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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武前,庄仪纯表明,李士民的内功不逊色于他,所使天魔掌也差不多能达到他的水平了。所以说,这完全是掌法的较量,与人无关。他还叮嘱李士民,比武时,务必用尽全力,不能有半分留情。
这时两人站在平时练武的空地上,遥遥对立,比武马上开始了,小俊站在旁边远一点的地方,紧张得手掌心都冒出汗来,仿佛参加比武的是他自己。
柔和的阳光下,微风拂动庄仪纯乌黑的长须,他举手示意,让李士民先出招。
飞沙走石下,是李士民的天魔掌发动了。他的天魔掌吸起了沙石,但却吸不动庄仪纯。
庄仪纯气沉于脚,像粘在了岩石的地面上一样,双足屹立不动。
方才只用了五、六成的力道,见奈何不了对方,李士民于是加足了十成的功力。当然,他断不敢伤害恩师,他打算点到即止。
李士民的内力非常深厚,深厚得连庄仪纯都捉摸不到。然而,在十成功力施为下,庄仪纯还是屹立不动。相反,李士民却踉跄后退了几步。
怎么会这样?李士民百思不得其解,他只觉得有一股强劲的力道顺着他的吸力猛然向他击过来,震得他连连后退了几步。
李士民又试了几次,结果还是一样,最后一次还差点跌倒。
既然吸不动人,那就吸其他东西吧。然而这高入云端的峰顶上,除了石头外,好像再没有其他什么可以利用的东西了。用石头攻击师傅嘛,又怕砸伤了他。
正在犹豫时,他的师傅似看出了他的心思,因此道:“你试试用石头攻击为师吧!别担心,你伤不了为师的。”
李士民摇摇头,表示不敢。石头射出去可收不回来呀。他的师傅拿他没办法,只好说若他能把石头从他的身边射过便算他赢了。李士民这才点了点头。
李士民猜想,如果自己吸发石头的路线过于简单,他的师傅定能以掌劲将石头逼开的。因此,他故意把吸起的石头旋转了一下,好让师傅捉摸不到石头攻击的角度。
出人意表的是,庄仪纯似乎根本不理会石头袭来的方向,只管在那儿手舞足蹈,不知意欲何为。
狡猾的石头发出了,但是很奇怪,那石头射出到一半,竟突然像一个橡皮球射在一面墙上一样,给反弹了回来。
李士民大为惊讶,他又连连试了几次,采取了多个角度,结果还是一样,石头从哪个方向射出,便给反弹回哪个方向去。
正在李士民窘急之际,庄仪纯还击了。他一跃而起,一个筋斗落在了李士民身前。在近身范围内,李士民再也使不出天魔掌来,情急下,竟使出了狂龙教的武功来。
然而,才过了几招,李士民便给擒住了。
李士民输了,事实终于证明,驱魔掌打败了天魔掌。
李士民因此又对驱魔掌产生了极大的兴趣,要不是想到萧仕鼎生死未卜,他定会恳求他的师傅传他这套驱魔掌的。
李士民想,也许萧仕鼎此时正在四处寻找自己的下落呢?自己可不能这么自私,只顾自己学武,置好兄弟的生死于不顾啊!
这时,庄仪纯也不再强留他,只是在临别时,则再三叮嘱他,不到迫不得已,切勿使出天魔掌。
* * * * * * * * *
辞别了恩师和师兄,李士民施展起轻功,大鹏展翅般飞越一座又一座的高峰。
又回到了热闹的城市,李士民回到原来的住处。那是一座宅院,宅院的主人是个落弟秀才,姓黄,人人都称他为黄秀才,是个五十多岁的人。由于不擅经营,其父遗留下来给他的产业在他手上毁于一旦。仆役也相继走清,只剩下一个书僮跟随左右。
黄秀才没有娶妻,谁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父母相继辞世后,家中便剩下他孤单一人。
赴考多次落弟后,情绪郁闷的黄秀才开始胡乱挥霍,把家中的积蓄花得所剩无几。黄秀才的日子逐渐变得拮据起来。
萧仕鼎打探到他的情况后,便决定租他的房子住。费了一番唇舌,总算说服了黄秀才答应租一间厢房给他们。
这时,李士民回到这座宅院,直接走到北面那租住的房间。房门紧闭着,敲门也没有人答应。
李士民于是跑去找房东黄秀才,又高又瘦的黄秀才见到李士民,立刻堆出笑脸道:“你可回来了!哎呀,你那兄弟说不知你要等多久才能回来,他说他有事要离开一段时间,因此特别交代在下转告你。还有,临走时,你兄弟已交了三个月的房租,而且还给你留下了一些银子,放在在下这里。在下这就去给你拿来。”
一听说萧仕鼎平安无恙,李士民欣喜若狂。不一会儿,黄秀才便把二十两银子递给了他,并寒暄了一番。
这位黄秀才是个诚实多话的人,两撇小胡子下面的小嘴唇动个不停,露出两排又黄又黑的牙齿。因为有口臭,李士民不愿意跟他多废话。
于是打断他问道:“你知道我兄弟去了哪里吗?”
