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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脸上的甜蜜与满足藏也藏不住。
“真是羡慕你,嫁了个如意郎君。”良月感叹。有时她也会想寻人说说话或是找个人陪着,可这人并不是朋友、忠叔或者家中仆婢能替代的。
“良月姊姊身边没有贴心人么?”招娣想问的其实是李隐玉。听闻她要来良月的宅子,李隐玉特意买了些礼物叫她一道带过来,却又不肯让良月知晓是他送的。招娣问他为何要遮遮掩掩,他支支吾吾的就是不说,一看便知他定是惹到良月了。
招娣知道他们两个颇有渊源,便想从良月这里打听,省得他们平白为了不值得的误会错过了。
“若不是想要的那一个,再多贴心人亦无用。”良月浅笑,笑容里却有淡淡的遗憾。
“那……李将军呢?”招娣问。
别人兴许不能问这个名字,可招娣不同,良月喜欢这个小她许多的姑娘,愿意同她说些知心话。
“他不适合。”良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揉了揉额角:“若我年轻些,没有经历过这么多事,他但凡有意,我一定肯。从前以为男人贴不贴心不要紧,只要足够强,能保护我,时时教我仰望便是佳婿。现在想想,还是应当寻个知冷知热的人。”
“可我瞧着李将军很是心细。”听良月的意思,李隐玉不够知冷知热,然而在招娣看来,于这方面李隐玉并不输元至。“莫非他做错了什么事,惹恼了姊姊?”
招娣猜得没错。
起先李隐玉说她轻浮,良月不是不记恨的;可那天他送她回来,吃了冷脸还当着韩青的面说要娶她,良月便不那么恨了。
以李隐玉的心性,断然不会想娶自己轻视的人,肯说这种话,必是后悔了。
只是他惹恼了她,是求亲就能解决的事情么?后悔还端着面子不肯认错,良月可不喜这种性子。
良月便将事情经过说给招娣听。
招娣听了直咋舌:“姊姊这样的想法,当得是惊世骇俗了。莫说是循规蹈矩的李将军,便是放在我们那边,大概也会吓坏不少人呢。”
五灵寨风气比京中开放些,可良月当年对李隐玉说的那番话,能接受的人只怕也寥寥无几。
“我不在乎那些虚的,及时行乐才好。”良月也知道李隐玉会难以接受,当时若不是被他气急了,也不会说出来。可事后想想,便是当时不说,以后也总要说的,他若受不了还不如趁早一拍两散。
作者有话要说: 【3】明·程羽文花月令。
深井冰的话痨
终于补完啦~~
☆、第二十章
“姊姊方才说及时行乐,那……你还会再嫁人么?”那天离开良月的宅子时,招娣问了一句。
良月望着不远处的树,淡淡地说了一声:“不嫁了。”
自那日为良月争执,第二天韩青便叫人送了一角衣袍过来。李隐玉不防,当着父母的面打开了,李父李母惊诧不已。
又过了几日,韩青的母亲对李隐玉的母亲极力夸赞李隐玉,说最近韩青都不怎么去找良氏小贱人了,李隐玉的母亲更惊讶了。
“明渊,你与子予究竟怎么了?”这天李隐玉正要出门,李母终于没忍住好奇心,拦住儿子问了一句。
“闹翻了。”李隐玉将母亲的好奇心挑拨得更旺盛,然后骑上马出门了。
城南的一片普通民宅里,矗立着一座五进的大宅子,不细看感觉还存着些世族的威严,然而细看了,便会发现门上的铜钉子久经磨损,已有些年头没修复了。世族任由里子再烂,面子上总要顾及;可若是连面子都顾不上了,可见里子都烂成什么样了。
简装的将军纵马闯进去,门房连拦都懒得拦。自从老爷死了以后,少爷成日吃喝嫖赌,能当的也当得差不多了,追债的人日日都上门来。起先他还拦一下,可自从被追债的人揍过两顿,他就再也不拦了。
横竖府上没剩几个下人了,也就他还能做点活,少爷不敢随意发卖他。
