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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看到了,对手在眼前!
他同时看到了,木棒已临头!
“打狗棒法,打头式。”
十三郎轻喝,手起棒落,连破五层盾牌。
修士大惊,双手如同琵琶轮指,接连弹出几道风刃;同时他双臂交叉,身体急退,反应可称敏锐。
敏锐而不及时。
风刃是速度最快的神通,然而那几道能切断钢铁甚至魔器的风刃在与木棒接触后,竟仿佛挥刀砍下却碰到了什么极其坚硬而又湿滑之物……飘往不知去向的两边……
随后的一幕更是搞笑,以往无坚不摧的两只铁臂遇到那根细小普通的木棒,竟如同被巨锤夯击的朽木,碎裂了……
唯一有效的是,他因为后仰急退而躲了过头颅,那支木棒破除重重障碍,穿越万水千山后,敲击在他的胸膛。
胸膛为之破碎,鲜血凌空炸开,碎骨四方飞溅,上面挂着丝丝血肉,还有修士的生机。
此人成功的将十三郎附着与木棒的魔力引爆,而不是向他的兄弟那样,全部埋进身体之中。
惨嚎声中,一条残破的身影飘飞,尚未落地就已死去,声音也随之断绝。
他的上半身几乎消失了,一颗头颅两条半截的臂膀,下面是几根断断续续的残骨筋脉,连着两条粗壮完整的腿。
角蚩族的确天赋异禀,身体着实强悍。
“修为不足,法力不精,技法不熟。”
十三郎轻轻摇头,自语道:“得多练。”
随后他转过身体,伸出左手,探出两根手指,轻轻一夹。
一把车轮大小的飞斧被他夹在指中,停顿下来,哀鸣阵阵,几经挣扎而不得脱。
十三郎用木棒在飞斧上敲了敲,发出两声闷响。
“挺好的,用了不少晶沙。”
第96章 角力角智角蚩修!
“啊……”
面对刻意炫耀的十三郎,仅存的角蚩修士悲愤欲狂,毫不意外涌起拼命的念头。
他的目光从十三郎转向另外一个人:小紫依!
战斗发展成这样,他已经没有勇气再去踢一脚铁板,心里只余下两个字:复仇!
不择手段的复仇!
他将斗笠摘下,将魔力催动到极限;斗笠化作千万道灰芒,如寂灭的流星横扫八方。他的身体急速旋转,好似一股飓风呼啸,卷起遍地沙尘;他的头顶,那两只短角突显在空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缩,周围魔气汹涌,散发着一股腥臭。
飘落的雪花为飓风所染,并未被绞碎融化,而是变得一道道漆黑的晶体,漫无目的的飞射到周围,引来阵阵惨呼。
百米之内,所有人都在他的攻击范围。周围一片忙乱,人们仓促下施展出各式神通,自保又或是掩护他人,一片混乱的场面。
存了必死之心,此人已经无所顾忌。
“萧八指……”
角蚩修士发出恨到灵魂的狂吼,裹起飓风朝十三郎急卷;与此同时,一条微不能查的黑线飘忽而出,直扑瞪大眼睛观看战况的紫依。
这才是角蚩族修士的真正水平,他的两名兄弟都有同样的实力,却连施展的机会都没有。十三郎战后的表演固然愉悦,却给了他足够多时间准备,发出搏命一击。
面对那团令人却步的黑云,十三郎眼中陡现凌厉,悍然迎上。
如一朵白云冲入幽冥,立即淹没在无边的黑云。黑云咆哮,如变形兽一样剧烈翻动,里面传出一连串爆豆般的炸响,还有道道沉闷的撞击与闷哼。所过之处,房屋垮塌,残木碎石四面飙射,宛如发生了天灾。
尖叫怒吼声四起,人们慌乱中四处躲避;有躲闪不及者,被黑云沾染后发出惨叫,身体竟似快速腐烂一样,溶解开来。
仅仅过了片刻,黑云突如爆了气的球一样弹起,直飞十余米之高,再重重落下。
云散,人现,战局已定。
……
……
“你输了。”
十三郎望着身前不成人形的角蚩修士,淡淡说道:“你要死了。”
他的身形有些狼狈,衣衫破损,脸上带有一层黑气,额角还有一道细细的口子,正流着血。
青色的血!
“呵……呵呵……那又如何?”
