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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砂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脸,眼神逃避的看向一旁的花丛,他拉着自己求自己放他走时,他可曾想到她的心疼,多么讽刺的爱到头来反而是这个结果,那他还回来干什么!死在外面不是更好!
陆司错抬起脚慢慢的向她走去,衣衫摇摆的弧度不轻不重带着他特有的缓慢与殊荣。
朱砂忍不住后退一步,依然看着花丛拒绝他的靠近,当年的事她不是不恨,即便是现在,她对他依然存在解不开的心结。
陆司错露出一丝苦笑,语气缓和却也无错:“最近好吗?”
朱砂瞬间道:“这个问题不无聊吗?”说完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陆司错伸出手,习惯的覆上她的手背。
朱砂忍不住想抽开。
陆司错本想放手的举动察觉她的抽离,骤然握的更紧,她的抗拒无形中激怒了他,也让他心生怜惜:“对不起,当初是我欠妥考量。”
朱砂任他握着不再说话,气氛陡然变的有些僵硬。
……
宴会上,曲云飞见万福离开直觉的想跟上。
徐君恩先一步看到陆司错离席,急忙按住曲云飞:“别动,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万一有事怎么办,刚才你也看见了太后摆明不想输,难道你想一走了之。”
曲云飞瞪他一眼:“放手,我只是去问她点事,耽误不了‘军机大事’。”
徐君恩不放,万一被他撞到陆司错和太后的好事,以曲云飞的脾气还不把陆司错挫骨扬灰:“知道你本事,但是盯着点不会出错,我总觉的金国皇上不怀好意,你就忍忍呆一会。”
曲云飞直接谁开他手,不置可否的向外走,他最近听说朱砂身体不适,他得去确认一下是不是他想的那种可能,如果……曲云飞不自觉的发笑,不过……曲云飞表情骤然严肃,万一是真的,朱砂会高兴吗?
曲云飞想到朱砂可能不喜欢,脸色顿时发苦,如果只是他一个人盼着,孩子会不会有怨念,万一有了她不想要,他是不是能承受她的冷漠对待,曲云飞突然又没胆子去了,但!他曲云飞做事敢作敢当!大不了一死。
曲云飞刚要迈步。突然不远处响起刺耳的破空之声,曲云飞快速回头。
银针呼啸的向皇位飞去,快的只在曲云飞余光里留下一抹捕捉不及的亮光,曲云飞心想不好!
夏之紫长袖骤起,身姿诡异的弯曲,手指飞快的翻转,奇怪的指风夹杂着淡淡黑气顷刻间打散了袭向他的暗器。
夏之紫顺势坐回原位,神态自然的抵着下巴,目光依然看着突然安静的周围。
夏国的官员终于回神,瞬间站起来拔剑相向。
侍卫、弓箭手纷纷待命,目光直指金国皇帝。
金国官员也瞬间拔剑。
金朔见状一掌拍死了放冷箭的侍卫,怒斥道:“竟想破坏我国与夏国的盟约,一定是敌国的奸细!皇上明察!我金国树敌良多,想我金国灭国的大有人在,如今被混进如此居心叵测的人,皇上可别中了奸人的计谋!”说完急忙看向陆司错的方向,希望他说几句场面话化解这场危机。
金朔惊讶的发现陆司错竟然不在原位,心里顿时慌了一下但顷刻间让自己镇定。他绝对不能让金国的臣子毁在这个时候。
夏之紫看着剑拔弩张的众人,安静的也不说话,他觉的他除了能命令动他手下的几个人,其他人在大是大非上还是听他母亲的,他又何必多说话,反正动不动手一个定是曲云飞说了算。
曲云飞感兴趣的看着这一幕,金国很有胆识吗,竟然动太后最疼爱的小儿子,太后要是知道了还不掐死这个野蛮的国家。
金朔见夏之紫不说话悬着的心被吊的更高,万分后悔自己分析错误下的行动,夏国的小子分明是扮猪吃老虎,他刚才的那一招就能看出他武学修为何其深厚,竟然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懵懂样子,就连现在也表现出置身事外的默然!莫非……
金朔后怕的快速搜索陆司错的身影,他现在担心夏国皇帝是故意的,他根本就是想把金国置于死地,就像他们窥视夏国的领土一样,夏国人也一样想要他们的土地!
