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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来,这反而让一些尚未利令智昏的帮派掌门心中升起了一丝犹豫之意,加之他们眼见鲁有脚已率先表态,站在了王志坦的一边,于是便都从而众之,个个随声附和起来。
无论是否真心诚意,但眼下,这大殿中的声音却是越来越一致对外了。毕竟此时局面已定,王志坦的主张显然是稳稳地占据了上风,如果说先前这些帮派主动前来全真教乃是闻风而动,因利才至的话,那么此时,各位掌门的表态,便无疑才是真正能与全真教站在一起的投名状了。
这时他们若是如王志坦所言,因为不愿趟这趟浑水而选择下山的话,那么日后,即便全真教被蒙古人灭了个干干净净,可江湖上也会开始传言,说是自己门派见利忘义、贪生畏死,当面对鞑子们的铁蹄时,竟然缩起头来当了乌龟,这对于十分爱面子的江湖中人来说,乃是绝不能接受的奇耻大辱。而这一切要是真的发生的话,那么一个帮派的声誉与威严,从今以后基本上也就可以忽略不提了,到了那个时候,武林中人人鄙夷,行走江湖时更如过街老鼠,争相喊打,今后还有何脸面可言?倒是真还不如一死了之,留下一身骂名,任人随意唾弃得好,至少眼不见心为净了。
因此思及此处,诸位掌门心中又都有了一番权衡,不禁在心中暗暗叫苦道:“全真教的这个便宜,果然是不好占的。自己本想来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趁着乱局狠狠地捞上一把,而若是来的帮派少了,全真教或许还注意不到,那样自己就大可以躲在后面捡漏,谁知这好处太过巨大,一下子竟招来了这么多的窥伺者,如此一来,大家心知肚明,岂不是等于摆明了告诉全真教,我就是来占你便宜的?”
“偏偏全真教现在还尚未沦落到任人宰割的地步,可此时大家伙儿已经一块聚在这里了,且迫于江湖上的舆论,此时还不能就此离去,这样一来,却是刚好被全真教反将了一军,以利相诱,兼以势相迫地利用起来了,这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看来为今之计,也只有先出死力,待打退了蒙古鞑子后,再说如何争取利益了。唉,这一趟浑水我们不仅不能退,反而是要全力以赴了。”
想到这里,诸位掌门心中都是叫苦不迭,而一想到今日在战场之上,那些蒙古兵们虽然武功不高,但个个如狼似虎,悍不畏死地举刀冲锋的样子,思及自己手下仅有的那或多或少的兄弟们,不由自主便又是一阵阵的肉疼,可这些想法他们只能在心里想想,脸上却是绝不敢有所表现,因此只得转移注意力,生性豁达达观的便会想道:“不过全真教倒也刚烈,自知此番情形凶险,多半难以平安度过,因此早报了拼死一搏之心,但他们宁可便宜了我们,也决不向鞑子退后一步,这等宁死不屈的凛然大气,方才是‘玄门正统’所该有的风范,当真是值得敬佩的。”
想到这里,虽仍然是心有不甘,可计较已定,诸位掌门心存利弊,支持全真教与蒙古军队相抗衡的帮派便越来越多,大殿之中,一时间群情激奋。刚才曾与王志坦为难的长生门掌门余敬敏见此情形,也只得托言一切以大局为重,厚着脸皮留了下来。此时,王志坦终于问道:“赵师兄,你还要与蒙古人言和吗?”
