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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通一声水花四溅,肥肥晃晃脑瓜坐起身,看到初小药的裙摆滑入冰窟窿,接下来,十六县令一个接一个跳入冰窟窿!
“不要啊不要啊!主人你是不是疯了啊!——”肥肥嘶声裂肺地呐喊,它万万没想到,胆小懦弱的初小药竟然有勇气跳入冰冷刺骨的湖水之中?!
是血肉之躯就一定会怕冷,而十六县令是不觉痛痒的怪物啊!况且在水中前行原本就很艰难,加之十六县令追逐,她一定会被这些吃人的怪物生吞活剥!
肥肥心急如焚,可是目前又找不到可以营救主人的妖兽,它飞快地跑回冰面,趴在冰面上寻找主人的身影。可惜它根本找不到初小药,只能看到一群像鲨鱼般的行尸县令急速穿游泳。
带给别人快乐的吉祥物原本不应该哭,可是肥肥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它用双蹄疯狂地拍打着坚硬的冰面,渐渐红了眼眶。
……主人,不能死,千万不能死啊!肥肥不再守护天机可以吗?!此刻便把真相告诉你好不好?!
“你初小药!拥有独一无二的魂魄,拥有最纯净的心灵!终有一日,你会成为改变三界命运的神!——”
肥肥失声嘶吼,神态又那般无助,它面朝西方跪下,额头磕得当当作响,“恳求上苍救救初小药!肥肥甘愿为之付出一切代价!”
它的喊声萦绕在一望无垠的风雪之中,一遍,又一遍。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从鹅毛大雪之中走过来,此人的步伐极慢,看似晃晃悠悠?!
肥肥睁大泪流不止的双眼,竟然看见!……竟是初小药?!
她冻得嘴唇发紫,湿漉漉的长发已经结成冰,四肢僵硬得打不了弯儿。
“主人?!你是如何逃出来的?!”肥肥又惊又喜又满心疑惑。
初小药浑身发抖,使出仅存的一丝力气,打着晃儿移动到冰窟窿旁边,将事先放置在一旁的冰板推到冰窟窿的上方!
与此同时,十六县令沉在冰面下方,惊慌失措地拍打着冰面,却无法找到逃生的出路!
终于,终于大功告成!雪继续下吧,越大越好!就让这些怪物困在其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吧哈哈!……噗通一声,她瘫倒在地,呛咳数声,冰凉的湖水从口中溢出来。
肥肥奔到她脸前,抬起小猪蹄帮她摩挲冻僵的脸颊。见她昏昏欲睡,肥肥更为焦急。
“主人不能在这里睡!即使非睡不可求你先化成鹿崽!”
一步都走不动,好困好冷,初小药在昏厥之前化作鹿崽的形态。
较比肥肥的身型,鹿崽还是过于大。不过幸好冰面湿滑,它连推带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把小鹿崽弄上岸。
上到岸边,肥肥奔波几十趟叼来稻草,再将根根稻草盖在鹿崽身上,心中不断祈祷她可以赶紧暖和过来。
火!对,需要火!
肥肥奔进一间间空屋,终于找到打火石。
火苗渐渐燃烧起来,丝丝暖意照耀在初小药的身躯上……良久,她吃力地睁开双眼,透过模糊的视线,看到伤痕累累的肥肥。
“你……怎了?”
“我?……”肥肥打量自己,只怪自己身型小而笨拙,折腾半天,划破擦伤在所难免,它赶忙在雪地里滚了滚,憨笑道,“好得很,没事呀!是主人身上的血蹭在肥肥身上了!”
“噢……”初小药化作雄鹿,示意肥肥爬上来,然后吃力地挺直四条鹿腿,逆着风雪,一瘸一拐地向前方走去。
“主人真棒!我们找间屋子休息休息吧!”
“哪怎么行,花送酒还未歼灭,想必同伴们的处境更危险。”她冻得上下牙打架,话语都带着颤音。
肥肥欲言又止,虽然她还是很爱哭很胆小,但是内心坚强了许多。
“主人,你究竟用了什么办法把十六县令困在水底?你又是如何逃出来的?肥肥一直守在冰窟窿旁边,却见主人从另一个方向逃出来。”
“说来话长哟,必须一边喝着热茶一边慢慢讲给你听。”她很想好好的嘚瑟一番,无奈浑身无力,连嘴角都提不起来。
其实她方才在冰湖面的两端,各凿一大一小两个冰窟窿。大的用来引诱十六县令入水,而小的冰窟窿,只能容纳一只鹿幼崽挤出来,作为逃生之用。她潜入水中之后,时而憋住气,时而呼吸潜游,几经绕游,彻底将十六县令带离入口。
不过……水下远比想象中的要恐怖要浑浊,她几度认为死定了,幸好有师父赠予的佛珠支撑了她的意志。佛珠释放出微弱的暖光,在那混沌与惊惧之中,仿佛受到佛陀的指引,又仿佛看到师父温柔的笑脸。
没错,师父还未由衷地称赞过她,还未主动抱过她这个乖徒弟,岂能就这样死去?
