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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缓缓地停了下来,一个白衣女子跳下车,四下打望了一下,将手指拢在唇边,学了两声鸟鸣,一长一短。
不久,门内也传来两声鸟鸣声,两长一短。白衣女子面色一喜。连忙回到车上,静心等待。果然过了一会儿,就听见门吱呀一声响,出来四个人,都是素衣锦袍,头上戴着宽宽的斗笠,遮住了脸。只有一个小女孩,依然是一身的红色,娇俏可爱,正是凤惟。
她看着眼前的马车,忍不住问道:“呀,严姨,我们要坐车走吗?”
严无垠赶紧嘘了一声,“小声儿点,小丫头你想让爹追上来吗?听严姨的话,什么都别问,尽管跟着那白衣的阿姨走。文玑!让子恒来赶车!”她朝着马车唤了一声,白衣女子立刻跳下车来,上前低声道:“是。老板,都准备好了,现在就走吗?”
严无垠点了点头,一行人上了车,慢慢往宁都南门而去。一路上似乎十分清静,街上冷清清的,没有半个人影。子默沉思道:“宁西王怎么没有半点动静?难道就让我们这样走出去?真是奇怪!”
严无垠笑道:“你担心什么,你不是已经查过,宁西王府没有暗哨吗?就算他知道我们出了王府,这会儿也不会轻举妄动!”
文玑笑道:“那是,自恃甚高的宁西王,怎么会明目张胆地派人跟踪?这会儿指不定就在哪儿等着咱们呢。”
她们这一路说说笑笑,似乎根本就不担心被人发现。跟在后面的乔沙心中纳闷,这明南王妃到底在玩什么把戏?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要出城?他犹豫再三,是回去先禀报一声呢,还是继续跟着?谁知一路不觉,竟然已经快到了城门口。他暗叫不好,若被他们出了城,不是白白地枉输了一回?正想转身回赶,突然见到城门上燃起了火把,陶姜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城门口。他暗暗舒了一口气,连忙提气,飞上城门,只见马车已经缓缓地驶了过来。
陶姜大声道:“来者何人?”
子恒连忙笑道:“我们要出城看一位朋友,劳烦官爷行个方便!”
陶姜道:“得王爷令,今夜不开城门,诸位请回,明日再来!”
子恒愣了一下,正要说话,只听严无垠道:“官爷见谅,只因我们这位朋友生了疾病,所以我们赶着去探忘,还请行个方便。
陶姜的脸上闪过一丝轻蔑之色,冷冷道:“明南王妃还是请回,你这样就想出城,岂不是当我们都是傻子?!”
严无垠哈哈笑道:“既然这样,那我们明日再去吧。子恒,回府。”
众人都是一愣,虽然早已明了这车里人的身份,但也没有想到他们居然这么好说话,几句话就打发了。
马车果然调过头,往王府去了。凤惟好奇道:“严姨,我们不出城了吗?就这么回去了?”
严无垠笑道:“小丫头着急了?不用紧张,今儿走不了,我们明儿再走。”
一行人果然回去舒舒服服地睡了一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第二天照样起来吃喝玩乐,和平常没有什么区别。
霁华园里,凤九天和往常一样处理公务,乔沙心里虽然纳闷,却也想不出什么道理。考虑再三,忍不住问道:“王爷,那明南王妃到底在玩什么花样?要走也不必那样不避耳目地呀!”
凤九天看了他一眼,冷冷道:“你想不明白就不要想。问本王,想打听什么?”
乔沙低了头,不敢说话。自从上次他放走了凤惟,凤九天就隐约觉得他的心偏了。不,也许是娶了燕儿开始,这小子就有主意了。被那个女人天天在耳边吹风,心还能正?想到这儿,他冷哼了一声,将折子扔在案上,说道:“你好好盯着,别让她们莫明其妙地走了出去,否则……本王绝不留情!”
乔沙喏喏称是,踌躇半晌,又道:“那,我,去霁雪园瞧瞧。”
看着他慢慢地走出门去,凤九天眯了眯眼,叫道:“管周!”
管周应声而入,他沉思道:“昨天燕儿进了霁雪园,几进出来的?”
管周道:“回王爷,一直没出来。今儿还在园里。说是明南王妃喜欢吃她做的菜,留着帮忙呢!”
