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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凌河一战的真相已有风言风语传来,丘禾嘉也隐隐听到了一些,对祖大寿见死不救不免心中痛恨,本想奏他一本,但看在事后祖大寿送了五百骑兵给施大勇的份,再加上自己已经和祖大寿联名上过捷报,不好自己打自己嘴巴,便也默认了此事。
丘禾嘉曾问施大勇为何要向他隐瞒真相,施大勇当时苦笑一声,回道:“若不答应,抚台大人以为末将能活着回来吗?”
闻言,丘禾嘉叹息一声,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
夏德胜、李一忠二员千总闻听施大勇要将他们部下的锁子甲拆了制什么重甲,起先均是不同意,但经施大勇好生分说,二将无奈只得答应,并未有所拒绝,这使施大勇对他二人好感大增。
老秦那边自有现在锁子甲可拆后,制甲速度果然快了许多,至七月,已陆续制了一百甲。
曹变蛟从骑兵营与夏李二千总的辽东兵中选了三百骑以为狼骑军,在等待甲衣的这段时间内,他便致力于狼骑军的训练。
其实训练重甲冲阵并不是难事,难的是如何保持人马齐致。金国的铁浮屠三骑成一队,曹变蛟却改为六骑一队,这协调性上自然要困难许多。
施大勇选了锦州西南一平坦地形做为狼骑军的训练场,但有空闲,便出城观小曹练兵。
第五十二章 金军围城
小曹练兵甚是枯燥,每日只训人马齐进齐退,除此,什么也不训。
施大勇本还想看看铁浮屠冲杀到底是个什么样,结果却是如此枯燥无味,和当日他在松山训练武字营一般,毫无可观性,只新奇而已。
初时看,还是精神抖擞,看久了,倒是想回城了。
随他同来的夏德胜和李一忠却是看得入神,二人乃骑兵出身,先前虽觉重甲骑兵太过儿戏,但既然施大勇已经铁了心要打造重甲狼骑军,他二人倒也配合,也真心盼着这小曹千总能够练出一支重甲骑军来。
见施大勇看得索性,夏德胜笑着说道:“将军,其实这重甲骑兵靠得便是一身铁甲横冲直撞,因此只要能够练得人马齐一,便足够了。根本不须再练马上功夫,届时一声令下,杀奔出去便是,便是不用武器,也够建奴喝一壶的了。”
李一忠也点头道:“人甲重有八十余斤,披在身上已是费力,能够抬起骑枪便算力大了,如何能再使什么马上功夫,若是真使了,便是送命的货,须知这骑军交战,靠得便是马速冲撞,瞬息便至,根本容不得什么花巧。末将观小曹千总练兵,一板一眼,已是得了曹总兵真髓,倒非花架子。不过这般练兵,自然不比校场比武,任得十八般武艺施展,将军看了,觉得无趣倒是正常。”
听了二人的话,施大勇笑了笑:“也是,倒叫二位见笑了。”稍顿,又道:“不瞒二位,其实本将自投军顺天马总兵帐下,一直便是步军,不曾当过骑军,对这骑军之道其实也是个门外汉,半知半解。二位却是长年随在祖帅麾下,对这骑军之道精通得很,往后还要二位多多帮衬才是。单靠本将一人,是万万打造不出咱汉人的铁浮屠来的。”一番话说得甚是客气。
夏德胜却正色道:“将军客气了,今我二人既已调归将军帐下,便是将军部属,自但竭力为将军分忧,绝不敢有所私心。”
李一忠也一脸诚恳道:“将军方才所言,怕是对末将二人心有顾虑,不过末将和夏千总虽是自祖帅那边调来,但对将军却是佩服得很,将军只管将我二人当部属看,有令便差,有调便宣,我二人若有违命,将军军法从事便是,万不可如此礼待我二人,说实在的,将军越是礼待我二人,我二人便越觉与将军生份。”
二人说得诚恳,施大心中也暖,也觉自己对他二人太过客气倒像是告诉他们,自己并非将他们视为部属,确是有些不妥。
正要开口表一表心迹,忽听马蹄声急促而至,转首一看,马上骑士却是丘巡抚的亲兵。
一见施大勇果真在此,那亲兵松了一口气,额头上的汗水也顾不得擦,急急上前便道:“施将军,抚台大人要你马上到衙门军议!”
“军议?”
施大勇一愣:后金大军到了?
问那亲兵:“可是建奴大军围了大凌河?”
