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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打趣南宫影,众人方才冰冻的脸终于松懈了几分,零零散散的带了些笑意,唯有洛瑾脸色忽白忽红好不尴尬。
“你们都识趣些,再说几句洛瑾要钻地缝里去了。”乔笙近几步打量了洛瑾一番,只道,“无恙便好,陪你爹爹说说话,有什么事大家都在呢!”
洛瑾点点头心中说不清的感激,虽然依理为忘幽是应该的,但眼前这其乐融融,一致协同的氛围还是让洛瑾深感动容,或许他的世界远离这些最近、最贴实的感觉已经太久,不禁想起这几日的夜晚,叶哨声声,伴着深谷的晚风,也有那样一种距离,紧紧的契合在一起。
众人退出房门,南宫影终于起身拉过洛瑾,细细的诊诊脉,这三日全无音信猜也猜到了一二。“不要急,不是你急便有用的!”
洛瑾看着南宫影反复探脉和正要深锁起的眉头,想起以往日日嘱咐的话,懦懦的辩解了句,“瑾儿有顾好身子。”
南宫影担心了几日,看着忘幽里聚集起的人越发心烦,他本就不喜与人这般往来,今次为了洛瑾却别无他法。干脆到了听雨轩等人,他想,以洛瑾的脑子大概不会大摇大摆的从正门走进来,坐了大半日终于是盼了回来。
可看着眼前呆愣的,这“顾好”从何而谈呢?功力是恢复了可也分明是受伤。“什么人伤的?”
“功夫很奇怪,瑾儿没见过看不出哪门哪派,但却是使的弯刀!”洛瑾认真的分析起来人的身份目的,全然未明了南宫影的意思。
南宫影不语解开前襟便看见了锁骨处的血洞,不过三日只是没有那么红肿了而已,探查一番居然从肩背处刺穿了出来。南宫影用指尖探探,这身子哪里承得住这样的疼痛,况且这还没人在他身旁盯着。
“不疼了爹爹。”洛瑾单手揽揽衣襟有些面红耳赤的。
南宫影眉间一抹不悦,一手倾了内力捏上洛瑾肩胛。猛一吃痛脸色即刻白了几分,不自觉的咬上了下唇。
“不是不疼吗?”南宫影冷声。
“瑾儿……”
“饭菜来了,这些几天没吃好吧,溜溜瘦了一圈,都是你爱吃的!”鸢儿端了热腾腾的饭菜,抬眼却发现二人气氛不对。
南宫影不与计较,盯了洛瑾用膳,之后又看他沐浴才安心,见洛瑾身上大片的青紫,南宫影心里一揪一揪的疼,昔日的苦一并涌上对比之下更多了几分心疼。
“跟我说说这三日的事……”南宫影拿起布巾帮儿子擦背。
洛瑾本就红成虾子一般,如此更是羞赧,磕磕巴巴的开口,“瑾儿……自,自己……来……”
南宫影扶着洛瑾不让他转头。“以后爹爹老了,瑾儿也要这般帮爹爹擦背,虽然之前爹爹缺席了好多年。”
“爹爹……”洛瑾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这样的话无疑吓到他。洛瑾眼中从未有脆弱过的人何时有过这般疲惫的语气。
“是不是很严重?”眼下还有什么事比得上这风云莫测的武林。
“爹爹怀疑有奸细,不然不能这么多门派说看到了教主令!”他能想到的自然洛瑾也能想到,但此刻探讨起来,南宫影依旧像个引领者,乱世纷争他的守护和进击相伴而行。
洛瑾神色黯淡了几分。“如果当初不是瑾儿遗失了教主令……”
“你不遗失他一样可以仿造,你既已说到此,就要加倍小心,这般功夫都花到你身上了,虽然明眼人归结到忘幽,但教中人只怕归结到你身上!”南宫影神色染了分暴戾。
“爹爹的意思是有人想借瑾儿之手收渔翁之利?”洛瑾双手把上了浴桶的边缘,关节隐隐泛出白色。南宫影不知是喜是忧,居然又见到他那副凛冽的神色。
温热的水流从背上划过开始还颇是不自在,而后习惯了几分竟是舒服的很。南宫影还能清晰的记起第一次和孩子如此亲近是为他药浴,那会儿他周身布满了各式的刀疤,伤口也狰狞的外翻着,需要点了他的穴才能在浴桶中坐定,南宫影放轻的动作似乎眼前的人儿还是那时的瓷娃娃,轻轻一碰便要碎裂成片。
“嗯……”洛瑾扭捏了笑出了声,耳根都红的透亮。
南宫影不由得跟着笑了起来,“怎么了?”
