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的拳头就打了过去。
但是他那时的功力低微,怎么能打得过郑阳。
郑阳是顾家集有名的拳脚高手,而方诚当时只是一个穷小子而已。
所以他一出拳,就被郑阳打得飞了出去。
方诚的血在膨胀,他又一次扑了过去。
郑阳冷笑出手,又一拳打在方诚的胸脯之上。
方诚翻身跌地,口喷鲜血。
此时郑蓝跑了出来,哭道:“哥哥,你们别打了……”
可是郑阳已打得兴起,哪里肯收手。他飞身扑到方诚身上道:“今天就解决了你,免得你天天缠着我妹妹。”
说毕,他挥拳如雨。
方诚断了一条肋骨,昏死过去。
然而这该死的雨又冲醒了他的头脑。
可是清醒的他头脑里只剩下了仇恨。
突然他感觉身边有一把刀,一把不知是谁丢落在雨地里的刀。
方诚突然拿起了那把刀。
他拿起了刀,就从背后杀了郑阳。
也许谁也不会相信他能杀了郑阳。
连郑阳自己也不相信,他看到方诚倒下、昏迷,以为死去了。于是他刚要离开,就感到有刀从背后插进了自己的胸膛里。
郑阳向胸口一看,那刀果真从自己的胸膛里出来了。
郑阳倒下去了,倒在了血泊之中。
郑蓝看到这一切,她惊呆了、吓晕了。她只觉得那天的雨好大,似乎淹没了一切的情和仇。
郑蓝回忆完这段往事,伤心的泪水连连而出。
方诚挣扎了一下道:“你还是忘不了三年前的那一幕,如果你要报仇,现在就该杀了我,我早就是一个该死的人。”
郑蓝道:“不,如果杀你,我怎么会救你。我救你是因为我做了母亲,我不希望这世上再有杀戮。我把你带到这里来,是让你想想以前的你,那么天真、善良。你不要再杀人了,忘记一切的仇和很吧!”
方诚愤愤地道:“原来你是要我放弃报仇,那是不可能的了,我杀了那么多人,想停也停不下了。郑蓝,你不也是顾家集的人吗?顾家集的人不也都是你的亲人吗?你为什么不去为他们报仇呢?”
郑蓝摇了摇头道:“可是他们都已经死了,你杀再多的人,他们也不会复活的。而活着的人本身已够痛苦和无奈了,为什么还去杀他们?”
方诚看着她的脸,岁月的风霜使她苍老了许多,白皙的脸上似乎有了细细的褶皱,那是岁月的痕迹。
方诚不解地看着她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我放弃复仇?”
郑蓝已不敢看他的脸,道:“你杀了我哥哥,你已经杀了我哥哥,我不想你再伤害我的亲人。”
方诚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忙道:“亲人?难道我的仇人是你的亲人吗?”
郑蓝拭干了眼泪道:“你别问了,等你养好了伤,我再告诉你。”
说完,她就走了出去。
看着她的背影,方诚陷入了迷茫和孤独之中。
又是一日的清晨。
阳光从地平线上升起,照亮了世间万物。
早晨总是美好的,因为它是一天的开始,是开始就有希望。
阳光从窗户射进来,那么光亮,那么温柔,它就像仙女的手,抚平了人类所有的创伤。
方诚从床上下来,他精神很好,在郑蓝细心照料下,内伤好了。他似乎是铁打的,经历了那么多的磨难,却能够依然恢复如初。
他的生命岂不也像阳光般灿烂。
他拿起钢刀,缺了口的钢刀。
虽然钢刀缺了口,却依然锋利。
不一样的人就有不一样的刀。
这把刀岂不也是阳光。
他走出房门,就看到了郑蓝。
一样的脂粉花香,一样的美丽容颜。
然而不一样的是,她的身边已多了一个小男孩。
那小孩才二三岁,偎在妈妈的腿边,嘴笑嘻嘻的,脸红扑扑的。
多么可爱的一个小男孩啊,任谁一看这个小男孩都会喜欢的。
可是方诚却感到无比的厌恶。
因为这是他心爱的女人与别人生的。
这里仍是顾家集,这间房仍是三年前他们相爱的地方。
可是景物依旧,人儿全非。
郑蓝笑了,笑容淡淡的,道:“看来你好的很快。”
方诚道:“身体的伤好了又有什么用,可心上的伤永远不会好。”
他们走到外屋,外屋的墙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棍棒,全是当年郑阳遗留下来的。
看着这些遗物,方诚就想起了三年前手刃郑阳的经历。那一次改变了自己的命运,也改变了心上人的命运。
方诚道:“你是从他那儿过来的吧?”
