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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瑾无暇责怪自己的大意,虽然他的内功已是登峰造极但两大高手联合洛瑾渐渐抵制不住,嘴角慢慢溢出鲜血。而琴声却越发的凌乱、箫声也越发的急促,洛瑾心知再拖下去落不得半点好处,三成功力以消耗殆尽,若是耗尽了内力纵使有十日醉也无法完成任务了。
洛瑾灵光一现剑锋一偏转身割断了寒冰手下的琴弦。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琴弦撕裂的声音应着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三人凌空而起。
“好个南宫洛瑾!”寒冰长发飘在眉间生得一副阴柔妩媚的女子模样,声音也似有几分娇嗔。
“真看不出南宫影何德何能有子如此!”萧鼎应和道。
洛瑾不置可否,这话却如尖刀插向心窝出手也越发的狠辣。
剑花飞舞,周身剑影晃的夜也不再宁静……
以一敌二洛瑾总是占不到上风,体力也渐渐衰退,加上腿上的杯狼荆棘脚步开始虚浮起来,如此大的漏洞二人怎能错过,对视一瞬默契的齐攻洛瑾的下盘。
寒冰、萧鼎狠狠的扫向洛瑾的小腿,洛瑾几乎能感觉到杯狼和血肉狠狠纠缠在一起的痛楚,额间的汗水不间断的落下,越发的吃力起来。
“你爹真是舍得,这么重的伤还让你来……”寒冰阴柔的声线再次响起多了几分挑拨的嘲弄。
洛瑾以为自己放得下,但生死关头他还是动摇了,分神了一瞬二人合力齐发的寒冰掌直击洛瑾的胸膛。
洛瑾的长剑被打落一旁,鲜血喷洒在空中溅在黑衣上消失无影,融进黑夜里消失无踪……
“当年寒水宫想独步一方武林,把我忘幽教视为眼中钉……”
“属下愿意为教主效劳,完成未完成的任务请教主准许。”
脑海中反复回荡的两句话迫使洛瑾撑开双眼。他眼里一丝赤色,双手一震人已弹向高空,仅剩的七成功力已被集于掌心,蓄力一发正中二人的心肺。
一时三人瘫坐殿上,嘴角都溢出汩汩的鲜血。
洛瑾捡起长剑撑着身子缓步上前,最后的机会,在他们起身前这便是最后的机会……
洛瑾执剑挽起剑花,周身凌厉的剑气逼得烛光摇曳而熄,唯借着月色的皓光却看见面前人影晃动寒冰的一只手迅速的反扳下座椅。
惊觉不好最后一刻扯住了寒冰的衣袖,萧鼎长袖鼓动几乎撕裂了寒冰的衣襟,洛瑾见势只得使出最后的力气奋力一扑,一时间三人缠成一团向着暗道深入坠去……
全黑的视野是前所未有的压迫感和恐惧感,好在冥殿的杀手都经历过特殊的训练,但这样伸手不见五指的暗道还是使人心惊。
洛瑾忽而感到周身一轻,似是那二人挣脱了束缚,洛瑾心知若是没了这两道护身符今日必定毙命于此,身体还在不断的下坠,洛瑾知道以江湖人的手段地上一定有某种使人丧命的暗器。
洛瑾长剑一横想要□周围的岩壁但无奈似是打磨过的玄铁,止不住的坠落让洛瑾只能在恐惧中摸索。
想是那二人不愿鱼死网破,生生隐住气息,同时那二人的内力也被封住。四方形的暗道冗长却也狭窄,三人坠落的身体无处借力。洛瑾闭起双眼,听声辩位,多年的杀手生涯让他有了异于常人的敏锐的感受力,这二人正一人在南、一人在北,此刻出手加之剑身的长度应该能将一人毙命。
最好的时机,更何况身子还在坠落几乎没有思考的时间,只一瞬洛瑾便出手了。