黄秀才摇头道:“他没有说,不过他说他一定会回来的。”###第39章 上官婷
人逢喜事精神爽,李士民得知萧仕鼎安然无恙 ,心情马上开朗,胃口大开。于是,他从黄秀才那儿出来后,马上便到街上去。他要大吃一顿。
时间正是中午,柔和的阳光下,街上行人甚多。由于李士民身材魁梧,街上不时有少女向他行注目礼。李士民对这些怀春少女却视若无睹,他此时的心思只放在吃食上。
然而有两个少女却非引起他的注意不可,看穿着打扮,她们一个该是小姐,一个是丫环。两人都长得很美。
之所以吸引李士民的目光,并非因为她们长得美,而是因为她们此时正在被三个无赖调戏。
三个无赖挡住两女的去路,用猥琐下流的言语调戏她们。两女不搭理他们,低着头想要躲开,然而无赖们始终挡在她们面前。
三个无赖个个满脸酒气,显然刚从馆子里吃喝出来,但是他们都还没有醉,因为三人举步平稳。
有个无赖动起手来了,他伸手在那小姐粉嫩的俏脸上捏了一把。丫环开始哀求他们行行好放她们走。
另一个无赖也伸出手来,淫笑着在丫环的脸蛋上捏了一把。二女不住地掉转头,想逃出他们的纠缠。但三个无赖分别拦在三个方向,将她们包围着,根本无法逃。
见此情景,李士民忽然想起了阿雪,想起与她一同收拾那些无赖恶棍的情形。
李士民向来好打抱不平,看到女子被调戏,他岂会袖手旁观!
正准备上前去教训这三个借酒兴耍无赖的人,忽然有位女子比他早一步挺身而出了。
那女子身穿青色武士服,腰佩长剑;年龄在十七、八岁左右,苗条的身材,漂亮的瓜子脸白里透红。由于是单眼皮,使她看上去要比她面前的两个大眼睛美女逊色不少。
青衣少女亮出长剑,怒斥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三个流氓竟敢在此调戏黄花闺女!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三个无赖见多管闲事的是个女流之辈,根本不把她放在眼内,尽管她手中握着长剑。
“王法?嘿嘿,爷就是王法!本来我们还在发愁,两个女人我们三个男人怎么够分?现在你自动送上门来,刚好补了这个缺。”有无赖这样道。三人全都用色迷迷的目光望着这“自动送上门来”的女子。
这时,有好几个爱看热闹的行人停住了脚步,隔远观看。李士民也站在一旁袖手旁观。
“你们找死!”青衣少女说着,一剑横空劈出。这一剑为连劈式,她打算同时削掉这三个无赖头顶上的头发,以吓唬吓唬他们。
出人意料的是,三个无赖倏地把头一低,轻易地躲过了。接着,三人快速出手,不但抢走了青衣少女的剑,还将她的双手反扣了起来。
原来三个无赖身怀绝技,难怪这么嚣张。
且说那小姐主仆二人,她们见有人来为她们出头,于是想悄悄溜走。遗憾的是,她们没能成功。
青衣少女双手被扣,又惊又怒,娇声叫着,“放开我,放开我!”一面用力挣扎。
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三个无赖于是向周围喝道:“看什么看,都滚开!”
围观的百姓见三人样子凶恶,怕惹祸上身,便都散去。只有李士民例外,他不但不走开,反而走到无赖们的跟前去。
“放开她!”李士民正然道。
三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也许看出了来者的不简单,因此语气也婉转了一些。“朋友,这里没你的事。我们正在教训自家女人,希望你切勿插手。”
“她们不是你们的女人。”李士民道,“你们快放了她们,然后滚蛋。”
无赖们见李士民不识抬举,老羞成怒,齐喝道:“你在找死!”
