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以三分心神操控,七分心神握刀,随时准备斩断灵识。
奇妙的是,这样的准备似乎有点多余,灵识进入并未碰到什么凶猛之物,也不觉得有多冷,相反能够感觉微微暖意。
这是为什么?
首先联想到金乌的话,极阳极寒相互伴随,阴煞真火本为一体,只是被它强行分开,难免有些存余。可既然是这样,为何它能释放出那般强横的冰寒,势无可挡?
十三郎毫无头绪,灵识在光团内仔仔细细搜索,试图找到些苗头或者任何不同寻常的事物。
结构一无所获。
就这样罢手肯定不可能,压下心头烦躁,十三郎继续探索,并且一点点加大灵识力度,一分分一丝丝地仔细找,认真看。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灵识增到七成左右,十三郎停下来,默默叹了口气,徒劳。
如今他基本能够确认,这种方法无效,至于原因,要么自己修为不够,要么玄冥之气无视灵识,当其不存在。
接下来怎么做?
很自然的,十三郎想到生灭意境,也就是金乌所提到的,意境化神通,神通以阳火施展,封印玄冥。
那就是动手了。说不上什么具体原因,直觉告诉十三郎这样做不行,极有可能招来大祸。
那该怎么办?
“哥哥,我回来了……咦!”
一时难决,远方一声呼唤将十三郎惊醒,睁开眼,第一个感觉是天居然已经黑了。抬起头张望,叮当满头大汗拖着一颗树艰难回归,此刻正傻呆呆地望着天空,询问,或者自问。
“那是什么?”
那是什么?
天上一颗闪烁的星,闪啊闪,闪啊闪,闪的人眼睛都花了。
界内夜空,第一次有了星。
……
……
泗水小城,不繁华但是足够热闹。
将临收获季,每年这个时候,四面八方的村寨都有人赶来,出售余货,换会自己所需。他们当中,不乏那些出自深山远至千里外的淳朴山民,当然也有脑子灵活的商贾。
日子一天天的过,人口一天天增加,人多自然喧嚣,加上远来的人需要考虑返程长久,需要利用好每一天时光,越发繁忙。
直至旁晚,集市上依旧车水马龙,叫卖商谈此起彼伏,偶尔争论亦不伤和气,彰显风貌。
人群中,长发青年潇洒举步,目光左顾右盼,看什么都觉得新鲜,瞅什么都稀奇,像个刚出生的婴儿。
“初生小界,有人无序,五行难辩,阴阳未开,真是……”
想想不知如何形容,长发青年停下脚步,好奇疑惑的目光望着自己的脚尖,笑起来。
“有点意思。”
就在这时候,他感觉到有人注视着自己,抬头看,旁边一处店铺门口,面摊边,一名红衣姑娘正用火辣辣的目光看着自己,神情期待。
这很正常。
长发青年眉目英俊,举止从容,明明目光纯透,内里偏如星空深邃,这样的人物站在这条街上,说鹤立鸡群算轻了,就像野鸡窝里钻出一只凤凰。更要紧的是,这般出众的人一点架子都没有,丝毫不觉得遥远。
淳朴之地民风开放,没有那么多酸腐伦理束缚,如男女之道,两情相悦便可媾和,没有谁说闲话。红衣姑娘大胆示爱,为了只是一点回应,便可成就好事。
长发青年纯而不愚,瞬间便读懂了红衣姑娘的意思,再次笑起来。
“这人笑起来真好看。”红衣姑娘心里想着,于是也笑……笑及露齿,出事了。
一名路人匆匆经过,不知怎的被风吹起头巾,路人赶紧跳起来去抓,抓住头巾的同时够着一根绳索,绳索轻拉扯下来门前雨布,雨布落下砸到面摊老板的头,面摊老板匆忙躲避碰翻了挑子上的扁担,扁担翘起撅翻了摊,摊上白面瞬间飞扬,洒了红衣姑娘满头满脸。
“啊!”
笑容僵在脸上,红衣姑娘望着那个正朝自己微笑的长发青年,伸手在脸上身上胡乱抹着,慢慢意识到发生什么事。
“哎呀,对不住对不住,姑娘你没事吧,姑娘,姑娘?”
民风和睦,面摊老板连连赔罪,红衣姑娘一句都听不见,她眼睁睁看长发青年摇了摇头,眼里流露出怜悯无奈的神情,举步而走。
算不上什么大事,红衣姑娘哭了,泪水滑过脸颊,面粉中淌出两条污浊的沟。
……
……
“太弱了啊!”