李隐玉如入无人之境,一路闯到内院。韦昌正在打骂妻妾,听得门外哒哒的马蹄声,吓得立即钻进里屋的床底下,瑟瑟发抖。
找他容易得很,李隐玉在沙场狼烟里混染久了,在人烟稀少的地方很快便能嗅到人的气息所在。
韦昌藏起来了,他的妻妾瑟缩着一起落泪,喘气都不敢大声。李隐玉远远地望见里头两个妇人,便下了马,大步走了进去。
“他在哪?”李隐玉进屋便问。
“他……他不在……”韦昌的妻子不敢出卖丈夫的踪迹,怕再被他打;小妾也一个劲地点头。
“他不在,这酒是谁喝的?”桌上一瓶酒,一只酒杯;地上还有一只打碎的茶杯。
“是……是她……”韦昌的妻子指着小妾道。小妾不敢反驳,除了恐慌地点头,她没做过别的动作。
李隐玉不曾言语,径自大步往里间走去,一直走到床前。
“你是留点儿尊严自己爬出来,还是我劈碎了床把你拖出来?”他冷声道,立即闻到空气中突如其来的一股尿骚味儿,紧跟着又是一股臭味。
韦昌吓得屁屎尿一股脑全都出来了。
不多时,床底下露出一个人头来,继而整个人都爬出来。那味儿实在难闻,行军时几天几夜不能洗漱也臭不成这样,李隐玉皱眉捂住了鼻子。
韦昌抖抖索索地爬出来,李隐玉退了半步,就吓得他跌坐在地上。李隐玉看着他,像是战场上看着必将成为刀下亡魂的蛮子。
韦昌原先抬头望了一眼,瞧着眼生,才稍稍放了一点心,琢磨着怎么混过去,便感受他那似要杀人的眼神,吓得更惨了。
“好汉饶命啊——”他喊叫着抱住了李隐玉的腿。他身上那股味儿着实熏坏了李隐玉,李隐玉不耐烦地踢出一脚——看着韦昌轻轻一掐就能送命的样子,他还特意放轻了力道,可即便这样,韦昌仍是飞了出去,撞碎了窗下残破的案几。
韦昌躺在曾是案几的废木头堆上,哼哼唧唧。
“当年是你污蔑良月的声名,说她品行不端?”李隐玉嫌恶他,不肯让佩剑沾染上他那恶心的味道,随手拆了根床柱子戳在他左胸上:“敢骗老子,你那哭哭啼啼的妻妾正好给你送丧。”
他还不曾让良月见过他痞气的一面,李隐玉一边威胁韦昌一边想,若她知道,会不会更嫌弃自己?
从前……从前没有机会让她知道。
“不是不是……不是我……”韦昌脖子都快摇断了。
李隐玉手狠狠往前一送,顿时传来杀猪一般的嚎叫。
“是我是我……”韦昌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孬种,李隐玉不屑地想,若韦昌一开口便承认,他说不定还手软些。
“为何污蔑她?”其实答案李隐玉也知道,韦昌祖宗十八代他都翻了个底,之所以还问一遍,不过是方便揍韦昌。
当年苏彤想设计良月,便是利用了韦昌;韦昌没能占到便宜,一直心怀怨恨。良月嫁了个破落户,他正得意,哪知良月日子过得竟然还不赖,他便恼了,才四处散播谣言,坏了良月的名声。
“冤枉啊,我没有污蔑她!”韦昌却说出令他惊讶的话来:“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李贵妃听闻堂弟进宫觐见,本还疑心自己听错了——他鲜少求见她,即便是早几年被陛下贬斥,也不肯来求她吹吹枕边风。
哪知竟当真是他。
“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李贵妃奇道。李隐玉脾性憨直,连陛下也知道,此前为着处置了顾将军,他敢拦住圣驾不让退朝,一定要为顾将军讨个说法。
只可怜同样在朝为官的李令尹,第二天上朝就被发现白发又生了许多。
宫里宫外都说他若不是生在李氏,只怕早就投胎去了。
李隐玉一见这位堂姐就有些头疼。这位堂姊在家时就看准他不爱说话,没事就调侃他;后来又热衷于给他牵红线,令他烦不胜烦。
“下官只是想来问贵妃娘娘一桩旧事。”李隐玉开门见山。
还旧事呢,这可更奇了。李贵妃迫不及待地问:“哪桩旧事?”
