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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惟认真地点了点头,笑着抱着他的胳膊,“爹最好了。我保证它们不会乱跑。不过……我每天要陪它们玩一会,可以的吧?”
凤九天嗯了一声,说道:“可以,不过不能超一个时辰。”
凤惟欢叫一声,凑过去使劲儿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正巧被院子里的人看得清清楚楚。众人吓了一跳,都抖抖簌簌地站在一旁,等着凤九天大发雷霆。可是半天都没一点声音,忍不住抬头一看,那小郡主大大咧咧地坐在宁西王的腿上,玩他的手指呢!
院子里的人顿时全部成了泥塑!啊呀,这,这,这真是太阳打从西边出来啦!宁西王居然愿意让人碰他的脸了!
春风暖暖,藏云阁里不时传来阵阵笑声,仿佛冰封了千年的宁西王府,从这一刻起,开始解冻了!
二十四
光阴似箭,小凤惟在宁西王府已经度过了十年春秋,转眼出落出一个绝色倾城的大美人儿!她不仅精通琴棋书画,而且熟读百家学说,精研兵法。不过这都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她还学会了逢魔谷的各种炼药之法,对医理药理也有研究。这样的一个女人,身为西藩宁西王唯一的爱女,还不会是一个神仙样的人物?
霁华园藏云阁里春光明媚,凤惟在她自己的小园子里逗那些小动物们玩。黑风慢慢地走了过来,低首道:“郡主,王爷请你过去。”
凤惟笑嘻嘻地说道:“我知道啦。白英呢?他好些了没?”
黑风道:“有劳郡主挂心,他好多了,按郡主吩咐服了药,已经没有大碍。”
凤惟这才站起身来,点头道:“嗯,那就好。你去照顾他吧,我今儿不出门,你不用侍候我了!”
黑风应了一声,转身走了。九年前他与白英为齐谙生所伤,后来凤九天欲处死他们,却被凤惟救了下来,又央求凤九天帮他们治好了内外伤。二人百感交集,终身认凤惟为主,从此成为她的贴身护卫。他二人原本是逢魔谷的人,如今做了圣女的护卫,也算是功德圆满了
凤惟将小园的门关好,这才慢吞吞地往藏云阁大堂走去。远远地瞧见凤九天坐在堂上,若有所思。她笑着跑进去叫道:“爹!你叫我干嘛。”
“惟儿,你过来坐。”他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坐到自己身边来。
凤惟不客气地坐下来,端起桌上的茶就喝,凤九天轻声叹道:“你大了,明儿就十六了。可有想过,如何择婿?”
凤惟一口茶差点喷了出来,转了转眼珠,娇声道:“爹!惟儿还小呢,不想这么快就选婿!不如再等两年吧。”
凤九天眼光沉了沉,缓缓道:“十六为你择婿,原本是你娘的意思。惟儿啊,你想等你爹老得走不动了,才带你娘来见我吗?”
“我也不想啊!”凤惟眨着那一双灵动的眼睛,做无辜状,“可是娘没说要你去见她,我也没办法。”
凤九天看着她的眼睛,那双君亦休的眼睛,内心仍然扼止不住一阵悸动。他不安地四下踱步,烦燥道:“十年了,你回了王府十年,我就等了十年!如今你都十六了……”
凤惟笑嘻嘻地跳到他跟前,打量着他,突然道:“爹,你为什么这么想见娘?!”
凤九天警惕地看了她一眼,冷声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凤惟低了眼,手指在袖口上绕啊绕,叹了一口气道:“我好奇嘛。桑柔姨说这几年你纳的妾一个比一个象我娘,她说你心里只想着我娘呢!”
凤九天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凤惟转了转眼,又叹道:“算了,反正现在还不是时候。对了,上次尧将军来说什么我们西藩不能让一个女人统治,是说我吗?”
凤九天皱紧了眉,不耐道:“让谁统治不是他说了算!”
凤惟笑道:“爹,你想让我继承王位是不是?可是你有办法说服朝廷还是你底下的官员吗?哦,还有,我舅舅呢?他还想让我回去当圣女……”
凤九天冷冷地打断道:“这事不用你操心。齐谙生找个圣女都找不到,还当什么逢魔先生!你不用理他!反正这宁西王府,只有你一个继承人!我已经上表皇帝,我百年之后,就由你继承王位!”
凤惟扁扁嘴道:“我才不稀罕当什么宁西王呢!一点都不好玩!爹,为什么你不要儿子?以前娘还说,如果我有了弟弟,要待他好一些……哼,她怎么就以为我只会欺负小的?”
