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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陪着笑道:“一定!一定!五爷要查些什么,叫人带个口信不就得了么,还亲自跑一趟……”
“我今晚就要知道消息!”白玉堂打断他的话,“还有他!”说着,把展景天拉到那老头眼前说:“他不是江湖人。”
“知道!知道!五爷放心!五爷放心”那老头点头哈腰地目送白玉堂和展景天下了楼,嘴里还喊着,“您老慢走,慢走……”
待到两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后,那老头急急忙忙地爬上了台子对着正在投注的人群大喊:“快……快把天下第一刀的赌注都撤了! ”
众人都不解地看着他,只听他哆嗦着喊:“白……白玉堂……重……重出江湖了……”
片刻的静默后,人群像是炸开了一般围向赌桌要求退回刚投下去的银子,赌坊的伙计则颤颤巍巍地拿下了“天下第一刀”的赌局牌子。
与此同时,江湖各派都得到了这个消息,而关于展景天的事情,却是只字未提。
月芽沟奇案12 晚风楼
从东来赌坊出来后,白玉堂觉得展景天似乎有点不太对劲,景天一直走在他后面,有好几次放慢了脚步想等他走上来,可那人就是在后面踩蚂蚁,磨磨蹭蹭的不肯上来。最后忍无可忍的白玉堂索性站住了回过身看他。只见展景天也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站住了,背着个手假装东张西望,却不时拿眼角的余光瞥他。被弄得莫名其妙的白玉堂好笑地抱着胳膊站在原地让他看。两人你不走我也不走,就这样在开封街头当雕塑,引得路上行人纷纷侧目。最后还是白玉堂先投降,叹了口气转身继续往前走。见他走了,展景天就又跟了上去。
走啊走,眼看前面的白玉堂拐进了一条弄堂,展景天也拐了进去……
“咦?人嘞?”只见眼前的弄堂蜿蜒伸展,可前面却一个人都没有,白玉堂嘞?
展景天原地转了三圈,发现前后都没有人,莫非是走得快,到前面去了?快步向前走了几步,还是不见半个人影,而这条似乎前后左右都没什么区别的弄堂倒是把本来就方向感极差的展景天给弄懵了。仔细地回想了一下,发现自己根本就不记得回开封府的路。
蹲到一边的墙角,展景天开始画圈圈:他眼花,跟丢了的系数是0。01%,白玉堂整他的系数是99。99%,他喊一声白玉堂出来的可能性是90%,被嘲笑的系数是100%。
在画完第十个圈圈后,景天拍了拍手站起来。他辨别了一下方向后向回走,走了没多少步,就到了弄堂口。前面是街道,有一些行人,展景天选择了一下,突然拉住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道:“大婶,开封府怎么走,我要告状!”
那中年妇女起先被唬了一跳,后退两步刚想喊有强盗,但看清眼前是个白白净净,清清秀秀,漂漂亮亮的年轻小伙,还可怜兮兮地说要告状,立马正义感和母爱都冲上了脑门,伸出大手抓住展景天刚刚在地上画过圈圈的爪子道:“孩子别怕,说你要告谁?有什么冤情,我带你去开封府,让包大人给你作主。”
展景天在心中大笑三声后期期艾艾地说:“我娘子丢了!”
“呵……”似乎听到了某人的抽气声。
那大婶瞪大了眼睛问:“你娘子怎么会丢?”
