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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若犯我-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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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这两个兄弟性情风格大相径庭,只对餐具的品味出出奇地一致。
林轻接过旧铜纹道尔顿骨瓷碗,手指在荷叶边上擦了擦:“什么汤?“
“杜仲牛鞭汤,给你补肾。”李公子说得十分理所当然,“张秘书拿来的方子,用正宗极乐牛鞭,加了杜仲、人参、巴戟、枸杞、红枣,今晚出门前炖的,你回来得正好。”
林轻望着面前的碗,尽量不去瞅那一截烂肉:“这么高级的东西你怎么不喝?”
李公子盖了锅盖,嘴角抽了抽:“我不虚。”略哀怨地斜了她一眼,“这个月尤其不虚。”
林轻只当没听出他声音里的不爽,一推碗:“我吃过了,不饿。”
“四月二十,邗牌在凯莱举办首届时装展。”他把汤碗推回去,“我在谢明邗那有62%的股份,管理层给我面子,让我指定活动策划总监。”
中指和食指捏起汤匙,好像捏着一根软肋:“兰台的几个导演,嘁,烦了我三四天,我是想派个新人去去,不过她看起来没什么兴趣……”
话未说完,林轻已经折了回来,端起汤碗,豪迈地一饮而尽,连那截死不瞑目的牛鞭都没放过。
放下碗,林轻缓了一会儿,回味了一下极乐牛鞭,问:“够了吗?不够我还能再来一碗。”
他抬头看见她一脸悲壮,唇角僵硬地抽搐几下,到底没忍住,重重捶了两下台面,“噗”的一声笑出来。
林轻端着碗等他笑了几个轮回,才又问:“到底还用不用喝?”
他又拿了只新碗,这一次直接从锅里捞出来长长一根:“胶原蛋白含量98%,吃了可以返老还童。”
林轻低头和碗里那根还盘了盘的东西对视,咽一口口水,声音发虚:“怎么这么大……”
李公子轻蔑地嗤了一声:“还有更大的。”俯下身,衬衫扣子几乎掉进碗里,“你要看吗?”
林轻二话不说,抓起碗里东西塞他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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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李公子刷牙漱口十几遍的工夫,林轻洗了个战斗澡,又用美少女变身的速度换了衣服,迅速熄灯睡觉。
上床前她在锁不锁门间犹豫了那么两秒,觉得自己有点怂。
这道门就像那层膜,人家想破,她拦得住吗?
两天没睡个踏实觉,沾了枕头她就开始瞌睡。
浑浑噩噩中,她感觉房间里有门声,脚步声,接着床似是向下陷了陷。
快睡着时她还记得害怕,卷着被子往床边挪了挪,嘴里含含糊糊地:“别绑我……别扎我……谢谢你……”
身后有月光,和久久的平静。
不知什么时候,他非喜非悲地笑了一声,长臂一伸,从背后把人松松揽住。
鼻尖贴着她的脖颈,呼吸温热:“哥哥不知道……不知道你被……不知道会有人舍得对你……”
他有点说不下去,换了几次呼吸,找回一贯的轻佻:“哥哥只想让你也舒服舒服,前阵子没满足你,我怕你一时犯傻去找别人……”
他轻轻捏着她的腰,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累不累?哥哥给你按按……”大手慢慢移,沿着她的脊椎一下下按压,有点疼,有点爽。
林轻已经快从床上滚下去,既然无处可躲,索性一咬牙一闭眼装睡,再怎样也就熬这一晚。
他在她背上细细鼓捣了一会儿,又光明正大地探到她胸前,双手罩在她胸脯上方,半请示半解释:“能给你揉大一号。”
林轻哆嗦了一下。
他最后还是收了手,掌心隔着睡衣贴在她小腹,音色黯哑:“睡吧,宝贝。”
林轻差点把牛鞭都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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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李洛基倒是没为难她,还派张秘书把她原本放在东城宿舍的那点行李取了来,连东西带人一起送到她的小公寓。
临走时林轻有点不确定,还是厚着脸皮问了一句:“时装秀的事……”
他撑着门框,低头贱笑:“听说邗牌那窝设计师脾气出名的大,再加上一个恨不得撕了你的张紫婷……啧啧,你拿什么让人听话?”