凤九天脸抽动了两下,没好气道:“行了,你不想当宁西王,可这王府不早就是你的天下了?你要是看谁不顺眼,还不把他整得死去活来?!我不管你,可你也别太任性!”
凤惟立刻讨好地拉住他的衣袖,撒娇道:“我知道爹最疼我了!我教训的那些人,都是些不醒眼的狗奴才!他们犯了事,不给点教训,以后可怎么做人?!是吧,爹!”
凤九天哼了一声,说道:“那宛如呢?她也惹了你?”
凤惟没好气道:“谁让她那么不知好歹,居然背着我说我娘的不是……”
凤九天脸色一沉:“她说什么?”
凤惟偷偷地看了他一眼,暗自笑了笑道,仿似不在意地说:“她说,我娘多半都已经死了,要不这么多年都不敢出来见人!如今她才是那霁深园的主人……”
凤九天眼光一冷,沉声道:“她当真这么说?”
凤惟不在意地笑道:“当然啦,难道我还编造不成?”
凤九天冷冷道:“管周!”
管周应声而出,看了凤惟一眼,心中突然有了一股寒意。这古灵精怪的郡主,真是杀人不见血啊!
凤惟慢慢地出了院子,心里却已经笑翻了。她不知不觉地走到了沉香榭,这里的景物依旧一成未变,她呆呆地看了那敞开的屋门半晌,自言自语道:“不知道你以前住在这里的时候,日子是不是很不好过?”
她从摸了摸怀里的锦囊来,低笑道:“娘啊,你看看,如今这园子里的人,都比不上你女儿我一句话!唉,你给我的信只剩下最后一封了,你到底会不会让我和爹去找你呢?”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明儿我就十六了,可以看这最后一封信了。我还真有点忍不住了呢!”
她犹豫着摸着锦囊,却听见一个冷冷的声音道:“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凤惟吃了一惊,回头见到凤九天站在门口,面色发青,只死死地盯着她。她的心头突地一跳,笑了笑道:“没什么啊,我只是在猜,娘会让我们去哪里找她!”
凤九天慢慢地走到她跟前,伸出手来:“拿来!”
凤惟惊讶地睁大了眼,“爹要什么?”
凤九天咬牙道:“你娘的信!拿来,不要逼我动手!”
凤惟怔住,她清楚地看到了他眼里的恨意,心头一沉,只得将锦囊默默地取了出来,轻声道:“反正也不差这一天了。爹,让惟儿看了,再给你好吗?”
凤九天的手握成拳,几欲发作。凤惟连忙笑道:“爹别生气,这是娘的意思。你总不能十几年都等了,却等不了这一时半刻吧?!”
凤九天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冷冷道:“原来这些年她靠书信与你联系。她给了你多少封信?”
凤惟叹道:“十封。每年一封。由舅舅派人交给我。”
“齐谙生!他果然知情!”
“不,舅舅什么都不知道。他也只是遵守自己的承诺,每年给我一封信而已。这些信,是韩爷爷十六年前一起交给他的。”
凤九天变了脸,“你如何知道的?!”
凤惟呐呐道:“我偷听来的。六岁开始他给我了第一封信,要我来找你。我偷偷听到他在屋里叹气,说要一个小孩等母亲等十六年,会不会太残忍。他郑重交给我第一封信,我那时已经识了字,娘写的信我看得懂了。可他还是坚持念给我听,说娘在信上说,我要和爹在一起,才算是个有家的孩子。她说,只需要跟你说,到时她会回去找我们,除此之外,不能说任何事!其实我那时还小,也的确不知道任何事。”
凤九天眼色如冰,心冷到极点。十六前,难道她……在死之前,已经安排好了所有的事?
凤惟悄悄察看着他的脸色,又道:“此后每年我都会有一封信,娘在信上会教我告诉她又在做什么,让你做什么……”
凤九天说不出话来,她一直在骗他,在骗他!〃
凤惟深吸了一口气,又道:“这是最后一封了,过了十六岁我就可以打开。按照她上封信的说法,在这封信里,她会告诉我们,她在哪里。”说完,她掏出怀中的锦囊,鼓起勇气打开了它!
她飞速了浏览一遍,然后抬起头看着凤九天道:“爹,你要看吗?”
凤九天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不!”他突然感到害怕,不敢去接那个锦囊。他害怕看到她早已不在人世的消息,与其知道真相,倒不如什么都不知道!
