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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他终于鼓起勇气,想向七寂问清楚的时候,却发现无论他怎么叫,七寂的寝室里面都没有人应答,不会走火入魔了吧?天寐心一慌,马上撞门进去,想不到门开了,里面却空无一人,只有一封信静静地躺在桌子上,信上写着天寐亲启,看到这几个字,天寐心神一震,觉得这一封信必定是一封诀别信,因此他将信拿在手上好一会都没有看。
天寐看完信,嘴角轻扯了一下,一抹苦得入心的笑浮现在脸庞,这女人似乎真的以为自己的心是石头做的,不会受伤,也不会痛,竟然在信中再次强调她爱的人不是他,叫他赶紧娶妻生子,然后忘记她。
还有她七寂已经有向他道歉,是他不惩罚她,那她走后就不能再怪她了,两人的恩怨一笔勾销,最多她日后得到什么宝贝,送他一份,天寐哭笑不得,谁稀罕她的宝贝了,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宝贝比她更珍贵?
七寂是一个深夜离开的,心情落寞而黯然,其实她是喜欢这个逐月楼的,在这里她的心是轻松而不压抑,但这里却不属于她,她想了很久她该去哪里?想了一整晚终于得出一个结论,她七寂还是无家可归,无亲可靠。
漠风知道七寂离开之后,心绞成一团,他立刻暗中派人沿路保护,虽然她的武功是很高,但只要漠风想到司马勒,心就会揪得老高,她孤身一人,万一被司马勒盯上怎么办?身上的伤怎样了?还痛不痛?
七寂因为身上受伤,并没有走得太快,而逐月楼势力遍布全国,很快她的行踪已经为漠风所掌握,每天天一亮,漠风就等待那信鸽飞回来,心中充满了期待与想念。
但七寂的警惕性太高,要跟踪她太难,有时连续几天没有她的消息,漠风坐立不安,经常是一整晚都睡不着,一个人在房中踱步,一踱就到天亮,在得知她安然无恙的时候,他整个人松弛下来,一夜睡得香甜。
闲暇之时,就拿着那些小纸条反反复复地看,似乎看上一百次都不会厌倦一般。
“她今日一个人在酒肆坐了一整天,喝了一壶酒,交了一碟小菜。”收到这样的信息,漠风的唇角勾了起来,这女人霸了人家的位置一整天,就叫一碟小菜,这也太吝啬了吧?但脑海一浮现她孤身一人,独斟浅喝的情景,他的心又黯淡下去,说不出的酸楚。
“今日她住进古斋客栈,但这是一间黑店,这伙人专门劫色劫财甚至将一些弱女子奸淫后卖到其他州郡的烟花之地,掌柜见她貌美,亲自在她饭菜下药,半夜摸上她的房间,结果第二天掌柜惨死在她的寝室里,就连其他伙计也没有好下场,而她不知所踪,方圆数百里找不到她的人影。”
“楼主要找的人,在暮城出现,在酒楼听弹唱说戏听了一个下午,遭一流氓调戏,结果流氓被她从楼上抛下来,跌断了手,第二天出现在暮城长鹿大街,去看了半天胭脂水粉,绫罗绸缎,没买一样东西。”这女人居然也会逛胭脂水粉店了?看半天不买,不被掌柜撵出来才怪?漠风的嘴角微微勾起,眸子荡漾着一抹柔光。
“在连州轻纱湖与一俊美男子相约游湖。”这一条消息简短,但却让漠风彻夜不眠,这俊美男子是谁?她生性孤傲冷漠,怎会跟别的男子在一起?她不会是——
该死的七怪,居然送条无头无尾的消息回来,他就不能多说几句话,他就不能去查查这俊美男子是谁?他就不能说说他们两人是怎么认识的?
关于七寂的消息源源不断地传回给漠风,那短短的一张纸能完全改变漠风的情绪,有时他握着纸条勾唇浅笑,有时禁不住大笑出声,笑声爽朗,一脸愉快,有时眉头紧皱一脸怒气,有时眸子黯淡,一脸落寞。
自那一夜之后,天寐与漠风尽量不再见面,因楼中事物不得不碰头,两人都很有默契不再提起七寂,似乎在他们的生命中,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一个女人,但无论他们怎么掩饰,心中始终有一条刺,刺得他们浑身不自在,虽然他们也有调笑的时候,但总没有当初的自然酣畅,大多数时间都选择了沉默不语,同时爱上一个女人,这是何等尴尬的事情?