赵志敬见场上局势风云变幻,刚才还有余敬敏与过三拳等人咄咄相bi,正是提出言和的大好机会,谁知一转眼间,这两人却已偃旗息鼓,且极不要脸地又改换了阵营,此时只留下赵志敬一人孤军奋战,这真是……此时的赵志敬孤掌难鸣,心知再说下去也不可能成功了,于是只得冷哼一声,不发一语地退入了后堂之中,只留下王志坦、李志常、尹志平等教内核心弟子,与诸位掌门之间协商次日再战及今后的指挥和兵力调配等重要问题。
这一商议,便到了次日清晨。在坐的都是武林中的一流高手,内力甚是深湛,就算几天几夜不睡觉,可只要略一运功调息,便即神清气爽,丝毫没有疲累之感。而经过一夜商谈,全真教也成功取得了对于这些帮派的辖制与指挥权,现在在终南山上的所有力量,统统都归于全真教指挥,直到逐退鞑子,或是……战至最后的一兵一卒。
众位掌门虽然十分不情愿,可现在局势如此,人家全真教摆明了一副“你要留在这里,就得听我指挥,要是不愿意留着,你大可以下山,然后被所有的江湖同道骂死”的态度,根本由不得你争辩什么。因此两相权衡之下,诸位掌门、帮主只得忍气吞声,受全真教指派。
而阿术在萧遥的授意下,也是一刻也没有闲着。萧遥给赵志敬送完了信后,便知初战当晚,全真教内定会乱成一团,赵志敬若能有所建树,这便是最好的机会。但第二天天一亮,萧遥在接到了赵志敬的密报后,却是叹了一口气,知道自己还是将这些江湖人物看得太过简单了。或许这些人个个阴险狡诈、唯利是图,令人厌恶,但能在这片纷乱的江湖中,成功寻得一安身立命之所,这本身便已说明,没一个人会是真正的酒囊饭袋,也没有一个人,会是只能靠投机倒把吃饭的软骨头,因此他在得知现在全真教已重新整肃了各个帮派的力量,并成功收为己用后,便立刻明白这一仗,已是到了只能硬碰硬,而再不可能有所缓冲的地步。于是他立刻命令阿术再度起兵,且这一次不再是围而不攻,而是要尽可能地攻入重阳宫,彻底覆灭全真教!
阿术首战告捷,本来就是士气最旺,战意最浓的时候,此时一得萧遥将令,立刻马不停蹄地点兵数将,再度攻向了终南山。
而此时,当这一消息传入重阳宫中时,众人的反应却远不如昨日那般慌张了。王志坦道:“诸位,鞑子定是尝到了昨日的甜头,以为咱们汉人软弱可欺,所以今日才又杀了过来。不过,这次咱们可不会再任由他们胡作非为了。”
鲁有脚道:“王道长说的是,先前咱们人心不齐,叫鞑子们钻了空子,白白损失了上百条好汉的性命。今日一战,咱大伙儿都要奋力冲杀,誓要让鞑子血债血偿,以告慰昨日死去那些兄弟们的在天英魂!”
不提各人品性如何,在坐的这些人虽是一帮之主,位高权重,但也都是江湖中的热血汉子,此时一听此言,顿时群情涌动,个个抽出兵刃,便要冲出去跟鞑子奋战。王志坦见己方战意昂扬,心中大慰,当即安排起各处布防及人手调配。此时,各个帮派相互间早已摒弃前嫌,与全真弟子彻底打乱分组,如此一来,也没人会再如余敬敏一般,指责全真教厚此薄彼,坐享其成,而由于全真教素来威望极高,因此此时,也不存在什么反抗心理。王志坦与尹志平、李志常等人在教中本就常年配合,此时更是通力合作,不过半个时辰,便已将个终南山打造地如铜墙铁壁般坚实。
就在全真教刚刚布好防御的时候,阿术也恰好率兵杀至。双方一边建功心切,另一边则是同生死,共荣辱,因此甫一接触,便又是一场恶战。但令阿术没想到的是,仅仅一日之隔,对手便像是彻底换了一个般,不仅调配有度,配合得当,而且人人也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一扫昨日的颓靡与不堪,打起来勇悍无比,往往数个蒙古兵围在一起,也奈何不得对方一两个人,双方竟是僵持在了一块。打到后来,阿术也看明白了,若非己方靠着训练有素,救援及时,自己还不断地居中策应的话,恐怕早就不敌对方那些武艺高强的好手,败下阵来了。察觉至此,阿术当机立断,且战且退,在损失没有再进一步扩大之前,便撤出了战斗,并飞速将这一变化报萧遥知晓。此时,便正是到了考验主将临机决策,掌控大局能力的时候了。
第四百零二章 四分五裂(二十二)运筹帷幄
蒙古军中素来纪律严明,一旦兴兵征伐,那么每一步的行动与计划,都要随时报主帅甚至可汗知晓。而现在全真教陡生此变,阿术自然是要依循惯例,将眼前的局面汇报给萧遥知晓,至于下一步该如何行动,也需由他来定夺。只是,当阿术走进中军大帐时,却见正中帅位上空无一人,左右环视也并未见到萧遥的身影,心中不禁暗暗疑惑:“萧将军这是去哪了?平时他可从来都是稳坐于此,手掌大局的,怎得到了关键时候,却不见了人影?”
