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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父。”杜雯扑上去,被衙役挡了下来,众人急忙跟在后面,去了衙门。
京州衙门内,知州严嵩身穿官府坐在大案之后。堂下站立一人,肥头大耳,腰腹浑圆,拿把扇子不停扇风,脸上还是噼啪地流着汗水。
衙役将杜黑子押来,跪在了堂下。严嵩向下问道:“堂下之人可是京威镖局杜镖头。”
“回大人,正是小民。”杜黑子跪在地上应道。
“唉,杜镖头,王员外此物贵重,我才亲自请你押送,怎得如此不小心,还是出了差错。”严嵩一脸惋惜之色,叹声说道。
杜黑子也叹了口气,说道:“小民辜负大人期望,使物品损坏,小民愿赔偿王员外。”
“赔偿?”那肥头大耳之人正是王员外,站在一旁喝道:“你可知那是我家传之物,先莫说价值,单说此物世间孤品,你如何赔偿?”
严嵩一捋胡须,正身说道:“王员外也莫心急,如今已然损坏,杜镖头又同意赔偿,本官便做个好人,从中调节一下,你们看如何?”
“小民愿意赔偿。”杜黑子低头说道。
“大人,既然您说了,我若坚持便不晓情理了。”王员外怪笑着,说道:“大人,那德窑本身价值便有五千两,如今又是祖传之物,世间孤品,理应价值万两白银。”
“哇!万两……”
“是何物啊,如此之贵重。”门外百姓听到无不瞠目结舌,议论纷纷。
“大人,小民如何也拿不出万两银子啊。”杜黑子跪在地上,大声说道。
严嵩闪了一下眼睛,淡声说道:“王员外,万两有些过多。不如这样,八千两赔偿与你,了解此事吧。”
“大人,小民实在拿不出这么多银子啊,请大人为我做主。”杜黑子跪在地上磕起头来,便是砸了骨头,卖了镖局也不值。
严嵩一拍大案,厉声说道:“杜镖头,我已做到仁至义尽,你也莫要怪罪本官。来人,将杜镖头暂押牢中,命京威镖局三日内凑齐八千两白银前来赎人。逾期未到,则判杜镖头牢狱之罪,退堂。”说完转身进了后堂,杜黑子被衙役押了下去,王员外瞥了一眼,挺着大肚子走了出去。
严嵩回到后府,屋内一人正在等待,见了严嵩回来,上前施礼,问道:“伯父,如何了?”
“唉,你这孩子,若不是为你,我何必做这恶人。”说完坐在椅子上,摘掉官帽。
“多谢伯父成全。”那人深施一礼,从怀中摸出一沓银票,放在了桌子上,说道:“家父早已说过,遇到难事便找伯父,定能解决。”
严嵩斜眼瞄了一下银票,笑道:“我与你父亲如兄弟,理应帮你。只是涛儿,那杜家女子便这样好?还需如此费力。”
原来那人正是杜涛,自杜雯来到京州后,便被他盯上。第一次被杜雯打了一番,后来杜黑子了解到此人是原守备之子,与知州大人关系密切,便嘱咐杜雯避而让之。反而养成了杜涛胆壮之心,居然上得镖局前来提亲,自是被拒。便求助严嵩,使了银票,严嵩便为他出了这以人换人的计策。
“伯父,我再去镖局,这次她准会应允。”杜涛眼冒邪光,仿佛已看到杜雯投怀送抱,被自己剥光衣服,搂在怀里的情景。
“切莫心急,明日再去也不迟。”严嵩站起身,说道:“今日劳累,便不留贤侄了。”
“打扰伯父了,小侄告退。”杜涛转身,嘿嘿笑着走出了知州府。严嵩将桌上银票拿起,放入了怀中。
杜涛出来,想了又想,还是决定去镖局一趟,或许今夜便可美人在怀了。
杜雯与众位镖师回到镖局,坐在厅中商议,众人皆是愁眉苦脸,无计可施。
“杜老,我们镖局可以凑出多少银子?”杜雯望向一旁,问着杜清风。
“小姐,现银只有二百余两,即便全凑起来,也不过三百而已,远远不够啊。”杜清风摇头说道。
杜雯听后沉思起来,过会,咬下香唇,说道:“迫不得已,我们只有劫狱了。”
“对,小姐之计甚好,大不了我们救出镖头,再回博阳岭。”一个镖师附和道。
杜清风冷静说道:“大家再想想,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与官府为敌。”
“杜老,我们无路可走了。”另个镖师叹声说道。
众人正在商议,一人进来禀告,说道:“小姐,门外有一人,说有事要见你,他说可以助你救回镖头。”
“噢。”众人眼睛一亮,站起身来。杜雯急问道:“何人?”
