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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砂眼光一寒:“小姑娘,技不如人就口没遮拦这就是你的家教,若要找男人手段你还差的远,何况……”朱砂嘴角一挑,完美的弧度更加瑰媚:“我玩男人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滚!”
瑞若儿嘭的一声撞到树上,即便跳马即时也在地上滚了两个圈,看着飞速行远的马车,瑞若儿气的浑身发抖,恼恨的胡乱叫唤!怎么会有这种女人!曲大人怎么会看上那种女人!“啊!——啊!——”
马车继续行进,但从太后嘴里说出‘玩’男人时,马车上的人再次沉默,众人已经不知用什么话缓和气氛,只因这个字听起来相当贴切,太后当朝十多年,可不就是玩他们这些男人。
曲云飞逼不得已的干咳一声打破寂静:“秋郡王……”
夏永耀诚惶诚恐的拱手:“曲大人。”
曲云飞硬着头皮解释:“秋郡王,太后之所以措辞严厉是在帮微臣,微臣不甚荣幸,微臣为表把太后拖下水深有歉意,微臣定当终生报效朝廷……希望秋郡王别把太后的话当真,太后体恤微臣,肯为微臣解忧是微臣的荣幸。”
秋郡王立即拱手回礼,他何德何能让曲云飞两次和他解释,即便他身份恢复也无权要求曲太督:“我明白。”
徐君恩心想真自恋,他因为他是谁?以为他和太后很配吗?切,他想让人误会别人还不一定误会!
曲云飞收回话语,中途看了朱砂一眼与徐君恩重新坐好。
朱砂态度如常,即便是瑞鹤仙找上来她也无所谓,更何况是一个脑子没长全的小女孩。
秋郡王也敏感的察觉出车上的气氛尴尬,小心的问:“太后,咱们要去哪里?”他觉的称呼奶奶把太后叫老了。
何况他和太后的关系还没有亲近到非叫奶奶的地步,只不过是他小时候受宠经常这样叫,他延续了而已。
朱砂摸摸他的头,无奈的叹口气:“别庄,你皇叔刚亲政,本宫出来住两天。”
夏永耀无声的垂下头,原来皇叔亲政了,小时候的记忆已经模糊,但听二皇叔和爹的意思,他们谁也没有料到皇爷爷竟然会让小皇叔继位,可如今当今的九五至尊却是他。
“放心,你皇叔一定会喜欢你。”
夏永耀惊讶的看着太后,什么意思,太后莫非……
朱砂歉意的看着眼前的孩子,本该意气风发的年龄却不见傲气:“本宫当年那么做是迫于无奈,或许你现在不懂,等你大了会理解本宫说的话,如今你皇叔亲政,容本宫过几日与你皇叔商议圈禁的事。”
夏永耀立即跪好,眼中情绪复杂,解除圈禁对他们意味着什么皇奶奶也许并不知道:“谢皇奶奶恩典。”
……
郊外的别庄已经清扫干净,因为频临郊外,不失为避暑的好地方。
当地官员为了迎接太后驾到,别院进行了小规模修缮、新增了很多仆人,怕无知的下人冲撞了太后,有的丫鬟甚至是当地达官贵人家的小姐,有的是富商的千金,为了迎接太后凤驾,修了一段平路,山上一夜之间全绿,家家户户的门前清扫的干干净净。
虽说太后有旨,不必扰民,但真正到了迎驾的时候哪位官员敢不饶民。
“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撵浩浩荡荡的停下。
春江扶着太后从华丽的十二皇轿下出来,威严的气势瞬间压盖全场,虽然身着凤袍,却瞄了淡妆,绝美如画的容颜首次显与众人之前,同样的高贵、艳丽,美的惊心动魄。
曲云飞、徐君恩下马,跟在太后身边。
夏永耀紧随其后,看着万人敬仰的太后和跪了一地的人群,心里属于皇室的荣耀一点点的萌芽。
人群中抱着偷看心里抬头的人,瞬间又颤颤微微的跪下,入目的威严和浩瀚如镜的容颜让人从心底里自行惭愧;平日自语风流的孤傲学士抬头的瞬间也惊的不敢喘息;偷看的妇人女子也恭敬的低头;当朝太后在很多人眼里无疑是传说中的罗刹,如今真人在前竟然如此震慑人心。
朱砂平稳的越过人群,面对众人的高呼,早已惊不起涟漪。
当地官员战战兢兢的跪着,没人敢冲撞太后的凤颜,都是第一次面圣,大气都不敢喘一声,谁敢冒犯天家威严。
“平身。”
当地官员官硬着头皮站起来,跟在曲太督、徐将军身后向别庄内走去。
虽说是别庄其规模和建设比之避暑山庄也不再话下,只是很少有人居住所以显得清冷一些、植被繁多一些。
“本宫只是小住几日,诸位大人不为劳心劳力,请安的事就省了本宫想休息两天,至于宴席和接见的臣子能免则免,本宫最近身体不适,没必要的话不要打扰本宫。”
当地父母官急忙拱手:“是,太后。”
朱砂微微点头,已经吩咐众人散去。
当地官员走出别庄的一刻才深深的松口气,当朝太后的余威抚远万里,其暴躁嗜杀的脾气也让人心惊胆战,可是听太后说话却柔和可亲,只是想想朝中处死的官员,这里的人也没人敢赌太后的脾气是好还是不好。
“吓人。”
“可不是,太后怎么会想起来别庄。”
“千万别出了什么乱子。”
“咦?冯大人,你怎么不说话?”
