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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泥人……”
“恩公?”摊主放下手中正在修整的泥人神情很是激动。
“你是?”南宫影打量着眼前的孩子不过弱冠的年纪,何以?
“恩公你一定不记得我了,十五年前是您救了我的性命啊!这些年也曾多次看见您策马而过却从无机会当面道谢,恩公请受我一拜!”
男子作势便要行礼,南宫影一把扶了他,“你这是?”
“恩公不记得了,当年……”
男子娓娓道来……
这男子名唤楚原。十五年前,还是孩童的他误闯了江湖纷争之地遇到了帮派间的混战,是南宫影和洛晴及时从刀锋下救走了他,只不过楚原还是中了昆仑派的毒命在旦夕,南宫影花了一夜的时间才从鬼门关将人救了回来,时隔十五年当日的孩童早已成了偏偏风雅的少年,听楚原如此道来却是唤得了南宫影的些许记忆,不过当真不甚清晰了,那时候和洛晴走遍大江南北救的人不计其数,南宫影凭他一身医术和洛晴的慈悲心肠得了影渡公子的名号……
南宫影淡然一笑问道,“你怎么在这里买泥人?”
楚原笑笑,“舍弟感了风寒,那孩子一病就黏人的很,家父不能出摊故此我来做生意赚些银两。”
“哦,原来如此……”南宫影把玩起几只泥人脸上一阵宠溺之情,“都是你做的?”
“不是,那些复杂精巧的都是家父做的,我只会做些简单的!”说着有些不好意思的举举手边的泥人。
“也不错,很是逼真!”南宫影全神贯注的看着泥人竟想着如何开口带回去几个。
“恩公若不嫌弃不妨带走几个给令郎把玩!”楚原也算半个生意一眼便能看出南宫影为人父的心思。
南宫影抬头看看只见楚原已取了个精巧的盒子送到南宫影面前。
南宫影微微一笑道,“那我便不客气了……”准备下手却是没了主意,“这该挑什么样式的好呢?”
“那当然是看令郎的喜好了!”
楚原轻描淡写的一句听的南宫影心虚了几分。
“是啊……”南宫影点点头,摸摸这个又看看那个……
楚原看出几分端疑道,“不如我来帮恩公选吧!”
南宫影有几丝不愿但自己又不会挑选,讪讪道,“好!”
“楚原快些回去,你弟弟烧的厉害,你爹让你赶紧请郎中过去!”一位老汉匆匆来报信,楚原瞬间变了脸色。
南宫影揣好盒子,稳声道,“别急,我同你去!”
楚原不过是户普通人家,小小的四合院有些简陋却处处透着温馨。
南宫影进去时院子里还有几个追逐嬉戏的孩子看上去不过□岁的年纪。
“这是……”
“这是我的弟弟妹妹们,恩公里面请……”楚原略一躬身伸手引着道路。
南宫影看着眼前的孩子丰富愉悦的神情与脑海里那个终日只知道下跪敛目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默默叹了口气。
“爹,弟弟怎么样?”楚原几步跨到榻前掩饰不住的紧张关切。
只见中年男人怀里正抱着一个孩子,十分温柔的擦拭着他的面颊。“又烧起来了……这真是……”
“爹您别急,您看谁来了!”楚原侧开身子。
“恩公?这是恩公啊!”男人说着有些激动,就要起身。
“是啊!恩公这是家父楚南。”
“楚先生不必多礼,先看孩子要紧。”说罢便给孩子诊脉。
细细打量这孩子小不了洛瑾几岁,见有人搭上自己的手腕,慌忙回缩着手。
“呜,爹爹,不许碰瑾儿……”小家伙躲着南宫影一头扎进楚南的怀里呜呜怏怏的耍赖皮。
“瑾儿乖,让恩公看看就不热了病就好了啊!”
“瑾儿不要恩公,要爹爹……爹爹抱,爹爹抱……”说着不停的往楚南身上蹭,那份依赖和亲密深深拨动着南宫影的神经。
“恩公,让您见笑了……”说着一边哄着怀里的孩子,“瑾儿听话,病好了爹爹给买糖糖吃。”
“这孩子……叫瑾儿?”
“是啊!我们虽是穷苦人家但也希望他以后能有出息,瑾是璞玉希望他做个正直善良的人!”
