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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安彩烁忙拉住她的手,乞求地摇晃着,“别生气,好不好?是……是我约了安煊,想出去走走……”
“听到了吗!”安煊讽刺地拖着长调,声音懒懒的,“你以为我很想来这里么?”
安流慧冷睨着他,如果不是心疼妹妹,她早就施咒把他打出去了。
“姐姐……”安彩烁有些怯怯地拉了拉她的手,试探着问道,“我可以……出去走走吗?”
她眼睛里的央求让她难受,她当然不想阿烁和这样的人一起出去,可是她同样不忍心看到她有丝毫的失望。
“别走得太远,别让自己太累,晚餐前一定要回来,知道吗?”
她想了想,微笑着抚摸了下妹妹的脸颊,叮嘱道。
“嗯!”阿烁的眼睛瞬间一亮,快乐的笑靥在她的唇边,让安流慧的感觉有些复杂。
似乎是有些意外,有些担心,有些行为,还有些……轻微的嫉妒……
她差点忘了,阿烁也已经长大了啊,她也会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朋友……或许,很快就会有人来取代她这个姐姐保护她……只是没想到,那个人会是安煊而已……
瞥到她带着警告意味的目光,安煊俊帅的脸上浮起了一抹傲慢的不屑。
“别用那种眼光看我,我只是讨厌你而已,我还不讨厌她。”
“还有啊,”他顿了顿,又露出了那种带些嘲弄的笑意,“你有时间像馆宠物一样的管着你妹妹,还不如去查查那个紫眸的小子呢!”
“他?”安流慧的眼眸中掠过一丝疑惑的光,“他怎么了?”
“我刚才看到他进了谧林,而且,好像是往禁地的方向去了,哼,那个鬼祟的小子,他的血一定是银色的!”
“而你们居然还让他住在这里,难道就不怕幻族的异宝被那些魔族妖孽偷走吗?”
祭恋湖……不安的怀疑在她的心里扩大,他为什么总要一再流连于那个禁忌的湖泊?
难道他,已经发现什么了吗?
幽密的树叶,像一层厚重的云彩,遮蔽着灼热的阳光,把轻盈的凉意,散落在花草簇拥的小径间隙。
安流慧脚步轻灵的绕开那些藤蔓,向祭恋湖边走去。
拨开浓密的枝叶。
星星点点的阳光落入了她的瞳仁。
潋滟的湖水,一片金光璀璨。
那样炫目的光芒似乎弄痛了她的眼睛,让她的瞳孔,在刹那收缩。
像是为眼前看到的景象而不可思议。
少年轻轻地抖动一下手臂。
犹如抖落身上的雪花般优雅。
黑色的大鸟展开翅膀,从他的手腕上飞离,湛蓝色的眼珠,仿佛色泽妖冶的蓝色玫瑰,在半空中绽放出诡异的华光。
罂泽耀仰脸印象阳光,随风张扬飞舞的发丝,掠过有如雪般晶莹的肌肤,他幽黑的睫毛扬起,唇边浮起了一抹绝美的笑容。
“辛苦你了,暗。”
安流慧不自觉地倒退了一步。
踩断了地上的枯枝。
清脆的断裂声中,他蓦然回眸。
她站在树影下,他站在阳光中。
却仿佛站在两个世界般,遥遥地注视着彼此。
片刻后。
“你有召唤式神的能力,”她看着他,一字一句缓慢而清晰地说道,“也就是说,你有和我相当的灵力。”
阳光流转在他的眼底,很快凝聚成了浓浓的笑意。
“嗯,的确。”
“那么,你为什么还要老这里‘学习’幻术?”她直视着他,目光锐利,“你为什么总要来祭恋湖边?你到底知道了些什么?”
“本来,不想那么快让你发现的。”
他笑了起来,眼底,却氤氲出一抹若有似无的邪魅。
“不过现在看来,似乎是没办法了呢。”
她的心猛然一沉。
在祭恋湖边,有一个很少人知道的结界存在着。
离结界出口不远的地方,最近总是有人无端的死亡。
他是最近才来幻族的。
他有如此高的灵力,却还要来这里“学习”。
他总是流连于祭恋湖边。
“如果魇没有在结界附近徘徊,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它已经俯身在了,我们身边的某个人身上。”
“我很担心耀……我感觉到他现在,正在做一些很危险的事,可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一系列的念头将珠子连成了一串,她的手腕一甩,一道银光流泻而出,耀眼的锋芒在他的眼前闪过,她的伏魔杖已经直接抵住了他的喉口,
“你到底……是谁!”