那亲兵摇了摇头:“具体为何军议,小的实在不知,将军现在回去便知了。”
丘禾嘉如此着急派人找自己,肯定是有大事,估算时间,皇太极也应该到了,看来,大凌河之战已经拉开大幕。
该来的迟早要来,早一天来,让人也早一天有个准备。
这次,却是要看丘禾嘉如何去解大凌河之危了。
吩咐夏德胜和李一忠在此帮曹变蛟练兵后,从郭义手中牵过座骑,施大勇便马不停蹄的奔向城中。
……………。
“建奴是什么时候来的?!”
听到守城士兵急报后,祖大寿大吃一惊,拔脚便往城头上走去。到了城头,朝下一看,顿时出了一身冷汗,只见城四周建奴旗帜插得到处都是,扎下的营帐更是绵延相连,一眼望不到尽头。
“父亲,金兵将咱们围了!”
见到那么多的后金军队,祖泽润惊得失声叫了起来。
“不是探马来报,建奴大军是在旧辽河的吗?怎么一转眼便到了这里!”负责军情的游击吴良辅怔怔的望着城下,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何可纲却是明白过来了,摇了摇头,叹口气对祖大寿道:“洪太用兵果然是神出鬼没,令人防不胜防。看来他使得是声东击西之计,所谓旧辽河集结大军只是他的障眼法,目的便是把咱们蒙在鼓里。可惜,咱们却真被他瞒了。”
“建奴来得如此之快,应是从义州而来,难怪咱们派往义州的探马不见来归,现在看来都是被建奴给杀了。”副将刘天禄肯定的说道。
“建奴把咱们围得如铁桶般,要我看,不如趁他们还未立足,尽点兵马一鼓作气冲出去,杀他们个人仰马翻再说!”叫嚷的是游击高光辉。
“咱们才多少人,建奴又有多少人?就咱们这点人,守城已是困难,这要出去,不是自己把自己往虎口里送吗?”
“对,建奴此来是围咱们,咱们就在城中守着便是。锦州那边肯定会发援军来的,到时咱们和援军里应外合,再和建奴较量也不迟。”
“这辽东除了咱们,还有哪个能打?”
“出城肯定不行,咱们唯一的办法便是凭着坚城利炮学赵率教守锦州那样,只要撑上一些日子,建奴肯定会撤军。他们千里迢迢至此,能带多少粮草?这粮食吃完了,他们自然要退兵。”
“……”
众将在那争论是守还是战,祖大寿听了几句后,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制止他们,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城外八旗军不下数万,看来洪太是倾国之兵而来了,这架势可太看得起我祖大寿了。”
张存仁离他最近,听得清楚,忙提醒道:“祖帅,趁建奴刚刚扎营,咱们还是赶紧准备守城吧。”
祖大寿点了点头:“传令下去,马上组织人手堵死北墙,另外各军全部上城头戒备,将官一律不得解甲,以防建奴攻城。”
“是,祖帅!”
第五十三章 坚守待援
很快,四城之上便布满手持火铳的辽东军,红夷大炮、将军炮、大杆子铳全部对准了城外的后金军。
游击刘士英当年参加过宁锦之战,那一战,总兵赵率教便是凭着大炮火铳把建奴打得溃不成军,尔今这大凌河城上的火铳不下万杆,红夷大炮三十余门,将军炮、大杆子铳也有百十门,比起锦州的守军来,这火力可是强得太多。在刘士英看来,建奴根本不可能攻进进来。因此他信心十足,按着佩刀不停的在城头上来回巡视,为士兵们打气:
“弟兄们,不要慌,更不要怕,咱城坚炮利,鞑子没有攻城能力,他们要是来了,你们就冲他们的大官打,只要炸伤了他们的大官,鞑子就会不战自退!”
“鞑子靠近,你们就开铳,鞑子要退,就别管他。来来回回几次,这鞑子就不敢往咱城下靠了…”
北城那段尚未完工的豁口处,三千多民夫神情紧张的在那搬运着石块。每递一块脑袋总要不自主的往城外金营看去,每看一眼,这心就跳得厉害,生怕建奴眼前边就攻城了。好在建奴也是刚到,正忙着扎营,倒没马上就攻城。
整个大凌河城内计有祖部辽东军一万五千六百人,民夫丁壮一万四千人,随军家属平民八千余人。
自拂晓发现后金军围城,城中不管军民全部动员起来,不同的是,往日是人声鼎沸,今日却是满城寂静。
一切都在无声中进行。
兵也好,民也好,官也好,手心里捏的都是汗水。
每个人都在紧张的看着城外,那黑压压的金营让人有一种滞息感。
等待是煎熬的,所有人都在等待。
辰时刚过一刻,城外的金营终于号角齐鸣。
听到那号角声,大凌河城中所有人并没有感到害怕,而是全都松了口气:终于来了!
