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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南宫影不急不缓的剥离着杯狼,那种分筋错骨的剧痛在洛瑾虚弱的身体上不断的被放大,他的双腿不自觉的狠狠的颤抖起来,而这会儿洛瑾才注意到除了腰间已经染血的包裹的白布身上竟无一丝遮掩,洛瑾低着头偷偷的移上视线又慌忙的敛下耳根都是通红。
洛瑾羞羞答答的抻着一旁的被角,想开口又不敢,但若这样晾着洛瑾只觉得身子都快红成了虾子。
“不准动!”那样脏的被子还要盖,要我白费功夫吗!
洛瑾即刻收了手执行南宫影的命令已经是他本能的一种反应,洛瑾根本忍不住小腿上的剧痛,不一会儿下唇就咬出了几个血洞,他狠狠的按着膝盖大概是体虚的关系实则没有多大力气,腿还是止不住的打颤,夜鹰见他能自己坐着,干脆起身帮忙,早点结束这场刑罚洛瑾也能早些休息。南宫影却再次开了口。
“去把西厢的砚温阁收拾出来,一会儿把他弄走!”明明是关心但冰封了十四年开口依旧冷漠。
洛瑾分辨不清南宫影是和用意,砚温阁虽好可他明明知道听雨轩于自己意义非凡……
洛瑾不管不顾的跪到地上不住的磕头,不知是剧痛令他的声音颤抖还是恐惧令他战栗,混乱中夹杂的绝望的声音字字渴求,“属下知错,求教主不要收回听雨轩,教主开恩,教主开恩……”
字字句句砸在南宫影心上沉重的似要窒息,见他身上的血又漫透了布巾又是一阵恼火。
“起来,上来坐好!”
“属下知错,属下知错,教主不要收了听雨轩,教主开恩……”洛瑾身子虚着头脑也不甚清醒但听雨轩不能没,他不住的磕头请罪,甚至想不出第二个句子为自己辩解。
南宫影手中尚握着匕首,刀剑的鲜血顺着刀柄滑到了南宫影的手上心中不禁一颤,“起来!”
“教主开恩……”洛瑾依旧卑微的磕着头,或许对着这个名义上的父亲他早已丧失了所有的尊严。
“夜鹰让人抬十个火炉进来,再取两条新被子过来!”当初即使忘幽危难南宫影也不曾妥协半步,如今除了洛晴他多了第二个让他自愿妥协的人,只是这天来的太晚,晚到他们已不能正常的分享这份妥协的乐趣。
“是,属下这就去!”
“谢教主开恩,谢教主开恩……”洛瑾依旧不住的磕着头。
“给我起来!”
南宫影大喝一声吓的洛瑾身子一颤,不敢再拖,费力的想要起身腿却使不上半分力气。
洛瑾想尽了办法几乎是把住床沿却还是撑不起身子半分,他没有看见南宫影眼神里分明的鼓励和悔意。
洛瑾越是站不起来便越是心急,手指的关节几乎泛白,尤其这样赤|裸的跪在南宫影面前几乎羞的他想要挖条地缝钻进去。
南宫影不知用了什么样的姿势把洛瑾弄上床,他只知道从他碰到洛瑾,洛瑾就僵了身子不住的打颤嘴里不断惊呼着“教主不可,教主不可……”
“闭嘴!”
这样熟悉的怒气洛瑾哪里再敢多言立刻噤了声。
两只红肿的小手虚掩着私密的地方低垂着毛茸茸的大头,南宫影不自觉的也生了份爱怜之情。
“手怎么弄的?”南宫影继续剥离着洛瑾腿上的狼藉,不自觉的就问了这么一句,话说出口也好分散了孩子的注意力总会好捱些。
洛瑾有些不可置信,不是该骂我是废物吗?
见洛瑾许久没有回应不禁皱了眉看了洛瑾一眼。
洛瑾被看的汗毛直立忙回话道,“是……五……五步蛇……”
五步蛇?南宫影忽然想到那日滚至自己脚下的空瓷瓶,暗道:怪不得用了十日醉!
想到此南宫影心里一顿,“给你的十日醉呢?”清冷的声音探不得是什么情绪,但似乎洛瑾的回答已容不下第二个答案。
明明是已知的结果但此刻面对着南宫影洛瑾开不了口……尤其他知道爹爹可能已经看了娘亲的信……
“没规矩,回话!”
“属下……属下吃了……”洛瑾的声音细如蚊蝇话说出口竟是心虚的很,那药分明是他给的,为什么要怕!
或是南宫影听的太过仔细,竟不觉得他声小只继续追问道,“剩下的呢!”
