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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眉僧人闻之微微一笑,双手合十道:“裘老帮主早已不在尘世,累两位空走一趟。且请用了素斋,待老僧恭送下山吧。”旁边那相貌凶恶的僧人也打了一声佛号,念道:“阿弥陀佛。”
萧遥闻言一愣,但旋即想到,凡是剃度做了和尚,出了家的便不是俗世之人,因此一灯才说裘千仞早已不在尘世,这就跟射雕原著,郭靖与黄蓉一起求见一灯,门下弟却都说段皇爷早已不在人世一个道理。思及此处,萧遥赶忙改口道:“是在下失言。不知道哪位是慈恩大师?”
直到此时,那面貌凶恶的僧人才终于开口道:“老衲正是慈恩。”
绿萼扭头望去,对于那慈眉善目的老僧并不是自己舅舅,心虽然微觉失望,但更多的却是看到亲人后的喜悦,她望向裘千仞的眼神也带上了一丝依恋,不由自主地开口叫道:“舅舅……”
裘千仞知道当年妹远嫁绝情谷,虽然对于其后的事情一无所知,但屈指一算,裘千尺若有后,确实也该这么大了。可他毕竟从未听闻裘千尺生育之事,今日陡然见到绿萼,心难免会有疑心,于是问道:“姑娘,你为何说我是你舅舅?有何依据?”
绿萼心神激荡,当即将绝情谷诸事一一说出,从当年公孙止与裘千尺之间的恩怨纠葛,到后来萧遥入谷,将裘千尺从地底石窟救出,再到最后裘千尺与公孙止同归于尽,统统详细地说了一遍。裘千仞一开始还能忍住心怒火,但听着听着,萧遥便听到从他拳头上传来的咯咯蹦蹦的声音,等绿萼说到公孙止念信时,提及裘千丈已死,裘千尺伤心欲绝,泣不成声的模样,裘千仞再也按捺不住,忽然一跃而起,狠声说道:“公孙止这狗贼,害我妹不够,竟还害他亲生女儿。这等畜生,老非把他从墓里拽出来挫骨扬灰不可。”说话间已是目露凶光,整个人散发出极重的杀气。
绿萼没料到舅舅竟如此凶恶,本是有意亲近,此时却也只能呆立原地。一灯见裘千仞如此反应,当即关切道:“又要发作吗?”裘千仞丝毫不理,额头却已是青筋暴露,整个人便如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一灯见状,忽然连出数指,萧遥还没看清楚,裘千仞已慢慢又坐了下来,原本凶狠的眼神也渐渐平缓了下来。一灯缓缓道:“不应作而作,应作而不作,悔恼火所烧,证觉自此始……”这几句偈语轻轻说来,便似有什么魔力,登时令萧遥心一松,倍感舒心。过了好一会,裘千仞才低声念道:“多谢师父指点,弟恶根难除,若非师父及时出手,今日恐难自制,怕是又要犯下大罪了。”
一灯道:“善哉善哉。你心充满憎恨,虽知过去行为差失,只因少了仁爱,便总是恶念难除。如今你亲人已至,为师盼你能够迷途知返,借此渡恶成善,便只在你一念之间了。”
裘千仞低头呆呆思索,口喃喃道:“谢师父指点。”
一灯见裘千仞此时似有所悟,便不再打扰,而是对绿萼道:“姑娘,你既是慈恩的亲人,那便也是老衲的亲人。你无家可归,日后不如就住在这里吧。只是寺庙之,你一个女毕竟不是太方便,依老衲之见,你就拜慈恩为师,今后以师徒相称,如此一来有了名分,旁人便也说不得什么了。”
绿萼叩首道:“谢大师慈悲。”
第三百一十九章 调兵
萧遥见绿萼终于有了一个归宿,心中长舒了一口气。裘千仞由于始终凶性难除,此时在听到了公孙止杀妻害女,以及所做的其他勾当后,心中一时间杀意浓烈,极难消退,此时状若癫狂,已是难以自制。为免殃及池鱼,一灯当即令萧遥和绿萼二人去厅外等候,自己则在留在禅房为他诵念佛法,以宁其心。萧遥知道一灯定会以一阳指助裘千仞压抑魔性,虽有心旁观,但眼下实在不好违拗一灯之意,因此只好退了出去,与绿萼一起默默等待。小沙弥奉上清茶,直至半个时辰后,房中诵佛之声才安静下来,只听一灯在房中呼唤道:“你们进来。”
萧遥与绿萼一起进屋,只见裘千仞的脸色已不如先前那般狠恶。一灯站起身来,道:“慈恩虽然魔障难消,但定力却也十分了得,他此时既已克制住了心魔,那就没什么大碍了。你们亲人团聚,老衲这时就不打扰了,只是记得不要再提起以前那些恩怨情仇,便不会再刺激到他,这样一来,自然也就没事了。”说着起身推门走出屋子。萧遥见状,也识趣地悄悄退出房间,只留绿萼和裘千仞二人单独呆在一起。
