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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神医心疼刀紫,拨开众位相邻,作揖说道:“各位相邻,时辰也不早了,便不要为难我这贤婿了。守备大人已有吩咐,今日在府中大摆宴席,还请众位相邻去守备府中一饮为快。”
“顾神医,可是真的?咱还没进过守备府呐,可不要被轰了出来呀。”一个小伙哄笑着喊道。
流星仰着脖子,喊道:“自然不会,我家大人今日设宴百余桌,专为江州百姓而备,大家快去吧,晚了便没了位置。”
院中百姓听后,立时没了一半,出院奔向了守备府。
流星拉了一下刀紫,喊道:“还不快去接嫂嫂。”
刀紫反应过来,憨笑着进了屋内。
卿香在屋内早已听到刀紫的声音,见他被困在院中,心下着急,却又不敢走出屋去。起身走到门旁,侧耳向外听着,见流星为他解围,急忙提着衣裙跑回床边坐好。
刀紫被人簇拥着走进屋里,见到卿香端坐在床边,心中高兴,未待先生吩咐,上前一步便拦腰将卿香抱起,惊的满屋人众目瞪口呆。
卿香被他抱起,暗自害羞,怀里好似揣个兔子,跳个不停。刀紫回身笑着,说道:“大人讲过,遇事不必繁琐,我便接了卿香去,各位相邻快随我去守备府吃喜去吧。”说完哈哈大笑,抱着卿香分开众人,直接走了出去。
顾神医有些尴尬地笑了几下,双手作揖,与相邻说着好话,请大家一同前往守备府。
守备府中热闹非凡,从前府至后院,处处欢声笑语,酒席摆了一百一十八桌。
将三位新娘送去房间后,远航与刀紫,啊金不停的在府院中迎来送往。
“端木大人,可要多饮几杯呀。”远航走到屋内,这里有三桌酒宴,坐的都是江州数得上名的人物。
当先一桌坐着江州知州端木义人,其子端木龙陪伴在侧,同桌还有杜黑子与几营将军相陪,远航便坐在了这桌上。
另两桌则是江州所管辖内的各郡县郡守,守备。远航本未大张旗鼓,不知他们在哪里得到消息,纷纷相约而来。既然来了,自然要盛情款待。
“要得,要得,叶守备喜酒,我自是不醉不归。”端木义人笑着起身回礼,远航拉着他一起坐了下去。
“叶兄,再有半月我便去后堂参加试考,借叶兄喜气,也望我试考如愿。”端木龙端着酒杯起身敬酒,含笑望着远航。
远航起身回礼,说道:“叶兄只管前去,中得后我自有安排。”说罢将酒一饮而进,告知他自己没有忘记应允他之事,将他调来江州。
这桌多是马上将军,酒量都是了得,远航没有了刀紫为他担酒,几轮下来便已经头晕脑昏,眼见众人不肯罢休,只得故伎重演,趴在桌上装醉起来。
“哈哈,大人饮醉了,怕是今夜新娘要独守空房了。”孙柯扬头将一碗酒倒进嘴里,伸手抹了一下嘴巴,笑着说道。
顾鑫在远航前往后堂期间,也已赶到了江州,此时也有些饮醉,伸手拍了一下孙柯,大笑说道:“大人便是醉了,床第之间也是威猛,自是不会误了大事。”
满桌人等轰然大笑起来,远航趴在桌上,心中暗笑,这顾鑫倒也有趣,自己这本领他都知晓,只是如今自己思前想后寻不出脱身之策。
“少爷饮醉了。”关键时刻,还是唐凌及时赶到,见到远航趴在桌上,过来与众人施礼说了些客气话,弯腰将远航手臂挎在自己肩上,搀扶起来向后府走去。
后府也多是酒宴,远航只好半闭眼睛,靠在唐凌身上来回绕行,直到进了府中长廊,才睁开眼睛笑了起来。
“咦,少爷您没醉吗?”唐凌侧头看着远航问道。
“自然没醉,醉了岂不误了好时光。”远航笑着将手臂在他身上拿了下来,拍拍他肩膀,说道:“还是得多谢你,不然我还真不好提前离开,稍后谁人问起我,你只管言说饮醉已然睡下。”
“嗯。”唐凌点头应道。
远航向他挥挥手,说道:“去吧,多去吃些,我先回房休息去了。”
杜雯的房间在最里面,此时众人都在府院中招待客人,屋内倒静得很。
远航四处看看,各房皆空无一人,暗笑着小跑去了最里面房间。
“雯儿,我来了。”远航推门进去后,回身将房门关好,笑着凑向床边。
