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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贪心不足,赢个几百两也是不错的。
姜嬅挑眉一笑,面上阴沉一扫而空,重新下注,亲眼看着台面上的三只,全换成是她想要的。这才心满意足地背着手。回了座位。
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扭头对余舒道:
“我可有说错?”
“你说哪一句,要把东家赢哭吗?”余舒反问她,晃晃头。指了指赌桌后头一脸平静正在摇铃的崔芯,让姜嬅自己瞧。
“哼。等下开了瓮,你就知道她哭不哭了。”姜嬅虽是这么说的,却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会三个全中,只能确信不输罢了。
买定离手后,面对十只银盘中巨额的赌金,赌客们纷纷忙碌起来,卜算那三只暗瓮里的真相,一个个卯足了精神,只盼着能赚它一笔大的。
一盏茶后,庄家筹算出了这一局的赌金,一共是六万三千五百余两。
这个数目由崔芯公布出来,余舒分明听到有人吞咽口水的声音。
庄家第三次摇铃,众人都将桌上明瓮装好,规规矩矩坐在位置上,等待着结果。
“这一局彩头余满,中一只暗瓮,是赢六百三十五两,中两只暗瓮,是赢六千三百五十两,三只全中,则赢庄,除却全场赌金,还有司马季的名作十二花珍相赔——”
崔芯一口气说完,便拿锤子对准了暗瓮,此时心中,不是没有不甘,但事已至此,她除了保证姜嬅不要猜中三只暗瓮,也无计可施了。
“第一只,开!”
陶片碎裂,露出一块纱包的玉形,拳头大小,童子揭开了纱包,露出它的真容。
众人瞪大了眼睛去瞧,有人喊道:
“是丁香花!”
紫玉雕成的丁香花,在烛光照拂下楚楚动人极了。
姜嬅勾起嘴角。
余舒也笑了,六百两银子到手了。
崔芯很清楚姜嬅和余舒心中所选是什么,憋了一口气,敲向第二只——
“啪!”
一阵寂静,又有人喊道:
“是兰花!”
姜嬅皱起眉头,眉间露出失望之色,她明瓮里写的三个,分别是丁香、桂花与茉莉,这下跑了一个,不能赢庄了。
崔芯倒是大大松了一口气,整个人放松下来,心道:
那余莲房选的是牡丹、丁香与莲花,她那同伴选的是丁香、桂花与茉莉。这第二只暗瓮,出了一朵兰花,她们两个都没赌中,就算第三只让她们谁赌中了,也不过赔上两成赌金,不算亏本了。
要知道,她的灵言术自从学成,还从未有过失误,那一日在芙蓉君子宴上所表现的,不过是她刻意藏拙罢了。
这么一想开,她便毫无顾忌地敲开了第三只暗瓮,低头一瞧,顿时又有了笑脸——
是芍药花。
这一时她便觉得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相比较崔芯的好气色,姜嬅脸上就挂不住了。
“晦气,”她转过头,看着坐在身旁的余舒,突然不顺眼起来,“你笑什么笑?都是你这生手这一局跟着下注,才坏了我运气的,早知道就不和你来了。”
听她这样迁怒,余舒竟没反驳。
“一只丁香、一只兰花,一只芍药,请卜中的客人起身示意,待我上前检查明瓮。”崔芯道。
姜嬅站起了身,余舒站起了身,另外还有两个客人。
崔芯有意的,先去检查了那两个客人,一人奉上六百两银票以及若干银锭,再来到她们两人面前。
“华先生赌中了几只?”
姜嬅没好气道:“我说赌中了三只,你信么?”
崔芯好脾气地笑笑,伸手去看她的明瓮,一一打开,分毫不错。
“恭喜您了,赌中一只,这里是六百三十五两,还有您下注的赌金,请收好了。”
崔芯将那张烫手山芋一样的地契还给了姜嬅,心中一颗大石落下,转过头来,对上余舒,那笑容,就多了点旁的意思:
“余先生今天带的这位朋友,运气真是极好的。”
余舒抿唇一笑:“你是想说我运气不好吗?”
“怎会,”崔芯摇摇头,拿起她桌上摆的明瓮,一边打开检查,一边问道:“中了几个?”
“我说赌中了三只,你信么?”
同样的话,方才姜嬅说话,崔芯并不当真,一笑而过,接着打开她第二只暗瓮,看到字条上写的花名,一愣。
芍药?怎么会是芍药?她不是该选牡丹和莲花吗?