凤九天皱了皱眉,严无垠绝非泛泛之辈,她这么做一定有她的用意。燕儿这丫头虽然没什么大才,小主意倒是多。她逮住了这小丫头,势必会影响乔沙。他暗暗皱眉,又道:“叫陶姜来,本王有事吩咐他。”
管周应声而去。
入了夜之后,严无垠依样打扮妥当,与子默、子恒、文玑携了凤惟一同坐车出城。走到城门口时,陶姜立在门内,笑道:“明南王妃,在下在此恭候多时了。王妃又要出城吗?”
严无垠笑道:“正是。小女子的朋友病情越来越严重了,所以今天一定得去。”
陶姜道:“王爷有令,不管王妃有什么理由,都不能出城。过了明日,王妃想去哪儿,王爷都愿意护送前往!”
严无垠哈哈笑道:“好,宁西王既然这么说,那我们明日再来。不过我想请陶统领转告王爷一声,如果明日小女子再出不了城,那小女子这位朋友若是重病不治,出了什么岔子,王爷可就不要怪小女子翻脸无情了!”
陶姜微微一怔,敢跟宁西王叫板!天下第一人呐!不由得多看了她两眼,这个女人有意思!只不过你当宁西王是那么容易被你威胁的吗?当下笑道:“在下一定转告,明南王妃请。”
严无垠吩咐子恒驾车,慢慢回转,文玑思索道:“你看宁西王会上当吗?”
严无垠乐道:“这个,我也不能保证。我也想赌一赌……”
凤惟好奇道:“严姨你赌什么?”
严无垠捏了捏她的小鼻子,“我赌你爹,是真心爱你娘的!”
凤惟“哦”了一声,笑嘻嘻道:“要是我爹真心爱我娘,我们就可以出城吗?可是,可是……他如果不想要惟儿了呢?”
看着她突然黯淡的小脸,严无垠有点心疼,连忙拉着她的手柔声道:“惟儿,你爹要是真心爱你娘,我们就能赢他!而他以后还会更爱你!相信我,他真心疼你呢,要不何必跟我打赌!”
凤惟展颜道:“嗯,我听严姨的。”
一行人回了王府,各自休息无话。乔沙呆呆地站在霁雪园门口,摸不着头脑。这明南王妃到底要干什么?
他正发呆,却见燕儿推门出来,连忙上前道:“你出来了?到底怎么回事?”
燕儿两只眼睛红红的,闪躲着他的眼光,低低道:“我只是帮着做饭,别的什么也不知道。你别问我!”
乔沙急了,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吼道:“你想急死我啊!到底怎么了?你哭了?那……那明南王妃欺负你了?”
燕儿只是一个劲儿地摇头,也不说话,却忍不住啜泣起来。乔沙吓了一跳,赶紧将她揽进怀里,轻声道:“好了好了,你别哭啊,你哭什么……唉,我刚才声音大了点,你别哭了。我不好,别哭了。”他笨拙地执起衣袖,想去为她拭泪,却被她躲了过去。乔沙低叹一声,“唉,你,别哭了,你只要不哭,叫我做什么都成。”
燕儿扬起泪眼来瞧他,低低地说:“当真?”
乔沙心里闪过一丝不祥之感,可他很快就忽略了这个感觉,点头道:“当然。”
燕儿这才抹了一把泪,抽了一口气,笑着说道:“你帮我,把惟儿送去见她娘!”
乔沙吃了一惊,失声问道:“你知道君夫人在哪儿?”
燕儿四下张望了一下,连忙去捂他的嘴,小声道:“别让人听见。总之你只说你答应不答应!”
乔沙愣住了,答应吧,怎么总觉得有什么不妥?燕儿见他脸色不定,似乎拿不定主意,不由得扁了扁嘴,低头闷声道:“早知道你就是不会答应的,可怜小姐……”说着,嘴角动了两下,似又要哭出声来。
乔沙心头一软,连声道:“好,好,好,我答应便是。可是……小郡主要去见她娘,直接禀明王爷就好了,怎么……”
燕儿轻声道:“这个你别问那么多,总之就是不能告诉王爷。你答应了帮我,就要帮到底。明天晚上明南王妃和小郡主要出城,王爷肯定要你跟着。你就说我得了疾病,必须留在王府内照顾我,哪儿都不能去,就成了!”
第三天了,霁雪园里似乎仍然没有什么动静。凤九天也一切如常,好象两个人都忘了自己打了个赌。只有乔沙,一天心神不定,心事重重。
天色黑尽之后,夜色之中暗流涌动。马车还是那个时辰,缓缓地停在了初晴门外。不一会儿就见到三大一小四个人,出了门来,上车往南门而去。
子默低声道:“乔沙今天留在霁华园了?”