杜雯自己在房中坐的好无聊,见远航溜了进来,在盖头下轻声问道:“时辰还早,你怎得先回了来,客人不是还未散去。”
“他们屡屡敬酒,我只得装醉,不然今夜岂不冷淡了你。”远航边说边将杜雯头上的盖头揭起。
杜雯被远航说的害羞起来,紧紧低下头去,忽然好似想起了什么,猛地站了起来,喊了一声:“糟了。”将远航吓了一跳,急忙向后闪了一步。
第二零三章 殿上争锋
付亚史一路前行,经益州,固州后过陇江至开州,在开州稍作停留,穿过楼关,进入了齐国境内。
齐国地域宽广,民风彪悍。齐国北方多以狩猎为生,临近梁国处则多以出海捕鱼为业。西部多产冶金,上等铁器皆出于此,故而齐国兵士武器锋利,作战勇猛。若非齐国之北时有怒卑部落游戈,怕是早已挥师南下,荡了梁国。
付亚史出楼关进入齐国边城殷天城,在城中休息一日,继续北上。经古信府,陈州,一路行了二十余日,终于抵达齐国都城宿州。
宿州城大,建筑精简,不似后堂那样古朴。城中车马熙攘,川流不息,来往百姓大多短衫长裤,显得付亚史与众不同,一眼便可认出这长衫之人绝非齐国民众。
付亚史见天色已晚,便寻了一家客栈落下脚,带领随从走出客栈,随意地逛了起来。
“大人,不如先寻家酒馆,以解腹中之饥。”一名随从饿的肚子咕咕直叫,赶了这么多日路程,可得大吃一顿好好休息。
付亚史点头应道:“也好,左右无事,先填饱肚子再说。”
三人逛到街角,见一酒楼门前围满了人,好奇心起,硬生挤了进去。
“挤什么挤,生怕饿死了不成。”周围人被挤的生出怒火,喝着付亚史等人。
酒楼门前一中年儒士负手而站,周身有几名跟班护从。那儒士见人已聚了不少,清了下喉咙,扬声说道:“我乃商国人士,今奉商王之命出使齐国,愿与齐国世代修好。为表其心,今日在这欢聚楼设宴,有请齐国邻友畅饮,还望大家莫要客气。”
“好诶,不需花银两吧?”
“商国示好,百姓拥护。”下面人群议论起来。
“自是不需银两,大家快快请进。”那儒士侧身让开道路,众人一哄而进。
“大人,这……”一名随从望向付亚史,付亚史淡笑,说道:“休管许多,倒省下了银子。”说完跟在人群后,拼命的向里面挤去。
那名儒士正是商国使者江怀度。只比付亚史早到半日,休息过后,便差人包下了欢聚楼,只为在城中散布消息,商国欲与齐国结盟。
付亚史大口地嚼着美食,抬眼打量着江怀度。见其气质颇佳,举止言谈不温不火,便知是个不凡之人,只怕自己明日欲说服齐王,要费一番口舌了。
“商国人还真大度,这一场怕是不少银子吧?”付亚史身旁一个汉子随口说着,手上倒没闲着,在付亚史即将下筷之时,抢先将最后一只鸡腿夹了过去。
付亚史举着筷子望向那位汉子,苦笑说道:“商国使者富有,这点银子只算毫毛。”
那汉子望了过来,点头说道:“是了,如今齐国百姓无力耕作,冶金开采待空,只怕不比商国富有了。”
“哦?”付亚史听后,放下筷子,探身问道:“怎会如此?”
那汉子见付亚史一问,呲声说道:“齐王重兵轻耕,大度开采冶金作制造兵器,百姓耕作却几无锄镰可用,每每耕种之时,都要寻些大户租借而用,迟者,错失时机导致粮食减收,更有甚者颗粒皆无。”
“那为何不继续开采冶金,多时自会留有耕作之用。”付亚史问道。
那汉子摇头,说道:“细者我也不知,只是听闻盛产冶金的龙岗山一半在齐,一半在商,好似齐国这面已将山体挖空,怕是来年更加难矣。”
付亚史沉不作声,思了一会,又大口吃了起来,酒足饭饱,才带着随从回了客栈休息。
第二日一早,付亚史洗漱干净,换上整洁的长衫,将头发束好,嘱咐了随从后,独自一人出客栈,迎着微风向位于城中的皇宫走去。
齐国皇宫外,付亚史与江怀度不期而遇,两人对视而笑。江怀度不知付亚史是梁国使者,付亚史却知,俩人笑后一起去了宫门旁的通禀处。
二人各自将信折递了上去,在等候处坐下来,自有接待官员将信折传进宫去。
“这位兄台,看来不似宫中之人啊。”江怀度见屋内只有付亚史与自己,主动交谈起来。
付亚史点头回笑,说道:“兄台来自商国,我则来自梁国。”
江怀度听后立时拉下脸来,冷声问道:“你是梁国人,来齐国做何?”