走在人群当中,长发青年暗自感叹,神情失望,举止依旧那么从容潇洒。
“力如蝼蚁,该怎么找它呢?找到它又能做什么呢?该怎么才能变强呢?该怎么才能……”
心里不停转着年头,长发青年神思不属,不小心与一名壮汉碰到一起;明明是自己的过错,那名壮汉却连连致歉,侧身让开路。
“小兄弟,你走好。”
“……”
长发青年有些无语,望着壮汉堪称凶恶的脸,突兀来了句。
“你是天道?”
“……”壮汉一头雾水。
长发青年笑了笑,问道:“你可认识天道?”
这次壮汉听清了,默默摇头,眼神渐渐带上同情。
“小兄弟,前面有个医生手艺不错,要不……”
“我没病,谢谢。”
长发青年无奈摇头,迈步前行忽又扭过头,好意提醒道:“走路小心,十二个时辰不要与人说话。”
壮汉愕然张了张嘴,最终没再说什么,摇摇头,转身离开。
走出不远,壮汉瞅见熟人,三脚两步走上去打招呼,与之低声嘀咕几句;长发青年耳聪目明,隐隐听到他说的是“模样这么好看的孩子脑子竟然不好使,真是可惜了。”之类的话。
“有这种事?”
熟人惊奇从壮汉身边探出头朝这边观望,碰巧一辆马车驶来,不知是速度快还是遇到什么事,马儿突然惊嘶立起,方向折转,眼看就要撞过来。
“小心!”车把式大喊。
“闪开!”壮汉也在大喊,一把将朋友拖开。
蓬!的一声闷响,壮汉飞出五米开外,腰腹剧痛,唇边溢血,翻滚两次挣扎着想要站起来,脚下刚好蹬到一条长凳,正巧砸在眉角。
头破血流,壮汉两眼一翻,晕了过去;旁边阵阵惊呼此刻方起,一大群人围了上去,原地那只马儿轻轻跺脚,表情异常无辜。
……
……
“唉!”
长发青年叹了声,脸上带着怜悯无奈的神情转过身,继续向前走。
走两步他忽然停下来,低下头盯住自己的脚,神情微变。
“这次比上次严重?!”
像是有了极其重大的发现,长发青年的目光连连闪烁,心中慢慢做出定论。
“试一下便知道。”
与是他抬起头,走几步随意拉住旁边一名老者,问道:“请问,知不知道天道在哪里?”
老者不像壮汉那么和善,估计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板起脸,甩开袖子喝道:“有病。”
言罢即走,长发青年一点不生气,走两步,再拉住一名妇人问道:“大姐,天道在哪里?”
妇人先是一呆,抬头看到青年眼神为之一亮,欣然握住青年的手,笑眯眯回应道:“大兄弟,这事儿得慢慢谈,不如到大姐屋里慢慢说?”
“……谢了……拜托您放开。”
说不上什么缘故,天不怕地不怕的长发青年忽然心惊,道了声谢甩开了手,仓惶滑脚。
“别走啊大兄弟,大姐和你好好说说天道,哎你别走,别走……哎呀!”
身后意外频频发生,妇人老者先后惊叫,长发青年没了观望比对的心思,急忙忙赶了一段路,拐过街口,方才长吁一口气。
“这是什么力量,竟能乱我心神!”