“楼主要找的寂姑娘在溪水镇出现,中午在酒楼吃饭之时,蒙国的九皇子匆忙赶到,九皇子包了整座酒楼,两人在客栈呆了三天三夜,第四天两人相伴回蒙国。”漠风收到这条消息的时候,捏着小纸条,一个人呆呆站在窗外,一站就站了一整夜,心绞痛得厉害。
自得知七寂重新住进九皇子府,漠风就不再探听关于七寂的任何消息,所有探子也召了回来,他从此更专注于逐月楼的壮大与管理,而逐月楼不断发展的同时,也变得更加隐蔽低调,而他再也没有喝过一滴酒,百年佳酿,多年珍藏悉数送给楼主兄弟。
漠风一面派人密切关注蒙帝的一举一动,甚至派人潜入蒙国皇宫,另一面寻找当面灭南宫一家的凶手,甚至寻找开启南宫世家掩藏的宝藏。
花开花谢,草枯草荣,转眼一年过去。
在这一年,西漠帝王司马宸暴病而亡,而众人以为早已经驾崩的司马勒奇迹般活着回来,让举国哗然。
司马勒再次登上了帝王宝座,司马宸死后,司马勒一改以前病歪歪的懦弱形象,整个人变得雷厉风行,手段狠辣,对朝廷官员进行一场血洗,曾经是司马宸的追随者,不是暴病而死,就是突然失踪,要不就是犯了叛国大罪,满门抄斩,顿时人人自危,人心惶惶。
“天寐,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楼中发生了什么事情?”回到寝室,漠风意外地发现天寐坐在他寝室的椅子上,这是那一晚后,天寐第一次主动来找他。
天寐斜靠在椅子上,脸上的表情懒懒的,但就这个随意的动作,懒散的表情,让漠风绷紧的心松弛下来,整个人长长吁了一口气,这样的天寐太久没有出现过了。
“没事就不能找你喝酒?”天寐的声音让漠风一阵恍惚,感觉像回到从前。
“能,但我的酒分光了,你等等,我向他们讨点回来,谅他们也不敢不还。”这么久了,漠风还是第一次如此轻松地对他说话,酒都送人了,还好意思叫别人还,这人脸皮还真厚?天寐的唇微微一勾,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很快,漠风真的将酒讨了回来,瓶塞一开,顿时酒香扑鼻,两人有一杯没一杯地喝着,虽然不大说话,但两人的脸上都泛着淡淡的笑意。
“漠风,我今天收到消息,蒙国九皇子两个月后大婚,他要娶的皇妃是小寂。”
天寐说这话的时候,漠风正在往被子倒酒,直到杯子的水满了溢出来,直到酒瓶倒空,再倒不出一滴酒,他还是保持着倒酒的姿势。
卷二 恋歌 041:人算不如天算
泻出来的酒,沿着桌子滴在漠风的衣服上,瞬刻湿了一大片,但漠风却像浑然不觉,看得天寐着实心疼,这可是百年佳酿呀,于是毫不客气拿起桌子那杯酒一饮而尽,免得漠风一个不小心,把它弄翻了,那真是对不起酿酒的人。
“漠风,这酒没了?”天寐见漠风还是楞愣的没有反应,只得开声提醒他,一听小寂要嫁人,就三魂不见两魄,如果还敢说他对小寂没意思,就让天赐几道雷,劈死他。
“哦,我还送了一瓶给你的厨子老义,估计他还没舍得喝,我这就去拿回来。”漠风似乎不知道自己的失态,说完也不理天寐的反应,自顾地走了出去,整个人似乎还处于梦游当中,但他的身影只是这么一闪,就已经不见了人影,天寐眉头一皱,他还真的好意思将酒再要回来呀?
