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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的神智回复并无直接作用,唤醒他的另有其人。
“原来在你身上……”
自箱子出现,上官馨雅便从沉睡中醒来——毫无道理,就这么醒了过来。
醒转后的她并未走出画框,而是默默地望着箱子上的塞子轻轻摇晃,用于封禁的禁环逐步崩塌,随后一股股锐金洪流灌入,缝隙扩大放出一圈乌溜溜的光。
带就是这么个过程,简单重复并无多少可供观赏或者参详处,然而上官馨雅看的极其仔细认真,神情变幻,异常复杂。
过了很长时间,上官馨雅幽幽叹息,探出两根手指在那片无物不吸的漩涡中摘出一缕。
“或者这就是天意。”
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她显得异常小心,就像有人去拔雄狮脖子的上的毛,生怕惹出什么祸端。她把那一缕光送向十三郎的身体,很快变成一个微型漩涡,上下游走,吸纳其体内的锐金气息,尤其那些经过聚合又崩碎的部分,攻击格外凶狠的部分,是漩涡优先选择的对象。
一物降一物,天绝能食但不能镇压的锐金之气,在这个小小漩涡面前完全没有还手之力,只不过它的身体太小,容量有限,很快就像一只吃饱了妖兽,带着一丝懒意四处游荡,像在寻找着什么。渐渐地,它好像找到自己想要的地方,跑到十三郎灵台蜷起身子,打个哈欠,睡了下来。
睡下去的乌光引来别的东西,不知什么时候,周围有五彩之光聚集,小心翼翼与乌光触碰,彼此与睡梦中试探着什么……
这些只是形容,漩涡没有丝毫生命迹象,然而不知道为什么,任何人只要看到这些举动,心内都会生出诸多与“可爱”贴近的印象,全然忘了此前吞食瑞金之气的时候都么凶猛。
外有箱子拦截,内有天绝吸纳,小小漩涡清理掉残余,还能攻击到十三郎的数量屈指可数,情况在极短时间内发生天大变化,十三郎的强横肉身开始占据上风,血肉渐丰,神智也在不知不觉中恢复。
“这是……”
醒后第一眼,十三郎看到的不是箱子也不是上官,而是脑海中的那个漩,浑身如炸了痱子一样激灵灵一抖,汗毛倒竖。
作为被其附身的人,十三郎丝毫没觉得它可爱,相反感受到厚厚沉淀如铁石般的凶威,就这一颗小小的旋,竟如天魔当面,古帝之眼,又像龙颈上摘下来的逆鳞,凝聚一生之煞。
大卸八块的狮虎能惊退野兽,与力量大小无关,纯因气势慑人。
“你是如何得到的它?”声音响于脑海,上官馨雅声音轻柔,似也担心惊扰到那个蛰伏的漩。
“它?你?呃……”
足足楞了好一会儿,十三郎大概弄清自己所处的状况,想起来说话的人是谁。自然而然的,他的注意力被那个箱子吸引,心内不止有庆幸,更有浓浓后怕。
“元磁之母……居然这么恐怖!”
箱子得自沧浪,泗水一战从乐洪涛手里抢来,十三郎至今还记得,当箱子上的塞被打开缝隙整个世界仿佛都要被它吸掉,体型庞大的魔灵舰险险变成一坨铁疙瘩,后来他把塞子按回去的时候,感觉就像推着大象的头逼其倒退。
这么恐怖的东西当然要追查来历,通过对乐洪涛搜魂,他知道这个箱子里装的是元磁之母,来自磁山,其出土与自己有着极深关联。
乐洪涛的记忆里,顺着十三郎挖出来的那条通道,元磁之母被雷尊以很大代价发掘封禁,再以亲子为炉,尝试修炼元磁神光所用。十三郎得到后也曾动过类似念头,如神光,如修罗剑狱等等,可惜他太忙太忙,忙到脚不沾地,而且元磁神光这种神通,雷尊舍弃亲生儿子尚且需要长久打算,十三郎再怎么自持,也不敢说轻易修成。
当时他有大把功法需要加强,大把事情等着,实在没空。
再后来,十三郎屡次遇险,曾有数次想过把这东西拿出来搏命……结果不用说了,因种种原因没那么做,箱子安安稳稳躺着,直到十三郎修为渐高,慢慢地有些不在乎它的存在。
可不是么?得到它的时候,十三郎尚未化神,等达到生劫,潜意识里已经把这块磁母当成纯粹材料,真有空闲的不妨拿出来研究,无暇也就算了。
谁能想到,多少凶险皆安度,在这个最最无解的时候,箱子自己跑出来救了他一命。
“不对啊!”