脑子里想着,心有余悸的长发青年放缓脚步,一面回忆自己是否弄错了什么,四处打量。
打量来打量去,天色已经黑透,长发青年渐生颓意,正想找个人少的地方静静心,目光忽然凝固。
前方不远处,一座路边搭建的简易商铺门口,站着一头体型硕大神情骄傲顾盼自得的灰驴。
看到那头驴,长发青年心里瞬间闪过念头。
“好个畜生!当与我有缘。”
第1484章 咆哮的驴
哒哒,哒哒。
石板坚硬,长发青年脚底也很坚硬,踱步声声走向那头灰驴,越看越好奇,越看兴致越多。
灰驴留意到这个人,高傲的眼神望着他,望着望着变了颜色,身体开始后退。
它退得很慢,鼻息加重眼神渐烈,头颅却慢慢低下,像警戒,更像臣服。这个样子,落在长发青年眼中无疑更有吸引力,特点越发突出。
讲特点,灰驴体魄雄健是第一,骨架宽厚皮毛光滑,抖身摆尾肌肉颤动,像是要从皮肤里跳出来。青年沿途见过不少马匹皆不能与这头驴相比。
这不重要,关键在其神情,那种骄傲与生俱来,仿佛天生高人一头。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其眼中时不时闪过迷惘,就像归家游子找不到方向,离巢鸟雀失了家人,忧伤令人不忍相看。
“你在找谁?”长发青年心里想着,目光怜悯。
迷茫少数且无持续,休说一般人,纵然长发青年也是仔细观察后才有此感,因而更觉神奇。
看过灰驴看周边,青年留意到它属于一座远方村寨的寨民,旁边搭建有临时摊铺,设置简陋,上面堆放的东西不多。几名男子守在摊子后面,其中一名老者正与客人谈着什么,估计在砍价。
“有眼无珠之人,这么好的牲口,居然只用来做苦力拉车。”
心里不高兴,长发青年暗暗嘀咕着靠向那头驴,脸上堆着笑。
“畜生啊畜生,你来自何方……”
“欧昂!”
“小心!”
尖叫声起,伴随嘶鸣怒吼,灰驴抬头人立出蹄蹬踏,无匹巨力凝聚在双腿,直接踹向长发青年胸口。
事先没有任何征兆,长发青年毫无防备,当场口喷鲜血身体倒飞十余米方止;咔嚓连响,其胸口深深凹陷进去,肋骨不知被踹断多少根。
“小兄弟!”
“灰哥!”
四方惊呼大起,摊后几名男子大叫着冲过来,其中两人赶紧去拦那头驴,不成想那头素来骄傲但也温顺的灰驴疯了一样,连窜带蹦连嘶带咬,三两下挣脱鞍马车架还有人,咆哮向前。
根本拦不住。强悍灰驴化身疯魔,一路撞飞上来拦截的人,径直冲到青年所在,铁蹄再踏。
“欧昂!”
它的力量那么大,动作那么猛,眼神那么愤怒,表情那般疯狂,以至于长发青年觉得,假如自己不被踩死不让它发泄的话,有伤天和。
来不及想了。
铁蹄落,血飚飞,筋骨断,脸破碎,身体残,顷刻间,原本俊朗飘逸潇洒到不似凡人的长发青年血肉模糊,不成人形。
纵然这样,灰驴依旧不肯罢手,它踩刨跺踢,任凭周围人喊马嘶,包括寨民在内近二十名壮汉死命拉扯,犹自拦挡不住。
“死人了,要死人啦!”
“这头驴疯了!它疯了!”
“杀了它,赶紧杀了它!”
“不行!谁都不能杀灰哥。”
“不能杀?没看它已经疯了?”
“就是就是,疯病会传染,必须杀了它!”
“疯病只有人才会得,灰哥是驴,怎么会有疯病?”
“谁敢说疯病只有人,谁敢!”
“没错,必须杀了它!”
“不但要杀,还要烧成灰才行。”
“对对,不能让它传染到人身上。”
泗水祥和,民风朴素,居住在这里的人身体康健,少有体弱多病者。然而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城里出现一种疯病,染上的人全无神智,乱喊乱叫说些听不懂的话,最后多会疯癫到伤人,牙撕嘴咬无所不用其极。
近些年,染上疯病的人数逐年增长,人心浮动;奇怪的是,牲畜少有此类现象,纵有出现也不会像灰哥这样伤人。
吵闹间,终于有人抓住套索,大家合力将灰驴扯住;自有人上前查看长发青年的情形,稍一观望,立时给出结论。
“没救了。”
是没救了。长发青年气息未绝,可谁都看出来那是早晚的事,现在的他全身骨骼尽碎,几乎变成一滩烂泥;没有人能在这种情况下存活,以城内医术,想救也没法救。
喧哗又起,片刻后群议有定,四周有人拿棍持刀,将村寨的那几人连同灰驴围在当中。
“畜生伤人,必须杀掉!”
“没错,必须杀掉!”
呼喊声四起,当中几名汉子脸色苍白,不知如何是好。
他们至今都不明白这一切如何发生,好好的驴怎么突然发疯,还疯的这么厉害。大祸已经闯下,疑惑惊恐的寨民都看着那头驴……真真奇妙,周围人愤怒的目光注视下,那头刚刚发疯的灰驴无端安静下来,神色无辜像是一点都不知道自己做过什么。
“杀了它!”片刻沉寂,人群中又一声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