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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名捕骷髅画-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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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再指使十三凶徒杀人灭口,自己现在为了几个贫民去惹他,会不会使诸葛先生及三位师兄弟为难……?
    丁裳衣忽然幽幽地道:“天亮了。”
    天刚破晓。
    冷血已像塑像一般钉在马鞍上:“我们出发。”
    四马长啸。
    寒意深重。
    征途远。
    杀气浓。
    “刀兰桥”。
    过了“刀兰桥”,直扑梅山,再经不老温泉,取道大小滚水,一天半便可抵达青田镇。
    青田镇虽然为“镇”,但人口众多,是古兵家必争之地=也是现通商必经之处,土地肥沃,出产丰足,足可媲美青田城。
    冷血等人却不经梅山。
    因梅山一路有驻军,而且是要道。
    冷血选择了取道翠屏山——虽然多了半天的行程,但却以山势之便,较易摆脱官兵的追击。
    ——只是这两天的路程,能不能平静无风波?到了青田,又是如何一个局面?
    冷血一行四人,到了“刀兰桥”。
    “刀兰桥”横跨刀兰溪,是到南镇中心要道。
    冷血他们抵达“刀兰桥”是在正午。
    桥上人来人往。
    桥下流水潺潺。
    在桥边还有小贩卖东西,小孩拍手歌笑,锦衣春衫的少年春堤赏柳。
    冷血等四骑,喀得喀得到了桥上。
    唐肯、丁裳衣都在含笑看桥上桥下人间的喜闹;高风亮却惋叹:万一自己不能再回来,这些物意人情,真不知何年何月方能再见了。
    他这样想的时候,不禁意志有些消沉,他自从接任。“神威镖局”局主以来,意气风发,得意昂扬,没想到一件事下来,把他的地位打得碎散,一下子,他没有了名誉,没有了事业,也没有了兄弟手下,有家归不得,凡此种种,在他以前来说,都是难以想象的事,没料都是一朝一夕间全遇上了,而且没得翻身,一直沉沦下去,直至遇到冷血,才算是第一位同情而且了解他这冤案的公人。
    他想着想着,突听一声断喝:“停!”
    这声音甫响起时,他还未会过意来,但坐骑已陡然而止,发出一声长嘶。
    他疾回首,只见跟在他后面的冷血已一手抓住马尾,那马便寸进不得。
    冷血两眼发出剑一般的厉芒,盯着在前面桥拱处的一个鸟笼。
    鸟笼后有人。
    鸟笼只遮掩那人的脸,却遮不住那一双冷如刀锋的眼睛。
    四人齐勒马。
    只有冷血下马。
    他下马的姿势很奇特,就像一个人走下一级级的石阶一般,但一点破绽也没有。
    桥上行人熙熙攘攘。
    冷血走近鸟笼。
    鸟笼里的小鸟惊喧、飞扑着。
    冷血冷冷地道:“你来了。”
    那人道:“我说过我会来的。”
    冷血道:“你要怎样?”
    那人道:“一样。”
    冷血目中神光暴长,笼中的鸟没命似的扑打着。
    “要杀他们,先杀我。”鸟笼后的目瞳收缩,冷而锐利,就像箭簇沾上厉毒。
    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打马奔驰声,迅疾传来,途人纷纷惊呼走避。
    第五章老中青
    马上的人贴着马背而驰。
    马背上,在阳光下闪着熠熠厉芒。
    马冲向桥头。
    待冲近时才看清楚马上的人挥舞着巨斧。巨斧在午阳下,像一朵旋转的银花,激荡的风声直欲绞碎人的听觉。
    马蹄急雷也似的在桥墩弹响。
    马已飞跃上拱桥。
    飞舞的巨斧电般劈向冷血。
    冷血仍立于桥中央,背向来马,屹立未动。
    陡然间,鸟笼飞起。
    鸟笼后打出一道镜光。
    同时间,冷血的剑出鞘。
    他的手也乍起一道夺目的白光。
    鸟笼落地。
    烈马已奔过桥心,驰离了拱桥。
    马再骋驰约莫十来丈,“砰”地马上的人摔卞。
    血迅速的染红了泥沙地。
    途人惊叫,掩面而走。
    拱桥上,鸟笼裂开。
    鸟飞去。
    拱桥上的人仍凝立着。
    鸟笼不在了,鸟笼后的人本来戴着竹篓,现在竹篓裂开,露出一头白发。
    白发人冷冷地道:“你进步了,我看错了。”回头就走。
    阳光下,白发闪亮着几点血珠。
    唐肯、高风亮、丁裳衣等为这一场决战而像被拉满的弩,绷紧得无可渲泄;唐肯第一个忍不住问道:“他看错什么?”