楚瑾以为是在夸奖自己变本加厉的使起了小性子。
“爹爹,爹爹,瑾儿要吃糖糖,要爹爹的泥人……”两只小爪子拼命的扑腾着。
“你这孩子,再不听话爹爹打了!”说着扬扬手威吓着。
楚瑾一听要挨打眼泪瞬间淌了出来,“呜呜,爹爹坏,爹爹要打瑾儿,爹爹不疼瑾儿了……”
楚南将儿子翻了个个,小屁股顶在膝盖上也不顾一屋子的人一把拉下儿子的亵裤,响亮的就是一声。
见自己在这么多人前被扒了裤子打小孩又羞又恼,“臭爹爹,瑾儿疼瑾儿疼,不打不打!”
“让恩公诊脉吗?”
楚瑾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
“好好吃药吗?”
“药药苦……”
“啪!”
“呜呜,瑾儿疼,爹爹不打,爹爹不疼瑾儿呀……”楚瑾夸张的叫着。
楚原一旁无奈的摇摇头,“恩公见笑了,我这弟弟自小宠坏了,耍赖撒娇任性的很。”
南宫影看着只觉新鲜,暗暗想着自家那个木讷的紧,莫说不知何为任性,见了自己简直连大气都不敢出,想着竟是心生羡慕。
“不要紧,瑾儿乖,让我看看,好好诊脉爹爹就不打了……”南宫影学着楚南的口气有腔有调的哄着。
“呜呜,爹爹不打,瑾儿听话,瑾儿听话……”小孩终于服了软。
只听楚南有些钦佩的口吻,“恩公定是慈父,对孩子真有办法……”
一屋子咉哄着才给楚瑾诊了脉,南宫影默默的看着心中竟有些泛酸,这十几年他究竟错过了什么,他又做了什么让家里的那个小小年纪却早已没了该有的生活。
“这是方子,一副就会见效,没什么大碍放心吧!”南宫影把开的方子交给楚原,面色少有的温和。
楚原躬身接过满是感激道,“多谢恩公。”
说罢便匆匆忙忙的抓药去了。
“真是麻烦恩公了,没想到好不容易有机会当面致谢却又麻烦恩公了……”楚南略带抱歉的笑笑。
抱着怀里渐渐睡去的孩子,满脸的爱怜。
“您太客气了,举手之劳……”话一出口却难得有些怆然,这样的举手之劳他却未曾享受过,终于有机会,他却服下了十颗十日醉……
楚南只当他是心疼自家孩子,忙回道,“恩公的医术高明,我这下便放心了,令郎可是好福气,有您这样的父亲……”
楚南见南宫影脸色又沉了几分有些不明就以只继续道,“您也知道,孩子小就容易有个头疼脑热,我们可是操碎了心、小心再三,可这孩子体质不好,还是体弱多病,若是家里有位您这样的神医可是件乐事……”楚南说着羡慕之情溢于言表。
南宫影看着楚瑾一时哑口无言,只吞吐道,“是吗……”
“当然了!不知令郎年方几何?”楚南如话家常。
“今年十四了吧!”仔细想想竟不知那孩子的生辰……
“定是和恩公一般风度翩翩啊!”楚南有些感慨的看着怀里的儿子,语气都变得温柔,“也不知我们瑾儿长大以后是什么样?”
南宫影看着楚南一遍遍的给楚瑾拭汗,偶尔还拨弄着他的发髻,竟是想到了自家那个毛茸茸的大头,贴在胸前也很是舒服……
“恩公在想儿子?”楚南轻轻放下睡熟的儿子,带了几分得意的了然。
南宫影面露惊诧,“你怎么知道?”
“同是为人父了,不过看恩公的神情似乎多了几分茫然……”
许久的南宫影再没有那样的情绪——真心去讨教些什么,就如当如和洛晴一起去探寻天山雪莲,一起去拜访深山老人,一起去观测天文星象,难得这一刻竟想钻研一下这育子之道。
“您说的对,看您子女成群,南宫倒想讨教几招,犬子……”南宫影一时接不上话,只客气道,“犬子顽劣,真是不受教……”
楚南细心的给儿子掖好被角示意南宫影出去慢聊。
二人移到外厅,楚南拎了茶壶为南宫影满上。“您太客气了,令郎想也知道定是听话的紧。”
南宫影笑笑不置可否。那小子当真听话?听话还会攥着那荷包藏到今日,听话还吃了十颗十日醉,想着脸色添了几分愠怒。
“这孩子不听话您都如何教他?”南宫影请教道。
楚南憨厚的笑笑,“刚刚您不都看见了!”