崔芯生怕被余舒瞧出她异样,惊疑不定地打开了她第三只暗瓮,但见那上面写的两个小字,真个人都傻眼了。
姜嬅见状,眉心一跳,扬手就从崔芯手上夺了那三张字条,看过之后,瞠目结舌。
“你、你、你——”
她瞪着余舒,一时之间,想不起半句话说。
“哈哈哈。”
余舒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总算忍不住,扬起了脖子,大笑出声,又觉得兴奋,又觉荒唐,眼泪都快要挤出来了。
谁会想到,小小一锭银,换来六万两,她这个出来打酱油的竟成了今天这场局里最大的赢家。
可笑、可笑啊!
第五百七十九章动手
(二合一大章)
不论崔芯如何震惊与不信,眼下事实是——余舒赌中了三只暗瓮,赢庄。
究竟是她的灵言术出了问题,还是余舒鸿运如斯,崔芯这会儿却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细想,因为她即将面临的,是足足六万三千五百两银子的赔账。
这个数目,再加上那一套玉花,几乎抵得过大赌坊一整年的收益,如果赔了出去,她根本就没办法回去交待,莫说她二叔一定会怪罪到她头上,就连一向疼爱她的祖母,恐怕都维护不了她。
二叔本来就对她承袭了灵言术这一秘术十分不满,这下子,更有借口鼓动祖父不将灵言术的下半篇传给她。
想到这一输的后果,崔芯顿时口干舌哑,胃里好像有一团火在烧似的。
余舒坐在椅子上,看着不再淡定的崔芯,红光满面地提醒她道:“你也检查过了,要是没什么问题,就尽快地将赌金赔付给我吧。照你们大赌坊的规矩,我赢了庄,这一局你要赔我六万三千五百两,零头就不计了,哦,对了,还有司马季那一套收藏,麻烦你也帮我包好了。”
崔芯强自镇定,硬挤出了一个笑脸,对余舒歉声道:“这…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赌坊一时半会儿支不出这么大笔的现钱,能不能请余先生宽限两日,回头我整理了,再给你送到府上。”
余舒眯了下眼睛,方要说话,却有人抢先了——
“支不出来?哼,你莫不是在说笑话,十二府崔世家名下的大赌坊,支不出区区六万两银子,你哄谁呢?该不是看我们好欺负。想要拖延赖账吧?”
姜嬅一声嘲笑,到底她是见过的大世面的人,这一会儿工夫,已从余舒赢庄的惊愕中回过神来。
闻言,崔芯脑门上的血直往上冲,区区六万两,说的倒轻巧,那可是六万两白银啊,全换成银砖,都能铺平一座院子了!
三楼上一群赌客聚而不散。正在交头接耳。
本来这一局大家都赔了不少钱,失望归失望,可是突然冒出来一个人赢了庄。这心情就不只是嫉妒了——
这可是六万两银子啊,拿不拿得到手,还是一说呢!
崔芯嘴角发苦,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她就是有心拖延。也不敢叫人以为她这个庄家打算赖账,那往后,谁还敢到他们大赌坊来销金呢。
“华先生误会了,是这样,实不相瞒,这赌坊的生意。在下做不了主。六万两银子,莫说是我们崔家,换了京城哪一府上。都不可能一口气拿得出来,这件事,还要我回去禀报之后,才好拿银子给余先生,两位若是不放心。我现在可以立个字据,打一个欠条。”
崔芯哪怕是心里怨死了眼前这两个祸害。也不能在脸上露出一丁点气愤来。
当务之急,是先把人给哄走了,她才能静下心来,考虑怎么解决这六万三千两赌金的问题。
只是,她想的容易,余舒会叫她如愿吗?
