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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想着洛瑾竟有几分紧张,多少年他徘徊在生死边缘,无数次死里逃生他都没怕过,因为失败不过是一种解脱,如今他竟有了那种紧张期待的情绪,看着南宫影的面容,他心中无数次的唤他爹爹,今日终于有机会了!
洛瑾微微攥攥拳,这极其细微的小动作楚南看的了然,只顺水推舟道,“瑾儿快给你爹爹奉杯茶,当是消消气!”
楚瑾难得没弄错人,爬上椅子倒杯茶水送到洛瑾手里,颇是期盼的看着大家,见众人皆是望着洛瑾心里一阵醋意,都不夸夸瑾儿,哼!
洛瑾接了茶水手止不住的颤抖,茶杯撞着的茶托叮当作响,洛瑾想着迈腿却是却是连脚都在抖,并非是怕南宫影一带衣袖掀了茶水而是瑾儿再不想心痛了,过去那种日子瑾儿不想带进棺材还是一样!
“咳嗯……瑾儿,还等什么呢?”楚南提醒道。
算了,瑾儿努力过总算不后悔,若是爹爹识得瑾儿一份心意那瑾儿虽死足矣,若是爹爹不要瑾儿,瑾儿便当是尽了最后的孝道吧!
洛瑾深吸的几口气,第一次觉得爹爹的发音如此的困难,站在南宫影面前良久,几乎憋的自己喘不过气来。
“是,是洛瑾的错,爹……爹爹喝杯茶消消火,莫……莫要生气!”声音小的发颤却字字听的清晰。洛瑾躬身敛目献着茶碗,茶盏叮叮当当的声音好像他心里乱撞的小鹿一般。
不要抖了,不要再抖了,可不可以不要响了……
唔!终于停止了,瑾儿不抖了!洛瑾嘴角一个上扬的弧度,南宫影刚好能够看见。
原来养个儿子是那么有趣的事情,以前怎么没发现。
“好了,快与你楚叔叔告别,该启程了!”南宫影品着茶水,竟是出奇的甜美。
洛瑾抬了头,南宫影正饮着茶水,心里一阵喜悦,却又难免的落寞,爹爹还是没有应我,不过瑾儿已经很满足了!
洛瑾放下茶托转身作了一揖道,“洛瑾告辞,多谢楚叔叔的款待!”对了一旁的小楚瑾道,“瑾儿弟弟再见!”
“哥哥不早叫爹爹,害的瑾儿误会,又被爹爹骂!”楚瑾嘟着小嘴抱怨道。
洛瑾抿抿唇,“对,对不起!”
“瑾儿!”楚南小喝一声,“瑾儿不要放在心上,快随你爹爹回家去吧!别误了事情,有机会再来玩儿,叔叔教你做泥人!”
“谢谢楚叔叔!”洛瑾只当这是普通的寒暄,况且在洛瑾看来,这一切本就是可一不可再,可遇不可求的……
“那南宫告辞了,楚兄多保重!瑾儿要听爹爹的话,有机会再带哥哥来陪你玩儿!”
“哥哥哪有陪我玩儿,下次要带瑾儿去打野兔!”楚瑾提着要求。
“好,下次让哥哥陪你打野兔……”
作别了楚南一家,洛瑾又跟在南宫影身后两步远的位置好像来时那样,只不经意间不似那般生硬了。
南宫影抬头看看竟不自觉的走到了那家蜜饯店,“过来!”南宫影招呼着洛瑾一面指着眼前的蜜饯,“喜欢哪个?”
洛瑾仿若受宠若惊,“洛瑾不敢!”
南宫影心道:又来了!不长记性的东西,只威吓道,“以后天天都有苦药汁,想想要是不要,你自己看着办!”
南宫影说的难听却没有要走的意思,但此话一出洛瑾更不敢妄言。
见洛瑾那副样子,似乎没有期待只是哀伤,是根本未报过希望吗?
“快些挑,扭扭捏捏什么样子!”
洛瑾看看只道,“那种都好,谢教主!”
南宫影面色一僵,眉间积了不少怒气道,“老板老样子!”
“好嘞!”
只见南宫影放下一小块碎银子,洛瑾看了良久似是懂了什么,只听闻耳边一声冷哼便挥袖而去!
教主!教主!就这么好听!哼,看我治不治的了你这臭毛病!
