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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遗海苦笑的扬起嘴角,讽刺的笑自己以卵击石!
“站住!”
楚遗海闻言堪堪停住,他需要点外力让自己清醒!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苏益突然带人堵住了楚遗海的去路:“想跑!你以为你能跑到哪里去!打!”
一群人瞬间一哄而上,拳打脚踢的声音声声揪心。
出手的人有博学多才的、有默默无闻的、有跟着苏益横行静方书院的、有纯属无聊打人解闷的、有凑热闹的、有看戏的、有冷漠旁观的、有热情参与的、不管是那一种,楚遗海不自救当然也不会外人想救他。
大接上瞬间聚满了看热闹的人,没人骂打人的不对,反而多了鄙视的声音。
“地上的就是楚家的大公子,听说无能又没学识经常被人欺负。”
“跟他娘一样,被人欺辱的命,听说楚老爷为了那个狐狸精要休妻了。”
“哎,明知斗不过,占着夫人的位置干嘛,如果是我就自动让贤,说不定楚家还能留她一个妾的位置。”
曲典墨站在人群中,静静的看着,一袭银白色的衣衫衬托的他俊秀儒雅,隐没于人群中不张扬却真实的存在,他安静,这种安静是长期的寂寞引发的不存在感,可即便在人群中也无人忽视他的真实,那是岁月和权势熏陶的威仪,虽然不若帝王般慎人,但与众不同。
人群的另一侧,一位少女半掩着嘴对身边的乳黄色衣衫的少女道:“诗文,看前面。”
诗文顺目望去,美目如波般漂亮,肤色雪白如脂、体态柔媚可依,只是眉宇间的笑意透漏了她好动的本性。
她看了片刻冷静的分析道:“此人一定学识了得,有良好的出身且出身不低,能看着这些人殴打一个手无寸铁的人而不出声,肯定不喜欢惹麻烦,在家里的地位应该比较尴尬要不然就是心太冷,姐姐,我分析的对吗?”
少女轻移折扇看向另一侧的人:“那位呢?”
诗文顺着姐姐的目光再次望去,然后灿然一笑:“姐姐好眼力,马上就有好戏看了。”
果然,突然一个俊秀的不像话的少年冲出来道:“你们怎么能如此欺负人!没有王法吗!”
可惜她的声音太过羸弱,淹没在一片吵闹声中,竟然没有激起一反应。
诗文呵呵的笑了,绝尘的小脸上荡出顽皮的笑意:“好笨。”
少女清闲的靠在她身上,捏捏她美丽的鼻子:“等着吧,肯定有的瞧了。”
俊秀的少年见没人理她,羞怒的大声喊道:“再打我就告到官府衙门!”尖锐的声音瞬间让很多人回神,刺的耳膜一阵难受。
苏益打量来人一眼,突然诡异的一笑:“你是母的?”
巫舞顿时有种被羞辱的错觉。
打人的闻言有一部分停了手,有些人看了来人一眼继续打,有些打人的书生觉的无聊了悄然隐入了人群。
诗文好玩的看着各方的反应,动了下身体让姐姐靠的更舒服一些。
曲典墨见状眉头微皱,如果他没记错,说话的人是巫崖的二妹,巫舞,如果是她出手,他似乎不该袖手旁观,但是他又为什么要出手?他和巫崖不熟不是吗?
巫舞被问的面红耳赤,想反驳又不知道说什么,她从小被人呵护到大,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应付当前的情景:“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亏你还穿着静方书院的书生服,你难道不知道秋试在即,不可犯法吗!”
苏益看着她唇红齿白的模样,瞬间肯定她是个女人,嘴角露出一抹算计的微笑:“姑娘,此人偷了我们的东西,不信你问他。”说完苏益挥挥手,众人瞬间停手,贼笑的看着自动送上门的小姑娘。
巫舞虽不因世事,但是觉的说话的人很讨厌,可还是上前一步问趴在地上被打的面目狰狞的少年:“你偷了他们的东西吗?”
楚遗海不啃声,吐出一口血想起身却狼狈的摔在地上。
巫舞本能的想上去扶。
苏益急忙去拦,手指‘不小心’碰到对方的五指,瞬间握了一下急忙松开:“姑娘,他不说是因为无从反驳,你还要为这样的人争辩吗?”