“来人未说,现在门外。”
“快快请进来。”杜雯脸上露出些许高兴之色,或许此人真的可以救出叔父。
杜涛晃着脑袋走了进来。
“是你?”杜雯见来人居然是这个恶棍,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瞬间熄灭。
杜涛倒不见外,不但不请自来,还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看着众人,说道:“想来你们此时定为无法救出杜镖头而心焦,别急,我可以救出他来。”
“你可以救出我叔父?”杜雯急病乱投医,倒有了几分信他。
杜涛望着杜雯,这个自己做梦都梦到的美人,用轻挑的眼光盯着她的胸脯。
杜雯别过身去,杜涛说道:“我自然可以救他出来,不然为何来你处。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保证杜镖头明日便可归来。”
杜雯半信半疑,还是问道:“你说,什么条件?”
“只要你嫁与我,今夜与我洞房,明日你叔父便会回来。”杜涛厚颜无耻地说道。
“你。。。”杜雯强忍心中怒气,死死盯着他。若不是为叔父担心,现在都有杀了他之心。
“滚出去。”一个爽朗的声音传来,远航从外面走了进来。
“你……又是你?”杜涛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指着远航颤微地说着。
“雯儿,我不想见到此人。”远航坐在了椅子上,淡淡说道,还有意将称呼拉近。
“滚!”杜雯伸手抓起桌上长剑,“当啷”一声将剑抽了出来。
杜涛吓的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跑到院子中,指着杜雯,喊道:“你便等着给你叔父收尸吧。”说完抬腿便跑出了院子。
第一六七章 巧做断别
唐凌从外面回来,见到远航与几位少奶奶正在楼下吃着晚饭,便站在了一旁。
“坐吧,一起吃。”远航没有抬头,顺手夹起一块鱼肉,放进了宜兰碗内。
唐凌弯下腰,附耳说道:“少爷,方才我在外面,听到百姓议论,杜镖头被抓去衙门了。”
“啊!”远航听后一惊,大声喊了出来,吓的众人都停下来,望着他。
“为何呀?”远航回头望向唐凌,唐凌晃着脑袋,答道:“这个不知,便是刚刚的事情。”
放下筷子,远航沉思一会,起身对她们说道:“吃完回房间去,不要出来走动,我去下镖局。”
众女点头,婉约起身,说道:“相公,喊上刀紫他们吧。”
“不用,我去去便回。”说完带着唐凌,走了出去。
远航的到来,无疑给杜雯吃了一颗定心丸。有几位镖师认得远航,纷纷起身施礼,远航微笑还礼,转头问向杜雯,说道:“发生了何事?杜镖头为何去了衙门?”
杜雯将事情经过讲述一番,远航听得蹊跷,又问道:“方才杜涛来这里做何?”
杜雯一时语塞,脸色羞红起来,将长剑放在桌上,侧身坐下去将头扭到另一侧。
“他说若让雯儿嫁与他,明日镖头便会无恙归来。”杜清风望了一下,知道杜雯难以启口,便说了出来。
远航努力回想着,今日在山路上,杜涛曾经说过的一句话。用不了两日你便会求我完婚。
这是何意?难不成他知道杜黑子会有此劫,以此要挟杜雯。还是只是随意一语,然后借机前来骗取与她?不会,那家伙胆小如鼠,断然不会这样胆大前来骗取杜雯以身相许,定是有什么把握才敢前来。
想到这里,远航放眼望向几个镖师,问道:“你们之中谁与杜镖头一起出镖了?”
三个镖师站了起来,说道:“回大人,我等都随镖头一起出镖。”
远航点点头,继续问道:“一路之上,可有松懈之处,或有人接近过那德窑?”
一个镖师摇着头,答道:“绝无可能。”
另一个镖师也说道:“镖头告知我们,此物贵重,大家在这几天里都不曾离开这货物。即便去茅厕,也要最少两人看护,更不许他人接近。”
远航应了一声,又问道:“那德窑现在何处?”