☆、流光容易把人抛
父子俩一路无言,洛瑾步履虚浮的跟在南宫影身后,一只手虚握着小臂,南宫影手上拎着几包蜜饯,走在前面耳边似乎还是洛瑾唤他爹爹的声音,真是好听!以前怎么没发现有个儿子有如此多的乐趣。
听雨轩依旧一室暖流,炭火声偶尔“噼啪”一响,仿佛有了人烟的乡间小院,乘着冬日屋后的暖阳显得分外温馨。
“吱吱……吱吱……”小家伙似是等待着洛瑾归来,两只前爪端在身前捧着一个大大的坚果,摇晃的大尾很是可爱。
洛瑾看看南宫影只见他寻了玉凳倒起茶水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真是怪了,往日着听雨轩爹爹从不涉足半步,如今来的竟比他自己的居室还要勤上几分。
洛瑾自是不敢妄动,只冲着吱吱挥挥手,小家伙似是看懂了不满的丢下坚果,一个窜身就挂到了洛瑾身上,看似正要钻进衣襟。
“我说没说过不许再让这畜生在你身上蹿上蹿下?”南宫影悠哉的端起茶盏玩味道。
“是!”洛瑾无奈的看着吱吱,心道待爹爹走了瑾儿就抱你!
将吱吱放回小木屋,洛瑾又解了貂裘整齐的放到一边,几步上前规矩的跪了。从前他也是这么跪候的,此刻颇是稀松平常。甚至细细比较起来如今不用忙东忙西,不过跪会儿而已倒是好过的多。
南宫影茶盏一磕,心道:还算是有自知之明,擅动内力的后果岂非你我所能承担,不自爱的东西还有脸来请罪!
南宫影落了茶盏,独步到书案前不知是画着什么。良久洛瑾只觉一阵头晕目眩,失血加上体虚洛瑾的身子软绵绵的似乎一碰便要消散了一般。
“过来!”南宫影落了笔颇是满意的看着笔下的银铃,多年未画了,这是当年唯一能媲美洛晴墨梅的画作,如今终是找回了那话语中的幸福一般!
洛瑾回过神稳稳身子,便低了头膝行过去,这卑微模样是洛瑾付出了高昂的代价从他那里学会的,如今他反倒看的全身上下没一处舒服。
“有什么想说的?”这身子经不起许多了,南宫影强压了心头怒气给了洛瑾一个机会。
瑾儿应该说什么的吗?!不是该爹爹吩咐才对吗?爹爹想让瑾儿说什么?洛瑾思虑再三,大概只有那一件事了!
“我知错了,是我失言,教主息怒!”洛瑾以额触地请罪道。
失言?南宫影心中一阵翻腾!这兔崽子在说什么?“何处失言?”
“我没记住教主的话,唤了教主,唤了教主……”洛瑾哪敢再次开口,只又低伏了身子道,“教主息怒,但凭教主责罚,莫要气坏了身子!”
爹爹定是生气了,爹爹定是生气了!瑾儿不该惹爹爹生气的……
南宫影只觉怒火攻心,心头一团火烧的他难以抑制,只揪起洛瑾的衣领拽到书案前,不曾想一副银色的半面面具居然从洛瑾的袖口中落了出来。
洛瑾面色一变。糟了!
“这是你的?”南宫影冷声问道。原来竟是喜欢这种玩意!
这不是瑾儿想要的,但确在瑾儿的袖子里,这……“是。”
南宫影那着面具看了又看,带在他脸上倒当真是神秘又俊逸,怪不得喜欢。但!“你哪里来的银子?”
“银,银子?”是那种铜片和爹爹给店家的碎银子吧?!
洛瑾眼中一丝疑惑可惜南宫影未曾捕捉这到。“我没有银子!”
南宫影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看的洛瑾一阵心惊,瑾儿又做错了吧!爹爹好像不是一般的生气!
“好啊!好啊!出去一趟好的没学会倒是学会偷盗了!不问自取是为贼你这都不懂吗?”
不问自取是为贼?这……
洛瑾被喝的一时无言。
从来,南宫影给的训斥哪容他辩驳半句,久而久之他已经习惯了“含冤莫白”。
“好啊!真是好啊!传出去我南宫影的脸往那放!忘幽还付不起你这区区面具的银两吗?”