☆、第110章 一零九花送酒(叁)
238、花送酒(六)
天气太冷;初小药连连打着喷嚏,感觉随时会昏倒。
“主人,还是先歇歇吧;邪神花送酒不仅是难以对付的狠角色,并且极为残暴;他的残暴与常三爷截然不同,不会利落地索取性命;而是会将活人慢慢折磨致死。”
“是吗?”听到这等糟糕的讯息,她强撑精神;道,“那我更应该快些赶过去救援;虽然我不会什么法术,但是身体里有师父暂借我的法术,也许可以帮忙抵抗一下。”
不待肥肥继续劝阻,她又道,“一只猪知晓这么多事真的好奇怪,对了,我方才隐约听到你喊在什么……什么神?”
“……”肥肥故作迷茫地摇摇头,“不记得了,肥肥见主人跳进冰窟窿,急得胡言乱语。”
既然主人平安无事,那么它还是守口如瓶比较稳妥,因为所谓天机,乃是上苍早有安排的事件,一旦泄露全貌,或多或少会影响最初之设定。
与此同时,酒窖——
悬于半空的巨大的水刀,转化为锤子的形状。锤子狠狠砸向三只妖兽!……轻而易举地击碎了霸翎翎所施法的水钟罩。
霸翎翎、斐狐和大灰被这水锤震得五脏剧痛口喷鲜血,但是一刻不能停歇,因为水锤非常之巨大,并且再次一分为三,如同磨盘般坚硬的锤面,紧追三人疾奔的脚步,一步一砸,砸得满地裂痕。可想而知,一旦被砸中头部,便是一命呜呼!
哐当一声,水锤打在大灰的龟壳之上,幸好大灰有铁甲护体,性命无忧,只是大口呕血。
“别在这里绕,你们先跑出去!”斐狐急声指挥。
霸翎翎被水锤逼到墙角,唯有用刀尖顶住压向头顶的锤面,她咬紧牙关,喊道,“我不走!跑出去就等同被花送酒打退!那我们拼死拼活走到这里还有什么意义?!”
“能与本殿的法力稍稍抗衡,已经算是可造之材了,不过,本殿此刻只用了一成法力,其余九成……”花送酒指向浸泡在酒坛中的夏神,无奈一叹,“这老家伙,真是顽强。”
斐狐闻声望去,虽然夏神的心智已遭到控制,但他毕竟是存活于世五万年的天神,若想溶解他的仙体,绝非易事。
“夏神一死,凡间再无惹人厌的酷夏,想想就开心呢。”花送酒阴柔地笑着,“你们也看到了,本殿此刻有正经事要做,你们想多活几日便滚,千万,千万莫把本殿惹恼了。”
斐狐嗤之以鼻,道,“呵,你还未死我们岂能离开?有多大本事你尽管亮出来!”
听罢,霸翎翎怔愣,斐狐这是在做什么?三个水锤他们几乎抵挡不住,言语挑衅岂不是逼花送酒加大攻击?!
果不其然,花送酒冷笑两声,凭空唤出一片惊涛骇浪,浪尖前段,探出万千厉鬼张牙舞爪。厉鬼仿佛早已按捺不住撕碎活人的欲望,刹那间,潮涌面朝斐狐呼啸而至!
斐狐却不躲不闪泰然处之?!
“搞什么,快躲开啊!”霸翎翎刚欲施法相救,斐狐却伸出一手,对她打出手势暗语:远离!全体躲避。
不待霸翎翎追问,大灰拽起她向出口方向奔去,道,“我和斐狐编一组做任务,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他很少做没把握的事,不必担心。”
“可是这阵势他哪里抵挡得住?!”
大灰不再解释,紧攥她的手拼命奔跑。他也担心,同时坚信斐狐不会傻到螳臂挡车。
他一边跑,一边朝待在出口处的祁虎呐喊,“背起翔音上台阶!——”
祁虎一直在照料翔音没有过多关注前方战事,此刻听到呼喊,抱起翔音跃上阶梯。
身后传来滚滚轰鸣,大灰拉着霸翎翎只差几步便抵达台阶,可惜水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二人避无可避,被藏有厉鬼的潮水淹没身躯!
当他们以为一定会被厉鬼咬成碎片之时,却发现……“厉鬼呢?就是普通的水吗?”
大灰舔了舔嘴唇,下意识地扭头望向斐狐,不由神色顿惊,“你们看!围绕在斐狐周身的是什么东西?!”
霸翎翎聚精会神地观察,喃喃道,“是……菩提叶吗?”
