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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如易-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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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不害怕吗?”

一声沙哑的疑问,让余舒停了身形,拽了拽余小修的胳膊,扭过头,就见薛文哲红着眼睛看着她,平日里骄傲又不可一世的眼神,现在就只有恐惧。

余舒磨了磨牙,嗤笑道:“怕?怕什么?怕那些坏人再找上你?”

薛文哲狼狈地低下头,似乎那句标志着胆怯的话一出口,就没什么难启齿:“我。。我每晚上都做恶梦,梦见自己躺在死人堆里,什么衣服都没穿,好多人都围着我看,有学里的夫子,同学,还有你……”

余舒心里头有些不舒服,沉默了一下,开口问道:

“你今年多大了?”

“十、十六。”

“我今年十五了,”余舒厚着脸皮谎报“实际”年龄,又把余小修拉到身前,“我弟今年才十一,那天是和你一起被抓过去的,我们两个因为没被下药,清醒地被关在小黑屋里,我弟弟和真正的死人关在一起,待了一个晚上,小修,你告诉他,你当时怕不怕?”

余小修虽不想搭理薛文哲,但还是不情愿地开了口:“当然怕了。”

余舒拍拍他肩膀,又问:“那你现在还怕不怕?”

余小修翻了个白眼:“都过去那么久了,还怕什么。”说完还鄙夷地看了薛文哲一眼,暗道:白长那么大个子,就是个胆小鬼。

“听见了?”余舒看着对面一脸茫然的薛文哲,哂笑道:“不说我,我弟比你小上五岁,经过那事儿,现在都不怕了,你到现在还会做恶梦,说你没出息一点都不冤枉你,我看你别做男孩子,干脆当个小姑娘,躲在家里不要出来好了。”

薛文哲登时又被余舒激怒,脸上红白交错,怒道:“你才是小姑娘呢!”

“我本来就是小姑娘。”余舒耸耸肩膀,年轻就是好啊,可以大言不惭地自称是小姑娘。

“你、你……”

“别你你你的了,不想被人嘲笑,自己先带点儿出息,别整天谁欠你五百两似的,还有,我之前说的话不是吓唬你,再找我们姐弟俩麻烦你就试试。”

余舒拉拉余小修,朝脸上又有了血色的薛文哲道:“太阳老高了,赶紧回家吃饭吧,薛姑娘”

薛文哲脸一红,抻着脖子瞪着余舒的后背,输人不输阵:“余老鼠!你听好了,我可不会怕你,我也不会再怕那些坏人,你不许再喊我薛姑娘!”

余舒没回头,抬手对后头随便摇了摇,揽着因那句“薛姑娘”闷笑不已的余小修回了家。

薛文哲就站在树底下,看他们走远了,才气喘吁吁地靠在树上,两眼放空,出神地想了一会儿,好半天,眼睛才又亮了,一扫了之前的死气沉沉,抬手摸了摸脸,嘀咕道:“我才不是小姑娘呢,臭老鼠。”

余舒带着余小修,中午在赵慧的小摊上吃了两碗汤面,就打发他回家去做功课了,自己留下来帮赵慧打下手,洗碗端饭擦桌子收钱,有什么干什么,偶尔讲个笑话逗赵慧开心,解闷又解乏。

就这么一直到了黄昏时候,晚上大批量的客人还没上来的时候,赵慧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指着箅子上的馄饨,对余舒叮嘱道:“小余,你看着点儿,我去去就回来。”

“好,”余舒没问她上哪儿,就放下抹布,绕到了热烘烘的炉子后头。

赵慧去了大概有一顿饭的工夫,就拎着一个小包袱高高兴兴回来了,余舒好奇道:“慧姨拿的什么?”

赵慧抿嘴一笑,“晚上回去给你瞧。”

余舒见她卖关子,心里更加好奇:告诉我嘛,还要等到晚上。”

“去去,拿着钱到街头买两个火烧来,吃了饭你赶紧回去看书,又在我这儿耗了一下午。”赵慧抓了一把铜板塞给余舒,撵走她,将那包袱搁置在推车底板下层,烟味熏不着它。

余舒吃了饭,被打发走了,天黑下来,她摇晃到青铮道人的小院子,见门上挂着锁,疑惑地拍了两下门,她便弯腰在门槛缝里找到了钥匙,捅开锁眼,推门进去……

“师傅、师傅?”