“照你这么说,那下回谁再到你们家赌坊来玩,大可不必带银子了,全打了欠条下注就好了。”
余舒低头抠着指甲,冷笑道:
“既然你做不了主,就去找个能做主的来和我说,愿赌服输,赔不起赌金,还开什么赌坊,干脆关门得了。”
这话就有些毒了,崔芯脸上的笑眼看就要挂不住。
姜嬅却绷不住笑了,看着余舒应付自如的样子,半点没被崔家的名头吓到,心里也就对她多了三分欣赏。
崔芯深吸了一口气,识相地没有再和余舒打嘴官司,而是转头去与其余赌客说话:“诸位也都瞧见了,今天出了点儿意外,这赌局是开不下去了,不如今天就到这里,请各位先回去吧,改日再来玩儿。”
那些人哪里乐意走,但是转眼就见后堂里走出来了好几个身穿短打的大汉,立在崔芯身前,摆出一副送客的势头,那一个个膀粗腰圆的,一看就不好惹。
于是乎,这一群人只能按下了看热闹的心思,悻悻起身,一步两回头地下了楼。
余舒和姜嬅看到崔芯清场,并未出声制止,前者冷眼瞧着,后者嘴角挂笑,倒是不见害怕,反而露出些期待的目光。
闲杂人等都走光了,崔芯叫人守住了楼梯口不许人随便上来,回过头来,一看那两个大马金刀坐着,只觉头痛欲裂。
“怎么着,崔小姐这是软的不行,要硬来了吗?”余舒笑话。
崔芯叹了口气,摆摆手,让那几个打手站远了些。
“余姑娘,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今天带了这位朋友到我家赌坊里来,摆明了是要砸招牌的,你们是仗着什么局局赢钱,你我心中都有数,我并不是没有法子制止,刚才那一局,我分明已经退让了,若不然,你们以为你们能赢得了一文钱吗?”
余舒挑眉,听崔芯这话里有话,她怎么有点迷糊呢,什么叫做她知道她们仗着什么赢钱的——
嘶,是说她身上戴的黄水晶吗?
“你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姜嬅嗤声道,“刚才那一局赌是你让我的吗?有本事你怎么不让我输呢,明明是你们那老千身上的赌资不足,拼不过我那二十万两一张的地契,才不得不罢手的,你当我好诈唬?”
姜嬅为什么有底气不输,就因为她手头上那张地契,能保证最后待在台面上的三只暗瓮,都是她想要的。
虽然她也是凭了运气,很有可能砸钱赌到最后一只瓮也没有猜中,血本无归,但是她有这个气魄去赌。
一个不怕输钱的赌客,是让庄家又爱又恨的。
崔芯脸色一冷:“既然如此,你可敢拿掉身上的水晶石,再与我赌上一回?”
余舒手上动作一顿。
姜嬅皱眉道:“水精?你说的什么东西。”
崔芯以为她装傻充愣,就嘲讽的看了余舒一眼。道:“敢做不敢认吗?”
“你胡说什么,给我说清楚,谁敢做不敢认了?”姜嬅拉下脸来,一手按向腰间,这是她发脾气的前兆。
“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不是戴了那东西,你们两个怎会有这样的好运。”
“哈哈,”姜嬅气笑了,两条长腿向后一靠,坐在桌沿上。抱臂看着崔芯:“我运气好,那是天生的。不怕告诉你知道,姑奶奶我生辰那一天。伴有‘太白斗日’这一奇象,算命的都说,我这一辈子不缺钱花,就是躺着不动,也有银子从天上掉到我怀里来。”
余舒听了不禁惊讶。难怪姜嬅的赌运这么旺,原来是生伴异象,得天独厚。
她毫不怀疑姜嬅的话,一面觉得她不会说谎,一面却是因为,她之前就遇到过两个生伴异象的人。一是那“死”掉的纪星璇,一个就是计都星缠身的景尘。
“你这样说,我就会信了吗?”崔芯认定了她们投机取巧。
“信不信由你。”姜嬅不耐烦地一挥手,道:“少说废话,赶紧去把钱凑齐了拿过来,我们没工夫在这里陪你耽搁。”
“……”遇上个蛮横的,崔芯也没办法。把头转向余舒,抿唇道:“余姑娘恐怕还不知晓。前几日有人戴着黄水晶,到我们大赌坊来赌易——我奉劝余姑娘一声,你手头上的那些东西,已经招了人眼红,赔钱的不只是我们这一家,你若不及时收手,早晚有人会找到你头上,和你算账的。”
余舒蹙了蹙眉,崔芯的话,姜嬅听不明白,她却能听得清楚,有人利用黄水晶去赌钱,这一点,她之前倒不是没有想到过,只没当一回事罢了。
现在想想,她就后悔起来,那黄水晶的价钱,卖的低了。
“我的事,就不劳你操心了,你还是赶紧想办法,把那六万三千五百两银子,给我凑齐了。”
崔芯要知道余舒这会儿不是在担心有人会找她麻烦,而是懊恼东西卖便宜了,大概会被她气出内伤来。
“我刚才都说了,钱,这会儿我拿不出来,欠条,我倒是可以给你写一张。”崔芯一提起那六万两银子,人也光棍起来。
说完话,就着桌上笔墨,唰唰几笔写下一张欠条,一咬手指,按下一个血印。
余舒失笑:“崔小姐这是要耍无赖了吗?”
“和她废话什么,有多少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