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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勾结。到了最后,无非赔些东西便可将之摆平。到了那时,南宫世界撕破脸皮,真要为难水月斋,你要一帮女修拿什么去抵挡?”
北堂青木被他这一说,也不知如何以对,又想起过去自己做的那些荒唐事,这情人蛊的确也算不得什么,可到了后来都被老爹摆平。且道门中私底下勾心斗角的事情,各家各派也懒得去管,一旦事情败露,恐怕没人会站在水月斋那边。但还有些不甘心,他便又问姚黎:“姚师弟,你也像他这般想的?”
姚黎站在一旁也不出声,北堂青木也没再问,他也不想自讨没趣。心中越想越是来气,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待二人离开地穴,哪还有北堂青木的影子,姚黎正要作法掐算,却被得知道人拦下,“无需再算,想来是去水月斋,寻他那红颜知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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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水月瑶琴,粉墨登场(二)
却说南京城东南不远有处矮山,山不出名。山中有一斋舍,占地十来亩,林林总总共有十七间屋子,平日里也不开门迎客,所以南京城内很少有人知道有这么一座水月斋。平日里有樵夫路经此地,常常会听到有曼妙琴音传来,大多驻足聆听,更有甚者忘记了时日,待仙音散去,已是三更。有人说,此地乃仙人居所,若是家中有人患上不治之症,心诚者来此求药,或许可得救命灵丹。更有人言,曾有一群亡国女眷死于斋中,琴音是宫女在唱亡国之恨。传说种种,不一而足,但从来也未有凡人进过这里。
今夜斋门外来了一位客人,只见一点星光落下,北堂青木在石阶上现出身形。脚刚一着地,水月斋的大门就被从内打开,四个麻衣老妇人鱼贯走出,手中各自提着一盏六角六面的灯笼,步履矫健,虽都上了年纪,但身子发福,四肢硬朗,显然都有武艺傍身。
当先一位老妇人对他言道:“贵客临门,我家小姐已经恭候多时,还请贵客随老奴移步听雨亭。”
北堂青木听了老妇人的言语,先是一愣,心想:原来瑶琴仙子料定我今夜会来,却不知她是如何猜到的。随即,也未多想,信步跟在四个老妇人身后,穿过几间庭院,来到了后山的一处小湖,湖中有一座水榭孤立其中,并无石桥相连。几人站在湖边,再也不动。北堂青木身子纵起,不消片刻就来到亭中,却见亭子正中立着一处屏风。屏风后面倒映着一道婀娜多姿的丽影,她似乎坐在石凳上,身前躺着一把古琴。
北堂青木见瑶琴仙子在此等候自己,却又不肯相见,拒绝之意已是十分明了,暗道:难不成仙子已经知道了那件事?正当他不知如何开口,却听屏风后女子柔声道:“北堂公子既然来了,何不坐下听我一曲?”音色甜美,使人听完不免去幻想她的美丽。
北堂青木不好拒绝,便席地坐了下去,“能得仙子为我抚琴,岂有不从之理?”话音刚落,便有琴音传来,声色动听婉转,空明灵韵,不似凡间所有。琴音志在高远,最能开导人心,瑶琴仙子将这首‘高山流水’中两曲十二段一一演来,北堂青木听得若迷若醉,压抑心头的恶念也去了七七八八。
琴声作罢,余音不散,北堂青木似乎还沉寂在九州大好河山之中。亭中两人谁也未说话,水晶宫未来的主人回味了一阵儿,便道:“仙子琴技高绝,我这山野痞夫听了也不禁着迷,古之乐神也不过如此。”
瑶琴仙子盈盈笑道:“让北堂公子见笑了,奴家有多大能耐,自是知道的,比起古来乐神,相差甚远。”
“仙子何必谦虚?”顿了顿,他又将话题引入正轨,“小生此来,还有一件要事相告,仙子可要听得仔细些。”
未等他开口说出下文,瑶琴仙子便插口道:“公子欲说之事,奴家早已知道,不提也罢。再过几日就是奴家出阁之期,公子想要再听琴,可就要另寻去处了。”
北堂青木不肯罢休,又说道:“南宫瑾绝非仙子良配,还望思量再三。仙子若是怕了那南宫家,可与我一同去往水晶宫,量那群鼠辈也不敢去寻!”