漠风走之后,天寐扫了一眼逐月楼,就随意躺在长椅上,这里一切郡是那么熟悉而自然,其实他该早点上来,两人不说话,憋了一整年,日子反倒越过越无趣。
天寐躺了很久,都没有见漠风上来,禁不住眉头一皱,他不是自己拿了酒,一边借酒消愁去了?那也太对不起他了,居然晾他在这里。
“老义,楼主有没有过来找你?”天寐找老义的时候,老义正在替他弄晚饭,看着那泛香的肉,禁不住嘴谗,用筷子夹了一小块送进自己的嘴里,没想到就在这个节骨眼,天寐走了进来,吓得他魂飞魄散,骨头都没有嚼碎,就直接吞了下去,结果骨头卡在喉咙里,咿呀了半天才说清一句话。
“楼——楼主没——没来。”老义把骨头吞下去之后,整个人松了一口气,好在他反应快,要不就被副楼主看到,撤了他厨子的职位就惨了。
“老义,我走了,你老慢点吃,别偷吃光了,记得留点给我。”天寐走后,老义老脸一下涨得通红,原来都被副楼主发现了,但听他那语气,似乎也并不是很生气,于是又偷偷夹了一块,吃得津律有味。
天寐问了几个人,但都说没有见过漠风,天寐转了一会,不见漠风的踪影,只得重返逐月楼,但漠风的寝室也是空荡荡的,他家伙去了哪?他不会马上跑去蒙国抢亲了吧?毫无准备,似乎又不是他这小子的风格。
“不是去讨酒去了吗?怎么跑了这里?”天寐是在逐月楼后面的梅林发现漠风,他正躺在梅林前面那块大石头上,目光深邃而沉郁地看着天边那抹晚霞,俊美的轮廓此刻显得特别冷硬深沉。
“估计老义已经把酒喝光了,没去问他,下次再请你喝,喝三百年的佳酿怎样?”漠风许是察觉自己的失态,忙坐了起来,笑着对天寐说,但三岁小孩都能看出他笑得僵硬而牵强,心情不好,又怎能笑得绚烂?
“我一直都想知道,你小子是什么时候看上她的?你不是天天说她这差,那糟糕,恨不得将她置之死地吗?”两人沉默了一会,天寐终是打破了僵局。
“我今天有点头晕,想回去躺会了。”漠风似乎没听到天寐的问话,很快从大石头上跳了下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离开时满肚子都是七寂就要嫁人的消息,心既慌乱,又焦急,但他又不知逍自己能做什么?
“漠风——”天寐的声音微微带着怒意,虽然只是喊了一声,但却成功地将漠风的脚步喊停了。
“还有两个月她都嫁人了,你还想避到什么时候?难道还想等人家嫁了,连孩子都生了你才后悔?”漠风有点愕然地回眸看着天寐,两人的目光碰触到一块,还是感觉有些尴尬。
“我们今晚聊聊。”漠风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默默地折了回来,重新躺在那抉大石头上,其实他现在心乱,去到哪里都乱,他以前无论遇到任何问题,都能冷静地处理,但一听到七寂要嫁了,他整个人像被击溃了一般,脑子一时混乱成一团,一时又空白成一片,总之像一个迷路的孩子一般彷徨无措,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那晚她的剑怎么在你那里?她是不是看上你了?她那晚是跑上去向你告白?”这曾经是他们两人的死结,憋在心里都整整有一年了,天寐以为他这一辈手都不会问出。而漠风也以为天寐永远都不会提及这件事,但想不到天寐问得如此直接。
天寐话说出口之后,两个人都暗暗舒了一口气,漠凡觉得压在心头的大石微微翘起了一个角,让他微微喘了一下。
但对于天寐的坦然,漠风还是显得不自然,他张了张嘴,但最后还是默默不语,如果他说七寂当晚的确是跑上来说爱的是他,那天寐该多难堪,天寐看了看漠风欲言又止的神情,什么都明白了。
“都不知道这女人啥眼光,是不是眼睛歪一边去了?我这样温柔有情调的男人,她竟然都没看上。”天寐虽然嘴里埋怨着,声音也泛着酸,但眸子已经没有当年那受伤的表情。
“嗯,我也觉得她眼睛歪一边去了。”也许是受到天寐的感染,漠风的唇也微微勾起,露出一抹浅笑,那俏丽的身影始终能勾起他心底最柔软的记忆,只是一想到她要嫁给另一个男人,这心就将火在烘烤着,无法坐得安宁,但恨不得快马加鞭赶到蒙国,然后阻止她嫁人,但他有什么资格这样做?当初是他一手将她推出去,现在她躲了,自己又想抢回来?门都没,漠风越想想抑郁,越想越气闷。
“你打算怎样?她两个月都嫁人了?”其实天寐就是不重复说一遍,这个事实已经煎熬死漠风了。
“天寐,你对她真的——”漠风的声音还是带着些许迟疑。
“强扭的瓜不甜,她不爱我,即使我勉强了也没有用,有时也真的很纳闷,都不知道这女人的心是不是石头做的,我的柔情攻势,居然没有将她那块石头撼动丝毫?”天寐的眸子闪过不甘,带更多的是无奈与无力。
“刚开始那会,真的有点接受不了,难受得要死,而你也实在该死,那么多女人不爱,偏爱上她干什么?现在想想,这女人又冷又不解风情,整天就知道练武,整一个小武痴,又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