屋前屋后晃了一圈没找到青铮,只在院子里的石桌上看到一张信纸,被一块石头压着,她拿起来读了:“劣徒如唔,为师到邺城访友,替你讨一份好处,七日归还,每日功课不可废,猜子一时观星半时,如有懒惰,归时必罚,师留。”

“怎么说走就走了,”余舒嘀咕一声,捏着信进屋去,找到火折把油灯点着,烧了信,端起桌上的两碗棋子,捡了床上的蒲团出去。

院子里头画有一块圆阵,是青铮半个月前刻上的,没用那奇奇怪怪的颜料,余舒一开始是当老头银子不够,偷工减料,还借机笑话了他两句。

青铮不和她解释,她就没再问,若说她一开始对这猜棋子的效用还抱着期待,那在白抓了两个月后,还是十次九点九不中的情况下,彻底将这门功课当成鸡肋,比照着青铮的年龄,猜测大概自己练个十年八年才有效果。

第71章阿树、阿舒

夜里,余舒回到赵慧家,打水洗了脸,刚烧上热水,就听见赵慧在外头喊门,赶紧放下柴火,跑出去给她把门打开,让她将小摊车推进来。

“慧姨,今晚上生意好么?”

赵慧笑着点点头,“好的,你走以后又卖了二十多碗出去。”

余舒把门关上,估摸了一下,赵慧这小食的买卖从不避她,别看她卖的贵,成本可不便宜,一碗鸡汤云吞要五十文钱,光食材也就差不多了,再加上她也顺道卖些面线素馅,统共一天卖出去八十碗,也才能赚个两角银,起早贪黑,辛辛苦苦,一个月是二两多一些。

这还是赵慧手艺好,馅料包的实诚,才招来这么多客人。

“你去洗手吧,擦擦汗,这儿我来收拾;热水烧上了,等下我给你擦擦背。”余舒接手了车子,往灶房门口推,她知道赵慧在炉子边上站了一整天,汗不知流了多少,肯定不爽利。

“等一下,”赵慧弯腰在车板下头抽了那只小包袱出来,回屋去放下。

余舒在她背后道:“什么好东西还要藏起来?”

赵慧在屋里笑道:“待会儿给你瞧。”

等水烧好,两人关严了门,就在灶房隔间里相互擦了背,用手巾沾着温水清洗了身子,换上干净的里衣,余舒拿扫帚把地上的积水扫到墙角的排水沟,赵慧拿着换下的衣裳泡到大木盆里,就进了屋。

余舒收拾好,关了厨房门免得夜猫半夜溜进去,一进卧房,就见灯底下,赵慧坐在床边上,正在拆那小包袱,见她进来,冲她招手:

“小余,你来。”

余舒走过去,看着赵慧抖了一件崭新琅琅的绿襦子在她上身比划了,眉开眼笑地点头,“好瞧,我就知道你趁这莹绿。”

余舒低头看看比在身上的新衣服,有些反应不过来,赵慧就又抖开了一条同色稍深的褶子马面裙围在她腰上,圈了圈大小,站起来,催她道:

“你来试试,这裙子不晓得载长了没有,要是长了,明儿我再让人去截,锁个边子。”

余舒傻乎乎道:“给、给我买的?”

赵慧嗔她一眼,“自是,这颜色还能是我这年纪穿的吗,你一个姑娘家,整天打扮成野小子,再不穿穿裙子,真把自己当成男孩子了,快试试看,长了短了我好拿去给你改,后天城南有三清会,慧姨带你去求签,保佑你平平安安,日后找个如意郎君。”

余舒捏着被赵慧塞在怀里的裙子,瞧她灯底下温柔绵软的目光,嗓子眼里紧巴巴的,想说几句话应景,逗她高兴,但平时的伶牙俐齿都丢不见,开了口,却只有一句干巴巴:

“谢谢慧姨。”

“好啦,我去洗衣裳,你试一试,等下叫我看。”赵慧站起来,伸手摸摸余舒脑袋,她低着头没有拒绝,十分温顺的模样。

待赵慧出去了了,才抱起那一团衣裳,把头埋进去,站了好一会儿,才笨手笨脚地抖开往身上套。

这衣裳料子不顶好,却是实打实的缎子,皮面光滑,织有浅淡的花纹,衣襟袖口都锁的仔细,最精致的地方是那及臀的绿襦子襟口绣了一对银黄的小鱼儿,系上胸带,就对了嘴,仿佛藏在水草里头亲昵。

余舒把这身襦裙套上,摸摸胸口那一对小鱼,心里热热乎乎的,想一想,就把头上的包巾摘了,拿了梳子,将头发一缕缕顺通。

昨晚才洗的头发,现在还很柔顺,白天盘了髻,放下来一卷儿一卷儿的,有些x散乱,她干脆在自己的小盒子里翻出来一根发绳,挑了耳鬓两缕头发,扭到后头系着,把剩下的卷发拨来拨去,直到自己觉得好看了,才拍了拍脸颊,让脸蛋红润一些,拎着裙子跑出去,喊道:

“慧姨,我——你在和谁说话?”