“贵妃娘娘可曾说过良氏阿月品行不端,非世族子弟良配?”李隐玉说得很慢——若不控制着些,他只怕是要发火的。
韦昌那厮说他传出去的话是族中女眷从世族妇人之中听闻的,而那世族妇人是从宫里贵妃娘娘处听到的,李隐玉起先还不信,动用了些非常的手段才知确实如此。
他家这个老给他找麻烦的贵妃堂姊给他挖了个大坑。
李贵妃倒是没想到他要说的事情关涉到另一个女人。
“良氏阿月……莫不是近来引得半个帝京的女子出门都弃了帷帽、还穿戴男子服饰的那个良氏女人?”整个皇宫里,就数李贵妃的消息最灵通,无论宫里还是宫外的事情,但凡传到后宫里,她一准是头一位知道的后妃。“你同她是何关系,为何特意来问?”消息灵通之人,脑子也泰半活络,李贵妃只一眼便猜到这个良氏女人对堂弟而言不一般。
是以她将那些不堪入耳的流言咽了下去——要是说出来,这个二愣子指不定能当着宫人的面对她不敬。
李隐玉没想到良月这么有名:“不错,正是她。”
“本宫同她并无渊源,岂会说那样的话……”李贵妃琢磨了一下,记不起曾在什么时候这样评价过一个女人。
“约莫十年前。”李隐玉提醒她。
“十年前?”李贵妃更加纳闷了:“十年前她可不似如今这样出名罢,本宫怎会记得?”
“娘娘,莫不是十年前号称帝京第一美人,还曾作了三十韵《咏雪》的良氏阿月?”李贵妃没记起,她身边的嬷嬷倒忆起了这么一个人:“娘娘不是曾想说给李将军为妻,可后来又听闻她品行不端,才作罢了。”
“有这回事?”李贵妃皱着眉头想了想,忽地合掌讶道:“本宫记得了,确是有这样一个人。本宫原想着她可算得是万里挑一的好女子,配你勉勉强强,还特意诏你入宫,问你是否有意。当时,是你告诉本宫,那女子素行轻浮,并非佳偶。”
李隐玉不记得自己如何离开了皇宫,又如何走到了垂满九重葛的深院门前。
他想为她洗脱污名,在这吝于宽容的京城为她拓宽路途,才去深究当年是谁蓄意害她,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毁了她的声名、令她半生坎坷的那个人,竟是他自己!
他有何面目再靠近她,又何能堵住众人悠悠之口,还她清白?
心静难乱总是旁观者,一旦陷入情之一字,便是落刀不瞬的铁血将军,亦未能冷静如常。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依梦境照实写,或是直接略去,让男女主直接HE,某鱼纠结了很久。
之所以还是写了,是因为梦里这一段实在狗血得心疼。
不能只虐我一个,so……(顶锅盖逃走)
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这一段情节很重要啦~
☆、第二十一章
还有几日李隐玉便该回到驻马镇,他的父母却发现他开始彻夜不归,宿醉酒楼。李隐玉不肯对他们解释个中因由,李令尹几经打听,才打探到他曾去过宫里,见了李贵妃,从宫里出来后就这样了。
李令尹当即叫妻子去了一趟皇宫,听来一个耳熟的名字——良月。
那个害得韩青几乎与家中决裂的女人,竟然又来祸害自己的儿子了。李令尹心里悔得很,早知如此,他绝不会写信给儿子。
同当日的韩青一样,任父母劝告打骂,李隐玉依旧故我;他们不是没想到过叫韩青去劝,可韩青自己也才从那女人的魔爪下逃脱出来,断断不能再入火坑。
面对哭哭啼啼的妻子,李令尹狠了狠心,叫马夫套马,去了那所开满九重葛的宅子。
京城中人多不喜九重葛,李令尹也不例外,他最是看不惯九重葛那妖妖佻佻的色泽与行径,虽说并没有见过良月,可瞧着垂落墙外的花,对良月的厌恶又添了几分。
良月难得的并未外出,看见李令尹的拜帖,惊奇之下却并没有诧异。
“怎地不请人进来?”良月问。但凡按着礼节上门拜访的,她从不在此时为难人。
“李令尹不肯,说就在门外等着夫人。”忠叔为难地说。李令尹语气还算客气,可只肯坐在马车里,连门口的土也不肯接触,足够叫人感觉到他的嫌恶之情。
“那他可说了所为何事?”良月又问。世族大家的长辈找上门来,从不会是什么好事,即便李隐玉的父亲也不例外。
“并未。”
“必是来‘棒打鸳鸯’了。”良月伸了个懒腰,吩咐侍立一旁的紫苑:“替我更衣。”
紫苑不知道李令尹和李隐玉的关系,只道他是哪个京城贵公子的长辈,不解得很:“夫人理他作什么?这些京城世族可真有意思,自己养的儿子个个跟吃不饱的狗儿似的天天冲夫人垂着哈喇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