让他追平徐天放,隐隐有赶超的趋势。
徐君恩赞叹的钦佩,不愧是她教育出的皇上果然是君中雏龙,大夏国一定会在他的手中缔造更加广阔的领土更扶远的影响力,他期待有一天因他奔赴战场,缔造超越父亲的神话!
夏之紫的努力不是没有任何代价,因为睡眠不好,风寒屡屡发作,却不顾太医的恳求,依然我行我素。
荣安害怕,哭着告诉了义父。
万福心里一惊,觉的不妥直接告诉太后。
朱砂依然没有反应,只是让帝寝殿的人多加照顾,其他的没有过问。
……
冬季瞬间袭来,鹅毛大雪纷纷落下,大地银装素裹雪白一片,秋试榜单准备下发,其中前四甲按成绩排列分别是:谷城第一才子庄客、茶城三世子流年、落魄书生余展、曲家门生高进。
状元、榜眼、探花三道折子已经拟定,有内部消息的人几乎已经知道排序。
但就在放榜前一天晚上,其中前两名直接婉拒了朝廷的拉拢,拒绝殿前面圣。
朱砂直接把他们从状元里剔除,连夜拟旨改由高进为本届状元、余展榜眼,原来的第五名升任探花,流年和庄客分别无缘三甲,被划分到普通考取功名的学士中。
放榜当日,群臣震惊,不解封了的印条为何会有改动?这可关乎国体!
朱砂认为理所当然,秋试是皇考,选的是为国效力的人,没事弄些哗众取宠眼睛长天上的人做什么!她没兴趣成全另一个曲云飞,让那些不想面圣的人回家去吧,秋试只为每一个卖于帝王家的人开设。
圣旨一下,高进愣了很久才相信他是状元,回神后立即恭敬的接旨,立誓将为大夏国耗尽一生的所学!
荣升酒楼内,二十五岁的余展诚惶诚恐的接旨,神情有些胆怯、眼神飘忽,却有着不可察觉的喜悦,寒窗苦读二十载,这份荣耀来的如此欣慰却也震惊,他没想到竟然能位列三甲。
掌柜老爷立即跑过来,亲自掏腰包教余展怎么打赏公公,豪爽的称呼险些被他轰出去的酸书生——余老爷,亲热的像是寻到了失散多年的孩子。
恭喜声瞬间淹没了这位腼腆的青年,余展第一次面对这么多人的善意,有些不知所措紧张的手脚发冷。
庄客坐在角落里看着众人反应,眉头微皱,为何圣旨突然变更,虽然他不在意那份虚名,但如此大动作让庄客心惊!前三甲由二十位文臣选出,敢冒着危险改动三甲,可见此人的荒谬!
“好热闹!”二楼突然下来一位青山绿服的人,剑眉星目丰神俊朗,透着逼人的压迫力却如沐春风。他闲散的看了庄客一眼,不笑而笑的直接向新榜眼走去。
众人瞬间安静,吓的纷纷避让。
余展见他过来,慌忙想起身行礼。
流年用扇子压住他,轻佻的勾起他的下巴,看着这位没什么印象的货色,心想,新帝生冷不忌这样的人也敢弄进皇宫丢大夏的脸面。
流年突然松开手,邪气的脸上不怀好意,:“当朝榜眼?不知你比本少爷的《天下论》好在哪里?”
余展顿时一头冷汗,流年比之京城出名的曲云飞亦不逞多让,余展自认凭自己的所学无法与流公子比肩,可,这是皇上给的封号,如果他承认技不如他,岂不是否认了圣旨:“草民侥幸。”
流年好笑的靠在椅子上突然看向庄客:“庄兄,快来看看!这里有个踩狗屎运的侥幸榜眼!”
众人闻言吓的一哄而散,三甲乃是皇家御批此话岂不是杀头的死罪!
突然一个清冷的声音在角落里响起:“运气是一个人七分的努力加两分的机缘,即便榜眼老爷的学问不如你,他的机缘你却没有,既然没有,当然是流公子技不如人。”
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