余舒停在屋门口,一点儿月光看见赵慧正在大门口,和门外的人说话,便出声问道。

门外的人听见声音,下意识地偏了头,往院中看去,却见玉轮下,屋阶上,立着个莹绿绿的人影,乌发素首,蕊颜秀眉,一双灵慧眼,俏生生顾盼,腰肢苗条,仿从碧湖里游出来的巧人儿,惹人心悸。

曹子辛知道在他铺子里做事的小伙计是个姑娘那会儿,是很惊讶,可因余舒一天到晚都是男孩子的爽朗模样,他很难将她当成是娇滴滴的小姑娘来看待,然而此刻,明眼见了,心头软了,才意识到,这比那孩儿还多几分快意的孩子,哪里是个少年——分明就是个妙龄里的姑娘。

赵慧听到余舒问话,扭了头:“是你曹大哥,巷子里有一家遭了贼偷,外头乱着,他来问问,怕那小贼跳到咱们家。”

余舒歪头朝外面瞧了,果见那门口的人影似是曹子辛,便走上前,一边握握拳头道:“曹大哥放心,有我在,那小贼敢来,看我不揍的他满地找牙。”

若她还是白天那神采飞扬的假小子,这话说来还有分量,现在听上去,就像是小女孩儿在逞强,那要强的表情挂在乖乖巧巧的脸上,甚是招人心痒。

昏暗中,曹子辛眼神里跳着光,在余舒走近时,侧头避开了,没有答她话,对赵慧道:

“慧姨,我回去了,你们小心,把门窗关好,不要随便开门,一有事就大声喊叫,我睡觉很浅能听到。”

“好,你快回去吧,我和小余作伴没事。”

曹子辛调头离开,走到对面自己家门口,才忍不住转头看上一眼,目等对面关了门,将那绿影抹掉。

他在门口干站了一会儿,一声低笑,带着几分明了,默念道:

“阿树,阿舒。”

三清会,是在城中香火旺盛的道观附近发起的集会,形式同庙会差不多,却因大安朝重道,要比庙会热闹许多。

凡有三清会的日子,城里的学堂私塾,多会放一天假,只有商人们最忙碌,要在这一天,到集会上安排摊子,占个好地方,吃喝玩乐,是比寻常日子的生意要番上两番。

这一天,余舒起了个大早,刚穿好衣服,余小修就找了过来,见到余舒穿了一身新裙子,免不了一个劲儿地盯着她瞧。

余舒坐在堂屋门口让赵慧给梳头,见余小修那一脸没见过她的模样,就伸腿去蹬他,威胁道:

“你再这么瞧我,我可揍你了啊。”

余小修撇撇嘴,才不信余舒舍得打他,不过也没再那么死盯着她看,而是去和赵慧说话:

“慧姨,你那天让我问的我都问好了。”

赵慧高兴道:“问清楚了?”

余小修低头在随身的布包里翻了翻翻了翻,找出来一张折好的纸,递给她:“我姐的生辰八字,都写在上头。”

赵慧把梳子往余舒头发上一别,伸手去拿,她是识字的,就是不会写。余舒头发上挂着梳子,不敢乱回头看赵慧,就狐疑地瞅着余小修:“我的生辰八字?”

余小修点点头,扭过屁股出去厨房倒水喝,他起的太早,一路从纪家走过来,连口水都没喝。

“慧姨,你要我的生辰八字干什么啊?”

赵慧把纸张揣怀里收好了,掰正她的脑袋,道:“你好意思问呢,哪有人连自己的生辰八字都不晓得,我问问清楚,今天去了好找先生给你算。”

余舒笑笑:“我自己就是学易的,还用别人算啊,行呐,你把那八字给我瞧瞧,我这就给你算算,看我什么时候能发大财。”

赵慧嗤一声,拧了一下她耳朵,“你才学了几天,尽说大话,三清会上有先生斗易,只这一天不收卜金,平日见不到的都会来,运气好了,能排上个位子,好好给你算一算,有什么灾祸,能避则避。”

赵慧一直都觉得余舒命不好好,随母亲改了嫁,在大户人家做妾女,没有亲故,亲娘都不待见她,之前又是一顿毒打被撵出了家,这些日子过的平顺了,但谁晓得后头还会不会遭难,她早惦记着这日子,能找个先生给余舒瞧一瞧。

余舒不知赵慧心思,却也不想驳了她的好意,开了两句玩笑,就没再说什么。

赵慧给余舒梳好头,又进屋去拿了个新书包给余小修,褐红的书袋子,挎肩的带子扭了皮革,要比余小修那里头破补丁的小包好许多,她是在给余舒裁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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