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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鱼。”景尘无奈地唤了余舒一声,他现在脑子里是一团乱,全无头绪,根本就分不清楚什么喜欢不喜欢。
余舒天生就是个厚脸皮,话出口前还有一点腼腆,出口后,那就是肆无忌惮了。
早在景尘那一晚空手为她阻拦匕杀,信誓旦旦地说要保护她时,她便动了心,仔细考虑过两人的关系,并且决意不错过这样一个肯为她出生入死的好男人。
她现在身在古代,不可能维持什么单身主义,女子到了一定年龄,就要谈婚论嫁,不然便是有悖纲常,她可没有同整个封建社会制度作对的打算,既然早晚都要找一个男人,身边就有一个现成的,脾气好又听话,她何必要舍近求远。
这事儿她原本想再等一等,至少要等到景尘想起来一些事情,记忆有所恢复之后,再同他讲明白,但是今天周芳芳的表白,却触动了她。
景尘是个心思单纯的人,假如她不说明白,兴许他十年八年都不会开窍,不如趁着他记忆全无,没有那破命人和计都星的心节,先下手为强,将他给套牢了,,在这点上,余舒倒是有相当的自信心。
余舒承认,自己这么做是有些卑鄙,但是话都和他说白了,她怎么可能铩羽而归,说什么今天都要把他拿下才成,免得夜长梦多。
眼珠子一转,她肚子里就起了坏水,突然拉下脸,对景尘道:
“怎么,难道你不喜欢我?”
景尘下意识地摇头,分明是在否认她的话,余舒却故意曲解他的意思,伸手在他胸前一推,气呼呼道:“好,那就当我是自作多情了,刚才的话你给我忘了,就算是我没说过。”
把他推开,余舒拿出一脸受伤的表情,看了景尘一眼,掉头就走,景尘见状,急忙伸手拉她,刚碰到衣袖,就被她甩开:
“不是说男女授受不请吗,从今往后,你离我远点儿。”
“小鱼,”景尘看她真的生气,焦急之下,顾不得男女有别,追上前握住她手腕,用了些力气将她拉了个转身,面对着面,一手按着她肩膀不让她跑,温言温语地哄劝她:
“你不要生气,我、我不是不喜欢你,我只是不懂...你让我想想,好吗?”
他能断然拒绝那周姑娘,却不能轻易开口对眼前这人说“不”,因为他不想让她不高兴,更不想让她难过。
余舒不满地轻哼一声,端起架子:“有什么好想的,要么是喜欢,要么就是不喜欢。”
景尘摇头道:“哪有这么简单,我看书上,龙女柳毅,也并非是一开始便互通心迹。”
这会儿倒是聪明了,余舒眼神闪闪,道:“好,那你现在就想,我数十声,十声过后,你便答我是喜欢还是不喜欢,你若不答,从今往后,我便再不理你。”
而后,不等景尘答应,就举起一只手到他面前,自顾自地数起来:“一,二,三...”
余舒咄咄逼人,景尘全无对策,只好集中精神去想,他对她,是否有着龙女柳毅之情念。
然而他越想越糊涂,愈发不能分辨,听她一声声数过去,他表情严肃到了极点。
“...八,九——”数到第九声时,余舒突然一顿,嘴角噙笑,一手搭住了景尘的肩膀,毫无预兆地踮起脚,凑到他左边脸上,轻轻一落:
“十。”
落在脸颊上的柔软气息,让景尘怔住,当意识到那是什么,一瞬间便涨红了耳朵,心神不禁一荡。
余舒脚跟落回去,本来还有些害臊,但见到景尘那双红透了的耳朵,就噗嗤一声笑出来,扬起了下巴,得意地冲他眨眼:
“我问你话你老实答我,我刚才非礼了你,你生气吗?”
景尘不敢正视她,将眼神挪向别处,微微摇头。
“那你高兴吗?”
景尘迟疑片刻,虽然局促,可还是轻轻点了下头,高兴和不高兴,他还是能分得清楚的。
“那你喜欢吗?”
景尘神色一恍,模模糊糊,竟是有了答案,他转过头看向笑得奸诈狡猾的余舒,刚才被她亲过的脸颊还在发烫,心中一个念头蓦然浮现——
他喜欢小鱼。
“你喜欢我。”余舒自信满满地笑着。
景尘这一次没有犹疑不定,心中有了答案,脸色微红,认真地点了下头,“嗯。”
余舒脸上笑开了花,欣赏着景尘害羞的样子,傻笑了一阵,才顺着杆子往上爬:
“你承认就好。记住了,从今往后,我们两个就不是兄弟了,唔,应该改作男女朋友。”
景尘困惑:“男女朋友?那是什么?”