却听她语气平常的一口回绝道:“公子好意,奴家先行谢过。我已与瑾公子见过数面,给人的感觉倒也不错。仪表堂堂,为人也算忠厚,虽有些不正之好,但孰能无过?须得一些时日,自然也就改了。”
“仪表堂堂不假,为人忠厚可就相差甚远了?仙子可是有所顾忌,此处唯你我二人,仙子不防言明。”
瑶琴仙子见他不肯作罢,声音硬气了三分,“且不说瑾公子如何。奴家本是孤儿,幸得恩师垂怜,更受我长生之道,与我有再造之恩,我若弃她不顾,是为不孝;三岁曾在祖师像前立誓,有生之年,以师门为重,倘若一走了之,是为不忠不信;同门视我如手足,我若去了水晶宫避难,姐妹们无人照料,他日遭了不测,乃是我之过错,是为不义。奴家虽是女子,但这不孝不忠不信不义之人,万不能做。忘公子见谅。”
北堂青木听她一番言语,心中认定她是受人要挟,这才说了此番言语,心头一热,但见左手食指在他右掌之上划出一道血印,随后举掌过顶,却是要立下大誓。瑶琴仙子见了忙道:“公子且慢。今日公子若是立誓助我,明日我便自刎于祖师像前,让那南宫家将我尸首抬去便是。”
北堂青木听闻,悬到嘴边的誓言也就噎了回去。心头有股闷气,吱吱呜呜半天,却总也道不出来。最后他也不道别,狠狠踏在亭中石板之上,留下一道清晰脚印,随后化作遁光而去。
见北堂青木已远去,瑶琴仙子这才问道:“故友来此多时,可否出来相见?奴家自当扫榻相迎。”
她话音刚落,亭中有光影一闪,已然多出个人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不放心北堂青木,跟踪而来的姚黎。瑶琴仙子见他现身,抱起身前古琴,走了出来。但见瑶琴仙子相貌与两年前相遇时一般无二,只是身姿曼妙更胜当年,身穿纹边绛绡衣,蓝田美玉曳蛮腰,面似莲萼笑如嫣,柳眉凤目俏红唇。
瑶琴仙子柔声细语的说道:“嘉庆一别之后,奴家常常挂念道友,日日盼与君再遇。却不曾想过,相见时,奴家已成闺中待嫁之人。”说话时目光游离,似有不甘。
姚黎笑道:“劳仙子挂念,小道不胜惶恐。今日再见仙子,实属三生有幸,不知可否赏脸,与我杯酒作乐?”说罢,他也不待佳人同意,拿出新得不久的金贝行宫,示意她遁入其中。瑶琴仙子见了,只是盈盈一笑,便化作遁光由贝口而入。姚黎将金贝朝着湖中一抛,随后也跟了进去。
这金贝乃是万年贝妖,算不得法宝,所以姚黎御使起来倒也无碍。待姚黎两人进入其中,内中已是另一番景致,一十三根梁柱还在,金殿换做了凉亭,亭台两旁繁花似锦。
瑶琴仙子见了,好不喜欢,莲步轻移走入丛中,姚黎只当她是百花林里最丽的那一朵花王。二人先后坐到凉亭,亭子外面,几朵香花幻化蛰气。不多时,有宫装佳丽从内走出,身穿各色彩裳,手中皆擎着一个玉盘,盘上放着美酒、点心、小菜样样俱全。瑶琴还道是他特意准备。其实姚黎此时也暗中叫苦,这全是贝妖自作聪明所为,想来是在水府中待得久了,怕再被抛弃,这才极力讨好新主子。
被贝妖这么一闹,姚黎想说的话也不便开口,只得与她当真品起酒来。瑶琴仙子先是为姚黎斟满酒水,两人碰杯之后,提起轻纱遮唇,细细品了一口,不禁赞道:“当真佳酿,不知叫做何名?”
