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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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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嘟,嘀嘟……”警笛声从四面八方响起,围绕着一栋金碧辉煌的酒楼,楼顶上站着一名身形落魄的男子,手上斜抓着一把尚在不断滴着鲜血的薄刃小砍刀,原本白色的衬衫上已经满是点点殷红。
“警察,不许动,把刀放下,双手抱头蹲下!”通向楼顶的小门被人一脚踹开,一群神情严肃的警察蜂拥而出,黑洞洞的枪口齐齐对准了那名男子,若是稍有异动便立即射杀当场。
“他已经无路可逃了,你们几个过去逮捕他,注意点,千万不要被他砍伤了。”站在中央被人肉盾牌挡得严严实实的大队长命令道。
“你已经无路可逃了,立即放下武器投降,争取宽大处理。”那几名警察缓缓起身,双手紧紧的握住手枪,一边大声劝导,一边慢慢朝那名男子走去。
“不错,我是无路可逃了,不过我本来就没打算要逃走!”那人忽然咧嘴诡异的笑起来,一把将手中的砍刀抛开。
“不好,他要……”警察大队长见状心头就是一惊,还没等念头转过来,就眼睁睁的看着抓捕对象一个纵身跃了出去。
……
就在纵身跃出的一刹那,时间似乎凝固住了,定格在了那一刻。
冯超辰狠狠的眨巴了两下眼睛,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差点没让他把自己的两个眼珠子给当场瞪出眼眶。
目瞪口呆,惊讶无比地望着眼前那只停顿在半空当中的不知名小鸟,两只短小精致的棕色翅膀微微张开,似乎正准备鼓足了气力一飞冲天,但终究还是无力地滞在半空。
随即,仿佛录影倒带一般,那只小鸟张开的翅膀复又合拢了回去,紧接着几下怪异的扑腾,在冯超辰不可置信,且诧异惊讶的目光当中倒着向后又窜了回去。
而与此同时,原本已经心如死灰跃下了楼顶的冯超辰也诡异地背着身子从半空当中倒飞回楼顶,再紧接着倒着身子飞速窜下了楼梯。两旁的建筑物在这一瞬间好似化成了诡异的五彩流光,猛地向前冲去,五彩斑斓,绚丽至极,却让冯超辰感到无比的惊恐,双眼瞪得老大,喉咙中干渴一片。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已有千年,又好像不过一瞬,忽然一下停止顿住了,绚丽五彩的光芒瞬间消失不见。
一切似乎又重新回归到了正常。
浑身一振,那种飘渺虚无的失重感一瞬间消失,冯超辰就感觉自己的脑袋一下子被摔在了一个柔软的物体上,深深的凹陷了进去,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又被冲击力猛的反弹出去,紧接着乓地一下重重摔在一张硬板床铺上。巨大的落差震得冯超辰五脏六腑都瞬间翻滚绞痛起来,脑袋里昏昏沉沉的,胸口一阵阵的恶心,喉咙猛地一酸,嘴巴顿时大大张开,哇的一声呕了出来。
“啪嗒。”天花板上橘黄色的小灯泡亮了起来,在突如其来的昏黄的灯光中,看起来好像年轻了许多的老父亲披着睡衣,半眯着眼睛,啪嗒啪嗒拽着拖鞋就冲到了床头边上。
第一卷 重回当年毕业时
第一节 回到过去
第一节回到过去
尘封在脑海之中的往事记忆,就好像是一册斑驳的老相簿,发黄,发霉,甚至于发臭,总是那样的破破烂烂,残缺不全,令试图回忆过往的人全然看不清当中那黑白相间的影像,模模糊糊之间,唯有合上相簿,悠悠然叹口气,徒增一缕伤感……
水泥地板铺就的篮球场上,乳白色涂料描画出的线条框架早已被磨去大半,同样的,篮筐支架上那原本翠青色的油漆也不知何时已经爬满了斑驳的点点暗黄锈迹。
资金有限的学校总是能在需要的时候将三个本就不大的篮球场转变为南北两个操场,学校正中央横列着的低级教学楼将高低两个年级的学生给硬生生的分割开来。在宽大的南校区,每到下课时间,由两片老旧篮球场所拼凑起来的操场总能充满着低年级学生们的欢声笑语。