郑蓝知道他说得“他”是黄宜,便点点头。
方诚心里却一阵刺痛,不知道为什么,无端地刺痛。他幽幽地道:“你是有生活的人,以后就不要来了。”
郑蓝看着他的眼睛,自己的眼里却含着泪水道:“你知道吗,你杀了我哥哥!”
方诚心头一荡,不禁又想起了那个雨夜,他的刀插进了她哥哥的身体里。
可是他不知道郑蓝为什么还提这件事,便道:“你还是忘不掉那个雨夜吗?”
郑蓝道:“是的,本来已经忘掉,可是你还想报仇,所以我就一直想着那个雨夜。”
方诚道:“我报仇与那个雨夜有关系吗?”
郑蓝的眼里已满是泪水,道:“你知道吗,其实我也姓梅,我也是梅家山庄的人。”
方诚似乎又遇到了晴天霹雳,震得他连身体都站不住了:“你,你说什么?”
郑蓝道:“我哥哥因为在梅家山庄争财产失败了,就带着我来到顾家集,我们隐姓埋名改姓了郑。其实梅家山庄的梅本、梅根、梅云都是我的亲哥哥、亲妹妹。”
方诚头脑一阵晕眩,似乎要倒下去,他盯着郑蓝道:“不,这不是真的!”
郑蓝道:“这是真的,所以我求求你,不要报仇了,求求你。”
方诚向后退了几步声嘶力竭地道:“不,这不是真的,你在骗我。……你是在骗我不要乱杀无辜是不是,我答应你我不再鲁莽了,我不会乱杀人了。但是这个仇一定要报。”
郑蓝忙过去抱住他道:“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咱们……咱们离开这里吧,只要你放弃报仇,我愿意随着你到天涯海角,我把孩子也带来了,咱们一家人离开这是非之地过自由自在的日子,好不好?”
方诚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如此热烈地抱着自己,心下五味杂陈难以言说。
顿了一下,方诚道:“能告诉我,为什么要杀死那么多人,他们可都是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啊?”
郑蓝道:“我不知道,事情发生后,我去找了梅云,她说这里面太恐怖了,叫我不要问,知道的人都会死的。我虽然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梅云的话是最有分量的,我们不能不信。”
方诚看着她泪流满面的神情,似乎知道了她的痛苦。
有一丝风吹进屋里,阳光也躲进了云层。
方诚站立风中,他的血似乎僵硬了。
难道他这一辈子就逃脱不了情与仇的瓜葛,也冲不破这情与仇交织的网?
他看了看手中的刀,这把缺了口的刀依然锋利。
他还有没有勇气举起这把刀?
如果他能举起这把刀,他的情就断了。
那么仇恨呢?
仇恨会越来越大,将会淹没他整个人。
风仍在吹,云层也越来越厚。
钢刀在他的手中依然锋利。
只可惜这把刀已经缺了口。###第五章 不要站脏了我的地方
天黑了,屋外下起了细雨。
方诚坐在桌边吃饭,他的刀就在他的身边。
他一口一口地吃着饭,似乎吃饭和工作一样,要细细地去体会。
郑蓝抱着孩子就坐在他的对面。
现在她怎么也吃不下饭。
她将要离开丈夫,离开亲人,和这个带着刀的人浪迹天涯。
她什么怨言都没有,因为她心甘情愿。
她对这个男人曾有过刻骨铭心的爱,但也有过伤心地痛。
他杀了她哥哥,抛了她,离她而去。曾经在她最艰难的时刻,他却不在她的身边。
而她却独自承受着失去亲人和恋人的双重痛苦。
后来她结了婚,有了孩子,可是心中的伤痛却无时无刻不崩裂,摧残着她柔弱的灵魂。可是现在她还要带着伤痛和这个男人在一起。
方诚忽然抬起头,他的眼睛里有一丝柔和的光。“你吃一点把,不然怎么能带动孩子?”
郑蓝摇摇头道:“你……你会爱我的孩子吗?”
方诚没有回答,但表情很难看。
他怎么能接受一个别人的孩子呢?
郑蓝叹了一口气道:“如果你爱我,就应该爱我的孩子!”
