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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瑾的视野愈发的模糊,隐约中爹爹是在和瑾儿说话吗?是在夸奖瑾儿做的好吗?想着竟是挂上了淡淡的微笑终于晕死过去。
南宫影踢了踢地上的洛瑾,看他毫无反抗力的虚脱模样竟是如此的厌恶。
“没用的东西,送他回去!”
夜鹰又惊又喜这次洛瑾受伤居然没有多余的责罚,怔怔的站在原地掩盖不住眼中的同情和喜悦。
南宫影似乎看穿他淡淡道,“昏了罚他知道疼吗?况且还有十日醉的药力,过几日你亲自送他去地牢!”
“……是。”夜鹰心下苦涩不敢再多言一句,抱着洛瑾回了听雨轩……
“教主,这是从洛瑾身上拿到的!”夜鹰送洛瑾回到听雨轩,晶水魄偏巧不巧的掉了出来,洛瑾没来得及献出晶水魄就晕了过去,此刻落在南宫影眼里明显变了味道。
开启盒子淡淡的蓝光照的大殿一片富丽堂皇,压过烛火的微光显得魅惑而圣洁……
“他竟拿到了晶水魄!”这个畜生居然秘而不宣,果然是那贱人的孽子!
夜鹰听得那居然是晶水魄,眼中一丝慌乱急忙跪地道,“洛瑾一定是尚未来得及禀告教主就重伤晕了过去才……”
南宫影合起晶水魄放在玉桌上端起茶盏淡淡道,“还有事吗?”
夜鹰不由得噤了声,请示道,“教主,寒水宫您打算如何处理,需要我派人手去善后吗?”
“既然那畜生能做,便不必浪费你的人手了,你去叫他过来!”南宫影悠悠的晃着茶盏,幽深的眼眸见不到半丝的波澜。
夜鹰侧目打量着南宫影的神色可惜一无所获,只好细声道,“教主,他还没醒……”
想来也是寒水宫想必也不是他可全身而退的地方,南宫影抿口茶水毫不在意道,“你没有办法让他醒吗,还是等我去请?”
“属下送他回去的时候全身的黑衣几乎给血染透了,身子像寒冰一样,那听雨轩……”
“那是他不自量力、自讨苦吃!”冰冷的声音寻不到一丝的温情,“去叫醒!”
“可是教主,他会不会……熬……熬不过去……”但凡目睹了洛瑾的情况谁还忍心去“叫醒”那个重伤的孩子。
南宫影似是讥笑又似是得偿所愿一般,“那畜生死了最好,免的终日在我面前碍眼!”
“教主……”夜鹰还欲再说……
“放肆!”南宫影狠狠将茶盏撂到书案上,“那畜生有什么值得你求情的!”
夜鹰吓的浑身一颤急忙跪伏在地,告饶道,“属下不敢……”
再抬头早已没了南宫影的踪影,留了夜鹰跪在原地不知是该去叫人还是再此跪侯……
漫天星辰带不走夜的轨迹,殿上的烛火点点吹熄,就似听雨轩内的一夜黑漆……
晶水魄的蓝光淡淡的笼着屋顶,远看就好似夜明珠一般,在璀璨的星夜里散发着迷人的光彩。
窗外竹影摇曳窗内独守自空,南宫影看着晶水魄已经怔了好一会儿,洛瑾一定想不到这晶水魄曾是南宫影送给他娘亲的礼物,南宫影也不曾想到,命运捉弄如今这晶水魄似乎历经的轮回之所经由洛瑾的手重回手中。
当年南宫影钟情洛晴誓言宁肯为她放弃天下,只求倚楼听风。他们的爱情在江湖上传为佳话却也是饱受争议。
他们郎才女貌一起踏浪逐波,曾并肩走过半个江湖夺尽钟情之物、开阔万千视野,依稀还能忆起那年烟雨蒙蒙,一顶油纸伞下的并蒂之手,似乎所有的是是非非皆可望诸脑后,纷繁的恩怨情仇皆是世外之忧,他们似是不沾染半份人间烟火,却也是这份轻佻傲慢、不顾大局引起了武林争议。
南宫影的父亲忘幽教的上任教主亦是家法严明,无奈南宫影宁可遍体鳞伤却不曾改变半分,他的眼中似是唯有洛晴一人,唯有她的喜怒哀乐才是人间幸事,如此一来洛晴却成了众所认定的“红颜祸水”。
当年的争纷孰是孰非已不能查,但洛晴却为他阴差阳错的中了西域传来的奇毒,年少时的南宫影不受束缚,敢爱敢恨,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为解洛晴的毒他不惜搅得江湖一片血雨腥风。
寒水宫忘幽教的恩怨由来已久,从上一代便有了难以言明的微妙隔阂,故此南宫影也从他父亲那里知道了些寒水宫不足为外人道的秘密……