而住在周围的那些老爷爷老奶奶们也都喜欢在这个时候搬出椅子,端坐在教学楼旁的空地上,一边惬意地晒着太阳,一边带着缅怀的微笑看着操场上那些小孩子们自由自在的玩耍嬉戏。
至于北校区,则都是那些五六年段的“高级”学生,虽然从人生的长短来看,他们都还都不过是一些极为幼稚的小孩,甚至于连少年都称算不上。但是连年的全市同考还是给他们凭空增添了不小的负担——即便是下课放学,也不会有多少人能在操场上逗留玩耍。就连双休日之一的周六甚至于周日的一半都被家长老师们给强行征用了,学习读书都还来不及,哪里又还有时间去搞什么课外娱乐呢。
北校区篮球场的左侧是一面老旧的围墙,墙面上粉刷着一副残旧的邓小平画像,上面那“教育要从娃娃抓起”八个大字早已经被风化大半,不过勉勉强强还是能辨认出邓公那慈祥鼓励的眼神。
围墙的南边儿是一条小坡,斜斜直通向围墙后方的教师宿舍,北侧便是两层楼房加上三间半地下室组成的高年级教学楼。
冯超辰站在学校大门前,双腿稍微分开跨站,两只手掌斜插在校裤的口袋当中,脑袋微微仰起,双眼直直的望着前方,眼神忽悲忽喜,复杂难明。
那栋破败老旧的教学楼,周围嘻嘻哈哈打闹玩耍的学生,以及蔚蓝天空中飘荡的朵朵白云,墙角旁潺潺流淌的清澈小溪,相互融合在了一起,构建成了他面前那座陌生而又熟悉的校园。渐渐的,与记忆中的影子重合在了一起,一般无二。让冯超辰不由生出一种不真实的虚幻感觉,似乎自己已经变成了游离于这天地间外的一个小小精灵,只不过是透过这具躯壳的双眼冷冷注视观察着世间,内心的思绪百转千回,一时间不由愣住了,就那么呆呆的傻站在那里。
教学楼前的台阶上站着一个个子颇高的小女生,右手斜挎着一个小巧粉红的单肩书包,左手深插在裤袋里,两条白皙修长的小腿从校服短裤下探出,正百无聊赖的一下一下踢着身前的尘土。
冯超辰依稀记得这个女孩,她的名字是修妍佳,是自己小学分班后五六年级的同学。
看见冯超辰慢缓缓一步一步的从篮球场前的黄土沙地上走近,修妍佳站直身子,轻轻拍拍起了褶子的衣服,笑眯眯的迎上前去,一眨一眨的眼睛里闪动着莫名的光芒,言语间欢快中又带着一丝忧郁的失落:“你,来啦。”
这个长相清秀,脸上有着几颗可爱小雀斑,小学时期的优等生,在冯超辰的记忆中还是稍有提及的,不是别的,只因为她那令人惋惜的变化。
在冯超辰的记忆中很清楚的影像,在上了初中之后,修妍佳出人意料的迅速学坏,成天跟着学校里的那些差生校霸混迹在一起,打架斗殴,欺负同学,完全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已经全然没有了半点认真读书的心思,考试成绩每况愈下,一落千丈,变得惨不忍睹,一次比一次要更加退步。
并且在上了初二之后更是变本加厉,在传闻中她甚至还公然与男生在楼道走廊的角落里脱衣服调情嬉戏,一套原本是整洁干净的校服也被她用彩绘笔涂的花花绿绿乱七八糟,什么跷课逃学,打架早恋,不遵师令什么的更是如同家常便饭。最终在初三时期因为造成的影响太过于恶劣,三令五申不遵之下,为了避免影响学校的升学率,被教导主任强制勒令退学,之后便转学到了一家私人办理的差生中学。渐渐的从冯超辰的视线当中消失了,从此了无音讯,再也没有了半点儿的消息。
后来冯超辰偶尔也会忆起这个曾经的同学,每一次,他都不禁感到几分唏嘘,从高高在上的优等生堕落到人人厌恶差生的转变也许在想法诞生的一瞬间就能达成。人生的变化无常实在是无可捉摸,起起落落的,谁都不知道下一刻的自己会在什么地方,做些什么,能有些什么际遇,也许等待自己的会是一飞冲天,腾达飞黄,又或者迎面而来的只是无底深渊一落千丈。
命运这玩意虽说看不见,摸不着,但是不可否认的,人人都对它怀有一丝敬畏,即便它是那么的虚无缥缈。
“喂,发什么呆呢你。”修妍佳见冯超辰的反应有点迟钝冷淡,忽然也有些意兴阑珊起来,五根白皙的手指头在冯超辰眼前晃了两下,轻推了他一把,也不管什么干净卫生,径自就在台阶旁的花圃上坐了下去。
记忆当中的画面来得太过清晰,色彩太过于浓烈,在这一瞬间把冯超辰的心都揪了起来,扑通扑通地狂跳着,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关注他现在的状态。
这种十多年来的记忆,似乎并不应该是这样的!