洛瑾一颤,吞吐着含糊不清的字句,“没……没有了……”
“大声说,规矩都不懂了!”不是第一次见他这幅模样,可此刻却阵阵怒火逼的南宫影烦躁不安,手下也失了轻重,一把割开了剩下的杯狼。
“啊!”洛瑾痛呼起来,冷汗瞬着额角“啪嗒啪嗒”的落下,意识到自己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慌忙的捂住了嘴,双腿血淋淋的几乎要抽筋一般的卷在一起。
见他如受惊的小兽一般,两只红肿透亮的小手捂在嘴上,惊恐的眼神无助的望着南宫影。
南宫影一时竟看得失神,这双眼眸果然像极了晴儿的眼形,像极了自己的神韵,只是多了一份深深的哀戚。
见南宫影冷着脸看着自己,洛瑾又挣扎着跪在床榻上,头触着床榻闷声道,“属下知错,属下知错……”
南宫影方才回神,长袖一挥打掉了床檐上的蜡烛,“轻贱的东西,我问你十日醉呢?”
“回,回教主,属下,属下吃了……”
“我问你剩下的!”南宫影暴怒的声音几乎震动着整个听雨轩,屋外呼啸的风声似乎也合着气氛鼓动着南宫影的怒气。
“没,没有剩余了……”洛瑾狠狠避回了眼泪,路是自己选的有什么可后悔!
南宫影一怔,捏起洛瑾的下颚逼他直视着自己一字一顿道,“再说一遍,药呢?”
洛瑾怕的紧,目光闪烁,下颚仿佛要被捏碎一般,费力的回着话,“没有了……”
南宫影用力挑起洛瑾,洛瑾的身子给拎到了半空,脸色憋的青紫……南宫影只怒视着他不断的怒喝着,“轻贱的畜生,就这么想死,想死就死干净还让我看什么信!碍什么眼!我还费什么力气救你,想死我便成全你!”
☆、蜡烛有心还惜别
南宫影紧了手劲越捏越紧,洛瑾几乎窒息但两只手只松松垮垮的垂在两边丝毫没有反抗的意味。
“教主,教主手下留情!”夜鹰抱着棉被进来,不曾见竟见到了这样一幕。
南宫影拂袖一挥将夜鹰逼后了一丈。
“洛瑾,你快认错!和教主好好说!”夜鹰焦急的声音不断的重复着。
洛瑾只是认真的看着南宫影,九年了他从没这样近的看过他的父亲,开始的时候他矮矮小小的,踉跄着步子追在南宫影的身后,那样的距离那样的高度让他不曾看清,后来他终于长高了,但却离的更远,一个殿上一个殿下,再后来他甚至不敢直视,每每见了他都是低头敛目。
瑾儿终于有机会好好的看看爹爹的,好英俊,和娘亲说的一样,一样的英武,一样的威严,只是娘亲说的温柔呢?那是什么?为什么瑾儿看不到……当真看不到日出了,不过看到了爹爹,瑾儿也能安心的去见娘亲了,至少能告诉娘亲爹爹如今的模样,瑾儿一定要记仔细,记仔细……
想着脸上竟浮现出一片安详,微微的扬了嘴角,只是眼角的泪南宫影看的分明……
第二次,这是南宫影第二次见到他哭,上一次是因为他险些毁了洛晴的荷包,洛瑾痛哭着恳求他,那时他只觉得那鳄鱼泪和他想象中的往事一样虚伪、伪善。但此刻这滴泪仿佛砸在了南宫影的心上,麻木了十几年的心终于有了一丝知觉,南宫影惊雷似的松了手,他在做什么?他怎么对得起洛晴!
南宫影看着自己的手,再看看本能的大口喘着气的洛瑾,手高高的扬起终是没有落下!
见此夜鹰才安了心,两步凑上去扶了洛瑾躺下,洛瑾意识不清很快又昏睡过去,夜鹰给他包扎好双腿,随便细心的包扎好手指,又给洛瑾套上了亵裤,盖好棉被,自始至终南宫影就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的眼眸变的深邃而悲伤。
“教主!”
二十个下属两两抬了暖炉进来,夜鹰机灵的指挥着大家把暖炉放到适当的位置,床边留了两个,玉桌旁靠着墙壁放了两个,书案旁放了两个……顿时听雨轩内股股暖流攒动了起来。
二十人在听雨轩内走了一圈几乎没有半点声响,转眼的功夫便齐齐站在了南宫影面前,见众人就要行李忙止了他们出声,低声道,“都下去吧!”
