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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司徒心里明白,小黄流泪并不是因为情势或者委屈,而是真的伤了心。
齐奕无论如何是他的至亲,知道有一个亲舅舅存在时小黄还是很高兴的,这是人之常情,但是就算不知道有这样一个亲人的存在,也比必须和唯一的亲人为敌要好吧?!小孩只有十七岁,出生是陷阱、成长是陷阱、身边的每一步每一人,都是陷阱……人生对他来说何其残忍。
他很想杀齐奕,因为齐奕对他司徒的人动了歹心;他不能杀齐奕,因为杀了齐奕会让小黄难过。
司徒不忍小黄难过,能让他不难过的唯一方法就是不杀齐奕,也别再看见齐奕,而自己要做的,就是忍下这口气。对于他来说最难做到的就是忍,因为他是司徒,他凭什么要忍?!心思回转间,司徒忽然明白了——小孩对他来说,已经是一个比自己更重要的存在。
既然方法只有一个……那还有什么好挣扎的,司徒选择不让小黄难过。伸手把小孩的眼泪拭去,拉起他的手,转身离去。
看着两人远走,周龙有些迟疑地看看齐奕。
齐奕一摆手,轻轻地一声叹息,“算了……行动照常不变,不要为难黑云堡!”
遣散众人,齐奕依然独自站在荷塘边出神:人生反复,何其相似?他真的想不到司徒这样的人也会忍……就像他当年怎么也想不到,那个人竟会连争夺了一世的王位都可以放弃。只是,一个来得太迟,另一个,似乎刚刚好。
……
拉着小黄走出军营,短短一段路两人走了很久,到了黑云堡的山脚下,司徒停住脚步,低头看小黄。眼泪是早就没有流了,但脸色还是不好,拉着他走到路边找了块山石坐下,司徒抬眼看小黄的眼睛。
眼神还是很黯然,司徒轻叹了口气,伸手将小黄的双手拉过来,握在手里轻轻按了几下。
小黄抬眼看他。
司徒看着他的表情突然笑了起来,“不哭鼻子了?”
小黄脸颊微微泛红,走过去靠着司徒,有些委屈地伸手搂住他肩膀,下巴架在司徒肩上,低声说:“司徒,你真好。”
司徒就觉头脑有些发晕,堵在胸口的那口气也突然就没了,暗骂自己犯贱,人家只一句话,让你去死都屁颠屁颠的。
小黄有些歉意地继续开口,“都是我不好,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才会忍的……”
司徒觉得窝心,的确,他很小的时候就告诫自己,今后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自己受气,所以要他忍下一口气,比让他挨一刀还难!虽然有关于黑云堡的安危,但最主要的还是为了小黄……幸好这孩子贴心,什么都看得到,自己终究没有表错了情。
双手伸过去环住小黄的腰,司徒含笑问:“想不想要我带你走?”
小黄想了一会儿,摇头。
“为什么?”司徒有些吃惊,“一起走不好么?抛开世事,无忧无虑。”
小黄看着司徒的眼,一字一句地说,“我不甘心……”
司徒看了小黄良久,才笑着回他一句。“这么巧,我也不甘心。”
小黄被他逗笑了,脸上的愁容也消散了一大半。
“咱们偏偏不上当!”司徒捏小黄的腮帮子,“对不对?!气死他!”
小黄笑着用力点头,生平第一次诅咒别人,“对!气死他!”说完之后,长出一口气,感觉好了很多。
见天色也不早了,司徒想起身带小黄回去休息,却不料小黄突然捧着他脸,在他嘴角亲了一下,小声说:“司徒,你最好,我要一直和你在一起。”
司徒仰脸看着小黄愣了良久,霍地站起身,一把将小黄搂到怀里抱得死紧,嘴里说,“你自己说的,不准反悔!”
小黄脸埋在司徒胸口,闷闷地说:“嗯!”
……
两人回到黑云堡的时候,已经快要到鸡鸣了,司徒陪着小黄靠了一会儿,见他已经睡熟,就轻轻起身,出了房门。
走到别院时,正好遇上拿着药箱子匆匆往外走的木凌。
“哇!”木凌吃惊,“这么晚还不睡?正好,敖凤玲情况不错,说不定就快醒了。”
“真的?”司徒惊讶。
“不过……”木凌摸摸下巴,小声对司徒说,“她身上,有些奇怪的事情!”
“奇怪?”司徒不解。
木凌凑上去,在司徒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司徒皱起眉,看木凌,“那有办法么?”
木凌摇摇头,“没办法,只能顺其自然,不过到时候可能会出事!”