林轻听他这么说,明白这事成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刚好是她所长:“只要你给我那个位置就行,一群脾气不好的人比一个脾气不好的人更好搞定。”
四月二十,四月二十。
谢明邗,张紫婷,我们了一了,断一断。
他看她眼珠转,只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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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家的第一件事,她把新电话和地址群发给几个相熟的人。
林轻在擦地板的时候,电视上正在播报s市夜店天纵卖假酒、雇童工、容留吸毒事件。兰台新闻部甚至做了一个专访,请了几位专家分析这一行为给社会带来的不良影响。
专家们以小见大,从一个略有规模的夜店讲到了清朝的覆灭。
周桑桑盘腿坐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我听公安局的赵叔叔讲,刘宗的案子最后定成意外死亡了。”
她一边津津有味地吃辣条一边讲:“听说前几天刘叔叔把刘宗的尸体领回来了,放了这么些天都有点烂了。”
她舔了舔手指:“林轻,我觉得我要是死了肯定烂得慢,妈妈说我肚子里都是防腐剂。”
林轻早就习惯了她这种变态式的自言自语,试探问:“刘宗没了你不难过?”
周桑桑仔细想了想这个事儿,为此还少吃了一根辣条:“是有一点的。可是我和他也不太熟。”又想了想,“我记得他给你带过麻辣烫,林叔叔不让你吃,后来我就给吃了。”
这么一想,她有点感慨:“他是个好人。”
林轻觉得周桑桑的逻辑思维十分严谨。
正在这时,门铃响了。
对讲机屏幕上是一群壮实的肌肉男,最前头一个文质彬彬的男人清了清嗓子:“是林小姐吗?我们是宏基地产下的宏基设计,李总派我们来给您送家具。”
林轻按了开门:“辛苦了,上来吧。”
一起上来的还有欧式家具一整套,连梳妆镜台都是琉璃面儿的。
斯文男人递过一张贺卡:“李总恭喜您乔迁新居。”末了指挥着肌肉男们拆包装,贴心地拍了拍周桑桑屁股底下的沙发:“林小姐,我们帮您把这些旧家具搬出去?”
林轻还没发话,门铃又响了。
“林小姐吗?我们是恒海家俬,我们老板的朋友陈总派我们来恭贺您乔迁新禧。”
两分钟后,一大批现代简约型家具把宏基的人堵在里头。
两方正在僵持,门铃又响了:“林小姐?我们代表宋先生……”
“上岛日报的邹女士派我们来……”
“邗牌谢总不能亲自过来,这些衣服是……”
林轻和周桑桑看着满屋子的人和东西,大眼瞪小眼。
半晌,周桑桑砸吧砸吧嘴:“林轻,你的房子是不是买小的。。。。。。”
林轻:“要是我知道自己人缘这么好,当年肯定把这一层都买了。”
就在她在思忖这么让这些人把东西带走的时候,有人敲门。
这次连门铃都不用了,也不知道对方是怎么上来的。
门外只站了一个西装男,胳膊下夹着一个大信封:“林小姐,王总听说您搬家……”
林轻脑仁疼:“不要!不管是什么都不要!真放不下了!”
对方一笑,递上文件袋:“王总托我带话,他今日很高兴,这里是和您同层所有单元的钥匙,他要您把用不上的东西都搬到隔壁去。还说……”对方组织了一下语言,很正经地地,“王总说他十分想念您。”
拿着信封关了门,林轻绕过满屋子的人,有点飘:“桑桑,你和我说,我是不是不小心穿成电影女主角了?还是给小姑娘看的那种电影?”
周桑桑递给她一根辣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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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谢明邗的入院,时装秀的策划被推迟了几天。
闲来无事,林轻做了一件一直想做的事:在床上打滚,饿了叫外卖。
她的足不出户没有影响地球自转。
林轻打滚第一天,城西以歌舞闻名的夜店地赐发生火灾;
林轻打滚第二天,城东高格调清吧蓬莱发生酒水中毒事件;
林轻打滚第三天,宏基李总的爱将张秘书遭绑架;
林轻打滚第四天,一根疑似张秘书手指的物件被快递到李洛基办公桌上。
第五天,滚得珠圆玉润的林轻从床上起来,拿起手机:“阿凤,哪里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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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北著名唱k好去处,猫神。
男服务生进了包间,把果盘放在桌上:“老板,要唱么?”
凤书摆摆手:“唱什么唱,过来点单。”末了讨好地看向林轻,“小轻,你看看想吃什么。猫神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我让人把仙都的菜单拿来了,你要吃什么就和他说。”
林轻扫了眼菜单,没什么兴趣:“我想吃夜香花炒鸡蛋。”
服务生一愣:“小姐您想吃什么?”