夏国众臣的目光不自觉的看向曲云飞,论作战能力,太后一派有用兵的资格,不是他们不敬重皇上,而是如果打仗此刻的太后更有把握,何况他们皇上刚才那一招实在让人刮目相看,能在太后和皇上手下当差是他们的荣幸。
夏之紫把玩着手里的扳指,突然很想知道如果这些针扎到自己母后会不会衣不解带的照顾他。
曲云飞看了夏之紫一眼,压下眼里的困惑看像金国的皇帝:“金皇说笑,雕虫小技怎么能伤的我皇上分毫,我皇虽然年幼可却是太后亲自教导长大,这点小场面我皇不会放在心上。”
金朔终于松口气,只是没料到出来的说话的竟然是位臣子,金朔再次看向高位,上面的人浑然未觉的不知道在想什么,金朔突然觉的夏国的皇帝高深莫测,手下的官员更是古怪的很,此刻确实不是他兴兵的好时候:“还不收起刀枪!本来就是我朝疏于防范还想让别人看了笑话吗!”
金朝人闻言看眼自己的帝王,不甘心的先收起武器,他们现在在人家的地盘上等于任人宰割!
曲云飞退了回去,夏朝的人也收起了武器,纷纷叹息错过了如此好的时机,如果金国皇帝死在这里,他们是不是有一举攻下金国的可能。
夏之紫很想扎自己一下试试,可又怕母亲太过担心。
曲云飞皱着眉坐回原位,刚才夏之紫的手法绝对不是正统的武学,指尖的黑丝他一定没有看错,如此阴毒的招式他从哪学来的,看来该提醒太后防范皇上身边的人。
徐君恩见他心不在焉,吩咐最后一批弓箭手离开后嘲笑道:“曲太督大人,难得你如此好心啊。”
曲云飞冷哼一声:“就算死,他也该病死在路上,徐大人说是不是?”
徐君恩嘴角的笑容尴尬的凝住:“今天的天气真好。”
……
陆司错和朱砂静静的站着,谁也没有再说话,偶然有风吹过,仿佛察觉不到该有的凉气。
陆司错握着朱砂的手,想起他们无数次曾这样对立无语,以前是有话不用说,现在却有种不知对方想什么的无奈。
陆司错想,他到底是走错了,如果当初一直陪她错下去,现在的他们是不是可以告别皇室,自由的生活。
朱砂感触他的愧疚,心里平静了很多,传言未必可信,何况就算是假的她也没立场去证实,陆司错能重新回到这里再次站在她面前已经表明司错没有背叛当初的承诺,只是她却被判了,而且没有停在原地等他……
朱砂的语气不自觉的放柔一分:“这些年辛苦你了。”
陆司错放开她的手,时间消磨了朱砂身上的孩子气,更添雍容华贵:“皇上这些年还好吗?”
朱砂点点头:“你也看到了,他非常适合为帝,先帝在天之灵可以瞑目了。”
没有人生来适合做什么,只能说皇上很努力,陆司错想到一件事,脸色不自觉的有些担忧:“你还圈禁着皇室的人?”
“恩。”朱砂突然一笑:“怎么?你又要说教?”
陆司错无奈的回视,他当初不主张她那么做,不想结仇只是其一,朱砂到底知不知道夏之紫的亲生母并没有死,他是怕有一天皇上知道这件事,立了亲生母亲为后,会分化朱砂的权利,不过,如今十年过去了,应该不必再担心这件事情:“京城很繁华。”
“后悔了?”
陆司错苦笑:“你能不能别那么得理不饶人。”
“不能。”
陆司错忍不住笑了,笑容清谈悠远:“你除掉了卓家。”
朱砂恩了一声。
陆司错习惯把她揽进怀里,想到她独自面对如此多的事心里忍不住心疼,她那时候也不过才十八岁而已,他走的是不是太不近人情,可朱砂的所作所为,何时让人觉的她是个孩子。
朱砂挣扎了一下,结果还是任他抱着,只是莫名的有些愧疚,不知是对陆司错还是曲云飞,感情应该是从一而终的不是吗?
陆司错抱着她,有心疼有愧疚有怜惜有他说也说不出的爱恋,他与她从来不是一帆风顺,能有今天的平静实属不易:“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朱砂攥着他的前襟靠在他的胸口,阔别十年还是像她印象中一样温暖,只是,是不是晚了。
陆司错发觉她想推开,更加紧紧的抱着:“别动,再过一会就好。”陆司错闻着她发间的香气轻声道:“香囊很适合你,清淡却不刺鼻。”
朱砂心里顿时很不是滋味,陆司错的话就像是在提醒她,她背着曲云飞做了什么好事!