他确信他的长剑贯穿了一人的胸膛,可暗道内依旧静的可怕,唯有凌乱的气息预示着他成功了。未待洛瑾拔出长剑,只觉剑身别人死死的拽住更深的向前刺去,洛瑾顺了力道扑到那人身上被迅速的反压在身下,那人似是催动了剩下的所有内力加速向下坠去……
洛瑾试着转动剑柄几次想要挣脱……
“嗯……”轻轻的一个音节,是萧鼎,刺中的是萧鼎……
任务未能完成……
无奈萧鼎身形健硕,拼尽了最后的力气压制住洛瑾。
任务未完成……
洛瑾自废了一成功力,周身散出的功力顶开了萧鼎,洛瑾翻于他身上……
“啊……”生命尽头的呐喊,萧鼎全身陷入的地刺,刺的鲜血淋漓……
洛瑾踩在萧鼎身上终于幸免于难,长袖一挥蹭干了嘴角的血迹,缓缓的抽出长剑,漆黑的暗道里没人见到他孩子般天真满足的笑容……
“嘶嘶……”“嘶嘶……”
洛瑾全神搜索着寒冰的气息,想着上去的对策,忽略了身边的危险……
脚上微微一痛,随即全身麻木,洛瑾跌坐在萧鼎身上,手边冰滑的蛇一条又一条的盘绕上洛瑾的手臂……
黑暗之中洛瑾的气息忽而紧促随即虚弱下来,手臂上传来的细微的刺痛,麻痹的手臂几乎感受不到鲜血正浸湿着衣袖,眼前漆黑的一片仿佛生命也即将卸下最后的帷幕,眼皮越发的沉重,洛瑾靠着最后的一丝清明伸手探向腰间,麻木的手臂不听使唤,死亡的恐惧和黑暗正吞噬着洛瑾,用尽了全身力气终于颤抖着手臂取出第十颗十日醉,无暇思考再多狠狠的吞咽下去,那一刻只有任务支撑着他……
寒冰早已在长剑贯穿了萧鼎的心房的那一刻触动了机关稳稳的站在暗道突出的夹板上,有了借力的站台随时都可以施展轻功飞出暗道……
漆黑的暗道湮没了他悲愤而狡黠的美目,发丝低垂在额间多了几分妖娆而冷绝的冷冽气焰,他冰冷的眼望不到下面百蛇分噬的场景,但洛瑾越来越弱的呼吸声让他的心跳加速的。周身的力气似乎没了束缚控制不住、亦驾驭不了……
“百蛇缠身的滋味好受吗?”讥讽的声音一丝异样的刁钻。
洛瑾不敢乱动曝露自己的方位,只能暗暗调息等着药效发挥,一面听声辨别着寒冰的方位……
大约是右上方一丈远的地方,若是以萧鼎的身体借力将寒冰一击即中的话或许还有机会在上方站稳,可是还没有问到晶水魄的下落……
感受着寒冰逐渐膨胀的真气,那似乎是走火入魔的前兆,若是利用他在神志不清的片刻或许能诱得些那宝物的藏处……
洛瑾冒险的散去周身的气息奄奄一息的声线喃喃道,“晶水魄在哪里……”
“晶水魄,我寒水宫镇宫之宝,怎能为外人道?”寒冰笑语盈盈,仿佛风华绝代的女子的娇嗔。
“咳咳……在这暗道中吗?”洛瑾似是听不到寒冰的回应依旧问着,短时内似乎也想不出更好的策略。
“毁我寒水宫,杀我部下,阻我称霸武林,南宫洛瑾,今日定要你毙命于此!哈哈哈……”浑厚的声线又似是粗犷的硬汉,震耳的笑声回荡在暗道刺痛了洛瑾的耳膜,这样悲戚的笑声他永远感同身受……
“久闻晶水魄举世难求,没想到竟是落到这么个疯子手中!”洛瑾讥诮着,但苏醒的四肢如沐春风般恢复了知觉,脸颊也染上了淡淡的红晕。
“你休想从我口中套得只言片语,晶水魄我收得妥帖,你定然找不到它,就算你出得去也找不到他!哈哈哈……你个废人!”寒冰已经神志不清,忽而捋着发丝几分转着手指几分弱柳扶风的妙龄女子模样,忽而长袖一甩拖着破烂的衣衫一副竹杖芒鞋轻胜马的侠士模样。
洛瑾似是抓到了关键,故作虚弱道,“我今日便要葬身于此了,能有晶水魄陪葬也是幸事一桩!”