众人看看夜鹰噤声的手势和床上昏睡的洛瑾顿时明白的大半,不敢多言轻手轻脚的退出了听雨轩。
南宫影长袖一鼓,不断催动着内力将暖炉烧的更旺,洛瑾微微的向被子里缩了缩头,面色终于红润了几分,拧拧眉毛继续安然的睡着。
南宫影站在床榻边不远面色依旧凝重,良久才缓缓踱步到书桌旁,提了笔写了两张方子开口吩咐道,“你先去把晶水魄取来,然后把这两幅药煎了!”想想还是颇不放心的补上半句,“你亲自去!”
“属下遵命……”夜鹰拿了方子看看床榻上虚弱的洛瑾匆匆离开了听雨轩。
南宫影坐在书案前目光有些呆滞,把玩着书案上的狼毫心里竟是不曾意料的酸涩。当年,同是这里,连同那份墨香一样都未曾改变多少,洛晴总是握着他的手点出瓣瓣梅朵,而他每每会抚上洛晴的发丝轻柔的落下一吻。
斯人远逝带走了梅了毓秀,南宫影颓然的放下笔,却不经意的掀起了桌上厚厚的宣纸。忽的,他眸色一亮,夹杂着倾斜而出的情愫轻轻掀起面前厚厚的宣纸,那副冬梅便浮现眼前了,得了晴儿的神韵却多出了几分凄楚……
往往榻上的孩子,原来他一直这样优秀,原来他一直这样渴求,原来他一直这样思念,原来他一直这样孤楚……
听雨轩亦如往日的平静却又因那丝丝噼啪的炉火声而泛起一丝波澜。
南宫影额头蒙了层薄汗,当初研制十日醉是为了给垂死之人一线生机,但物极必反,南宫影花尽了心思才将药的毒性推至第十颗发作,但这第十颗一经服下回魂乏术也已是定数,为防江湖上有人误用,南宫影在十日醉问世之日便将药性公诸于世,却不曾想十几年来第一次有人因此中毒,那人却是他的儿子,而这条路竟是他亲手逼他的。
怨不得命运捉弄,十四年南宫影第一次重温那种名唤紧张、急迫的情绪。洛瑾中毒四日毒素已慢慢侵入脏器,若是功力深厚或许能将毒素逼出虽是不能完全解了药性但配合上南宫影的针灸药浴或许当真还能有一线生机。可是——
该死的,功力竟不到三成!
南宫影的功力早已今非昔比,催动晶水魄并非难事,他试图用晶水魄给洛瑾输送功力,可南宫影坐在洛瑾身后足足运功了一个时辰,输进去的功力全如石沉大海、了无生息。
南宫影的前襟早已湿透,探着洛瑾微弱的脉象皱紧了眉头,心中一阵慌张,洛瑾年方十四纵使功力再深厚也不能同无底洞一般填充不满,南宫影收了功全神思考着各种可能,下意识的托住了洛瑾倒下的软绵绵的身子。
“教主,药好了!”
夜鹰端着两碗苦药汁送到南宫影面前,却又及时的往回缩了缩。
南宫影满腹疑色的看着夜鹰。
夜鹰想起信上的话,心里生了几分犹豫,眼前的孩子已然伤成这般,当真舍不得他再受多一点的苦。
“教主,这苦药汁喂的下去吗?”
南宫影略一迟疑道,“良药苦口。”
接过药却又有些慌乱,南宫影正正姿势让洛瑾靠在胸前,一手端着药碗,一手执着药匙,看看黑色的汤汁,苦味已经漫入鼻囊,还是毫无犹豫的送到洛瑾嘴边。
“教主……”夜鹰几乎是拽了他的衣袖,带了几分抱歉道,“烫!”
南宫影一时有些语塞,只好移到嘴边轻轻的吹了口才放心的再送到洛瑾嘴边。
九年了洛瑾几乎已经遗忘了药的味道,但同时也让他远离了这份苦楚,如今这苦涩的味道越来越近,近的避无可避,洛瑾不断的向后贴靠着身子,越靠越紧几乎压的满身的伤口还是躲不过一路追来的药匙,昏睡中的洛瑾紧紧的抿起了嘴唇拒绝着这自小就厌恶的味道。
南宫影笨拙着撬着洛瑾的唇齿,眼看满满的一药匙洒的一滴不剩,南宫影难得没发脾气,耐心的舀起一勺吹吹再次送了过去。
洛瑾毛茸茸的大头毫无意识的死死的抵在南宫影的胸前,大股的苦味熏的难忍,干脆偏偏头扎进了南宫影的怀里避了又避。
南宫影手上焦急心里却是莫名的欢喜,不自觉的如同逗着宠物一般又去拨弄他的唇齿,洛瑾无意识的晃晃脑袋,药汁又是洒的到处都是。
“娘亲不要,瑾儿不喝药……不,不需要了……”
在记忆里只有那个慈眉善目的人会耐心的哄着自己喂药,只是这个味道瑾儿不喜欢,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