南宫影被说的一愣,自家那个是不是大了些,想着竟问了出来。
“常言道:人前教子,背后训妻。当然了孩子大了也要注意分寸……”
楚南毫不保留的分享着育儿经,也不知南宫影提取的是怎样的精华。
“那您何必腿了孩子的亵裤,若是伤了孩子的自尊便不好了!”南宫影满脸费解,问的认真丝毫不见什么难为情,或是欠缺了多年的情感回笼之时总是有些迟滞。
被如此一说楚南显出了几分尴尬,“瑾儿身体不好,我怕下手没了轻重伤了他,而且那孩子就怕这个,让他长长记性也无妨……”
南宫影一愣,自己怎么就不曾想到,自家那个屡教不改,一样欠教训!如此想着竟是有些挂念。
“南宫叨扰多时,也该告辞了,您好好照顾孩子不出几日便可痊愈。”说着便起身要走。
少时南宫影性子随意,想到什么便是什么,这些年压抑的情绪郁结着反倒显得沉稳,只是不知何故,此刻竟又是随性起来。
“恩公这就走了,不妨留下用个晚膳,当是楚南一家答谢您这两次的救命之恩啊!”
“都说了是举手之劳,您不必一直放在心上,也不必恩公恩公的称呼,叫我南宫便好!”说罢又从长袖中取了枚银锭交到楚南手中,“您给孩子买些补药还有,糖……”
楚南眼泛泪光感激道,“恩公如此大恩,怎能再收您的银子,您快快收回!”
“不必客气,孩子重要,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说罢便快步出了大门。
楚南追了几步终是追赶不上,扬声道,“恩公慢走,有空带着令郎来玩儿!”
南宫影加快了步伐,取了需要的药品,满意的拎了几包草药便准备回去,拐出药房却瞥见了衣坊。
南宫影为他疗伤寻亵裤之时无意中看到了洛瑾的衣物,大多是黑色的夜行衣,再就是忘幽杀手的暗服,看着大多也是旧了,白色的亵裤、小衣更是泛了黄,南宫影想着竟有些心酸,转而又是气恼。
明知自己那体寒的身子还不穿些棉衣,想着脚不听使唤的踏进了衣坊……
“客官要些什么?我们衣坊都是上等的衣料,最新的款式包您满意!”店家是内行见南宫影身着锦缎忙上前迎道。
“我想买些御寒的衣服……”
南宫影打量着各种款式,他许久没有在意过这些东西,可如今想来,那孩子哪里有过正常的生活,哪怕是件衣裳!想那穷苦家的孩子每逢新年也会有新衣穿,家里再贫穷父母都会攒了银子哪怕是找老裁缝做件衣裳。可九年了,南宫影从未给过洛瑾一件衣裳,更不要说是年夜饭,就连洛瑾的吃食也是今日才见着。
南宫影想着只觉得错过的太多,多到连弥补都不知从何下手,而且六天补的回九年吗?
☆、九枝擎烛灿繁星
“客官?客官?”见南宫影看着衣裳出神店家也是不解,只拿了最新的款式递到南宫影的面前,“您看这件怎么样?”
这样的质地,这样的锦缎大概是那孩子从不敢想的吧!但……“我是买给,买给犬子……”
“哦,是这样啊!不知令郎身长多少?”店家收了南宫影手上的衣裳问道。
身长?这……“大概……”南宫影在身前比了又比,到肩?似乎矮了点……到眉?似乎也没那么高……那该死的,只会跪着,究竟身长几许?南宫影最终在自己鼻尖的地方比了比,“这里吧!”
生意人多会看人,店家心里不禁嘲笑起眼前这不负责任的父亲,但面上依旧笑脸盈盈道,“不知令公子喜欢什么颜色和款式?”
南宫影看这店家颇有刁难的意味却只耐着性子道,“哪款都好,御寒最重要……”
“御寒?那您不妨看看这边的轻裘吧!”店家引着南宫影到另一侧,狐裘、貉裘、貂裘看上去皆是名贵的很。
南宫影伸手抚着那些轻裘挑了几番终是选了一套黑色的貂裘,又将目光放到了另一侧的小衣上,“这哪件比较好些?”
店家轻手轻脚的递过一件道,“这件是上等的蚕丝做的,舒服的很……”
虽是小衣却做工精细,白底素雅袖口上还修了些兰草,想着那孩子的面庞竟和了他那份气质。
“我还想看看鞋帽……”
南宫影将衣坊的衣服看了个遍,从小衣到轻裘,从头到脚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