洛瑾缩缩脖子,忍不住的笑意。“痒……”
☆、九万里风鹏正举
“爹爹,若是将黑衣人和昆吾掌门遇害的事说与大家,再有昆吾弟子作证应该可以将事情暂且压下。”洛瑾见南宫影皱眉沉思又道,“大家同是武林中人,而今诸多事故齐发分明是有人暗中扰乱,虽然这股势力尚未可见,但以江湖人的经验总能觉察出蹊跷之处的。”
“只怕人家未必肯来为你出头。”给洛瑾换上小衣便将孩子按在了榻上,三日来南宫影脸上难得染了悦色。“这三日吃不好睡不好,你且安心歇着,他们不敢来扰你!”
“瑾儿不累!”洛瑾挡下围上来的蚕丝薄被,端正的坐好一副认真模样。
南宫影干脆顺了他,取过雪玉冰肌膏对着肩胛处的伤口怔了许久。
给看的有些尴尬,洛瑾讪讪的伸手道,“瑾儿自己来!”
下意识的回手,这才亲自上起药来。“你这伤要好好养,学了这么久的医道,又是自己的身子怎就不懂得照顾?!”
未待洛瑾开口便又驳道,“护的那姑娘又是何路数?切不可轻信他人,尤其是女人!”
洛瑾似懂非懂,“秋姑娘和瑾儿只是偶遇,细说还是瑾儿主动结识的……”当日因焦尾巧遇,若不是瑾儿有争琴的心思又怎会接二连三的牵连于她。
南宫影观他神色却是不语,他这般样子只怕自己还不懂发生了什么,南宫影看在眼里却不禁望望窗外。
当年他也是这般,老帮主相中的女子他瞧都不瞧一眼,缘分这回事没有先来后到,没有缘起缘由,若那女子“清白”不妨让洛瑾自己去交。这些年他控制的太多,这最重要的事他自不想多管,只是……苦了鸢儿,这呆愣的只怕还不懂。
“爹爹,您怎么了?”洛瑾掩掩小衣,复又规矩的坐好。
南宫影收回思绪忽而正色道,“江湖上门派众多,忘幽一支独大却抵不过千夫所指。若来人是冲着忘幽在江湖的地位,只怕他想的是这武林天下!”
洛瑾点点头继而分析道,“自古武林亦是一番天下,多少人想做江湖皇帝,可这些年忘幽并不出风头,何以招此大祸!”
“其一,无论忘幽做些什么,他的存在本就是一枝独秀,若毁了忘幽他们便走了捷径成为领帅,其二……瑾儿以为忘幽一人便可破除寒水宫,夺了晶水魄这都不算是风头吗?”南宫影似笑非笑的看着洛瑾,这之中的苦与乐只怕唯有这父子二人能够体会。
洛瑾脸上不见笑意却是尴尬的很,如此论来又是瑾儿害了忘幽!
南宫影恨自己嘴拙,杵了洛瑾的脑袋。“脑袋里装些什么,该来的总会来,你能改变几分!”
“可如果是为了那晶水魄,瑾儿……”瑾儿当初就不该带回来。
“这就是命中注定!若没有那晶水魄都不知要到哪里去寻你了!”南宫影顿顿觉得是难得的良机,试探道,“当日……当日瑾儿吞了十颗十日醉可有恨过爹爹?”
洛瑾一怔怎就扯到这上来了。“没有!瑾儿没有过!”
见他惊慌起的样子,南宫影忙抚着他的背。“爹爹当日不懂的而今都懂了,爹爹只是心疼瑾儿用什么样的心态吃完了十颗。”
洛瑾语塞,那些事他早已不愿想起,初到江南的时候他还会提醒自己不要忘了本分,唯有记挂着那份痛楚他日重蹈覆辙才不会太痛,哪知南宫影没给他任何机会,几乎是逼着他沦陷遗忘,而今回想起来终是懂得了怕处。
“瑾儿……应该是害怕的吧!”洛瑾歪着脑袋摸索道。
怕?!那时你若懂得半个怕字又怎会险些丧命,你这怕——是后怕。了解这心绪南宫影倒是开心了几分,起码这两年总是进步的。
“这三日你不在,鸢儿担心的紧,瑾儿如今不是一人了,时时刻刻要牵挂着家里要想着传递消息。忘幽的信号弹你时刻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是。”洛瑾看看听雨轩,看看熟悉的帘幔和床榻,一旁吱吱安静的呆在小木屋里,环抱着大松子,支楞的脑袋听他们的故事。这家的感觉,真好。
忽而,鸢儿急匆匆的敲门而入,面上有些忐忑。“好像给人发现洛瑾回来了!”