沉默了一会儿,司徒点头,道:“我明白了。”
“怎么了?”木凌见司徒脸色有些黯淡,道,“好久没喝酒了,要不要去?”
司徒失笑,“你能喝酒么?你个病夫!”
“嗨呀!”木凌不服气,“我喝药酒不行啊!”
两人来到了黑云堡后方的一片晒谷场,里面每几隔米就会有一个大稻草垛,是打完麦子后囤下的。两人一人两坛酒,找了两个相对的草垛坐下。
“看你一副死人样子,干嘛?受气啦?”木凌喝着酒,远远问对面的司徒。
司徒把酒放在一边,抬头看天上的星星,东边已经渐渐泛白,良久才道:“小黄说要永远和我在一起。“
“噗……咳咳……”木凌被酒呛到,咳了一阵子之后抱拳对司徒拜啊拜,“恭喜你啊……总算是熬出头了。”
“你有没有想过……”司徒斟酌着话,慢慢说,“出去走走?”
木凌一愣,随即笑了起来,“干嘛?嫌我在你黑云堡白吃白住啊?”
“啧……”司徒白他一眼。
“嘿嘿。”木凌笑,“等这事情了了,我再走也不迟啊。”
司徒点头,“我是怕你命不够长。”
“滚!”木凌瞪眼,“老子长命百岁!”
司徒也笑起来,喝了口酒,道:“要是这件事情真的了解了,你就走吧。”
“去哪里?”木凌翻翻白眼,“干什么去?”
司徒想了想,道,“去外面,找个人……看能不能治好自己的病,真的长命百岁。”
木凌翻翻白眼,靠倒在草垛上,正在出神,冷不丁司徒又蹦出一句,“要是找不到人陪你还是别治病了,独自一个人长命百岁也没意思,你这样的活着就是浪费粮食,早点死算了!”
“我呸!”木凌这气,酒坛子都砸过去。
……
次日晌午左右,敖凤玲真的醒了,只是人还很虚弱。
木凌给她喝了些药,说是好好调理三天就能正常说话了,黑云堡上下都挺高兴,特别是敖凤玲在看见司徒的时候没有表现得很激动,反而是满眼有话要说的样子,可见她真的是看见了凶手。司徒只是对她摆摆手,示意她先不着急,把伤势养好再说。
敖晟很担心,想起几个哥哥都去世了,虽然在的时候对他也不是大好,但还是难过的,只是敖凤玲对他向来疼爱,所以就负责起照顾她的责任,天天端茶倒水。
司徒抽了个空,把小黄拉到书房里。
“出事了?“小黄看出司徒似乎是有话要说。
“还记不记得上次你给敖晟除蛊的事么?”司徒问。
小黄点点头,“记得,怎么了?”
司徒拉他坐到桌边,道,“昨天木凌告诉我,敖凤玲的身体里,有蛊毒。”
“什么?”小黄吃惊非常,问,“哪一种?”
“髓鬼!”司徒道,“跟敖晟体内的一模一样!”
“怎么会这样?”小黄想了想,急忙喊了一声,“糟糕了!这一到了蜀中,她脑袋里的那条髓鬼肯定已经孵化了!”
司徒也无奈地点点头,“没错!而且木凌还说,敖凤玲已经没救了!”
“怎么会这样呢……”小黄似乎有些混乱。“按照敖金龙说的,敖晟他十年前就被下了蛊毒……可敖凤玲是怎么回事?总不可能十多年前就算准了会有今天的事情……”
司徒问,“问还有些不明白,这蛊虫是怕冷,那夏天?”
小黄摇摇头,“这虫子的特性有些像冬虫夏草,夏天的时候就会完全死去,直到冬天才可能活过来,要孵化也只能是冬天!“
“这敖凤玲年纪也不小了!”司徒道,“敖晟眼睛有疾不能远行,但敖凤玲不可能十年内都没到过南方吧?”
小黄站了起来,对司徒道,“让人把敖氏两兄弟的尸体都弄回来吧!”
司徒挑眉,“你的意思是说,这两兄弟也有可能中招了?那别的江湖人呢?”
小黄着急,“我也想不明白,这蛊虫只能在北方下,南方孵化……那些江湖人……”
“不急!”司徒伸手揉他后脖颈,“我有办法!”说完,叫来了卢御风,吩咐他带几个兄弟潜入那些武林人停尸的地方,把敖氏两兄弟的尸体偷回来,顺便再带回四五具其他人的,最好是两个南方的,两个北方的!”
卢御风领命下去了,没多久就带着兄弟们回来,总共偷回了六具尸体。
“帮主!”卢御风对司徒道,“幸好我们去得早,不然都烧了!”