说着抄了手里的镇纸就是一阵拍打,杂乱无章的落在洛瑾身上。
洛瑾本就被拉到了书案前,此刻南宫影正站在他的身侧不断的落着镇纸,一言不发,安静的听雨轩只剩下洛瑾越来越沉重的呼吸声。
洛瑾只觉得背上钝痛的厉害,似乎整个脊柱都被疼痛压的抬不起来,额角的很水顺着脸颊不断的落在书案上,眼看就要漫上南宫影画作。
洛瑾动动手臂移开南宫影的“墨宝”。如此好看的花朵若是被瑾儿毁了爹爹又要生气了……
见他动了身子,南宫影追的更狠,镇纸落的更急,直到洛瑾趴在书案上再无力起来才挥袖出门。
“教主何时回来的?”夜鹰手里拿着包裹想是吱吱的美食。
“哼!”南宫影余怒未平,径直走掉了。
夜鹰无奈的摇摇头,却不曾想推开门洛瑾正软绵绵的滑落到地上,脸色几乎灰败下去……
夜鹰慌了手脚,放了东西又是一阵忙活,解了洛瑾的衣襟,背部在雪玉冰肌膏的作用下本是恢复了光滑,此刻尽是大片的淤紫,严重的地方还绷着红色的血丝。
“洛瑾,洛瑾!能听到我吗?”夜鹰一面忙着上药一面焦急的唤着洛瑾。
“唔……好痛!”体虚的洛瑾已经承受不了这样的疼痛,紧皱的眉头显得格外痛苦。
“忍忍就好了,这是雪玉冰肌膏明天就好多了啊!”夜鹰安慰道心中却是一阵苦涩,这父子俩究竟怎么搞的!
“夜鹰哥,是不是拿东西要用钱,没有交换的东西就拿了,便是偷?”洛瑾颇是费力才挤出一句完整的话。
“?”夜鹰听的一愣,“怎么这么问?”
“那便是了!”洛瑾一阵懊恼,自责道,“那瑾儿不是一直偷了王妈的饭吃,一直偷了忘幽的衣服穿?”
那……瑾儿是……贼?!
“唔,真是稀客……”阴柔的声线回荡在阴暗的冥殿里,似是洗礼这极尽血腥的味道,却只徒增了多几分的妖娆之姿。
南宫影负手而立,他本就不是绝杀之人,只掌管忘幽之后,他亦只能一步步的被推向那无情的深渊,他不喜血腥,这冥殿他极少涉足,如今这弥漫着幽幽亡灵的腥血之地,他看了也不禁一丝毛孔悚然。
“冥主当真悠闲啊!”辨不清喜怒的声音回荡在冥殿里略有些格格不入。
玉手抚过额前的一缕碎发,狭长的眼神里一如既往的杀伐决断。冥主颇有些不满,他从不要求他规矩,今日怎生了几分责备的意味。
冥主只好几步上前,单膝跪地道,“属下见过教主!”
南宫影看着这阴暗的冥殿心中一阵压制,这种地方怎能住人更何况是个孩子。“起来吧!我是想取你这的档案看看……”
冥主想想似是明白了几分这怒气的来源,只了然道,“桌上的就是,我早就备好了!”
“早?”南宫影一丝疑惑,细算来不过几日,这消息当真就传的如此之快?
“唔,是早呢!细算算,有五、六年了吧!”
南宫影抚上那厚厚的一本札记似的书目心里一阵翻腾,“你是说这记录一直在这里?”
冥主略点点头,不置可否,声音却是解脱般的清亮,细细体味还有一丝得意。“我等了九年,就等教主大人一个谢字?”
“谢?”南宫影迫不及待的翻开第一页,他急于知道这九年于他意味着什么……
“唔……”
“唔,唔……那畜生就是跟你学的!”之前听冥主说了这么多年也不觉有异,此刻想着洛瑾和他那如出一撤的神态和语气,心头就一阵窝火。
冥主上前几步整了整并不算乱的书案,“教主这话有意思了,洛瑾是我带大的随了我的地方多的是……”
南宫影暗暗咬着后槽牙,移下视线……
书册的首页上赫然醒目的洛瑾儿子却是没了姓氏。
冥主不知何时落座一旁,端起茶盏似是看着好戏一般,“你当初曾说这畜生根本不配有名字,属下擅自做主还是留了他的名,当他是从母姓吧,还请教主恕罪。”听他言语似是任凭发落,眼里却得意的很。
南宫影只觉得耳边一只苍蝇细数着种种罪孽,说不够还驱不散。
“黄字杀手洛瑾,得教主令:入教之日起终身不得叛教,不享任何优待,不享任何饷金,接最高难度任务,承双倍责罚,永无赎身晋升之日,永沦忘幽下等之人,至死方休……”
杀手都有自己的寿命,再好的身手也会有老去的一天。之所以众多的杀手愿忘幽效力,自是有其好处,既有丰厚的任务赏金,又有为隐世提供的福利,而这些洛瑾不仅一无所有还承受着最严厉的苛责,他本不敢相信这样的环境他竟能生存下来,但在他眼见为实了这种种之后,还由得他不信吗?
而后的一页写满了大大小小的惩罚,失败重罚之,成功受伤亦罚之……最末是南宫影记忆中早已搜索不到的用印。
他本以为这数百字足以让他痛心疾首,但不曾想厚厚的书目里竟是一再精简的简录。原来江湖上第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