能吸一条大船……元磁之母的威力毋庸置疑,但与眼下情形相比,魔灵舰只是小儿科。当时的十三郎境界尚未突破化神,虽说把打开缝隙的塞子按回去很艰难,但他毕竟做到了。既如此,内里元磁之母强也有限,怎会具有如此大威力!退一步讲,既然它强到这般程度,如雷尊之流,有什么本事能够封禁它,还弄个箱子装起来?
“除非……”
一面对上官交代来历,十三郎沉吟道:“乐洪涛的记忆不会假,那么就是雷尊没告诉他实情,也许发现的时候,元磁之母就被装起来,仅散开一点点缝隙……这样的话,是谁有这么大本事做的箱子,还能把它装进去?”
上官馨雅主动接腔,说道:“还有一种可能,元磁之母在不同的环境下威力不同。挖掘时在地底,有大地镇压分担其绝大部分威能,你得到它的地方在水上,元磁虽能吸纳万物,但其最强之处仍在于金,金生水,或也有些干扰。唯有此地,锐金之气至纯而且无比充盈,元磁之母才能发挥到最强。”
“这不是一般的元磁,不!它不是一般的元磁之母,它可以成长,自身会做出选择,不信你看,现在的它只吸收锐金之气,你我,包括天绝都被无视,只有当这些气息不够或者它觉得需要别的东西,才有下一步行动。”
讲到这里,上官又是一声叹息,说道:“现在它已经属于你,追究这些还有意义吗?”
“呃……”十三郎稍显尴尬,随即问道:“你好像认识它?”
上官馨雅三度叹息,似有万万年感慨倾吐不完:“没弄错的话,它就是圣女要找的宝物,也是楼兰古城丧灭源头,灵魔大战的起因,三生六道中六道之尾,混沌之宝。”
“……”
一连串“头衔”,十三郎被震到头晕眼花,半响无法开口。
还能说什么呢?
确实没什么好讲的。
混沌至宝,从落灵城开始,十三郎便与这个名字纠缠不清,期间如渡化玉牒界魂等都曾被误解为有可能是那件宝物,如今知道它就在自己身边,倒也了了一桩牵挂。
“我脑袋里的这个东西……”
“是我摘来放进去。”
“为什么?”十三郎的声音有些愤怒。
“它可作为引子,帮你收服混沌之宝。”
“……”
又是一阵长久沉默,无需过多解释,十三郎自己便能推敲其话中包含的意思。元磁之母这样强大,吸收锐金之气后想必更强大,强大意味着凶险,若不能控制身边一切都会成为祭品甚至食物。上官摘出一缕乌光做引,通过它,或许就可以与元磁之母“沟通”,进而控制其所为。
最差的结果是没坏处,必须这样做。
“你能摘掉,不能控制?”十三郎疑惑问道。
“不能。”似乎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上官声音淡淡:“楼兰早知元磁之母强大,未找到之前便已准备无数年,不仅有专门的道法神通,备下精密阵法,并有无数大能准备献身。我能摘其一丝因为圣女,况且……现在的它比较好说话。”
好说话,当然与锐金之气有关,以此看元磁之母“智商”不高,有吃的时候脾气相对温和。
十三郎不在乎那些,有些抓狂说道:“你都不能控制,我怎么办?”
“你可以控制它。不信你看,它在你体内显得很安稳。换成我,周围太多锐金之气,对付这一点点元磁之光都需格外小心,时刻都有可能引爆元磁,进而导致母石剧变,天崩地裂。”
“……为什么在我这里不会?”
“这个我只能猜……或许因为无量。”
“嗯?”
“元磁从混沌中来,其实代表着生机之初。无量与之相伴而生,代表劫,与死。”
“生死……”本想追问代表生命之初的东西为何与死劫亲近,十三郎忽然想起来,自己才是精修生灭道的人,怎么能问出那种蠢话。
“好吧,我该怎么做?”