巫舞生气的缩回手,但看着地上人坚持道:“那也不能欺负人。”
打人的学子们瞬间笑了,笑的五味参杂,如此单纯的女孩捉弄起来果然可爱:“小妹妹,不是哥哥欺负他,是他求着哥哥们欺负,哥哥一定不会欺负妹妹你的。”
人群闻言瞬间轰然大笑。
巫舞不明白为什么,只是羞愧的想说什么却不知道怎么表达:“你们!——你们!——”
靠在诗文身上的少女无奈的摇摇头,眉宇间却有一丝羡慕,如此单纯不知该说她傻还是天真有趣。
诗文不客气的嘲笑道:“果然笨。”
巫舞咬着牙道:“总之你们放了他!他偷了什么我赔!”
苏益闻言笑的更加猖狂:“你怎么陪?他偷了哥哥的心,妹妹要赔什么?”
巫舞顿时觉的难堪无比!这些人怎么能说出这些话!巫舞气恼的挤出三个狠字:“不知羞!”
“哥哥们很羞!哈哈!”
巫舞气的跳脚却不知该说什么!
诗文笑着道:“姐姐,我们去帮帮那个小妹妹吧。”
“胡闹,咱们什么身份也不怕坏了人家小姑娘的清誉。”
两人说完低声笑了,笑容里有无奈有了然有对命运的妥协。
苏益突然踢开楚遗海,对上好玩的小姑娘:“小姐,小生可有幸请小姐去茶楼一叙,只要小姐准了,小生或许会不追求此人偷我东西的过错!”
巫舞生气的咬着下唇,她堂堂巫家二小姐岂是他们能辱没的!可是看眼地上满身是血的少年,又生出恻隐之心,早知道她就不偷跑出来让侍卫跟着了,看谁敢欺负她!“我不跟你喝茶!”
苏益闻言也不罗嗦:“哥哥也不勉强你!”突然眼神凌厉道:“往死里打!”
巫崖急忙上前一步护住楚遗海,气极的小脸红的诱人,她却不自知:“不可以打他!”
苏益看着她,心里顿时升起一股无名火,想咬上她的脸看看是不是真的诱人:“喝茶!”
巫舞为难的四下看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周围的人都在笑她,但是看着地上带血的少年,又没有别人帮他出头,她只有咬咬牙道:“只是喝茶?”
苏益笑的更猖狂了:“当然。”
楚遗海捂着胸口冷笑,丝毫不感激救他的人,笨蛋见的多了没见过这么笨的。
巫舞为难的想想,狠狠心跺跺脚刚想说喝就喝。
人群中突然走出一位比她年龄更小的少年,一身华丽的蓝色衣衫,腰间缀着七彩玲珑玉佩,六条镶金烫银的流苏垂在腰间,每条末尾都缀着上好的珍珠,靴子的顶端有一条若隐若现的银线装饰。
少年虽然还未到束发的年龄,头上却绑了一条镶嵌着玉石的丝带,脖子上挂着玉质的长命环,眉目间说不出的贵气灵动,口里充满埋怨:“笨死了!听不出他是骗子!”
巫舞闻言看过去,觉得来人有些眼熟可不记得在哪里见过。
苏益瞬间看过去:“你是谁!这里没你的事赶紧滚开!”
突然他眼前人影一晃,结结实实的两巴掌甩在苏益脸上:“大胆,敢对我家主子无礼。”说完安静的站到主子身后,小心的护着她安全。
苏益回过神来面目狰狞的捂着自己的脸:“你竟然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夏之顺故作无知的看着他,状似思考的道:“你姓苏,总不能是十三司之首苏跃马的儿子吧?可我记得上次见小苏时他明明比你高啊,曲哥哥你说是不是?”
想走的曲典墨闻言,只能恭敬的走出了,但来人已经叫了哥哥他便不能说露身份:“小姐好雅兴。”
夏之顺甜甜的一笑,随即看向趾高气昂的苏益,指着走出的曲典墨道:“你知道他是谁吗?”
苏益顿时有些背脊发凉,但又不觉的自己如此倒霉,姓曲的人多了,他夫子也姓曲,还不是不敢把他怎么样:“哼!我管他是谁!今天你们不给我一个放过贼人的说法,你们谁也别想走。”
巫舞见曲典墨出来,瞬间垂下头微微的行个女儿礼,脸色羞愧的跑到曲典墨身后躲起来,丢脸死了,她竟然当着第一才子的面向白痴一样被人骗。
人群中,诗文好奇的看眼小少年:“好大的气派,看来‘贼人’遇到贵人了。”
少女微微皱眉,面纱下的容颜虽然看不见表情,眼神却隐隐露出一丝揣测,突然拉住妹妹冷声道:“我们走。”
诗文不依的还想张望:“为什么?我们还没看完呢?姐姐,姐姐你别拽啊——”
少女当没听见急忙把她拽远一点:“跟你说过多少次了,看前先看人,刚才我就怀疑什么人人有如此气华,原来是曲家,你没看到刚才出来的‘曲哥哥’腰上没有解下的是镶黄丝带,虽然是露出一个角但足够你我倒霉。”
“又不是我害人,怕什么?”