    冷血望着聂千愁自发萧萧远去的背影。
    “他看错了,三年前,我的剑,只攻不守,只杀人不留命;”他道,“没料到我三年后,用一剑引开他第一口葫芦的攻击,反击在马上狙杀者的身上。”
    “所以,是聂千愁杀了易映溪。”
    倒在血泊中的是易映溪。
    “你胜了!”唐肯喜悦地叫道。
    “不。”冷血坚决地,“他始终只发出第一只葫芦,还有两只,才是他的杀手铜。”
    高风亮看了这一场决斗,只觉得自己过去意兴风发的决斗全像小孩子玩泥沙一般不着边际,有些颓懊的道:“那么,他为何不一并出手呢?”
    “等更好的机会;”冷血双目仍望在聂千愁消失了的地方:“他一击不中,气势已弱,且受了伤;他要等更好的时机。”
    丁裳衣问得更直接:“他不出手,为何你也不出手?”
    冷血苦笑道:‘那是因为我既无把握,同时也不想杀他。”他顿了顿,接道:“我只希望他不要杀你们。”
    只听街道上一阵吆喝声,冷血道:“我们快离开此地,免惹麻烦。”
    四人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桥上只剩下一只裂竹篓、一个破鸟笼。
    衙差和巡捕不久聚集在桥上。
    又过了很久,衙差们都让出一条路来。
    有三顶轿子,在一匹马的引领之下,到了桥上。
    马上的是鲁问张。
    他下了马,亲自掀帘,三个一老、一中、一少的人缓步走了出来。
    鲁问张的神态甚是恭谨,连一惯喜用梳子理胡子也不敢拿在手上。
    那鹑衣老人拾起了鸟笼、端详着。
    那锦衣中年也捡起了竹篓,察看着。
    老人抬头,跟中年人交换了一眼。
    老人道:“是他?”
    中年人道:“是他。”
    白衣青年却负手看堤柳,神态悠闲、不理桥上的事,仿佛心寄燕子穿剪翩翩。
    那些小市镇的衙役都不知道他们三人是谁,有的在喁喁细语。
    “这三个家伙是谁呀?”
    “我怎么知道呢?”
    “我看他们来头不小!”
    “怎么说?”
    “连鲁大人也亲自为他们领路掀帘子,难道官位还小得了么!”
    “这也是。”
    “不管他们什么来路,看来都不顺眼。”
    “你少嚼舌了,这三顶轿子可都是从李大人府抬出来的,这三个人,得罪一根头发都活不命长呢!”
    “嘿,我就看他们不顺眼,装模作样的,尤其那年少的,邪里邪气——”说这句话的衙役原本是这一带的地保,向来只有他威风的份儿,而今看到别人踩在他的地盘上,眼里可没瞧见他、不免要嘀咕几句,没料虽是低声说话,说到这一句的时候,那青年忽回过身来,向他一笑。
    这衙役呆了呆,便没再说下去。
    当天回家,这位衙役正在洗澡的时候,忽然大叫一声,自拔舌根而死。血,把木盆里的水染成胶红。
    跨过不老溪,沿岸直上,已是申未时分,山边天易暗,马也疲了,人也累了。
    溪旁却有一些茶棚,结搭着那些于草柴枝,丁裳衣忽然问:“要不要浸温泉?”
    众人一愣。
    唐肯问:“温泉——?”
    丁裳衣笑嘻嘻的道:“有温泉,我一闻就知道。”她的笑靥变成了缅怀:“当年,我和关大哥,千山万水去遍,什么地方也跑过,有什么还不晓得的?”