晶水魄,内蕴着无穷的灵力借他之力可精进内力,江湖人误传他是类似孔雀翎的暗器其实倒也并非全无根据,借由他的力量想催发出孔雀翎的威力也并非难事,但这晶水魄需要上乘功力和极其高深的内力才能催动,稍有不慎便会被其反噬。
那年南宫影不过十八岁,尤是年少学有所成,但那样大的灵力仍是不能驾驭,他拼其性命只为给洛晴求的一线希望,为此他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此事传入忘幽教主耳中,竟得雷霆之怒,有子如此,责罚多时亦无会改之意,他被困于地牢断了与洛晴的联系,亦不知晓她为她怀了孩子,她的毒尚未全解……
寒水宫圣物被盗却又不想为江湖人讥笑其无能,有口难言,当年的宫主心生一计散播谣言鼓动武林各方人士讨伐忘幽教,意在趁乱坐收渔翁之利。
南宫影走出地牢只见到了教众的尸体,寻到奄奄一息的父亲只听得“报仇”二字,洒脱如他,那一刻第一次知道了什么是失去,什么是有心无力。他疯狂的追寻洛晴的踪迹却杳无音讯。
“你忘幽教高手如云如何落得这幅田地,还不是那个贱人……”
“他出卖你,亏你视她如珍宝……”
“她早就带着晶水魄自己逍遥去了,找了别了男人你还替他流眼泪,真是有情有义……”
“……”
南宫影不听、不想、不看,他寻遍了他们走过的每个地方却不见她的芳踪,他回去听雨轩却寻不到晶水魄,留下的只有忘幽教的金银首饰和一些十日醉……
那一夜南宫影坐在听雨轩的屋顶淋了一夜的雨一并葬送了所有的回忆……
从此南宫影便是那个笑颜难展的男子,甚至变得冷漠、嗜血,他用近乎残酷的手段收回了忘幽教血洗了整个武林,忘幽也从过去的闲逸忘忧变成了如今的一望无幽……
十四年已过,而他不过是个刚过而立之年的男子,初见洛瑾不过还是个娃娃,笑着叫他爹爹,南宫影只觉得羞耻、难堪……他甚至不相信那是他的骨血,即使是也早在洛晴离开的时候断了最后的牵挂。他恨她,亦恨他,洛瑾的存在似乎不断提醒着他,那个冲动愚蠢的自己,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去,那一天忘幽的血流成河以及父亲悲愤难平的眼神……
南宫影早已不懂得如何沟通、如何交流,他将自己沉封的太久,久到未及发现那些本该拥有的美好……
三天了,南宫影像往常一样的饮食起居,似乎并没有发觉生活中缺失了什么。或许他的过去从未在他生命中留下痕迹,也未有过惦念……
“教主,寒水宫属下已经派人去善后了,这是回报的资料!”夜鹰呈上信笺手心则暗暗的捏了一把冷汗。
“我不是说让那畜生去!养个废人简直是浪费粮食……”眉宇间没有丝毫的变化,似是如此可有可无的东西根本不值得他多关心一句。彼时当他大言不惭的谩骂着儿子“浪费粮食”,还不知洛瑾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教,教主……”
夜鹰根本不知从何开口,他几次出入听雨轩洛瑾几乎都是意识迷蒙,偶尔醒来也是虚弱的没有半分力气,也唯有那时的洛瑾才会露出孩子气的一面,有些羞赧的跟他说声“谢谢,没事的。”
“说!”南宫影漠不关心的声音让人不禁惧怕这个冷漠的男人。
“他又昏过去了……”夜鹰单膝跪地已似恳求……
☆、谁怜流落江湖上
夕阳的余晖应着断肠人的天涯之旅日影西斜便又是一日,夜色掩上了听雨轩,甚至不见一丝烛光,只静侯着死神的最后陈词……
夜鹰推门而入,看着面前没有一丝血色的面孔他一贯僵硬的轮廓微微缓和下来,年少时他曾经嫉妒这个孩子,嫉妒他的能力与聪慧,嫉妒他的胆识与悟性。但看着他的付出夜鹰知道他再努力也不及他的万分之一,因为人一旦没了畏惧,没了恐慌,甚至将生死都置之度外便没有什么可怕了。夜鹰曾以为他的忠肝义胆已足以为忘幽出生入死,但此刻在洛瑾面前他的豪言壮语显得微不足道。