展景天道:“她不认得路,走得太快了,拐了个弯就不见了……我怕他遇到坏人……”
“哎呀,真可怜,你娘子叫什么,长什么样?”大婶一脸的关切。
“我娘子长得可漂亮了,她叫白……”
那大婶只觉得手上一松,耳边呼地一声,眼前什么东西一闪,再回过神来时,刚才站在眼前的人已经不见了……来来回回找了几圈都没人,莫非是大白天见鬼了?“奇怪啊……”拍着脑袋一脸疑惑地走了。
屋顶上,白玉堂脸色铁青地瞪着眼前笑得一派天真的展景天,脑中考虑了一万种弄死他的方法。
再下到小弄堂里,展景天依旧走在白玉堂的身后,只是手紧紧拽着前面白玉堂一直拿在手上的那个长条形包袱。他感觉到那个包袱其实是一根用布包着的金属杆什么的,隔着布可以感觉到上面有一些镂刻的花纹。
“你干吗一直走我后面?”两人走到已经可以看到开封府大门时,白玉堂终于发问。
展景天走上两步,来到他身边一脸惊奇地道:“原来你想我走你旁边啊?那你为什么不说呢?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
……
“还有啊……”展景天继续说:“我是警察,不和黑社会的走在一起。”
……
“呀……”惊叫声中,开封府的众衙役们见他们的展少爷被白玉堂提着后脖领,拖进了房里。
刚从仵作房里出来的公孙边摘口罩边哼哼着:“若逢知己宜依分,纵遇冤家也共和;宽却肚皮须忍辱,豁开心地任从他……”
傍晚,白玉堂就收到了濮阳公差人送来的消息,只有短短三个字:“晚风楼”。
是夜,展景天衣着光鲜地跟着白玉堂出了门。你问景天为什么一脸的犹豫?因为今晚他要去的,是一个人民警察绝对不应该去的地方。
晚风楼,是开封城里,最大最有名的——妓院。
月芽沟奇案13 逛妓院
展景天记得自己小时候住警属大院时,有过一个极怪异的邻居,他的姓名他不知道,只知那人爱狗成狂,他与两条威武的德国黑贝相依为命,一条叫列宁,一条叫瓦西里。每天晚上六点左右,那人都会牵着两条狗出来遛达。经常会语出惊人吓到周围的路人,“瓦西利!你吃得太多啦!那个汉堡是列宁的……”说这话时,他自己正在啃着番薯,而两条狗抢着一个汉堡。
后来展景天离开了警属大院住进了学校的宿舍,偶尔也会回来一趟,那次他回来时,看到大院里竖起了一块石碑,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缅怀列宁同志,你将永远活在我和瓦西利的心中”
最后他在公园里看到了牵着瓦西利的那人,嘴里说着:“瓦西利,你怎么最近吃得那么少?是不是在想列宁?”而他身边的狗正在努力地吃掉第三个汉堡。
后来从志翎那里听说,这人是一个著名的法医,破过很多大案子,那两条狗都是凶犬,他们的主人让它们咬死了自己的妻子来骗保险金,结果它们的主人伏法了,而它们被判人道毁灭。法医花了自己毕生的积蓄摆平关系,把这两条狗从警局里偷了出来,并把它们养在了身边。
于是,那位怪异的邻居在展景天心目中的形象瞬间高大了起来。有些人就是这样,你觉得他是草芥,可他偏偏就是朵奇葩。
晚风楼的老板给展景天的感觉和那位法医差不多,一般会有人给妓院取名叫“晚风楼”的么?不是应该叫什么立春夏秋冬院之类的么?
晚风楼的老板叫姚乐正,对的,是老板而不是老板娘。
这个人把展景天心目中妓院老鸨的形象彻底颠覆了,甚至给了他一种角色错乱的感觉,一身鹅黄的纱质长衫,显得有些羸弱,而满脸的书卷气,看起来比公孙还要像读书人。
晚风楼里的姑娘也不像展景天认知中的那样浓墨重彩,花枝招展。相反的,一个个高雅而矜持。
刚到晚风楼时展景天说什么也不肯进门,抱着门口的柱子,任白玉堂怎么拉就是不松手。嘴里还喊着:“不要啊!我不进去!”
引得晚风楼里的姑娘各各掩面而笑。
白玉堂大概这辈子都没有这么丢脸过,咬牙切齿地道:“你不想进去跟我来干嘛?!”
展景天委屈地说:“我来查案。”
“你不进去怎么查?”
……
“算了,你骑云响先回去”白玉堂转身往里走,却被展景天死死拽住。
“你又怎么啦?!”
“你也别去!”
“为什么?”
……
“你要是不敢进就先回去!”白玉堂决定采取激将法。果然……
怒!
展景天从柱子上跳了下来道:“你看我敢不敢……”
说完怒气冲冲地走了进去,白玉堂长出了一口气,也走了进去。
刚进门就听展景天喊道:“警察临检,把身份证拿出来。”
……
原本热闹的大堂瞬间静了下来,在场众人都处在一种定格的状态愣愣地看着捋起袖子叉腰站在那里的展景天。
一旁一个端着盘子的小姑娘壮着胆子走上前:“大……大爷……”
展景天朝她看了一眼,惊道:“你多大啊?到18了么?身份证呢?哪个学校的?敢用童工??你们负责人呢……”接下来的话由于白玉堂及时点了他的哑穴而被全部消音。
这时,那个鹅黄长衫的老板走了上来,白玉堂的脸上有一阵尴尬。
“小兄弟,我就是这里的负责人,你找我有事?”