冯昼立即回神,神情还有些恍惚:“没事……咱们走吧……”说完晃晃忽忽的向衙门走去,刚才他站的远,所以偷偷抬头,想不到……那种冲击力让他至今不知道当时怎么了……
父母官见鬼的看着先行的冯昼:“他没事吧……”
“谁知道,估计被太后吓傻了。”
……
曲云飞、徐君恩已经下去休息,行进的队伍已经安置。
朱砂在春江的搀扶下回房间脱下凤袍,还没穿完衣服,夏之紫的家书已经到了。
春江边为太后系腰带边笑道:“太后好福气,皇上无论太后走到哪里都惦记着太后,要不然怎么会太后前脚到,皇上的家书后脚就追来呢。”
朱砂笑着拆开:“你少高兴,希望他不是遇到疑难杂症急着让我这个母后帮忙。”
春江忍不住为皇上抱委屈:“太后可冤枉皇上了,皇上哪次不是遇事自己处理,好事想着太后,是太后偏心,看不到皇上的努力。”
朱砂看完信,果然没有国事,只是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堆‘废话’,小到吃了什么大到想了什么,落款还不忘问什么时候回去,她刚来,回去干吗。
春江瞅眼落款乐了:“奴婢说对了吧,皇上他是想太后了。”
朱砂不这么认为:“他不粘人,本宫看他是太无聊了。”希望后宫别出乱子。
春江为太后配着头饰边笑道:“那是太后您的看法,奴婢跟在太后身边这么多年,可以说看着皇上长大,皇上粘太后的紧,每次太后说陪皇上做些什么,皇上一天什么都不干就等您呢,太后如果赏赐什么没有给皇上,皇上都会伤心好几天;有次太后说想吃蜜饯,皇上亲自去跟御厨学呢,只是御厨不敢答应,可把奴婢笑坏了。”
朱砂也笑了,这件事当时听着很窝心:“你呀就会为他说话。”
春江不以为意:“那是因为皇上真对太后好,太后生病那一次,皇上足足在太后身边守了一夜,早上醒来时眼睛还哭肿了呢,太后还掐的皇上胳膊都青了。”
朱砂闻言手里的佛珠突然一动:“哪一次?”她只掐过一次,而且那次是——
春江纳闷太后怎么这么问,但还是想了想道:“好似是一年前,那次太后病的挺重,不停的说话,奴婢着急可也没有办法,后来皇上来了太后才好了一些,所以皇上那天就没走。”
朱砂脸色顿时绿了,狠狠的掐着佛珠问:“你当时在不在场。”她那次只所以掐梦中的人是因为——可恶!——
春江为太后选好发簪没入发间,没有注意太后的脸色:“在啊,不过皇上后来让奴婢休息去了,嘻嘻,奴婢困了所以就离开了,太后,不是生气吧。”春江突然看着镜中的人道:“太后!您怎么了,您脸色不好?”
朱砂脸色当然不好,那晚……那晚她明明记得是曲云飞!而且……而且……朱砂死死的掐着手里的佛珠,一丝不好的预感让她背脊发凉,声音忍不住颤抖:“把曲云飞叫来!给本宫把曲云飞叫来!”
“太——太——”
朱砂怒道:“还不快去!”
春江见事不好急忙去叫。
朱砂手里的佛珠瞬间变快,似乎为了掩饰某种情绪佛珠顷刻间已经转了几十圈,不可能——应该不可能——朱砂觉得是自己杞人忧天,她的紫儿从小就优秀不会出任何叉子!那天一定是曲云飞!