这是她以前最不耻的行为不是吗,爱情本来就容不得一粒沙,就像她绝不与人分享丈夫,又为什么相信她能拥有两份感情,这本身就不公平。
陆司错并没发现朱砂的异常,只是十年不见,他明白自己依然眷恋这个怀抱依然想念这个女人:“这次回来,我不走了可以吗……”
朱砂突然推开他,不自在的道:“我还有事,先走了。”随即先一步踏离了让她浑身不自在的地方,等她走出很远,压的喘不过气来的气息才缓和一些。
朱砂心烦的解下腰上的香囊随手扔给一旁的春江:“赏你了。”说完负气的向静心殿走去,不知在闹什么脾气。
春江可不敢戴,急忙命人收起来,向静心殿追去,她忘了报告刚才皇上遇刺的事,得赶紧去说!
朱砂还没躺下的身形突然坐起来:“你说什么!有人刺杀皇上!”朱砂急忙穿上鞋子向殿外走去:“让开!本宫去看看!”
春江赶紧给天后披上衣服追出去:“太后!稍安勿躁,皇上没事,皇上真的没事,太后,太后!”
朱砂没听,就算没事她也要亲眼看看才放心:“你们这群白痴在干什么!皇上遇刺这么大事现在才说!怎么会有刺客混进来!各宫都检查了吗!一定要抓住刺客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春江带上几个丫头,几个太监和护卫急忙护着向外跑去:“刺客已经死了!是金国的使臣里出了叉。”
朱砂刚出静心殿,侍卫来报,皇上已经回了帝寝殿,宴会因为意外已经散去,金国皇上似乎脸色不好。
朱砂才没功夫管金国态度好不好!在他那里出了事他能脱得了干系,这笔账她一定会讨回来:“曲太督和徐将军呢!他们在一旁看着怎么还会出这种事!”
侍卫道:“曲太督当时距离皇上太远。”
朱砂不悦:“他就坐皇上身边!他眼睛喂狗了吗!”
侍卫惊若寒蝉的开口:“曲大人不知当时想做什么离开了坐位,徐将军说好像是要去找谁,属下也不清楚,属下只是听徐将军和曲大人这么说了一句。”
朱砂心里咯噔一下,曲云飞能找谁?朱砂谨慎的问了句:“曲大人可曾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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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砂心里七上八下的看着她,即便是她也摸不透曲云飞生气的下场。
侍卫恭敬的道:“没有,当时曲大人刚离开人群,意外已经发生了。”
朱砂闻言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幸好没有,但这件事足以警醒她小心,如果不是紫儿发生变故,他大概也会后脚赶来,想到这种可能,心里骤然一缩,虽然她不怕什么,可是想到曲云飞撞见她和陆司错的事她就一阵后怕,不知怕曲云飞生气,还是怕曲云飞弄死陆司错。
不过,以她现在和曲云飞的关系,以后她和陆司错之间还是避嫌为妙。
……
朱砂赶到帝寝殿的时候,太医在为皇上诊脉。
曲云飞、徐君恩等大臣候在门外,金国的第一武将和陆司错在一旁跪着。
朱砂不自觉地避开陆司错的目光问一旁的曲云飞:“皇上怎么样?”
宫内瞬间跪了一地的人:“奴婢参见太后,太后千岁千——”
“都起来,本宫没空听你们喊,一边候着去,曲太督,皇上怎么样?”
曲云飞见状走过去用目光示意让她稍安勿躁,随即拱手道:“太后放心,皇上没有事,现在不过是太医院例行检查,一会开副压惊的方子就可。”在他看来压惊都不用,皇上好的很。
朱砂终于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朱砂放下心后顿时发难:“金国什么意思!”
陆司错和飞虎闻言脸色变了一下,亏欠的出列:“微臣参见太后,太后千……”
“不必了!本宫担不起!”朱砂直接忽略掉陆司错看过来的目光,公事公办的冷下脸,敢对她儿子出手就该承担该有的后果!
朱砂冷嘲热讽的道:“贵国好大的疏忽,如此奸人都能放进来,贵国的官员都是白痴吗!还是说贵国觉的你们皇帝如果被暗杀了也是贵国皇帝活该!既然如此,本宫觉的贵国负责此行的安全事物的官员,干脆以死谢罪免得丢人现眼。”
飞虎闻言脸色有些挂不住,只能跪在一旁高呼千岁:“是微臣疏忽,微臣难责其咎,但发生了这种并非我皇所愿,如今我皇正是用人之际,微臣不敢轻言轻生,微臣一定彻查此事给夏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