“这么凶啊,”他的口吻竟似非常委屈,缓慢地眨了眨眼睛,他的表情只有一片单纯的无辜。
“我会召唤式神,是因为我的灵力足够高,而不是因为我会幻术——是天生的,而幻术需要休息,所以我胡来这里‘学习’。”
她微微一怔。
如果他是魇,那就该立刻动手杀了他,然后在幻族族人还未得到消息前消失——而不是站在这里,解释一般的和她说话。
“那你为什么总要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要将式神召唤出来?”
“如果我的回答不能让你满意,你是不是酒准备动手杀了我?”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唇角玩味地轻轻勾起。
“我在给你时间解释。”她不置可否地说道,伏魔杖依旧抵着他的咽喉,手腕坚定,没有丝毫的颤动。
“这样的气氛下,实在不适合做这样的事啊。”他轻叹着,一直收拢着崭新,缓缓摊开。
白金的星形耳环中,镶嵌着色泽梦幻的冰晶。
阳光跳跃在他白皙的中心,渲染出冰晶星语夺目的摧残光芒。
竟然就是她在那晚遗失的耳环!
安流慧突然无法说话,胸口被微妙的窒息感阻塞着,伏魔杖早瞬间幻化成了手镯,重新回到了她的手腕上。
罂泽耀轻轻一笑。
慢慢地俯身贴近了她。
“式神除了有追踪和通讯的能力以外,它们还会寻找,”他的呼吸若有似无地拂过她细致的颈,莫名地引起了她的颤栗,“这个耳环和你妹妹的那个一样,所以我想它对你很重要。”
他召唤式神……只是为了帮她寻找遗失的耳环吗 这个意识让她的身体如中魔咒般的僵硬起来,他经常流连在祭恋湖边,难道也是为了寻找它?
修长的手指带着灼人的我热度,轻盈地掠过了她的耳际,仿佛被火星烫到一般,她一掠之下就要后退,可身体却被他简单的两个字牵制住了。
“别动。”
他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指尖的温度连着耳环,一起留在了她有如花瓣般柔皙的耳垂上。
冰晶星语,重新在她的发丝间闪耀。
像掩隐在黑色丝绒上的水钻,偶然跳跃出一点犹如阳光碎片般夺目的光亮。
“动不动就那么紧张,会少掉很多乐趣哦,流慧。”
他轻笑着犹如呢喃般的低语沁入了她的肌肤,几乎让她血液燃烧起来。她觉得脸很烫,烫的几乎让她怀疑起了自己——她到底是怎么了?
他们回到家的时候,天还没有黑。
安老夫人的脸色却如同乌云笼罩后的天空,压抑得令人无法喘息。
房间里没有开灯。
黑暗在张扬地蔓延。
“耀,”她神色沉痛地缓步走到了少年的面前,声音里有掩饰不了的梗咽,“刚才,你的父亲打来电话……他说罂夫人……出事了……她……死了……”
安流慧不胜寒冷般抱住了双膝,那个男孩苍白麻木的表情仿佛带着面具般不真实,却不断地在她眼前浮现扩大——还有罂夫人,那个如此美丽温柔的女子,那个如此深爱自己儿子的母亲,她,死了?
那个冰冷的字锐利如同匕首,让她的心脏一阵绞痛,那天午后的花茶香味似乎还萦绕鼻息,那个女子温暖的掌心轻握着她的手,那样的柔软,依稀还感受的到……可是她竟然这么突然就离开了?