当务之急是解决问题,解决不了至少也要防范,脑袋里趴着一个可能导致天崩地灭的引子,十三郎实在没办法保持平静,追问道:“难不成让我养着它,慢慢培养感情?”
“就得这么做。”
“啥?”
“除非你有更好的办法。”
“我……”如果不是因为上官馨雅是女人而且是故人,十三郎绝对会骂人。
“无论元磁之母多么强大,终归不是智慧生命,这一丝元磁之光虽少,虽小,与磁母同根同源,心意自然相通。你是人,世界上唯一一个体内带有无量劫的活人,养着它,养好它,定能领先磁母一步,进而实现掌控。”
“可是……”
“别可是了,这件事对你有天大好处,同时伴有天大危机,没有时间犹豫。”
一番话说得头头是道,上官馨雅心生感慨,不理十三郎心内感受如何,又告知一条惊天秘闻。
“等到混沌之宝养成,楼兰便将重现世界。到时你要送我回去,直面古帝与血魂。”
第1693章 养宝如养子
“大不了我不出去。”
受人摆布不是一天两天,十三郎从未这般愤怒,声音中竟有厌憎意味。
“送你回去直面古帝,以为你是谁?”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这番话都已说道绝处,然而上官馨雅不为所动,微嘲说道:“彻底毁掉楼兰,古帝便可摆脱枷锁,自如穿梭星空两界,以他的能力,你认为躲在冥界能够安全?”
十三郎回应道:“那又如何?我不在乎什么混沌之宝,大不了把这块破石头给他。”
上官说道:“你以为混沌之宝是什么,想送人就能送人?”
“要怎样?”
“要你死,或以命魂献祭。”
“……总之我没打算去。”
十三郎说道:“留在这里比上门好,起码可以多点时间准备,找几个朋友帮忙。”
上官馨雅沉默片刻,不解说道:“明明不是这样的人,何必装样?”
十三郎冷笑说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你有资格评价?”
谈崩了。
……
都说女子心思细腻,实则未必尽然,眼下情形而论,上官馨雅所讲的全对,十三郎全懂,可就是难以接受。
谈话得分对象,假如上官不是上官而是当初那个圣女,十三郎当会虚与委蛇,要多亲密便能多亲密,要多诚恳便有多诚恳,然而从上官口中说出来,感受格外不同,明白了说,之前那些事情,上官馨雅应该好好商量着来,而不是一副“颐指气使”姿态。
上官未必故意,或者她受到圣女影响,或者因“交出”混沌之宝而心有小小不甘,类似理由,向来理智到冷漠的十三郎此次未如以往那样平静,想想羽公子,想想上古世家,再想想当初与圣女交锋,险死还生的那一幕,十三郎首次因挫败生出气馁愤懑的情绪,难以释怀。
明知道这样不利于解决问题,仍难放开心结。
“你在利用我。”
本应该说连你也利用我,话到嘴边终究省了那两个透露“软弱”意味的字眼,十三郎冷笑说道:“你心里仍装有圣女意志,想利用我准确地讲,你需要混沌之宝才能恢复楼兰盛世,想借我之手向古帝复仇。”
上官馨雅沉默了一会儿,老老实实点头回应:“一半一半。”
嗯?
十三郎稍稍皱眉,很难猜测哪一半对,哪一半是错。
上官馨雅并未急于解释,忽而说道:“你知道古帝是什么样的人吗?”
“想说他不择手段是吧……我见多了。”
“见得多,代表不了什么。”
上官馨雅说道:“与古帝作对,寻常人再多也无用,冥界即将崩灭,有能力的大能猛鬼那时都忙着寻找出路,你能找谁帮忙,哑姑吗?我要提醒你,哑姑这个阎君不是那么好当的,轮回如果修不好,她多半活不成。”
听了这番话,十三郎神情微黯,阎君这个职位与轮回密切相关,不可能完全割裂,意味着轮回若不能修复,新任阎罗多半会死;即便不死,不能掌控轮回大律的阎君有什么意义?
这是阎君选择哑姑的另一个理由,只不过十三郎答应的还算干脆,没用着说出来。
“看来你早就知道。”
“狗日的……”
莫名先骂一句,十三郎说道:“竭尽全力修复轮回,为公为私,这才是我的事情。”
上官淡淡说道:“为公为私,楼兰都是你的事情,先后罢了。”
十三郎张口结舌,心里想这女人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