“傻孩子,你看戏了,而且笑的太明显。”
可惜苏益没有那等好眼力,冷冷的看了对方几眼不屑于故:“直呼我叔叔的名字,你们好大的胆子!纵然他是曲太督本人又如何!我一没偷二没抢他还能办了我不成!”
苏益嘴上虽然如此说,可心里暗自打鼓,虽然他不认为倒霉的碰到曲家的谁,可是眼前的两个人一看都不是好惹的主,尤其是最小的这个,脚底的靴子竟然是银边,此等规格,身世一定了得。
曲典墨闻言目光从苏益身边扫过落到后面勉强站起来向前挪步的少年,叹了口气道:“少爷,我们何须多管闲事,当事人都不介意,浪费他人口舌也是枉然。”何必搭上曲家的名声旧这样的人!
夏之顺看眼扶着墙移步的‘受害者’,不高兴的哼一声:“不识好人心!喂!站住!只要你一句话,本少爷替你把这个不长眼睛的人扔大牢里等死!”
楚遗还无神的冷笑,今天真烦人,被打也不能安静点,一个个出来当什么救世主,他不稀罕!
夏之顺见状生气的叉着腰吼道:“你没听到本少爷叫你吗!”
苏益见状心里的大石头放下:“哈哈!遗海跟我是兄弟!胆敢打扰我们游戏,就不怕本公子反告你们!”
曲典墨就知道会如此,刚才他看那个少年就没有一点求救的心思,何必为这种人出头!
夏之顺见少年不理她,生气的道:“以为本少爷愿意救你!走!既然人家不领情咱们何须多此一举!”夏之顺拉上巫舞就走,被打死才活该!
曲典墨淡然跟上,目光瞬间落在了巫舞的背影上,心想这就是徐天放未过门的娘子吗?年龄果然小,不知徐天放安的什么心。
“看什么看!小心本少爷挖了你们的眼睛!”
人群瞬间让开一条路,恭敬的送四个人离开,
苏益不是傻子,他身边的一干人等也不是,所以一句话都不吭的放人走。
“看出什么了吗?”
苏益皱皱眉突然道:“你们先走,我总觉的这三人有些来历,我去跟叔叔说一声,免得给他惹麻烦。”
“好。”
诗文失望的看着人群散开:“就这样结束吗?没意思,卿儿姐姐,你说那个小孩什么身份?”
卿儿掏出袖子里的药膏向墙角的人影走去:“贵不可言。”她低下头,一双透明的纤弱手指拿着一瓶蓝色的药膏递到他面前:“先止血,否则你回了家也会有麻烦。”
楚遗海抬起头,平静的眼里没有一丝波动,他接过药胡乱在出血的地方涂抹。
诗文见状嘿嘿的乐了一下,小声的在姐姐耳边道:“竟然有男人在你面前无动于衷,莫非姐姐的功力退步了。”
卿儿嗔怪的看她一眼,拉着她走了,但眉宇间也有一丝诧然,情楼素以媚争天下艺楼之首,如果她们想让男人侧目断然不会失手,可是刚才……
诗文好笑的掩嘴偷乐:“姐姐还是想想,今晚怎么伺候徐小将军吧。”
“就你嘴贫。”提到徐天放,卿儿默默地叹口气,说来颇令她惭愧,这些天,徐少卿虽然常常去她那里也付了初夜的银两,可是他迟迟没有举动,让她心里七上八下的,但若说他对自己没那层意思吧,他眉宇间的温柔又骗不了人,这不免让第一次接客的她有些挫败。
……
朱红色的瓦墙内,御用练马场内嘶鸣阵阵,朱砂一身红装肆意的在马上驰骋,手里的弓箭分毫不差的没入红心之内:“驾——”
马匹瞬间疾驰,风声划破朱砂的耳膜,速度惊人的快。
第二支箭搭上弓,马的速度丝毫未减,朱砂稳稳拉弓射箭,闪身躲过第六道障碍,箭却射偏了一分,朱砂速度未减,取下路旁的第三支箭,向第三个关口冲去。
春江着急的跺脚,太后不知发什么神经,连续两天都在练箭,也不想想她老人家多大年纪了,上次运动完险些拉伤太后的臂膀,要是伤了太后,他们怎么向皇上交差:“太医可候着呢?”
赵诚拱手道:“在后面。”说完担忧的看着场内的主子,纷纷祈祷那马匹老实点千万别伤了太后。
朱砂很久没骑射,虽然准头不如从前,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