角蚩修士大口咳着血,脸上带着惨然而又诡异的笑容,喘息道:“中了我的青冥毒,你也活不了。”
他的伤比丘八还重,四肢尽废不说,连脊椎都被敲得粉碎;修士到底与炼体之人不同,这样的伤势,他居然还没死,而且还能说话。
“青冥毒!”
听到这个名字,周围的人们纷纷惊呼;那些沾上毒雾的人要么已经死去,要么面带绝望,连挣扎都已放弃。
“快交出解药!”
叫出声的竟是怒旗使,他的距离最近,仓促之下加上对战局过于震惊,怒旗使的反应稍慢,竟也沾上一丝毒雾。此刻他原本的红光满面的气色已经大变,仿佛刷上了一层薄薄的黑漆,且在朝胸腹扩撒。
“解药?哈哈哈,哪里有解药!难道你听过青冥毒有解药?哈哈哈哈!”
角蚩修士纵声狂笑,吐出的青色的血;那些血块流淌在身上,竟如活物一样蠕动良久才渐渐停歇,显得恐怖而诡异。
怒旗使闻言面色大变,再顾不得多想什么,伸手拿出大把丹药服下,随后就地盘膝而坐,竟然抛开一切,意图将毒素逼出体外。
角蚩修士的眼中露出嘲讽,不屑地说道:“你们当青冥毒是什么?哈哈!”
十三郎望着他,声音依旧平静如常,诚恳地说道:“是什么?”
“是……是毒虫!”
角蚩修士颇有些意外,惊讶的语气说道:“你真让我惊奇,竟然支持这么长时间。不过没有用,不要说毒虫入血,哪怕沾上一丝,也绝无化解之可能。”
他望着十三郎,缓慢的声音说道:“它们会吸光你的血,吞掉你的生机,啃噬的元神;只要和生命有关的一切,它们都会吃光食尽;你啊!慢慢享受吧!”
十三郎笑了笑,说道:“这么厉害,那你不是天下无敌了?怎么混成这副德行。”
“那当然不是。”
角蚩修士享受着生命最后的时光,耐心地说道:“我的修为不够,只能将它们培育到这种程度。如果你有丹火,可以轻松将它们灭杀干净。问题是,你有吗?”
十三郎大为羞愧,说道:“你也看到了,我连筑基都不是,哪里来的丹火。”
他转而问道:“既然丹火可以去毒,找个前辈帮忙不就成了?也不算必死。”
望着他一点都不担心的样子,角蚩修士无法体会到复仇的快感,心中不禁恙怒。他死盯着十三郎的眼睛,怨毒的语气叫道:“你去找呀!毒虫入血,就散结丹修士也要大耗元气才能解除。你能找得到,尽管去找。”
“不过得快点,不然来不及。”
话音未落,怒旗使如受惊的兔子一样从地上跃起,抬手拍出一把飞剑,想要腾空而走。
他走不了。
十三郎鬼魅一样出现在他身前,随手一把将那柄飞剑抓在手里,两手用力,直接拗成两段。
怒旗使用见了鬼一样的眼神望着这一幕,心中又惊又怕,大叫道:“你要干什么?你已经赢了,本座……”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怒旗使脸上,将他庞大的身躯扇出十几米,重重地砸在地面。堂堂旗使,面对炼气修士羞辱性的一击,怒旗使竟然全无反抗之力。
十三郎淡淡说道:“事情还没完,你怎么能现在就走。”
怒旗使说不上心里什么感觉,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竟然没办法站稳,扑通一声再次摔倒。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不再看十三郎,将愤恨的目光转向角蚩修士。
“不要着急,他也走不了。”
角蚩修士得意大笑,朝怒旗使叫道:“青冥虫首先吞噬魔力,不然的话,你也不至于这么没用。”
怒旗使快疯了,他扑上去,抓住角蚩修士一通搜扒,嘴里大叫着:“你这个该死的东西,快点交出解药!”
角蚩修士冷冷地望着他,任凭他在自己身上东翻西找,嘲讽道:“害了我们兄弟,你还想保全自身?我们角蚩族人可不想燃灵族,怯弱怕死一副奴才相。呸!”