余舒支吾了一声,不知该怎么对他解释这五百年后的叫法,于是就瞎掰道:“就是说,男女之间两情相悦,谈婚论嫁之前的一种关系,一旦确立了这种关系,就必须要对对方专心一意,换句话说,你只能有我一个女朋友,我也只有你这一个男朋友。”
景尘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还有啊,成了男女朋友,相互之间就要坦诚相对,相互关心,相互重......”
余舒趁机又灌输了他一些别的东西,毫不大意地在景尘这张白纸上签下了她的大名,下手不可谓是又快又稳。
两人出来好半天,在林子里站了小半个时辰,景尘倒是没什么,但这大冬天的,余舒吃了几口冷风,连打了两个喷嚏。
“我们回去吧,”景尘这才注意到余舒身上只穿了一件棉衣,连个小袄都没有套上,奈何他身上也穿的少,不能脱给她。
“嗯,”余舒揉揉鼻子,手指冰凉,怪不舒服的,上下一瞄景尘,便自觉地去拉他的手,果然,习武之人的身上都是热乎乎的。
景尘被她牵住,手臂一僵,却没丢开她,想到她方才说的男女朋友,心中一动,便慢慢收拢手掌,握住了她冰凉的小手,反过来牵着她:
“走吧。”
余舒和景尘倒也没有明目张胆地就手拉着手回家,一男一女手拉手在街上是遭人指点,但两个男人手拉手过大街就是惊世骇俗了,他们半路上人一多就松开了手,回到家里,余小修奇怪他们出去半天干什么了,询问余舒,得了个白眼:
“小孩子不要操心大人的是。”
余舒没打算隐瞒余小修她同景尘现在的“男女朋友”关系,可是也没打算正儿八经告诉他。
“你进去烤火,我烧热水给你泡姜茶。”景尘让余舒回房,自己低头进了厨房,刚同余舒变换了关系,意识到两人之间和以前多少有地方不同,再面对着余小修,他是有些许的窘迫。
余舒拉着余小修进了屋,使唤他点炉子,自己脱了鞋钻进被子里,时不时地“呵呵”两声,抱着被子滚两圈,余小修蹲在炉子边点火烧炭,金宝蹲在他脚边甩着尾巴,一人一鼠瞅着余舒犯傻。
“姐,你在笑个什么?”
“我高兴,笑笑不成啊?”
“那你高兴什么?”
“不告诉你。”
“。。。”余小修郁闷了一下,又抬头问:“那周姑娘是怎么回事,我看她走的时候好像是哭了。”
余舒神色一整,收起了笑容,转头道:“听说我们要搬家走了,所以难过吧。”
对于周芳芳,余舒多少有那么一丁点的负疚,不论是骗她说他们要离开京城的事,还是她今天将景尘拿下的事,不过负疚归负疚,到不至于良心不安,更不会影响到她的心情。
她是过来人,知道周芳芳对景尘,不过是少女的一时迷恋罢了,真要说有多喜欢,根本谈不上,毕竟才相处过几天,能有多深的感情在,早点死心了是好事,免得越陷越深。
余小修不知内情,对于周芳芳哭鼻子一事不屑道:“女孩子就是麻烦,整天哭哭啼啼的,一个个都是水包。”
“余小修,你骂谁呢,别忘了你姐我也是个女的。”余舒没好气地训道。
余小修嘴硬道:“哪有女孩子像你一样,一天到晚凶巴巴,不修边幅,连裙子都不会穿,你在这样下去,小心将来嫁不出去,一辈子做个老姑婆。”
听到他许久不见的毒舌,余舒是又气又笑,弯腰捞起了床脚的鞋子,照着他丢过去:“臭小子!”
余小修侧身躲过去,金宝“唧”一声便爬上他裤腿,前者冲余舒扮了个鬼脸,在她下一只鞋子飞过来之前,一溜儿跑了出去。
“老姑婆、老姑婆!”