………
当城头上所有人都以为后金军队即将要攻城时,却惊讶的发现伴随着那些号角声冲出金营的建奴骑兵并不是来攻城的,而是远远的就在三里外停下。
片刻,又有成千上万被掳的汉民被建奴从营中驱赶而出,就在那些建奴骑兵所在的位置开始挖起濠沟来。
东南西北四面都在挖,城头所见,但见铁锹不停挥落,挖出的泥土被无数条长龙迅速的运走。眨眼间,一条条深沟呈现在城头守军的面前。
若是细心观察,便会发现城南方向,也就是靠近锦州的方向,建奴所挖的壕沟明显要比其它三面要宽,要深。
参将刘良臣见后金军大举开挖壕沟,疑惑道:“洪太这是要做什么,难道他们想把咱们困死不成?没道理啊,咱们离锦州不过三十里地,援兵旦夕可至,他们如何能真把咱们困死在城中?”
听了刘良臣的疑惑,站在祖大寿身后的何可纲不禁回头看了他一眼,沉声道:“若是援兵被阻,咱们便是真的要被困死了。”
说完转身对祖大寿道:“祖帅,洪太果然深谙兵法之道,此人用兵确是高明,先是声东击西虚晃一枪,使咱们不提防。现在又在城外挖深沟宽壕,明里是想困住咱们,实际却是打得咱们援兵的主意。厉害,确是厉害。辽东精锐皆在我处,锦州空虚,经略若要救咱们,唯有从关门调兵前来。那样一来,洪太便是以逸待劳,若咱们的援军不敌,怕是真要被困死了。”
说完,便听祖大寿的弟弟游击祖大成有些担忧道:“城中粮草仅够月余,如果任其挖下去,一个月后怎么办?难道咱们真要被困死在,最后饿死吗?大哥,照我看,不如我们立即点上精兵从南门冲出去,别的方向先不管,就是不能让建奴把南边的壕沟挖好,否则,咱们可真是笼中鸟雀了。”
祖大寿最小的弟弟游击祖大名听三哥说要出城阻止建奴挖沟,深以为然,赞同道:“对,咱们不能让他们把沟挖好,不然,就是援兵到了,我们也没法出城接应。”
听了两个叔叔的话,祖泽润吓了一跳,忙劝道:“三叔,四叔,城外的建奴有好几万,咱们总共就一万多人马,还要分守四城,能出城的最多五千兵,只怕阻止不了建奴。要是这五千人马有个闪失,这城就更没法守了。照侄儿看,咱们就在城中守着,锦州那边不可能不派援兵的,等援兵到了,咱们再出城也不迟。”
“援兵?”祖大成苦笑一声:“这辽东除了咱们,还有能打的吗?”
祖泽润提醒道:“三叔别忘了姑父、姨父他们也有不少人马,若是知道咱们被围了,肯定会来救的。”
祖泽润说得姑夫自然是辽东总兵吴襄,姨夫却是副将裴国珍,此二人手下也有五六千关宁铁骑。
祖大成点了点头:“他们是能打,但兵力太少,城外有几万八旗兵,分出一两旗来便可阻止他们靠近大凌河,杯水车薪啊,指望不上。要说真要指望援兵,也只能盼着经略从关门调兵来。”
话刚说完,却听祖大寿突然一扬手臂,喝道:“别指忘援军,这仗还得靠咱们自己!”扭首面朝众将,逐一看去,“本帅欲出城阻止金军挖壕沟困我,何人敢随我出战!”
“我敢!”
游击高光辉第一个轰然响应。
在场众将都是祖大寿一手带出,现祖大寿要出城一战,自然群起响应。便是如祖泽润那般内心深怕建奴,也是一脸无惧的站到父亲面前。
众将无有惧色,祖大寿很是满意,也不多说,扔下一句“半个时辰后,随我出战。”便转身下了城。
…………
半个时辰后,大凌河的南门被缓缓打开。一众衣甲鲜明的将官当先纵马而出,紧随其后的是五千关宁铁骑。
对面金营发现城内明军出城后,却并不派兵来阻,而是传令缓缓向后退去。
副将刘天禄觉得有点不对劲,欲提醒祖大寿建奴有诡,便听对面传来红夷大炮的巨响声,人还未反应过来,两发炮弹便在身后不远处的人群中炸开。
顿时,数十骑被炸得人仰马翻,余者战马被惊,队伍一片混乱。
“是红夷大炮!”
听到炮声时,祖大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