“烧了?”司徒吃惊,“这才停了几天灵?现在天也不热,为什么要急着烧?”
卢御风耸耸肩,道:“我们也觉得奇怪,按理来说应该要运回原籍给家人的吧!我们刚才去的时候,发现他们正在清点人数造册登记,说是要烧。”
司徒了然。“是想查查谁被我救了吧,这样偷回来六具还正好了!一下少了七个人,都该晕了吧。”
木凌提着一个小木箱进来,看了看几具尸体,就皱皱眉低低来了一句,“了不得了!”
小黄吃惊,问木凌,“哪里了不得?”
木凌一指那几人脖颈上的伤口,道,“都是自杀的!”
“什么?!”
49 丑态百出
“自杀的。”木凌走上前又仔细地检查了一下死者的伤口,肯定地说。
众人都围上来细看,发现果然伤势有些蹊跷。
“的确,要这样干净利落,一点痕迹都不留地将这么多人一下子解决很困难。”卢御风点头,“那……另外的十来个人就是控制那些蛊虫的?”
“看看再说吧。”木凌走到尸体旁边,伸手从木箱里掏出一把尖利的长刀。
“哇~”司徒眼皮跳了跳,“你切西瓜还是杀猪啊?哪儿像个郎中的样子!”
木凌瞪他一眼,吩咐几人退后,便用那把尖利的长刀在尸体的头部来回地划了几刀,再轻轻地一撬,将半边的头盖骨取了下来……
众人再一看,全都傻眼了……就见尸体的脑子就像是被一张黑色头发织成的网给包围了……看得人全身发冷。
小黄本能地往司徒身边靠了靠,皱起了眉头。
木凌摸摸下巴,道,“这蛊虫是最近种下的。不超过一个月。”
“那敖凤玲呢?”司徒问。
“你得让我把她切开我才能告诉你。”木凌边收刀边说。
“人要怎么样来控制这些蛊虫?”司徒又问,“你多说些行么?属算盘珠的啊?不拨不动。”
小黄轻轻揪了揪司徒的衣袖子,像是责怪——怎么这样跟木凌说话?
木凌瞅瞅小黄,又瞅瞅司徒,嘿嘿笑了起来,“行啊,有人管了,对外人要客气,内人就要管,是吧?”引得其他几个副帮主纷纷嗤笑。
小黄立刻脸红。
“少废话!”司徒瞪人,示意木凌接着说,心里则美滋滋的。
“这种蛊虫一定要巫蛊师来控制的。”木凌道,“不过呢,只能控制人做出一些很简单的动作而已。”
“简单的动作……”小黄想了想,“也就是说,凶手是在北方将蛊虫种进这些人体内,然后再设计让他们来南方使蛊毒孵化,等特定的时候一到,就命他们集体自尽?”
“就是这样。”木凌点头,“而且……那十来个人,可能并不是什么巫蛊师。”
卢御风点头,“那巫蛊师是谁?还有啊,虫子在脑袋里,要通过什么来控制?”
“一般都是通过一种些特殊的声音。”木凌回答,“而且这种声音极其细微,让人很难察觉到。”
“我知道是谁了。”司徒突然开口。
所有人都惊讶地望向他。
“还记不记得那个躲在暗处的人?”司徒蹭蹭小黄,“我们认为他不是凶手的前提就是他的武功不够好……不过这下子,却变成了他的嫌疑最大!”
“那他不杀死敖凤玲,是偶然还是巧合?”小黄问。
“不可能是巧合!”木凌摆摆手,“这种蛊虫接受命令之后就会执行,你们看这里……”说着,他带大家看另一具尸体,“这尸体的脖子上有两处刀伤,也就是说,割第一遍的时候没死,所以割了第二遍!”
众人纷纷点头,司徒皱眉,“也就是说,是特意留着敖凤玲的活口,好被我们救。”
小黄突然轻轻一拍手,“呀……我知道了。”
所有人都被他的举动逗乐了,跟个小孩子似的,想到事情还拍手呢。
司徒巴不得把小孩搂过来啃上两口,但碍于人多,还是还忍住了,问,“想到什么了?”
“我们看到那行字……第一个想到的是有人想陷害司徒。”小黄说,“可是,这可能是个计中计,对方真正想陷害的也许另有其人!”
“对了!”木凌突然想了起来,“小黄,你说那十个人里面有一个瑞王的人是吧?”
“嗯!”小黄点头。
“他们能在那里出现,就表示已经跟江湖群雄混得很熟,也就是说,他们的主要任务是鼓动大家南下的!”木凌道。
“其他几个死了的掌门……估计也是被做了什么手脚。”司徒低声自言自语,“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