恰在此时,巴通领了几名贴身侍卫走进帐来。阿术一见他过来,便赶忙问道:“巴通,你见到萧将军了吗?我有紧急军务要与他相商。”
巴通淡然地道:“萧大人去往大理,找忽必烈殿下了。”
阿术一听此言,顿时惊讶地叫出声来:“去大理找忽必烈殿下?这……今日全真教不知为何,战斗力与昨日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我数轮进攻未果,为避免伤亡,这才匆匆撤回,正要找他商议此事,他怎么能走了?巴通,你难道没有阻止他吗?他可是一军主帅,如何能就这般地一走了之?”言语间十分急迫,显然对萧遥突然离开这事十分难以接受。
其实,也无怪阿术如此急切,有道是国不可一日无君,军不可一日无帅。此时蒙古与全真教的战端已开,萧遥身为主帅,大权在握,正如中流砥柱,就算他什么决策都拿不了,可只要他在,那么至少军心就不会乱,士气也不会散,这才是最重要的,更何况,萧遥任主帅以来智计百出,早已令众将十分臣服。但现在他这一走,就算真的有什么非走不可的理由,可如果让最军中上下,甚至全真教知晓了此事,那对于军心和士气,无疑多少都会有一些打击,更别说极有可能被敌人所利用了。而一旦己方军心动荡,对面的全真教却不知为何又是士气昂扬,此消彼长下,这一场战事的结局,就真的不好说了。
但巴通见了阿术如此模样,却是不慌不忙地笑着说道:“你急什么?看你现在的样子,哪里还有一点先锋大将的沉稳气度?”
阿术正色道:“巴通,军中无戏言,你可要知道这事的后果如何。这场仗,你我心知肚明,那全真教就算再厉害,也不过只是个江湖门派,真要交起手来,如何能跟咱们的铁骑雄兵较量?只需按部就班地来,取胜只是早晚的事情罢了。”
“可现在,萧将军不辞而别,这倒也算了,偏偏恰在此时,全真教内部,似乎也发生了一些事情,令他们的战斗力大为增加,且再也不是一盘散沙了。今天我统兵一千杀上山去,本以为又能杀得他们大败而去,谁知山门之前,那群乌合之众却是战意昂扬,人人奋勇冲杀,与昨日的状态简直不可同日而语。不过有道是哀兵必胜,想来是全真教痛定思痛下,回去之后做了什么鼓舞或者安排,因此才会有此一变,这本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咱们只需上下一心,谅他们也翻不出什么花样。但现在问题是,萧将军竟然不在军中坐镇指挥,这就等于咱们是群龙无首,这如何能不让我着急?”言及此处,阿术已是十分焦虑。
顿了一下后,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问道:“萧将军走了多久了?”
巴通却并未直接回答,而是拍了拍阿术的肩膀,示意让他先坐下。阿术本无心就坐,但他知道巴通也是位久经沙场的老将,然而现在知道此事后,脸上却毫无急色,显然心中十分安稳,不禁在心中暗道:“难道此事另有说法?”于是不情不愿地坐了下来,想听巴通如何解释。
见阿术坐下后,巴通这才笑呵呵地道:“萧将军果然是料事如神,让人不服不行啊。”
阿术听巴通突然说出这两句莫名其妙的话,更是不解其意,不由得心中大急,问道:“巴通,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直到此时,巴通才慢悠悠地道:“你急什么?刚才我去送萧将军出营的时候,他便已吩咐过我,等你回来,就立刻通知你,这两天不必再用兵,你只要安坐营中,整顿军马,静候战机来临便可,其他的事情就都不用*心了。”
阿术听巴通说得轻巧,但他既身为先锋,肩头自然也就随之担着一份责任,因此此刻,他仅仅只是听到这不明不白的一句吩咐,如何就能乖乖地听令,按兵不动?于是追根究底道:“战机?什么战机?萧大人这般安排,究竟有何深意?”
巴通哈哈一笑,索性不再隐瞒,直接说道:“萧将军早已料到了全真教首战失利后,必然不会就此甘心,眼睁睁地看着教门没落,因此定会做出什么改变。而萧将军今日之所以命你出击,也正是为了验证这一想法,所以当我看到你气急败坏地回来时,才说萧将军果然是料事如神。”
“而将军他既然已料到了此节,自然也会有对策。现在不妨告诉你,你需要静候的那个战机,便是等全真教的人主动来纳降!”
阿术听到这里,更是满头雾水,问道:“纳降?他们今日刚胜了一阵,正是士气旺盛的时候,如何会有人纳降?”
巴通左右环视了一周,见帐中并无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