“你……”
怒旗使恶狠狠地盯着他,恨不得用最残酷的手段折磨对方,然而看着那具已经没有人样的身体,他委实找不出下手的地方。况且他知道,这人虽是饲毒之人,如今却被毒虫反噬攻心,已经活不了多久。面对一个将死之人,又能有什么办法让他屈服。
心头终于绝望,怒旗使徒然地松开手,呆呆地坐在地上,茫然不语。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委实不是怒旗使本意,他如何能想到,一个炼气小修士竟然能力敌三名筑基!更让他想不通的是,十三郎到底掌握了什么样的神通,竟能轻轻几步就脱出那道连他都没有把握突破的巨网!
如今……如今说什么都晚了,不管十三郎的结局如何,怒旗使自己都已陷入绝境!
好似回光返照,又好似将死之人临死前有所明悟,怒旗使徒然悲从心起,竟然裂开大嘴,嚎啕大哭。
飞雪漫天,长街一片沉寂,高高在上的怒旗使哀哀痛哭,周围一群茫然不知所谓的看客,心中几多触动,几多忧愁。
……
……
哭声中,角蚩修士的声音响起,朝十三郎幽幽道:“你很强大,真的很强大!不过你太轻敌,也太能装!”
“我不知道你装什么,也不知道你装给谁看;不过没关系,你就要死了,就算不死,今后也休想再有寸进。”
十三郎静静地看着他,说道:“你说的对,杀了两人后,我的确有些轻敌。”
角蚩修士说道:“后悔是吧,后悔没有用。如果能活下来,记着以后不要再装样,会遭报应的。”
十三郎笑了笑,说道:“我装样自有我的道理,你装样又是为了什么?”
“我装样?”
十三郎点头,说道:“你一直在装样,或者说拖延,到底是为了什么?”
角蚩修士轻笑,说道:“现在才看出来,是不是有点晚?”
十三郎摇头,说道:“你说出来就不算晚。”
角蚩修士突然大笑,说道:“哈哈!确实不算晚,我本来也要告诉你,是为了……她!”
他艰难的转过头颅,嘴里得意说道:“我一直很小心,小心被你看出来。现在不用了,就算神仙亲临,也救不了……嗯?”
目光所及,小紫依眼神灵秀,笑颜如花。在她身前,一直丑陋到离谱的蛤蟆砸吧着大嘴,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呱呱,呱呱!”
角蚩修士的目光瞬间呆滞,他不明白这又是怎么回事,这是蛤蟆从哪里来,为什么它看向自己的眼神,竟然是如此的……贪婪!
“看到了?”
十三郎幽幽地声音道:“原本我只想杀死你,现在……我改了主意。”
在角蚩修士骇然的目光中,十三郎轻轻抬手,说道:“胖胖早已等不及,你也体会到了应该体会的感觉,可以去死了。”
话音刚落,胖胖如同一道青色闪电,纵身而去。
惨嚎随之响起,充满绝望与惊恐。
第97章 问贤(上)
喧嚣落尽,蛤蟆吃人,两种不相关的事件同时上演,周围的人们惶恐不安,逡巡或散去,不敢靠前。
怒旗使匍匐在穆家寨的铺子前,不住叩头乞怜。十三郎不愿让紫依继续目睹血腥,自行带她进入内室。留下穆元朗在他身前走来走去,低头看看怒旗使,抬头看看里间,目光中快意与担忧交替变幻,复杂难明。
今天发生的一切,穆元朗看得清楚,却不是很明白。他知道十三郎必有深意,又不知其用意何在,心想这位爷如此淡定,难道就不怕燃灵族的报复?
接下去事情会如何发展,穆元朗无法掌控也无法想象,他只希望十三郎快点出来,还有……还有那只蛤蟆早点吃完……
有人走进铺子,穆元朗抬头,发现是媚夫人,心头不禁一突。他暗想所有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你,如今跑过来,岂不是自讨苦吃。
“咳咳,小哥……小哥他在吗?”
媚夫人容颜苍老了许多,神色中带着敬畏,面对比自己弱上不止一筹的穆元朗,声音竟有些颤抖。
穆元朗哭笑不得,心想这称呼倒也别致的很,问的更是莫名其妙,难不成你刚刚不在,才从天上掉下来的不成。
“应该在疗伤,夫人有什么话,改日再说吧。”
不知不觉,穆元朗自己都没有发现,他说话的底气足了很多。面对这位以往谈之色变的前辈,竟用上了命令的语气。
媚夫人朝里间瞄了一眼,脸色有些为难,低低的声音道:“小哥有所不知,妾身此来,是受贵人之托……”
“贵人?哪个贵人?”
穆元朗心头有气,指着门前还在苦苦哀求的怒旗使,说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