方诚道:“我不杀他就已经很爱惜他了。”
郑蓝的心中在滴血,这个曾经那么疼爱自己的男人,却说出如此伤人心的话。
幼小的孩子不懂大人的心思,还在他母亲的怀里笑着、闹着,那样天真,那样活泼。
忽然屋外有人走动的声音,这声音急促而愤怒。
方诚仍吃着饭,一口一口地吃着饭。
脚步声已经近了,然而郑蓝的脸色已变得苍白。
门被推开,一个长形脸的白衣人跨步而入。
郑蓝见了白衣人忙站了起来。
白衣人看了看方诚,对郑蓝怒道:“他是谁?”
郑蓝道:“我的朋友!”
白衣人脸色铁青道:“你的朋友?你们两个孤男寡女相对吃饭到底算什么?”
郑蓝道:“黄宜,对不起,我……”
白衣人黄宜脸上怒气更甚道:“对不起是什么意思?你和他什么时候认识的?难怪你天天回娘家,难道就是和他相会吗?”
郑蓝忙道:“对不起,黄宜,我真的不想伤害你,可是我又迫不得已……”
黄宜冷哼道:“迫不得已?难道你还有什么事不能和你的丈夫说吗?”
郑蓝道:“别说了,其实我根本就不爱你,你就让我和他一道走吧!”
黄宜气得脸都白了道:“什么,你竟敢和我说出这样的话,真是脏了我的耳朵。”
方诚忽然抬起头道:“你给我滚出去,不要站脏了我的地方!”
这话是对着黄宜说的。
黄宜真想不到这个人居然会说出这种话,于是他的愤怒就像火山一般爆发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带走我老婆和孩子?”
方诚冷冷地道:“她本来是我的老婆。”
黄宜愤怒地拔出宝剑,他要杀了这个狂妄的男人。
郑蓝忙拉住他的手道:“黄宜,你不要这样……”
黄宜一把将她推开道:“贱【和谐】人,待我杀了他再找你算账!”
郑蓝道:“不要,你杀不了他的。”
黄宜冷笑道:“笑话,我是正宗的湘灵剑派的传人,我会杀不了他。”
方诚也冷笑道:“好,湘灵剑派?倒要讨教讨教。”
黄宜道:“那你就去死吧!”
剑如闪电般刺向方诚的咽喉。
湘灵剑法以轻快著称,讲究快和准。
他们的距离很近,黄宜又是愤怒出剑,任谁都感觉到方诚必死无疑。
然而方诚没有死。
他迅速拿起刀,就见刀光一闪,立即就看见一条胳膊飞起,跌落到地上。
那胳膊上还有把宝剑。
原来是黄宜的胳膊。
任谁都无法相信方诚出刀的速度会这么快,何况他的伤才刚刚好。
黄宜在出手的时候突然感到一片空虚,有种失重的感觉,接着就见自己的胳膊跌在地上,他的眼睛里满是痛苦和惊恐,他搞不清眼前这个人到底是人还是鬼。
他呆在当地,一刻也不敢动,任凭断臂处血流如注。
郑蓝忙走过去用大毛巾将断臂处包扎起来。
方诚吃完了饭,一手拿着刀,一手抓住郑蓝要她离开。
郑蓝哭道:“让我看看黄宜!”
方诚道:“他不会死。”
又柔声道:“明天咱们还要赶路,早点休息吧!”
郑蓝道:“你伤了黄宜,我怎么能睡的着!”
方诚苦笑道:“是吗,看来你挺在乎他?”
郑蓝道:“如果你在乎我,就该尊重我的感情!”
方诚的心似乎在滴血,这个曾经爱自己的女人,如今却在乎了别人。
他默默地走开,他伤了黄宜,却也伤了自己。
难道他的感情注定要在受伤中发展?
郑蓝小心地为黄宜包扎伤口,黄宜出血过多,脸都白了。
郑蓝道:“你回去吧,娶一个对你好的女人,好好过日子。”
黄宜看了看郑蓝,他现在还能说什么呢,想不到这世间的女人说变就变,明媒正娶的老婆也可以从眼皮底下走掉,黄宜的心也碎了。他道:“咱们这就算完了吗?如果你真的要走,你得留下我的孩子!”
郑蓝看着他的脸道:“孩子是我的,我不可能给你留下。”
黄宜悲愤交集地道:“你……为什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