239、花送酒(七)
没错!萦绕斐狐其身的浅绿色树叶正是菩提叶。菩提叶形状非常之独特,叶片呈心型,前端细长似尾,故有“滴水叶尖”之美称。叶片轻薄犹如蜻蜓之翅,叶脉清晰可见,恰似冰片玲珑剔透。
而这些看似柔美的菩提叶,用在招法上便是削“鬼”如泥的神器,方才就在转瞬之间,菩提叶已将厉鬼统统歼灭!
斐狐天生五感敏锐,方才他命霸翎翎等人退后,正因为预感到高等法术即将开启。
此时,翔音缓缓地苏醒过来,欣慰一笑,有气无力地解释道,“菩提树乃智慧的象征。最适合斐狐不过。”
关于菩提树的传说,必然会提到禅宗初祖,菩提达摩。达摩在未修成佛陀之前,曾在修炼过程多次遭遇外界阻力,后来,达摩在菩提树下静坐七天七日,终于战胜各种邪恶与诱惑,在天将拂晓,启明星升起之时,获得大彻大悟,终成佛陀。
“你可算醒了?感觉如何?!”祁虎双眼赤红。
翔音这才发现躺在他的臂弯之间,直视他的脸庞,不由怔住,“你这莽夫,居然哭了?”
“……”祁虎瞥开视线,装傻充愣。
见状,大灰捧腹大笑,“翔音姐我跟你说,咱们在缉捕灵童蘑菇之时,虎哥就是强吻了灵童,才逼他显出原形!……啊呃疼……”
话未说完,大灰的脑瓜狠狠吃了祁虎一拳。
“……”翔音见祁虎又要动手,赶忙制止,“好了,此刻并非闲聊之时,我们看看能不能帮到斐狐。”
前方硝云弹雨斗法激烈,虽说斐狐有高等法术保驾护航,但总归只借助了一成,霸翎翎感到十分焦急,道,“抛开不在场的初小药不说,你三人从师父那借来的法术都已得到开启,为何我的还不开启?倘若可以马上开启,我就可以与斐狐一同作战!”
“我的也没开启啊,时候未到吧?”大灰迷茫地摸摸胸口,心中又咯噔一响,“对了!小药,小药不知怎样了,趁法术还没来,我去帮帮她!”
“甚好!辛苦你了!”霸翎翎其实一直在担心。
大灰应了声,急转身向阶梯上方奔去……
他急速返回地面,首先感到一股刺骨的寒冷,大雪纷飞阻碍视线,他一边寻找一边呼喊初小药的名字。
“哎呦!”他没注意脚下,被一块僵硬的“拦路物”绊倒。
刚欲出脚踢踹,惊见脚前竟是一只……梅花鹿?!
“小药,初小药!”大灰轻拍她的脸颊,又看到肥肥用整个身体护着初小药的心脏部位,冻得连句整话都说不出来,“救……快……”
大灰首先脱掉外衣盖在她身上,继而卯足一口气,咬紧牙关将冻僵的梅花鹿抱起来,随后迈着艰难的步伐,踹开一间茅草屋的木门。
肥肥晃晃悠悠地爬进屋,寒风终于被挡在门外了。大灰赶忙点燃篝火。熊熊烈火很快让整间屋子暖和起来。
“她昏倒多久了?”他帮她搓揉着四肢。
“幸好不到半柱香的时间,我叫主人先休息一下她就是不听劝。我想去叫你们,可是风雪太大了,我体型太小,根本是寸步难行!”肥肥将初小药跳入冰湖之事,一五一十转述。
听罢,大灰不禁后怕,“她水性不好、身子又弱,这样做也太冒险了!”
悠悠地,初小药化作人形,但是双眼紧闭,似乎并未清醒。
“哎呀!衣裙都冻成冰了,不昏倒才怪!”说着,大灰替她褪去湿透的棉衣。
他本着救人的原则,一件一件帮她脱,当脱到贴身的亵衣之时,一只冰冷的小手伸出来推拒他的手。
大灰认为她意识不清,将她的手扒拉到一旁,她却再次抬起手臂阻止。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意这些?不想要命了?!”
初小药双手护胸,秀眉紧蹙,在浑浑噩噩之间,呢喃道,“除了我的夫君,谁都不能看我的身体……”
大灰抓抓头发,笑问,“你才几岁啊就惦记上夫君了?你夫君在哪啊!”
“不知晓……总会在某处等我吧。”初小药吃力地睁开双眼,眼底淌着泪。
她做了一个噩梦,梦里出现两位男子的轮廓,其中一个男子拔出宝剑,企图刺向她的心口,另一个男子则挡在她的身躯,剑刃刺入男子的胸膛。鲜血染红了她的视线,男子倒在血泊之中,她吓得失声痛哭。这时,耳畔回旋起虚无缥缈又温柔的声音,他对她说:你是我的娘子,保护你是我最想做的事。
虽说梦乃虚幻,但是她却从心里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