“陪葬,不不不,你这乳臭小儿尤是不堪,怎能污我寒水宫圣物!”黑漆中寒冰的眼眸以无半分清明,他跃身而下,脚下旋起莲花般的蒲样悬在半空一手勾着夹板,另一只手散出半尺长的琴弦,想是慌忙中寒冰收于袖中的,此刻死死的勾住了洛瑾的手臂。
洛瑾侧了剑锋,顺着力道跃上了夹板,身形交错的一瞬狠绝的斩下了寒冰的手臂……
洛瑾侧身隐入无边的黑暗,他听到地刺刺穿身体的声音,和毒蛇吐信的声音。
熟悉的鲜血的腥味弥漫至鼻囊,许久了,久到洛瑾都忘记去计算这样的日子过了多少,但还是适应不了这样的味道……
压下那份不适感,洛瑾凭着记忆稳稳的落到萧鼎身上,伸了长剑探探地刺的长度,足有一个剑身的长度,细密的地刺缝隙中盘满了毒蛇,顾不得他们疯狂的撕咬,洛瑾以剑探向深出。
摸索到铁盒的那刻,洛瑾顾不得多想,剑尖一弹鼓动内力将盒子吸在掌上。洛瑾孩子气的得意和欢喜乘着微微开启的盒子散出的淡淡的蓝光慢慢僵硬下来,迅速爬出的蛊虫顺着洛瑾修长的手指瞬间钻进身体消失的了无踪影……
洛瑾偏过头乘着光看看地刺上的两具尸体,心里一阵酸涩,何必枉费心机呢?这玄妖蛊如此珍贵何必花在一个死人身上。
稍稍打量着周遭的细蛇竟是五步蛇,洛瑾摸摸腰间一空的瓷瓶长舒了一口气。
长剑一挥,血溅得几尺高,包住寒冰的人头,洛瑾眼角一丝哀怨似是无声的替他控诉了命运的捉弄,也哀戚着自己生命的倒数……
没有再多看晶水魄一眼,因为他确信那是晶水魄只拿在手上便觉他蕴含着丰厚的灵力。
洛瑾柱着长剑走出寒水宫时东方已露鱼白,微微的曙光带来的温度让洛瑾几乎贪恋的想要多看一会儿再多看一会儿,他昂首望向东方,似乎做着生命最后的祷告……
身后的血迹跟着蔓延到了忘幽教,每步洛瑾都几乎眼前一黑,但想到上次晕在房间没有及时复命换来的责罚,洛瑾生怕惹了南宫影生气,硬是挺着捱到了大殿外。
“教主,属下前来复命。”洛瑾单膝跪地,地上血淋淋的人头显得狰狞似是破坏了这宁静的清晨。
南宫影昨夜竟是难得的失眠,独自对着窗子愣了许久,丑时才得以入睡此刻还在酣眠……
视线微移,庭院处早已不见芳菲的缤纷倩影,代之以萧瑟的秃树枯草,晨露挂在树梢蒙了一丝澄澈却动不了这一季的冰冷孤绝,西风催衬梧桐落的寥落似乎刮到洛瑾的眼眸深处,一并卸下最后的使命……
☆、得成比目何辞死
寒冬的青石板地丝丝寒气逼进洛瑾的膝盖,身子越发的沉重起来,大量的失血使他更加的畏寒。
南宫影听得夜鹰的回报,说是洛瑾不知提了谁的人头回来,心中一丝莫名的情愫,南宫影心知肚明,除了寒冰他还需要提谁的人头回来,不过他当真有如此本事,凭借一人之力平了寒水宫?!
南宫影不急不缓的更衣洗漱,端坐大殿之上时洛瑾已经等了近一个时辰。即使服了十日醉他依然不能失去知觉,尤其那玄妖蛊本就不是致命的蛊虫却是可以将人折磨的生不如死。
“洛瑾,教主召你进去!”
夜鹰见他黑衣破烂不堪,脸色苍白的没有半丝血丝,伸手扶了他一把。怎曾想洛瑾周身结了冰一般寒冷,细看牙关分明的是在打颤,似乎之前的生死大战吸光了他所有的精气……
洛瑾撑到现在已经耗光了最后的意志,淡淡道了声“谢谢”便把所有的重量交到了夜鹰手上。
“等等……”洛瑾指指地上的人头,却没了力气去提,单手拄剑另一只手无意识的攀着夜鹰。
“我来!”夜鹰提了人头,几乎是一路拖着洛瑾上了大殿。
“属,属下前来复命……”洛瑾有气无力的道了一句,复又跪倒在殿下,那样软绵绵的身子似乎随时会消融进冬季的寒气。
“寒冰的人头?”南宫影沉稳的听不出一丝的欢喜,遥不可及、难以捉摸。
“是……”气若游丝的声音落在落南宫影的耳中没有分毫的同情。说着洛瑾费力的解开布料——验明正身……
南宫影缓缓的从殿上走下来,似是不肯、也不愿相信洛瑾居然真的做的到,他想要亲眼验证这个事实,但或许他自己也早已不能分辨这样的验证是为了恨他,还是为了嘲笑他的落魄、狼狈……
玄妖蛊似乎看到了好戏开场在洛瑾的筋骨中加速的窜梭起来,紧咬着双唇还是不敌那样分筋错骨的痛楚,洛瑾跌跪在地上似乎眼前的景象都开始虚浮了起来,耳边的声音越发的遥远,就连腰间的瓷瓶掉出来也浑然不知,手上依然费力的解着布料。
“叮”圆滚滚的瓷瓶似是长了眼睛,溜溜的滚到了南宫影的脚底。
南宫影敛下眼眸看了片刻,脸上一丝讥讽的表情……
拾了瓷瓶竟是空的,南宫影讥讽了表情又添了几分厌恶,低头嗅嗅果真是十日醉……
“还真是不容易,这样的角色才让你用了一颗十日醉。”看看洛瑾费力扒出了人头,寒冰竟是死不瞑目,眼眸中的赤色似是说着他走火入魔的癫狂模样。“贪生怕死的畜生,药都不敢带在身上,是怕慌乱中勿食了吗?”语罢南宫影,踢开洛瑾还在拨弄的双手,那样冷酷的脸,连旁观夜鹰的都感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