“哈哈。”付亚史笑了起来,淡声答道:“你来做何,我便做何。”
江怀度细细打量着付亚史,冷哼一声,说道:“兄台倒是消息灵通,看来我们共为一事而来,只得凭三寸不烂之舌,各施所能了。”
“兄台口齿伶俐,我自不如,只是梁王受命与我,我却不得不来。”
“哼,你我各为其主,话不多说。”江怀度冷哼一声,独自坐在一旁不再言语。付亚史也冷笑一下,将头转了过去。
等了片刻,有官吏出来,告知他二人,齐王辰时宣二人进殿。江怀度见尚有一个时辰,起身也未说话,离开了这里。付亚史从怀中摸出银子,见四下无人,递给了那官吏,借机与他攀谈起来,从中或多或少了解了一下齐国重臣的秉性。
辰时刚过,宫中传来口信,宣梁国与商国使者进殿见圣。二人一前一后,随传唤太监进了齐国皇宫。
齐王端坐殿上,名唤齐恒,不及弱冠之年。几年前先皇巡游,遭苍向天暗刺身亡,一国重任挑于肩头。内以宰相贺兰峰执政,外以髯须将军司马剑护国,倒也勤政。
二人候于殿外,传事太监进殿通报,片刻后出来,宣二人进殿。
“商国使者江怀度,参见齐王陛下。”江怀度躬身说道。
付亚史也上前躬身,见过齐王。
“二位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了。”齐王在殿上说道,听其声音,还似未变其声。
“多谢齐王。”
殿下官员分左右各两列,左首一人站出一步,望向两位使者,问道:“不知两位使者前来齐国,可为何事?”
付亚史见此人站于首位,料想应是宰相贺兰峰。果不其然,齐王在殿上说道:“此乃我国宰相,两位使者有话尽可向他说来。”
江怀度转身为贺兰峰施礼,躬身说道:“早闻贺宰相之名,今日一见,三生有幸。”
付亚史也施礼,淡声说道:“梁国使者付亚史见过宰相大人。”
贺兰峰略微回礼,付亚史说道:“我奉我主之命,前来出使齐国,我主愿与齐国结永世之好。”
贺兰峰点点头,对向江怀度问道:“想来商国使者也是与我齐国结好而来吧?”
“宰相高见,的确如此。”江怀度点头应道。
“两位同时而来,倒也巧合得很。”贺兰峰撇了撇嘴,转向满朝文武,朗声说道:“中原天下,三分而据,如今两家同时前来,足见我大齐之重要,莫非你两国有了什么变故?”
江怀度瞥了一眼付亚史,向贺兰峰躬身,说道:“却是如此,梁国江州守备殴打我商国三皇子,辱我国威,我主决定发兵梁国,特派我来结好齐国,携手灭梁,共分天下。”
“哈哈……”付亚史听后,负手仰头大笑起来,贺兰峰紧下眉头,望了过来,厉声说道:“朝堂之上,你怎敢大声言笑。”
付亚史收起笑容,躬身答道:“请宽恕我失礼,我只是忍俊不住,这商国使者所言太过好笑。”
江怀度瞪了过来,还未发话,贺兰峰开口问道:“何笑之有?”
付亚史答道:“宰相大人,这商国使者之话实在好笑。我江州守备镇守江州,如何能殴打他三皇子?这等谎言只怕是为商国发兵寻个理由吧。”
“我又怎会说谎,江州守备却在天沧关内殴打了我国三皇子。”江怀度急声说道。
“天沧关?那里是我梁国地界,你国皇子为何前去?”
“这……”江怀度一时走嘴语塞起来,不作回答。
贺兰峰冷冷地注视着两人,江怀度上前一步,对齐王施礼,躬身说道:“齐王,我主为示友好,特命我送来金银珠宝,凌罗绸缎,以表其心。”
“请回去后待本王谢过商王。”齐王在上面点头说道。
“大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