毕竟血浓于水,接下来的数日中,绿萼和裘千仞之间感情日深,连带着裘千仞对萧遥的态度也好了很多。眼见此间诸事既定,绿萼在此不仅能学到上乘功夫,而且安全也有保障,萧遥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算是落了地。当初公孙止死后,他曾将公孙止的阴阳双刃和神雕原著中,杨过与小龙女无意间发现的君子剑和淑女剑都一块收了起来带在身边,此时分别在即,这些兵器虽都是一等一的神兵利刃,但有玄铁剑在,它们对萧遥来说还真没什么大用处,因此便将这些剑都转交给了绿萼。绿萼轻抚剑身,眼眶中不禁泛起泪花,想起公孙止所做的恶事,虽然仍是记忆犹新,但思及自己始终还是要称呼他一声“父亲”,心底始终十分痛楚,转念之间,又想到自己就要与萧遥分别,且今日一别,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相见,原本的凄切悲凉之上,再增了几分留恋与不舍,但作为补偿,自己又能常伴在世间唯一的亲人身边。这诸般情感混杂在一起,绿萼一时间真是心乱如麻。而在绿萼的要求下,萧遥也答应再陪她多住几日。这几日里,萧遥经常与绿萼一起看望裘千仞和一灯,他还凭着自己的记忆,将公孙止的阴阳倒乱刃法复述了一遍,希望能够传给绿萼。一灯与裘千仞果然不愧是武学大宗师,仅凭着萧遥残缺不缺的记忆,数日之后,便将那阴阳倒乱刃法复原得**不离十。但裘千仞毕竟生性霸道,他本不准绿萼再学公孙止的武功,若非萧遥极力劝谏,恐怕连那阴阳双刃也得被他直接丢下山谷去了。而作为妥协之策,绿萼必须先将铁掌和水上漂的功夫统统学会之后,才能练习绝情谷的武功。这样的安排在萧遥看来,也算是两全其美了。
天下终无不散的宴席,半月之后,萧遥再次请辞,所不同的是,这次他并没有惊动裘千仞和一灯。绿萼知他迟早要走,因此虽然心有不舍,却也只能默默为他收拾行囊。临走前,绿萼交给萧遥一个布袋,说道:“这里面,是我大舅舅的遗物。当年他在铁掌峰上被郭靖和黄蓉害死后,他的遗物便都被二舅收了起来。我整理这些东西时,发现里面有许多当年铁掌帮收藏的灵丹妙药和珍贵补。萧遥哥哥,你常年在外,这些东西就随身带着,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得上了。”
萧遥一看布袋,发现里面果然有不少的瓶瓶罐罐,还有着人参、灵芝等补药,不禁在心中暗道:“没想到裘千丈这老骗子,身上除了那些骗人的小玩意儿外,倒还真有些货真价值的好东西。”于是伸手接过,道:“谢谢你了,萼儿。”
公孙绿萼微微一笑,说道:“若说谢,恐怕我一辈子也还不了你的恩情,你对我……”说着说着,竟情难自已,泪雨凝噎,再也说不下去了。
萧遥见状,不禁大感怜惜,当即拥其入怀,好言抚慰。二人一番温香软语,彼此的心也更加靠近。但常言道送君千里,终有一别。纵然两人再是依恋,也须有分手之时。二人相拥片刻后,萧遥终于依依不舍地推开绿萼,拿着她为自己准备好的行囊,顺着来路下山而去。
此时萧遥孤身一人,不提心中的空虚与牵念,只说赶路的话,却是十分舒心。他既无牵绊,一路上自然快马加鞭,毫无顾忌,原本花了十多天时间才从襄阳赶到桃源,此时回程只用了一半的时间,然而一路上的所见所闻,却让萧遥隐隐感觉有些不对。行不数日,他便听得道路上纷纷传言,说道蒙古南北两路大军夹攻襄阳,在城下与宋军开仗数次,互有胜败,襄阳情势已十分紧急。闻此讯息,萧遥心中不禁暗暗猜测,心道:“难道是因为忽必烈始终心念灭宋大事,又见我迟迟未归,这才不愿再等下去,而是独自提调兵马,已开始攻击宋境了?”想到这里,萧遥不禁微觉失望,路程赶地也更加急了。
将临襄阳,萧遥于路毫不耽搁,不一日已抵达襄阳城郊,只听得号角声此起彼落,远远望去,旌旗招展,剑戟如林,马匹奔驰来去,襄阳城便如裹在一片尘沙之中,蒙古大军竟已合围。见到这等声势,萧遥本欲直接冲入蒙古军中,但思及战场上刀剑无眼,一旦有所闪失,仅凭自己一人之力,那可万难全身而退。想到这里,萧遥决定还是等双方罢战之时,自己再偷偷穿越宋军防线,潜入蒙古军中。其时蒙古战鼓擂地震耳欲聋,什么说话声音都给淹没了,一**蒙古骑兵横掠冲杀,宋兵结阵抗御,一时间厮杀甚剧,难分高下,远远只见千夫长、百夫长一个个或死或伤,血染铁甲,从阵前抬了下来。但看着看着,萧遥忽然看出了一丝端倪来:双方虽于阵中厮杀,然而蒙古军既无掠地之举,也无围歼之意,看起来似乎就像是在拖延试探着什么。
第三百二十章 偷渡
察觉至此,萧遥忽然心生异样,接着在一旁观察。看着看着,他脑海中忽然产生了一个想法:这支蒙古军并非是来攻打襄阳,灭亡宋朝的。他们的到来,其实是为了自己!