冯超辰觉得现在他更像是在环幕的3D电影院里,如此的自然,如此的身临其境,而那电影当中的主角,赫然就是他自己,未来十数年的自己!
“喂,你没事吧,难道说……生病了?”修研佳自顾自的说了许久,一抬头,却发现冯超辰根本就在自顾自的发呆。感情自己刚才难得的一通肺腑感言都是白说了,修研佳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但接连叫唤了几声也不见冯超辰有所回应,本能的有些疑惑,伸出小手贴在冯超辰的眉间,再摸摸自己的额前,皱眉道:“也不烫啊。”
冯超辰本能的有些闪避,待额头上贴上了一只温热的手掌,方才猛然惊醒,现在的自己,只不过才刚刚小学毕业而已!
“哦,没什么,就是刚才有点走神了。”冯超辰解释道。
“哎,冯超辰,你说,这就毕业了?”修妍佳坐回了回去闷闷地说道,在一起同窗了那么多年的同学这一下子说分开就要分开了,也不知道这一毕业,大家什么时候才能再相见,也许从此便成永诀。就算平日里再怎么爱打爱玩爱闹,但真到了现在这即将分离的时刻,修妍佳的心里还是非常的失落。
冯超辰轻轻点了点头,眸子中闪动着莫名的光芒,悠悠然叹道:“是啊,这就毕业了呢。”
修妍佳越发的闷闷不乐起来,也懒得再去搭理不断走神的冯超辰,就这么一个人坐在那里伤感着。
很快,六一班的其他同学也都一一赶到了学校,虽然毕业和分离让大家的心中平添几分惆怅,但毕竟都只是些十来岁出头的小孩子,大伙儿聚在一起没聊几句就将这份莫名的失落抛在了脑后。
就在大家聊的火热朝天的时候,班主任曾老师夹着一叠毕业证书蹬蹬蹬走进了教室。本着反正毕业后也不会再见面,没必要在这最后一天和老师作对的心思,兼之毕业的伤感还是让人有些提不起兴致,班里的吵闹声渐渐低了下来。
望着讲台后的曾老师,冯超辰心中猛地回忆起了当年的情景,低头望着面前的坑洼桌面,一时间内心不由感慨良多。
小学五年级分班的时候,冯超辰被分到黄老师所教的五一班,教数学的黄老师同时也兼任着班主任的职位,其教学作风非常之严厉,几个比较调皮捣蛋的学生原本以为还能再像从前那样继续兴风作浪,结果在短短的几天时间内便被她给整的死去活来,就连那号称有黑社会老大罩着的李强也不得不在黄老师的课上夹起尾巴安静老实起来。虽说作风很是严厉,但黄老师的教学确实是很有一手,大家的成绩提升的很快,因此班上的所有同学都对黄老师十分尊敬,从来没有在背后给黄老师起过外号,侮辱过黄老师。两年中,只要是黄老师的课,那整个课堂都是无比的安静,说的夸张些,当真达到了连掉了根针都能听得见的程度。
但在曾老师的语文课上,这一切便顿时颠倒了过来,上课吵闹,不做作业,背后起绰号,什么花样什么奇葩都有。全市同考之时,冯超辰所在的五一班以全市数学第一,语文倒数第一的成绩分别回报了两位老师,愣将曾老师是气的脸红脖子粗,望着教室后方那张鲜红的大奖状直眼红不已。
到了下个学期,曾老师也一改风格,学起黄老师的样子,上课的时候开始板着个脸装严厉起来,但曾老师越是严厉,班上的同学就越是大声的吵闹,经常搅得曾老师连课都没办法上下去,长久下来,班上的语文成绩自然是每考愈下。尤其可笑的是,每次到了下发试卷的时候,看到曾老师那张郁闷的脸,班上的同学就感觉自己特别的有成就感,却完全没有想过这样的结果,其实到头来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
此刻回想起来,冯超辰自是大感无趣,十多年后再回过头来看看,其实这整件事情根本就没有什么,曾老师虽然说人脾气是差了些,但其实教书还是蛮认真的。想到当年六年级时写过一篇有关于未来畅想的作文,冯超辰很是潇洒的大笔一挥,将曾老师直接调到了乡下教书,好在这个荒唐的点子被父亲冯麟钧及时的发现制止住了。此番多年后再次回想起来,冯超辰还是不由为当初的年少轻狂而摇头。
好在毕业考前狠狠认真了一把,复习的东西也正中点子,考试分数与记忆当中一般无二。由于黄老师的丈夫在五年级期末考试的时候不幸病逝了,黄老师不堪重负,主动辞去了班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