展景天先是怒目瞪着白玉堂,后来听到那人自称是负责人,就惊得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引得那人呵呵地笑了起来。
“姚老板,失礼了,我这朋友有些不太正常……”
(展:瞪!你才不正常!)
(白:回瞪!一会再收拾你!)
姚乐正笑着说:“无妨,小兄弟很有趣。”
(展:哼……)
“五爷要的雅间已经准备好了,就在楼上,要叫姑娘陪酒么?”
“不用了。”说完,白玉堂拉起满脸不情愿的展景天走上了楼。
所谓的雅间,是处于二楼的房间,窗户是向内开的,坐在窗边可以看到楼下大堂的情景。白玉堂把展景天按在桌边坐下,等送茶点的下人出去后,关上了门,坐到景天对面。
展景天瞪。
白玉堂无奈地叹了好长好长一口气后说:“你不再发疯,我就解开你穴道!“
撇嘴,你才发疯呢。
“听到没?!”
点头。
“你确定?”
再点头。
只见白玉堂手优雅地一挥,展景天就觉得像是有什么轻轻地抚过了他的颈部。
“这里有什么线索?”(咦?可以说话了耶!!)
“濮阳公是江湖上消息最灵通的人,他说这里有线索,就一定有。”白玉堂往展景天面前放了盘水晶葡萄 “据说今晚这里会有一个新来的花魁亮相。”
“新来的花魁?”展景天恍然大悟:“也对啊,那些死的都是妓院的打手。”说完很不屑地瞥了白玉堂一眼:“你不早说!害我在外面丢人,还点我穴道!”掰下一个葡萄。
……
眼看白玉堂的额头上青筋直跳,展景天连忙把手里的葡萄塞到他嘴里,“吃葡萄!吃葡萄!”
而此时楼下也嘈杂了起来。
月芽沟奇案14 花魁
女人给展景天的感觉一直都很怪异,在他的人生中,似乎很少和女人有交集,童年生活中,他有爸爸和很多爸爸的叔叔朋友,可是没有妈妈,也没有妈妈的阿姨朋友。成长的过程中,他有好兄弟,但却没有女朋友。似乎很快他就已经长大了,将近二十年没和女人有太多接触的他进入了大学,那些女人突然变得如狼似虎。所以,怎么说呢,在展景天看来,女人是一个很模糊的概念。
今天要出来亮相的花魁就让展景天觉得不可捉摸,比花魁更让他不解的是那些争先恐后来看花魁的人。楼下的人越来越多,二楼的雅间也是座无虚席。
展景天又转回头来,白玉堂正看着楼下若有所思。
“喂! ”
“?”白玉堂看他。
“那个,我问你,如果不是为了查案,你一个人会不会来看这种花魁亮相的节目?”
……白玉堂沉默了一会,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为什么这么问?”
展景天又看向窗外涌动的人群道:“觉得有点不可理解。”
……白玉堂看着他笑道:“对啊!你还小么。”
怒!
见景天又开始瞪人,白玉堂收起了笑容,用他那修长的食指敲击着一个翡翠酒杯,“也许是因为,看的人和被看的人都很寂寞……”
“那看了人,和被人看了之后,就会不寂寞么?”景天还是疑惑。
“不会吧,应该是没什么改变……但……还是不自觉地想要改变。”
展景天也开始敲击那只翡翠杯,两人都不再说话,空气中只剩下清脆的敲击声和隔着杯壁,感觉到的,对方指尖上的温度。
晚风楼不愧是开封的第一大妓院,姑娘们琴棋书画样样皆精,光是垫场的节目就看得人群叫好不迭,戌正时分,花魁的亮相正式开始。
白玉堂要的雅间估计是整个晚风楼里角度最好的了,在这里可以清楚地看到楼内的每一个角落,花魁在人们的欢呼声中缓缓从帘后走了出来。果然是美得可以,只可惜展景天对女人的美与不美并没有什么具体的概念,他只是纯粹地看着那个花魁而已,脸上虽然施了脂粉,但还是可以看出这个女人已经不年轻了,给人印象最深刻的是那女人的眼睛,冷漠,毫无生气……就像是死人的眼睛,景天不明白为什么楼下的人会觉得这样的一个女人很美,在他看来,一定要用某个词语来形容这个女人的话,他觉得应该是可怕……或者是可怜……
不想再看下去的展景天收回视线,转头看白玉堂,他很想看一下他是否也与自己有一样的感觉,但是白玉堂根本连看都没有看那花魁一眼,而是快速地扫视着楼下的人群。
展景天惊异于白玉堂那过于锐利的目光,那种像刀子一样杀意的眼神,那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