此念一出,连萧遥自己都有些震惊。但看着眼前的蒙古军阵,他的脑海中除了这个想法外,再无他念。这支蒙古军队围而不攻,虽然也会派出兵卒与宋兵厮杀,但摆出的却绝非是攻城的架势,相比之下,一队队蒙古骑兵绕城而行,倒好像是在观察着什么。萧遥虽然不懂军事,但他曾经跟在忽必烈身边,也了解了一些战争技巧,明白眼前这显然只是在试探宋军布防的虚实。而至于他为何会生出这支蒙古军队是为自己而来的想法,这倒是一个大胆的猜测了。
萧遥与忽必烈分开已有月余,当初二人分开前,曾以一月为限,言定一月之后,蒙古军中若无对方身影,无论是谁,都要直接上禀可汗,起兵攻宋。当初有此约定,其实无非是在那种情况下,忽必烈和萧遥互相安慰,给彼此一个生的希望和坚持下去的理由,毕竟当时前有堵截,后有追兵,并不是谁在这种情况下,都还可以镇定自若。而关于这个约定,至少萧遥在这一个月里,就从未真的指望过忽必烈如果真的顺利回到军中,能依约发兵救援自己。毕竟,自己的这条命与成功伐宋相比,孰轻孰重一眼可知。可是现在,一支蒙古军队就如当初约定的一般,活生生地出现在了萧遥的眼前。虽然也可以解释为蒙哥可汗忽然起念,恰在此时兴兵攻宋,但在萧遥看来,显然前者的解释更能让他看到希望与信任的所在,也更容易接受。
想到这里,萧遥心中顿时生起了无限希望,立刻整装待发,随时准备去看看自己是否真的交了一个好兄弟。待到二更时分,晓月当空,明星闪烁,天上云淡风轻,一片平和,除了偶尔从军营中传来的马嘶之声外,整个战场都陷入了死寂之中。见此情景,萧遥知道机不可失,当即背起玄铁剑,抄小路纵马朝着蒙古军营奔去。
正奔驰间,忽听得前方一声呐喊,一队宋军自路两旁的小丘突然蹿出,朝着萧遥急驰而来。见到这队宋军,萧遥丝毫无惧,抽出玄铁剑握在手里。此时已有四人率先冲了过来,他见这四人身高马大,喊声如雷,纵马奔近身来,当即拍马迎上,凭着宽大的玄铁剑之威,“啪”地一声,便将其中一人手中的大刀刀杆震断,跟着一剑透胸而入;另两名宋兵紧随其后,双枪齐至,压住萧遥的巨剑,一名宋兵的蛇矛刺向萧遥小腹。
四人使的都是长兵刃,急切中转不过来,萧遥见蛇矛近身,突然灵机一动,索性将玄铁剑掷出,同时身子右斜,避过那名宋兵的一矛,跟着双腕翻转,抓住对面那两个宋兵的铁枪枪头,大喝一声,宛如在半空中起个霹雳,振臂回夺。这些宋兵其实都是宋军中的精锐,他们夜畔深伏,为的便是截杀蒙古军中那些通风报信,或是己方卖主求荣的叛徒。这样的人往往要么防范周密,要么自身就是武艺超绝之辈,能担此阻截任务者,绝非泛泛之辈,这率先冲过来的四名宋兵,便是宋朝军队中有名的武士,但此时面对萧遥,怎禁得住他的九阳神功?一夺之下,登时手臂酸麻,两柄铁枪脱手。萧遥身在半空,不及倒转枪头,但翻手间忽然使出斗转星移的绝技,两柄铁枪就势向前送去。只听得“当当”两声,铁枪的木质枪杆撞在两人胸口,登时将护胸铁甲撞出了两个凹坑。但枪杆毕竟木制,虽有九阳真气的加持,却仍是不堪重负,随着“咔嚓”声响,枪杆登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