榻上父子二人相视片刻,洛瑾抓起衣物便要出门。
“你睡一觉,我去应付他们!”南宫影起身道。
洛瑾哪里肯依,跟着下榻道,“总是要面对的,瑾儿不累!”这三日虽然吃住不如家里,但却也舒坦自在,日日吃的下睡的香,谈不上神清气爽却也是神采熠熠。
南宫影见拗不过自也不再多说。
忘幽大殿南宫影正襟危坐,洛瑾背负影晴侧立一旁,殿下各门各派齐聚神色各异。
“洛瑾知诸位心中有不少疑团,尚请稍安勿躁,先听洛瑾将这几日经过说与大家。”洛瑾修枝剪叶的将黑衣人的事叙述了一番,更将昆吾掌门的事说的一清二白,如此倒引的殿上众人议论纷纷。
“空口无凭,自然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你忘幽虽独步武林,但今日我们同心可不怕你!”
“你说的什么黑衣人纵使真有其人,可你本该同几大派的掌门弟子在一起,怎会凭空消失,说不是你的计谋又有何证据?”
“就是,而且昆吾掌门已死,死无对证,要怎么说随你啊!”
洛瑾不经意的咬咬下唇,他从不懂得应付这样唇枪舌剑的场面。眼波一动,脑海里竟不自觉的飘进那夜山谷中叶声回荡、欢声笑语的场景,那女子顾目流盼,笑语盈盈心中忽而涌上一片怜惜之情。尤其这乱世纷争,洛瑾不想无辜连累了秋浅,规避处的漏洞此刻倒成了他人握住的把柄。
南宫影打量着殿上各派人的脸色,正要开口,却见一个远远的身影,焦急的轻跃上殿。
“南宫少主的话,我可以作证。”来人正是昆吾弟子孔瑞。
“你怎么来了,贵派掌门?”
非议与质疑早与他相伴而行,此一刻他更忧心的是昆吾的家事。
孔瑞为人机敏聪慧,此刻心中更是明了几分掌门的用意。“家师遇害之时,我正在身旁,确是手持弯刀的黑衣人将家师杀害的!”
殿下一片哗然,却不由得心生犹疑。“我们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被他们收买了!江湖乱世,怎可轻信于人!”
孔瑞看看殿下一众人的脸色,面上更认真了几分道,“我们全派皆可作证,若是南宫洛瑾杀害家师,我全派上下怎能向着杀人凶手说话,只不过死者为大,师兄弟们先护送家师回去了。”
见众人依旧将信将疑似的,孔瑞直言道,“家师死前将我昆吾一派托付于南宫少主,家师已无暇解释再多,但我想定是家师死前看出了什么端疑,一来想为门下弟子寻求庇护,再来也是肯定了忘幽与此次流言无关。各中是非还望诸位明辨!”
听此一言大家惊不得、喜不得,若连忘幽一并算计了进去,那幕后人的目的岂不是整个武林?
南宫影瞥了一眼洛瑾,这呆愣的并未向他提到收了昆吾一派的事,想必定没放在心上。见众人没了主心骨,南宫影起身颇有震慑力的声线在大殿中直|插|进众人心底。“大家是明眼人,分明是有人想制造混乱再坐收渔人之利,如今大家既在忘幽就既来之则安之,这期间勿要再生事端,否则,忘幽定不留情!”
“你这算什么?威胁大家吗?”皆是武林豪杰谁也不愿面上输了半分。
南宫影脸上一抹笑意,众人又见到了那个曾经的影渡公子,玩世不恭、阴晴不定还透着丝丝狡诈。“大家觉得还有选择?包括我忘幽还有选择吗?”
“这……这……”
众人面面相觑,形势所迫也都没了主意,说到底众门派不过是为了自保,而今有了昆吾这样的前车之鉴,此刻再不敢轻举妄动,这个时刻他们更需要一棵大树依附。
见殿下人一一散去,洛瑾才迎上前问道,“贵派掌门?”
“林飞带着大家送家师回去了,家师的遗训我们尚需商榷,只希望他日南宫少主能为昆吾保有尊严!”
“言重了,不知孔兄怎会特来解围?”彼时分明是分道扬镳了。
“哦,你竟知道我的名字?叫我孔瑞就好!”孔瑞有些意外,他对洛瑾的过去知之甚少。“我确实已和大家上路,但和你一起的那位姑娘再三央求我跑这一趟,此刻看来确实极有必要啊!”
“秋浅?”不似惊讶而是一种由心而发的欣喜。
“她说你定不好意思到昆吾开口,而且这事蹊跷是我亲眼所见,我等今后还需依靠忘幽,自当尽力!”孔瑞不卑不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