凤惟小传(二十五)大结局
凤惟捏着锦囊,见凤九天脸色不定,心中喟叹,伸手在锦囊里又摸出一张丝绢来,双手一抖,展开。
凤九天愣住。那是张白色的丝绢,上书有两句诗:暗香初绽空待枝,孤芳疏影染相思。丝绢上还绣了一支梅花,仿佛散着淡淡的香气。他的手,情不自禁地微微发颤,这张丝绢,是他送她的定情之物!他以为,不知何时不慎失落,却原来掉到了她的手中!那么当年,她应该明了他的心意!
凤惟缓缓道:“爹,娘说,把这个交给你,你自然明白她所做的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凤九天缓缓地伸出手,接过那丝绢,突然觉得眼眶发热,他明白了,明白为何她会不辞而别,为何会执意离开,为何这十六年来,都没有她的消息!如果不是因为她深爱着他,如果不是因为她明白了他对她的感情,那么又何苦设下这么多的迷阵,来让他相信,她依然爱他,依然等着他!凤九天呆了半晌,哑声道:“她还说了什么?”
凤惟轻声道:“娘说,如果爹想娘了,就带上断弦去云台!云台在什么地方?”
他猛地抬起头,“她当真这么说?!什么时候?”
凤惟扳着指头道:“等惟儿十六生日一过,爹就可以去找娘了。”
凤九天捏着那张丝绢,手指的关节竟然有些泛白。真的可以去找她了?这一次不会再是骗局?
凤惟又道:“娘还说,我十六岁的生日爹你要陪我好好过。”她看着凤九天的脸,目不转睛。
凤九天喃喃道:“十六岁生日……惟儿,你想怎么过?”
凤惟笑道:“爹什么都可以答应吗?”
凤九天点头道:“当然。你说。”
凤惟想了想道:“爹,惟儿想当一天平民百姓!爹你陪我,就是象普通人家的爹和女儿一样,出门去玩一天。你不是宁西王,我也不是西华郡主,好不好?”
凤九天迟疑道:“你为何要这么做?”
凤惟嘻嘻笑道:“这是娘的意思,我也喜欢这个主意。她说,让我们过一天普通人的生活,爹,你愿意吗?”
凤九天怔住,突然明白了君亦休的用意,慨叹道:“好吧。既是你娘的意思,那明天就照办。”
第二天清晨,凤九天果然便衣素服,不带任何随从,独与凤惟出了门。
凤惟用琴套将断弦装好,背在背上,和父亲两个人在街上闲逛了一阵,看了杂耍,买了小吃,一路走走看看,果真就如平民百姓一般。只是这二人出色的外貌,惹来不少人的注目。
凤惟拿着糖葫芦啃个不停,笑嘻嘻地问道:“爹,女儿真的好好奇,你和娘,当年是怎么认识的?”!
凤九天的心突然抽痛了一下,怎么认识?如果不是游自锋,他怎么会对个相貌平平的君亦休感兴趣?可是如果不是那个姓游的,他又怎么会失去自己最爱的女人?
凤惟见他没有答话,又笑道:“爹,你带惟儿去你们认识的地方好不好?”
凤九天停住了脚,抬眼朝墨龙山的方向望去。他已经多久没去那儿了?自从亦休失踪后,他找过无花,却被拒之门外。他曾一怒之下想将梅花庵夷为平地,可是无花的一句话,就让他失去了自信。
“如果你这么做了,相信亦休永远不会原谅你。因为这里,也有她许多的回忆。包括你。”她目光平和,毫不在意。似乎笃定他不会损坏梅花庵里的任何东西。
他的确没有,这里……的确有太多属于他和她的,美好的回忆。
凤九天叹道:“你想去,好吧。我也真的好久没去了。十六年,那里的一切,是不是还和从前一样?”
父女二人和平常百姓一样,雇了一辆车,慢慢往墨龙山去。那赶车的约三十来岁,一张阔脸,甚是热情,带着个约摸六、七岁的小男孩。那小男孩紧紧地依偎在父亲的身旁,不时与父亲说笑,两人不时发出快乐的笑声。凤惟看得有些呆,这父子二人虽然贫穷、平凡,可是却依然过得很快乐。相比之下,许多富贵人家的孩子,却比不上他们亲情浓厚。
梅花庵在墨龙山前山的半山腰,赶车的到了山脚下便停住了,上山马车无法前行,凤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