凤姐从沙发上抬起头来:“你们平时都是这么给客人点单的?”
服务生赶忙应下:“我这就去给客人准备,老板您稍等。”
服务生出去后,凤姐从果盘里捡了颗葡萄:“前两天,有这么个活儿。对方出价五十万,要求把一个叫林轻的刑满释放人员搞瘫或者送进号子,还要求判刑十年以上。我觉得挺新奇,和你说一说。”
林轻“哦”了一声:“我出五块钱,你把要搞我的人搞进医院,不用瘫痪,让她两条腿各短一寸就行。”
凤书掩口吃吃地笑:“小轻,够坏的嘛。小七的那位大小姐,那腿,呀,都那样了,你也不给人留条活路啊。”
林轻反问:“换成是你,你会留?”
凤书想了想:“我这人喜欢什么,你也知道。猫神这下面有个地下室,地下室里有个房间,房间里什么都有……是我,我就把她栓在里面,慢慢……”
她没骨头一样凑过去,长指甲慢慢划过林轻手背:“小轻,你别这样,你不一样……对了,你那个姘头还真有几把刷子,三天扑了我三家店,我派人跟了他两天,一点机会都没捞着。”
“还好,我听说他和他的小白脸秘书有一腿。我绑了他秘书,倒要看他来不来。”
林轻假作平静:“你剁了张秘书一根手指?”
凤书没太在意:“嗯,一根。”
林轻推开她:“张秘书是我朋友,阿凤,你这样我很不高兴。”
凤书一愣,随即陪笑:“你早说嘛。我不剁了,这就让下头好吃好喝供着。男人嘛,少根手指头不碍事。”
林轻垂眼:“你打算怎么办?”
凤书“嘘”了一声,恨恨:“你知道那三家店我花了多少精力、走了多少关系才开起来?只要他来,我要搞到他走不出猫神的地下室。”

  ☆、第3章

第七十九章
林轻窝在沙发里,盯着屏幕上的歌曲字幕发呆。
“风烟残尽独影阑珊
谁叫我身手不凡
谁让我爱恨两难
到后来刚肠寸断
幻世当空恩怨休怀
舍悟离迷六尘不改
且怒且悲且狂哉……”
凤书见她不说话,剥了个桂圆递给她:“怎么?舍不得你姘头?“
林轻接过桂圆转手扔进烟灰缸:“吃不了,最近流鼻血。”
凤书把手里烟头按在白花花的桂圆上,略心疼:“你这小身板也上火?去检查过没有?我店里有个老中医,叫来给你看看?“
林轻仍旧爱答不理:“没事儿,前几天极乐牛鞭补过了。你打算把张秘书怎么办?”
凤书对张秘书没什么兴趣,倒是对牛鞭更有兴趣:“先放着,等你姘头来了再说。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吃什么牛鞭?”
林轻对“姘头”这个词有几分反感,压一压倒也不是压不下去:“你拿张秘书引他来?不怕他报警?”
凤书还在纠结牛鞭:“你吃了多少?你什么时候开始有性、生活?和你姘头还是小白脸?”见林轻不理她,才想起回答刚才的问题,“报警?他有什么证据?他前脚报警我后脚把人做掉往江里一扔,他告我什么?再说了,你那个姘头身上可不比我干净,真见官还不知道谁先哭。“
她说完,看看墙上的时钟:“我叫他下午两点一个人到中心公园南门。晚一分钟剁一根,晚九分钟他的小秘书就变成小叮当了。小轻,你也来。”
林轻又软回沙发里:“不去。”
凤书脸上挂笑,声音却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是不是还是心疼?”
林轻抬起脚,踹了她一脚。
这一下力度把握得刚好,比*重比激怒轻:“他害我爸破产害我坐牢,你说我该不该心疼他?”
凤书趁机抓住她脚踝:“换成是一般人还好说。可有些人就喜欢受虐,谁知道是不是被虐出感情来了?嗯?小轻?”
林轻猛地收回脚,站起来:“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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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有雪,中心公园南门有一排十二生肖冰雕,雕像前头有三三两两游人。
凤书坐在车里,摆弄手里半副骰子,放下车窗,从外头小摊上拿起一支糖葫芦,边递钱边问小贩:“生意好么?”
那小贩看着凤书的脸,哪敢伸手:“姐!我不收您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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