“还在车上未曾卸下。”那镖师继续答道。
“嗯,去两人将德窑抬进屋来。”远航说完,望向杜雯,说道:“再去点两个烛灯来。”杜雯应了一声,喊来念幽去拿烛灯。
镖师将德窑放于桌上,杜雯拿来烛灯,远航打开箱子看了起来。
瓶子到是不小,足有两尺来高,大约成人腰身粗细。远航看到瓶口处已经碎裂,掉下来一个瓷片。
将碎片拿起后,重新放在损坏处,远航接过烛灯仔细看了起来。看看里面裂纹,又蹲下来看看外面花纹,伸出食指在瓶子外侧裂口出抹了一下,放入舌上舔着。众人都望向他,不知他有何发现。
远航抬起头,望着那三个镖师,问道:“这德窑送来之时,可曾仔细验过?”
一个镖师点头,说道:“是验过的,当时是镖头亲自检验,我与他放入箱内的。”
远航轻笑一下,问道:“这德窑送来之时,你可否摸过?是否入手冰凉。”
“是啊,我与镖头检验过后,我们俩亲手放入这箱子中,大人如何得知送来之时德窑入手冰凉?”那镖师一脸茫然,望向远航。
杜雯也是一样,不解地望着他。
“你们大意了,这瓶子送来之时已被人做过手脚,而且这东西未必便是德窑。”远航盯着那瓶子看着,可惜董夫子不在此处,不然便可断出此物真假。但既然那人肯在这瓶子上动手脚,这自然不是昂贵的德窑了。
“你如何得知此物送来之时便做了手脚?”杜雯走到瓶子看了半天,也未发现异常。
屋内人多,不然远航又可以借机占些便宜。指着瓶子裂口处外侧花纹,说道:“你看这里,底色略深,乃是有人在原有底色上再加涂染所至。若非有人涂染,那只能说这不是德窑,德窑断然不会出现底色不均的情况。”
杜雯仔细望去,那里蓝色果然比其他地方深一些,不由点了点头。
“方才我抹了一下,放入口中一试,此处有蜂蜡,故而我才问他接手时瓷瓶是否冰凉。”远航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这个瓶子,应该是送来时,有人在外侧使用利器将其划出深痕,然后再涂上蜂蜡,将其黏固,外加一些其他东西,我便不知了。涂抹均匀后,在上色掩盖住,然后将瓶子置于凉爽之地,例如窖中或用冰块围挡。待送来之时再取出,当时便看不出任何破损。但在箱中,温度过高,外加天气炎热,蜂蜡便融化了。这样瓷瓶此处便产生很大一个裂痕,只需轻微振动便会碎开,纵是抱在怀中走路都难以保证不碎,何况是在马车之中了。”
众人听完远航话后,皆惊呆了。杜雯更是愣在那里,不知他是如何解释出来的。
远航原地走了几圈,站到杜雯面前,说道:“当今有几个疑点需要解开。其一,王员外为何要设计陷害杜镖头。其二,杜涛为何信誓旦旦说可以救你叔父。其三,衙门为何在杜镖头刚回镖局,便前来抓人,而且尚未见过这破损的瓶子便将人押入牢中,难不成他们早便知道此瓶必碎无疑?”
“我们该如何做?”杜雯已经没了主意,一切都听远航的了。
远航沉思一会,吩咐唐凌道:“你回去将无影与刀紫唤来。”
“是,少爷。”唐凌应后走了出去返回客栈。
远航凑过去,附在杜雯耳边,说道:“我若帮你,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杜雯向后闪去,杏目一瞪,暗道:这无赖莫非也与那恶棍一样,要了自己身子?
“我帮你,你需给我弄些吃的,我好饿啊。”远航脸上表情一变,拧起了眉毛。
杜雯听后吃吃笑了起来,笑后急忙忍住,挑了他一眼,转身走向后屋。
“你们谁识得王员外府邸?”远航向镖师问道。
一个镖师站出,说道:“回大人,我知道。”
“好,半个时辰之后,你来这里。”远航点头说道。
众人起身谢过,便各自散去。远航见杜雯还不回来,起身向后面寻去。
“小姐,这位叶大人真是聪明。”念幽在厨房内向灶内丢着木柴,仰头与杜雯聊天。
“嗯。”杜雯应了一声,方才远航的确触动了她,居然通过瓶子便可推断出事情经过,若无几分机智,是断然不能说的如此详细,心中倒是对他又多了几分好感。
念幽又丢进去几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