燃起一只蜡烛微微的烛光静静的晃动的洛瑾的脸,夜鹰看看虚弱的孩子心里一阵波澜。那天只为他简略的包扎了伤口,没有伤药只凭着那颗十日醉洛瑾的身体每况愈下,夜鹰不懂十日醉的药性,但他至少明了与寒水宫一役定是极为凶险、伤的极重。
夜鹰拿着锦帕拭去洛瑾额上的汗水,触手却是一阵燥热。“洛瑾,洛瑾,醒醒……”
如此烫手的温度也不知他烧了多久,夜鹰焦急的摇着洛瑾,一边大声的唤着他的名字。
“唔……瑾儿好痛……娘亲,瑾儿好痛啊……”睡梦的洛瑾局促的皱着眉头,奶声奶气的样子似乎在和至亲的人撒娇着诉说着自己的伤痛。
“洛瑾,听的到我吗?快睁眼看看我,哪里痛?告诉我……”洛瑾这幅样子夜鹰看的心里酸涩难忍。
夜鹰少时便跟随在南宫影身边了,南宫影曾补给他失去的部分亲情,但自从十四年前一切都变了……此刻看着洛瑾,他竟是感同身受,那种伤痛大概经历过的人才懂……
“娘亲,瑾儿马上就能去找您了……娘亲,瑾儿好痛……”呓语中的洛瑾不断着唤着娘亲,迷乱中抓紧了夜鹰的手。
“洛瑾,洛瑾,你醒醒……”夜鹰越发的急切,但洛瑾依旧唤着娘亲。
夜鹰神色一顿,清清嗓子柔声细气道,“娘,娘亲在这,瑾儿睁眼看看我啊……”
洛瑾手上多了分力道,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动着,拉开的一条缝只晶亮的眼眸惊喜的看着夜鹰,“娘亲……娘亲,快带瑾儿走吧,好痛……”
“瑾儿要坚强,忍过去就好了……瑾儿不怕,娘亲会陪你的!”夜鹰极力安抚着。
洛瑾一只手探向布枕摸出那枚精致的荷包,手上被蛇啃食的伤口依旧狰狞,三日已过竟依然红肿透亮,两只馒头手似乎一碰就会流出能水。
洛瑾安恬却哀伤的望着夜鹰,将荷包交到了他的手上,再开口以带了哭腔,“瑾儿,瑾儿没能让爹爹看到,瑾儿对不起娘亲……”
夜鹰不解的看看手上的荷包,这个东西似乎在他视线已经消失了很多年,但他依旧记得洛瑾的无数的哀求和无情的鞭打……
“这,这是?”夜鹰好奇那是什么让洛瑾几乎是唯一一次在他面前露出这样无助而伤痛的神情。
洛瑾却早已泣不成声,再见到娘亲他似乎既感解脱又很是留恋,“这是娘亲的荷包……瑾儿,瑾儿……爹爹不肯看……”倾诉出的情愫伴着泪水倾巢而出。
“娘,娘亲能看看吗?”夜鹰试探道。
洛瑾的脸颊上满是泪水,夜鹰拭了一遍又一遍但洛瑾的眼里依旧擎满了泪,听的娘亲如此一问一时有些发怔,“本就是娘亲的东西,当然可以……”
“瑾儿……乖……”夜鹰亦不懂得用其他的字眼去安抚眼前的孩子。他轻轻捏捏洛瑾的脸蛋似是宠溺,转而轻轻的取出了荷包中的书信……
那样清秀的字迹似乎书尽了她一生的柔情似水,一世的一往情深……
夜鹰看着双手都颤抖起来,未待看完便匆匆将书信收进衣袖对着洛瑾道,“我一定达成你的心愿,教主一定会看到的……你好好休息……”
洛瑾看着“娘亲”忽而变幻的脸色心里忽然紧张起来,“娘亲,不要丢下瑾儿,瑾儿会乖的……”说着又是泪如泉涌。
“娘亲去去就来,瑾儿先睡一会儿……”如果想把书信掺进教中的折子里定要趁晚上才好,夜鹰掖掖被角转眼便不见了踪影。
洛瑾艰难的撑大了双眼,眼泪掉的更加汹涌,娘亲,娘亲!洛瑾看着消失的人影猛的坐了起来,看看手中空空如野的荷包心下焦急,小孩子一般的掉着眼泪。
“娘亲的信?信呢?”洛瑾翻着被子,霎时清醒了过来。
——“我一定达成你的心愿,教主一定会看到的……你好好休息……”
是夜鹰,刚刚是夜鹰……若是爹爹看到了信要如何是好,自己已经不剩几日寿命了,若是爹爹知道了真相……
洛瑾匆匆整理了衣服,拖着沉重的身体赶去大殿……
夜鹰想不到如此晚了南宫影居然还在看书案上的折子,大殿上一片通亮夜鹰一时有些慌乱。
以南宫影的功力定听到他的气息,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大殿,“属下参见教主!”
“这么晚了来干什么?”南宫影不曾抬眼依旧盯着手上的折子。
“属下……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