一刻钟后:
曲云飞快速赶来,见房里仆人众多,恭敬的行礼:“微臣参见太后。”
朱砂已经恢复如初,脸色也好了一些,现在想想叫他来做什么,春江当时见到了还能说谎,再说这种事告诉他,他岂不是更多事。
朱砂平静下来,人也清醒不少:“你们都下去吧。”
“是,太后。”
春江气喘吁吁的追过来,跑这么快干嘛,太后又不会跑了。
曲云飞快速走向朱砂,关心的看着她:“你怎么了?春江说你脸色不好?”
朱砂揉揉额头,已经觉得没事了,这些疑惑她会自己想清楚:“赶路有些疲惫,能有什么事,春江大惊小怪你又不是不知道。”
春江委屈的低下头,她哪里大惊小怪是太后嚷着要见曲大人,如今曲大人来了反而怪自己。
曲云飞觉得朱砂脸色不好,他担忧的扶着朱砂向床边走去:“累了就去休息,何必撑着,这里有我和徐将军,不会有事,昨晚你就没休息好,今天坐了一天的马车肯定累了,你躺一会。”
朱砂确实累了,这两天心烦的事多加上刚刚的冲击让她觉的哪都不舒服:“那我休息一会,你要走就走。”
“我陪你睡着。”
朱砂看着他笑了,握着他的手躺下,薄毯盖在身上的那一刻朱砂真的累了,不自觉的闭上了眼。
曲云飞只陪她说了一会的话,朱砂已经睡着。
……
半夜的时候朱砂猛然惊醒,醒来后见身边没人,她翻了个身,望着床幔出神,思绪回到了那天下午:
她隐约记得有人吻她,不是隐约是肯定,当时她以为是做梦没太在意,后来越来越过分,她才出手重了一些,可……也不能说紫儿有问题,紫儿或许只是一时冲动!何况怎么可能!朱砂翻身看着床顶!绝对不可能!她从小看着紫儿长大,紫儿没可能对她有什么企图。
可朱砂突然想到了那天上书房的事,紫儿向来稳重更不敢对她发脾气,可是那次他却三天没有请安,朱砂又不确定的皱起眉,莫非……朱砂坐起来,觉得这事不管是不是真的,都不能放任紫儿乱想。
朱砂心里突然一惊,莫非紫儿不大婚是因为——朱砂目光陡然变冷,刚刚让她倍感温馨的家书此刻让她一肚子火!如果真是如此她也一定掐断他的想法!此种不可滋长的恶劣情绪对他没有好处!
朱砂越想越气,紫儿该是万民敬仰的皇帝!不能让冲动毁了他一世英名,何况那只是他的错觉!只要引导得当,他一定能改邪归正!
朱砂心想也许是自己太紧张,他可能就是被自己的某些幻想蒙蔽,或许时间长了就会忘记,可不管是哪一种,她都不允许出什么乱子,夏之紫绝不能大逆不道!
……
天蒙蒙亮的时候,夏之紫已经坐在大殿之上,聆听百官之声。
兵部尚书巫光赫站出来道:“皇上,关于亥武使弹劾三江都督魏大人的案子,微臣认为纯属诬告,三江都督魏大人在职十五年,太后对其评价一向是忠心肝胆,魏大人更是身先士卒,为三江军事布兵和防卫兢兢业业,请皇上三思。”
新任武侍郎从六品徐天放站出来道:
“启禀皇上,微臣斗胆有不一样的看法,魏大人固然有功绩在身,先帝在位时也曾征战沙场,但魏大人品行不端乃为将领大忌。魏大人现在的三夫人曾是当地有名的寡妇,另外魏大人抢娶自己的嫂子为妻,霸占大哥家产,亦不孝敬母亲,虽然大将不问品行,可身为三江都督的魏大人的行为怎能服众!
如果以上均是他个人问题但军前饮酒!带领士兵游逛烟花之地又怎么算起!请皇上明察!”
夏之紫不动声色的把玩着龙头,目光清淡的犹如当初临朝的太后。
众人摸不着头脑的沉默,以为太后走了能有好日子过,谁知昨天刚杀了顾和顺,今天竟然弹劾三江都督,那可是掌握三江实权的大人物,如果是别人弹劾也就罢了,偏偏是皇帝党的徐天放,如今徐将军不在朝廷,谁人敢说他儿子。
审法寺执掌余展闻言眉头皱起,魏折戟虽然毛病众多,但他是太后一手栽培且太后对他一贯放纵,此人固然张扬但是行兵打仗绝对是一等一的高人,即便是三江总督宋大人也交口称赞。
余展觉的不妥站出来道:“回皇上,魏大人饮酒不假,但从未耽误行军,魏折戟虽然品行不端性格火爆,常常与人发生冲突,但他上了战场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