    冷血道:“好,”忽又道:“只是——”要是几个男子泡温泉倒无妨,现刻却有一个女子,似应有避忌。
    丁裳衣笑了:“怎么男子汉大丈夫,比女孩子还作态!”说罢用手一指,只见那河床边有几个小潭,氤氲着雾气,壁上铺满了翠绿的青苔,映着潭水一照,更是深碧沁人。
    丁裳衣:“那就是温泉,要浸,去浸,不浸,拉倒。”说着打开小包袱,取出一枝香点燃,然后插在一处石上,众人都觉纳闷,只听丁裳衣低声禀道:“大哥,我知道,你没忘记我,我也永远不忘记你。你在生的时候,到处拈花惹草,我也没为你守什么,你死了,我还活着,在没为你报得大仇前,我一定不会寻死的,你放心好了。”
    说罢,拜了三拜,竟脱掉衣服,走向温泉。
    丁裳衣脱去衣服的时候,二点也没有忸怩作态,就像卸下头巾,取下簪钗一般自然。
    她用右手卸除左袄,这刚解衣的时候,腰带已经除掉了,衣衽松软地露出了一截肩膊,像涂上一层玉脂般的乳峰,温柔得像坐在火炉旁边望出窗外的雪峰,有一种寂寞的意思。
    真正映着这恫体的却不是火光,而是水色,那幽异的绿意,映得她丰满的脸上有翠玉雕般的圣洁。
    她在卸除左膊的衣衫,冷血只觉脑门轰地一声,不敢再看下去。
    当她卸掉上身的衣衫,酥胸嫩乳陈现之时,高风亮也别过头去。
    只有唐肯眼睁睁的看着。
    他心里想:什么,她竟敢……又想:非礼勿视。我怎能看下去……可是又想到:丁姊也不怕人看,只要心无杂念,怕什么看?随后又想:自己整个身于热烘烘的,连裤子也绷紧起来,这不是有杂念是什么!想到这里,真恨不得打死自己,但又想,有邪念又怎样?这是正常的呀!这么美丽的胴体,又不是在偷偷窥视,明明想看,为啥这般虚伪,假装不看?!
    一刹那间,他的念头千转百转,但眼睛还是睁得大大的,望着丁裳衣的洞体。
    她那白如丰脂般洁白的肌肤,白里透着红润,只一瞥间,她已浸在温泉里,让暖水拥浸到她的胸前。
    她用手束起了后发,闭着双眸,她提起来的手势使得她腋下的雪肌,比温泉的烟雾还柔,那一双乳房更像精致的瓷碗的弧度一般匀美,也似白卵一般吹弹得破。
    丁裳衣忽睁开眼眸,笑道:“我是江湖儿女,从不顾虑这些,你们可以说我不知廉耻,也可骂我伤风败俗,但谁洗澡都是脱光的,也没什么值得羞赦的事!”
    丁裳衣径自舀水冲洗,十分陶然的样子。
    这些人里,冷血武功要算最高,但他的心里像有个小孩在胸臆间狂擂,可能是因为他那一股力,那一道劲,是任何人所永远不能比拟的,只是他那更深沉的侠气,比男性的威力与魅力更深刻。
    他突然除掉衣服,像野兽回到原始森林里一般自然,有力而强劲地跃入另一潭中。
    浸在温泉里,热气蒸腾,他似驾御在热流中,全身感到舒泰。
    丁裳衣向冷血笑道:“你这叫强忍,不是定力,这样子禁欲法,对你不是件好事。”
    冷血冷不防一个女子竟会劈面跟他提性欲的事情,呆了呆,许是因为地底热泉涌侵,脸都红了。
    高风亮长吸一口气,哈哈一笑,向唐肯道:“这样子的袒裸相对,我既不是君子,定力也不够,恕我不想出丑。还是你去洗吧!”
    唐肯鼓起大眼,道:“我……”
    丁裳衣笑了。她以肘部斜倚在长有青苔的岩石上,身上冷瓷似的白,樱唇鲜艳的红,令人耽心她如柔脂的玉臂怎支持得住这丰满的身姿。
    “怎么你们男儿家那么罗嗦……”
    唐肯怪叫一声,连人带衣服跃入潭中。
    高风亮不觉莞尔,“你这算什么,投水自杀?……”丁裳衣笑加了一句:“飞蛾扑火。”
    唐肯湿淋淋的再浮了上来,脸上的须虬更加黑亮,发上还滴着水,隔着水雾看丁裳衣,那动人的身姿似只投影在水里,也会变成风情;就算在水里看见,也要化成欲望。
    冷血浸在水里,忽然像回到了孩提,用手打着水面,溅起水花,好高兴的样子,平日充满杀气的脸上竟洋溢着一片童真。
    丁裳衣笑道:“你们男子,大多顾忌……不痛不快的,真是自欺欺人。”
    高风亮在岸上笑道:“丁姑娘,其实我们男人不好做,女子没有的问题,我们都有了。
    要想做就去做,痛痛快快,那只有罔视道德礼教,但道德礼教存在又是必须的,必需的,若要反其道而行,那又无异于禽兽了……”丁裳衣笑道:“你说的是实话,但是做法很矛盾。”
    高风亮苦笑道:“丁姑娘,我要是你,长得这般诱人,就不敢在男人面前——”丁裳衣笑道说:“有什么禁忌的?难道留来裹在衣服里,到老太婆死去时才给仵工看么?”
    高风亮一时无辞以对。
    丁裳衣又道:“其实在野地山谷里,浸在温泉中泡泡,是一大乐事,抛开一切俗文,这样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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