余舒把鞋子丢出去,翻了个身仰面躺在床上,一手遮着额头,笑了笑,小声嘀咕道:
“我才不会做老姑婆。”
她可是连男人都找好了。
第225章看病就医
星象一科试后,余舒第二天就去了培人馆打听消息,果不英然,这一科是独题,出的正是二十余年前云华易子解出的那一道三星知兆。
余舒心头大定,就等着看纪家笑话,司天监也有的头疼了,到时候那么多份正确答案,看他们批卷后要如何排名,十几个名列头甲?想到那场面,余舒就乐不可支。
再往下一科是面相,余舒一样不用参试,早早回家收拾行李,等着裴敬派人来接他们搬家。
腊月十一,余舒带着景尘和余小修从回兴街搬离,来到赵慧夫妇在城东的住处,一座两进两门的宅院。
马车停下来,裴敬和贺芳芝都在门外等候,见到余舒和余小修下车,后面跟下来一个白衣皂冠的年轻人,便知是余舒一直口口念道的那位江湖朋友。
裴敬颇有眼力,有识人之明,不然当初也不会看上余舒,收做学徒,他观景尘,天庭饱满,神色清明,便知是个正派人物,心下顿时就有三分好感。
余舒指引了裴贺二人,向景尘介绍,景尘拱手,行了一个江湖礼数:
“裴先生,贺郎中。”
“这位就是景少侠了吧,久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丰姿玉树,来来,快请进。”裴敬招呼着他们进门,他同赵慧结拜了义兄妹,同样也是贺芳芝的兄长,因此虽不在自家门前,倒也算是半个主人。
贺芳芝指挥着两个脚夫帮余舒他们搬运行李,余舒留下余小修在门口支应,陪景尘先进了院中。
赵慧大着肚子,就在前厅等,一听到门口脚步声,就让丫鬟扶着站起来,再瞧着他们先后进屋,视线一下子就落在了身姿挺拔的景尘身上上下一打量,心中不禁啧叹,好一个丰神俊秀的青年人。
“慧姨,这就是景尘了。”余舒又上前相互介绍了几句,扶着赵慧在椅子上坐下。
赵慧神色感激地望着景尘:“景少侠,我都听小余说了,那次我病危,多谢你出头相助,小余这一路上进京有劳你照顾,如今我们重逢,你就放心在这里住下,将这里当成是自家,有什么需要尽管同我提啊?”
“多谢贺夫人。”景尘不善同人接触,说话作答就尽量简短,加上他气质冷清,就给人一种不好亲近的感觉。
赵慧想到余舒之前说他为人孤僻,便不以为意依旧是一脸的笑,“那我先带你们去后院看看,房间我都安排好了,要是不满意,你们再换。”
一行遂转移到了后院,这宅子虽不宽敞,房间却不少东西各有一个院落,景尘被安排住在西厢余舒和余小修则被安排住在东厢房,赵慧夫妇住在靠北两间屋,另外前院还有丫鬟门房住的地方。
看了住处,倒是没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余舒知道赵慧有意将她和景尘隔开来住,没有说破,景尘同样没意见,有意见的是余小修。
不管是在纪家还是在回兴街,他和余舒一直都睡在同一间房,晚上睡觉能听到对方打呼噜,这么近,突然间隔了一堵墙,让他心生不愿。
赵慧劝说:“我听你姐姐说,过了年你就十三了,都是个男子汉了,怎么还能和姐姐睡在一个屋里,传出去你不怕人笑话吗,听慧姨的话,这就住在隔壁,又不多远,天天见着面,你还怕你姐丢了不成?”
余小修脸皮薄,被说了几句,就没再要求和余舒一起住,余舒乐得看赵慧对他说教,不插一句嘴,余小修虽然听她的话,可是偶尔会顶嘴,有时候一句话就能把她气的半死,但他对赵慧却不会。
房间都已打扫干净,被褥都是现成的,他们只是将带来的行李在房里归置了一番,便正式入住。
回兴街那套房子,余舒空着,没有联系卖家,也没有打算卖出去,她想着留一条后路给自己,倘若日后有什么变故,起码有个落脚之处。
因为余舒还要准备考试,裴敬不想过多占用她的时间,就没有摆宴席吃酒,中午大家一起在新宅吃了一顿便饭,他就同贺郎中出门,去筹办开医馆的事。
余舒听说,这里头有裴敬出的份子,等医馆开起来,算有他三成的干股,余舒知道裴敬为人,料想他不会贪图贺郎中夫妇的便宜,果然,赵慧解释说:
“在京中做什么都不容易,你裴叔说了,等医馆开起来,借他的名头可以挂在泰亨商会的名下,到时候买药材都比外面便宜,上头都有个照应。”
余舒点点头,“慧姨,你们钱够用吗,我这里有一千两银子的闲钱,若不够,你们就先拿去用。”
她说的,是夏江家给她那一笔遮口费,至今存放着,没用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