姚黎听此一问,灵机一动,言道:“酒就是酒,何须名字?仙子若是喜欢,不如就叫它‘千古恨’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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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水月瑶琴,粉墨登场(三)
瑶琴仙子一听姚黎这话,渐渐收起了笑颜,问道:“水月斋皆是女流,平日寻花问柳,吃酒作乐之人,如今皆没了影子,你让我当如何自处?南宫世家不似灵隐那般一心向道,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且十八连环坞非正非邪,小派不敢管,大派懒得管,你当我们这帮女流就甘愿受人欺凌,与人玩乐?!世人只道:玲珑曼妙七仙,其实只是充数,我若当真有你这般本领,怎会让人当做买卖?”话说一半,哽噎难言,美目含雾。
“那你何不与北堂青木回水晶宫?毕竟他是一心向你。”
“水晶宫与蓬莱岛可有区别?瑾公子也未必会负我。再者,正如我先前所说,不孝不忠不信不义之人万不能做。”说话时,瑶琴仙子摸去泪痕,回复常态。
姚黎一时间无言以对,叹息一声,言道:“仙子位列七仙,实属名至实归。你我难得再见,今夜只谈风月。”说罢,两人在亭中饮酒作对,好不快活。到了天明,姚黎又将刻着古琴谱的玉牌与她,瑶琴如获至宝,非要留他住下听曲。姚黎唯有以要事在身为由,谢绝了好意。
等道别瑶琴仙子之后,便回到北堂青木的画舫,可在舫中并未见到得知与北堂二人,问了婢女,婢女则告诉他三人走后,只有他一人归来。姚黎不疑有他,便在此等候。可这一等就又是一天,见二人迟迟不归,姚黎就有些坐不住了。他又为二人求了一卦,卦象虽不分明,但并无灾祸,心想可能二人是突然有了急事儿,这才没通知他。画舫无人作陪,没趣的紧,好在南京城内外古迹名胜甚多,便一人上了岸,换了一身武生打扮,信步向城中深处走了去。
走了不出数里,姚黎见眼前有处三层楼宇,朱门金匾,门前来往之人甚多,再一看匾文,心道:原是到了秦淮有名的忘川楼,我倒要去见识见识。于是向楼内走去,酒楼小二最会识人,见他器宇不凡,连忙弓腰上前问道:“客观是要打火还是住店?”
“吃些便饭就好,将你家拿手菜道来。”
那小二口齿甚是流利,将百余道菜全当顺口溜一一道来,姚黎点了几样,顺便打赏了写碎银子。小二见他出手阔绰,就将他引上二楼。二楼虽比一楼小上不少,但人也不多,三三两两几桌人,都挑了靠窗的座位用膳。姚黎也选了一处能看到大街的位置坐下,没等多久,便有人端着各色菜肴送上餐桌。求道之人本无口腹之欲,只是姚黎生来就嘴馋,只要一有机会就寻些美味。周围也无熟人,又要了些清酒,一人吃了起来。这一顿吃了许久,忘川楼的美味几乎都被点了一遍,小二前前后后来了十几次,见这客人吃了一大桌子,却无半点饱意,心道神奇。他却不知这些美味入了腹中,还没等经过肠胃,就被精气神凝练的真火焚尽,半点也未留下。
忽听木梯发出极其轻微的响动,要不是他耳尖,几不可闻。一听便知此人乃境界与自己差不多,同是心动期修士,抬头望去,果然看到楼梯口走上一人。那人身穿蓝袍,头戴方巾,生得十分俊美,手里还握住一把折扇,灵气四溢,像是法宝。他身后还跟着几个仆从,其中两人正是金银岛的两位兄弟。那金鹏一上楼,就认出了姚黎,悄声在那蓝袍公子耳边说了几句。
那公子轻笑出声,出言训斥了金鹏,其实是故意说与他听得:“金先生,这事儿就是你做的不对了,要不是人家手下留情,你我哪还能来此吃酒?”说罢,大步走到姚黎所在那张桌前,朗声道:“在下南宫瑾,久闻姚师弟大名,今日得见,真乃幸事。不知师弟可否赏脸,与为兄喝上几杯。先前手下多有得罪,也好做些赔礼。”
姚黎虽是北堂青木请来对付南宫世家的帮手,但同属道门,也不能让这位二公子下不来台,便道:“无非多了一双碗筷,唤小二拿来就是。”他故意强调了碗筷的数量,言下之意就是只容一人入座。
在场都是心思细腻之人,怎会不明白姚黎的意思?那银鲲最是冲动,提起缺角的大锤,指着姚黎喝道:“后生小辈,当真以为我兄弟二人奈何不了你么?如今此处都是我们的人,若是不想爬出忘川楼,快些给爷爷磕三个响头!”
姚黎也不生气,只当做是寻常聊天,“久闻南宫世家善于御兽,今日一见,不过尔尔。怎的小鸟小鱼也管教不住?”银鲲一听此言,登时血气上浮,脸色绛紫,咿呀怪叫一声,手中大锤就要砸过去。却听此时,南宫瑾将手中瓷杯一扣,声音不大,但却甚是刺耳。银鲲以为他要出自己出头,正要说话,却见自家主子手掌一番,向他扇了过来。倒也未使用什么技巧,银鲲也看了个分明,只是不知自己该不该躲。这一犹豫,巴掌扇了下来,砰的一声脆响,虽伤不了他分毫,但这一掌扇得他心头凉了半截。
银鲲怎也未料到自己会被扇,五味繁杂,又看了一眼姚黎,将先前毁他兵器的仇一同记下。金鹏怕他的兄弟再惹出什么事端,连忙将他拽到身后。
南宫瑾站了起来,隔着一张桌子向姚黎作揖道:“御下不严,让师弟见笑了。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