另一女子“嗯”了一声,轻声道:“应该是留下了。走之前我仔细看过。一会宁西王出了门,他们就会有所行动。”
凤惟好奇道:“哦,我明白了,你们是想骗我爹……”
那女子连忙去捂她的小嘴,不安的表情一闪而过,轻声道:“惟儿小声点。虽然乔沙没跟来,保不定没有别人跟来!让人听见可就不妥了。”
凤惟点了点头,又指了指她的手,她这才松开。文玑笑道:“小丫头倒是机灵,真不愧是宁西王的女儿。你记住严姨跟你说的话没?”
她笑眯眯地悄声道:“记住了。我保证爹一定上当。”
众人失笑。马车一路奔驰到了南城门,城门上满是火把,照亮了半个夜空。陶姜站在门口,大声说道:“王爷有令,不论何人想出城门,一律不放行。明南王妃请回吧。”
马车缓缓地停了下来,车内传出一个声音:“不知陶统领可曾将小女子的话转告给王爷?”
陶姜沉声道:“在下已经转告,明南王妃不必枉费心机,请吧。”
那声音又道:“只是小女子那位朋友病情已经恶化,不能再等。若是陶统领不肯通融,那请恕小女子无礼了。子恒!”
子恒应了一声,抓起缰绳使劲一挥,快马一鞭,那马儿受惊,立刻飞一般地朝城门冲了过去,众人见马车来势凶猛,纷纷惊叫着闪开。陶姜见势不对,立刻飞身掠上马车,想去抓子恒手中的缰绳。
子恒侧身一闪,他抓了个空。陶姜心头暗骇,这个人年纪轻轻,武功好高。凌宵宫的武公子,果然名不虚传。眼见马车就要冲到城门口,他手一挥,城墙上立刻出现了数十名弓箭手,“刷”地一声,百箭齐发!
只听见“夺夺”之声不绝于耳,利箭纷纷射往城门口的空地上,密密麻麻,深深没入地下,那箭头上居然是尖利的铁钉,在火光闪散发着森冷的寒光,仿佛从地底下顷刻之间生出来的利器。马儿立时受惊,腾空嘶鸣,紧急停在那一堆利箭之前。
车子几欲翻倒,车上传来一声惊叫,只听凤惟叫道:“陶姜!你敢欺负本郡主!”
陶姜愣了一下,连忙跳下马车,恭敬道:“属下不敢。请郡主见谅,王爷吩咐的,郡主您来了,也不能出城。”
凤惟跳下马车,指着他大叫:“快点开门,不然我罢了你的官!”
众人吓了一跳,这小郡主好刁蛮的性子,比她爹还不讲理!陶姜低头道:“属下对王爷和郡主一向忠心,不知郡主因何罪要治属下?”
凤惟仰起头,一板一眼地说:“你说对我和我爹忠心,今天为何敢布这箭阵威胁我?分明是对不我敬!你若是立刻打开城门,放我们出去,那我就放过你,不然的话,我一定治你的罪!”
小丫头的声音清脆无比,清清楚楚地传进每一个人的耳朵里,大家却没真当回事。到底是个女孩儿呢,就算真的贵为郡主,以后还不是要嫁人?难不成凤九天还会听她的?只听陶姜又道:“这个……属下只是按王爷的吩咐办事,小郡主若是有意见,大可以去跟王爷说。这开城门之事,请恕属下无法从命。”
凤惟跺了跺脚,指着他大叫:“你不开是吧,我自己去!”她飞快地跑到箭阵前,伸手就想去拔箭。子默见状笑道:“丫头,你这样拔何时能出得去?我来帮你。”说着,她手中突然多了一匹白练,上前将凤惟抱起来,左手手腕一抖,白练立刻飞展入空,“呼”的一声,那白练上突然灌注真气,如同一面旗帜飞向地上的箭阵,只听见一阵乒乓乱响,白练所到之处,箭身纷纷拔地而起,抛向半空,齐齐飞向城门之上,叮叮咚咚地钉得满满当当。
众人大吃一惊,这一手功夫在西藩之地可是无人能及!陶姜立刻退到城墙之上,大声叫道:“放箭!”
箭如雨下,流星一般再次射向地面。顷刻间又将城门前的地面上钉满。陶姜叫道:“诸位不必枉费心机,看看是们的力气还大,还是我们的箭多?”
凤惟气得哇哇大叫:“陶姜你好样的!你耽误我出城,我爹绝不会放过你!”
陶姜心里默默道:“我放了你出城,你爹才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