罂泽耀也已经离开了,他离开得如此决绝,仿佛从此再也不会出现。
奶奶提议送他回去,但被他拒绝了。她看着他离开,却没有站起来——尽管他关上房门的那一刻,她有强烈的冲动想要陪他一起回去。
这样的冲动或许无关爱情,只因为她想象得到他可能会有的举动——就像她一样,只会像只受伤的小兽,独自躲在一个阴暗的角落,任凭伤口腐烂,也不会求助任何人的帮忙。
这样下去的结果,只有死亡。
这个念头让她颤栗,寒气在瞬间蔓延到全身,冰冷得如坠海底。
一室洁净的白,这是病房里唯一的色彩。
消毒水的气味很容易刺激到嗅觉的神经,不过床头那束蔷薇散发出的清雅的幽香,却缓和了那那种医院里特有的味道。
雪白的墙,折射出壁灯淡淡地光,映在少年紧闭的双眼的清瘦的面容上,让他苍白的肌肤看起来,恍惚是透明的。
千羽落了无生气地躺在宽大的病床上,只有唇边偶尔逸出的一声痛苦呻吟,才使人相信他仍活着。
仪器喷出湿润的水气。
整个房间都被朦胧的水雾模糊着。
凌叶牵着千静雪,轻轻地推开病房的门,向照看着他的护士打了个手势。
护士起身调节了一下点滴的滴速后,朝他们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哥哥!”
小女孩的声音里有害怕的哭音,她呜咽着,却不敢去碰千羽落插满管子的身体,这样的哥哥让她很陌生,为什么哥哥不动也不理她了?
凌叶低叹了一声。
“落,弄成这样,是为了那个女孩吗?”
几天前他从国外会阿里,多年后再次见到儿时的好友时,他的眼睛里的痛苦简直让他震惊。
他看到了落和那个女孩的合照,却并不认为恋人之间的分手是多严重的事情。
原以为落过几天就会淡忘,却不料他竟然出了车祸。
他似乎是突然冲出马路的,速度快得让司机来不及刹车——这是肇事者的说辞,但凌叶却始终隐约觉得其中还有隐情。
似乎听到了他们的声音,千羽落的睫毛慢慢颤动了一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艰难地把视线转向凌叶。
没有血色的唇,仿佛蝴蝶般破碎的翅膀。
轻轻颤动着。
“把……你的手机……给我……”
猛然大作的手机铃声,让依坐在窗边的安流慧,受惊地一下抬起了头。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片刻后。
“您是安小姐吗”有一丝疑豫的声音传来,令她有些微微惊讶,她相信自己并不认识这个声音的主人。 “很冒昧突然打扰您,”电话那端似乎是一个老者的声音,彬彬有礼却显得有些焦灼,“可是您的号码是我们少爷唯一储存手机里面的,所以我想您一定是他的朋友。”
“你们……少爷?”她疑惑地问道。
“是的,罂少爷。”
“少爷他……他已经把自己沉在游泳池里很长时间了……我觉得他是想……是想……”老者艰难地说着,却始终无法说出“自(夏日之雪)杀”两个字。
安流慧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她说。
“请把地址给我。”
她走得很快,快得来不及带上手机。
透明的茶几上,手机的屏幕在一片黑暗中,闪烁出孤独悲伤的光亮。
铃声开始持续地响起。
却无人再接。
回荡在耳边的忙音,一点一滴地挖空了他的心。
千羽落紧握电话的手,慢慢松了开。
失望地垂下眼帘,他无力地闭上了双眼,幽黑的睫毛似乎被湿润了,带着那样浓郁的悲伤。
“她不在吗?”凌叶低声问道。
他缓慢地摇了摇头。
身体上的伤口让他疼痛,而心呢?似乎早已痛的麻木了。
他从来不舍得勉强她做任何事。
即使是让他万念俱灰的分手,他也没有强硬的纠缠不休。
如果分开她会快乐,那么即使心痛得快要死去,即使让自己陷入那样绝望了沼泽,他都会选择慢慢放开手。
如果那时她想要他做的。
直到那一天,直到他在邻街看到她和另一个男孩坐在那家意大利餐厅里。
那一瞬,仿佛又回到了他们分手的那个雨夜。
不论怎样试图逃避,最后却也只有被残酷的现实狠狠碾碎。
阳光透过落地玻璃,把他的女孩渲染的如此晶莹美丽,她似乎在微笑,很优雅的轻啜着红酒,把玩着银叉的纤细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