除了扣住青衣少女的那个,其余二人虎狼一般扑向李士民,拳脚齐下。
虽不知青衣少女的武功如何,但起码是个会武功的人。能够在一眨眼功夫将其制住,说明这三人的武功不可小觑。
要是在以前——未跟庄仪纯学武之前,李士民决不敢掉以轻心。如今练成旷世神功,自然不可同日而语了。
当然,他还没有忘记恩师的嘱咐——不可随便使出天魔掌;但即使不使用天魔掌,他的武功还是要比先前厉害很多。
李士民身形一晃,使的是狂龙教的功夫。虽然还是原来的招式,但这回使出的效果却不一样。
李士民感到有种前所未有的流畅感觉,每一个动作的缓急恰到好处,所使力道也是刚刚好。
两个无赖分别“哎呦”地叫了几声,人便趴在了地上,半天都趴不起来。剩下扣住青衣少女的那个他们的同伙惊得傻了眼,酒意尽去。
“放开她!”李士民向他命令道。
“放……放了她可以,但……但是你要答应……不……不难为我们。”那本是最为嚣张的无赖颤声道。
“少罗嗦,你再不放开她,我要你的狗命!”连李士民自己也隐隐觉得,自己的说话越来越有震慑力了。
果然,那无赖乖乖地松开了扣住青衣少女的双手。青衣少女一获得自由,马上一个旋身一脚踢出。
由于猝不及防,那无赖的小腹重重地挨了她这一脚,整个人向后飞出,吓得后面那两个少女不约而同地尖叫了一声。
青衣少女哼了一声,弯身捡起自己的长剑。
这时,街上又有行人停了下来围观。这回,无赖们再也没有资格叫看热闹的人们滚蛋了,因为该滚蛋的正是他们自己。
“下次若再让我看到你们调戏女人,我定要了你们的狗命!”李士民最后警告三个无赖道。
看着三个坏人一瘸一拐的滚蛋去,青衣少女这才回过头来,与那小姐主仆二人一起向李士民深深作揖道:“多谢壮士出手相救!”
李士民摆摆手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青衣少女又拱手道:“还没有请教大侠的尊姓大名呢?”
李士民淡然道:“我乃无名之辈,你我萍水相逢,你无须知道我的名字。好了,咱们就此告辞吧!”
说走就走,李士民也不理那三个少女的再三追问。围观的人群也随之而散。
李士民找了间饭馆大吃了一顿,从馆子里出来的时候,肚子胀得很。半个月了,半个月没有这样吃饱过了。在云峰上(庄仪纯他们住的那个地方),每日三顿吃的全是野果,吃得李士民早厌恶透了。
半个月以来头一回吃得这么饱,这么痛快,李士民于是心情愉快地往回走。
真是无巧不成书,在李士民差不多回到住处时,竟意外地又踫到了先前那个青衣少女。
“大侠,这么巧,咱们又见面了!”青衣少女嫣然一笑道。
“我住在附近,对了,那两位姑娘呢?”李士民随口问道。
“她们坐马车回去了,”青衣少女道,“她们怕再遇上那些混蛋,不敢再在街上转悠了。”
“哦,那姑娘你……”李士民朝他们所在的巷子里前后溜了一眼,问道,“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青衣少女含笑道:“我也住在这附近呢!”
李士民道:“这么巧!”
青衣少女双眸闪亮,狡黠的道:“也许咱们有缘份吧!大侠,现在能告诉我你的尊姓大名了吗?”
李士民脸色微红,垂下目光道:“我叫李士民,姑娘的芳名是……”
“我叫上官婷,”青衣少女爽快的回答道。“咱俩边走边说吧!”
明亮的巷子里此时除了李士民他们,再没有其他人,四周十分宁静,宁静得让李士民有点不习惯。
耳朵里听到的是他们清晰的脚步声,鼻子里嗅到的是从身边的娇娃身上散发出来的迷人香气,不知为什么,李士民竟有点局促不安起来,特别是在两人都不说话的时候。
到了巷子尽头,上官婷便问起李士民所住的位置。当李士民指了指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