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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这么睚眦必报的人么?”凤渊斜睨了他一样,“那,临西,你去通知昙华,辽阳京的事情我们也部署的差不多了,他这段时间便安生做他的亲王吧。至于我呢,离家那么久了,我也很想回去看看……”
临西面有喜色:“公子要回巨泽?”
“嗯!”凤渊点点头,“不过总不能两手空空回去,我决定了,这一次,要带夫人一起回去。”
“……”
临西有些跟不上自家公子的思维,公子什么时候有夫人了?若说成亲,也只有那一回……可那是做不得准的呀……
“临西。”凤渊低下仰望星空的头,转过身来,“给你十天,我要把嫣然从这里带走。”
临西想了想,终于恍然,答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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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渊留在鸿水帮的那几天都十分安分,每天老老实实的替慕容七除蛊。那些药,慕容七也吃了也抹了,每天照镜子,肩膀上的莲花印记确实越来越淡。
由于凤渊每天要用真气将慕容七体内的蛊虫引导到相应的穴位才能用药,而这个时间又长达三个时辰,因此两人可谓是抬头不见低头见。起初两天,慕容七还能学季澈的样子冷着脸不搭理他。凤渊也挺识相,她不说话的时候他也很安静,仍旧无微不至体贴细心的替她除蛊。可两天下来,慕容七就憋得有些难受了。
她本就不是一个静得下来的人,让她对着一个活生生的人半天不开口,真是太辛苦了。
于是第三天,她决定看在他认错的态度还算诚心,补救的措施还算到位的份上,勉为其难的和他说两句话。
午时过后,将花蛊引导归位,凤渊轻轻吐了口气,收纳内息,将手掌从慕容七背上移开。
前两天,一到这时候慕容七就会把他赶出去,今天她却突然转过头来,看了一眼他微汗的发鬓,道:“你明明会武,为何那时候会内息全无?”
凤渊愣了愣,半晌才笑了笑:“嫣然,你肯跟我说话了?”
“少废话!”
“你我相遇之时,我确实没有半点内功,你又没问我以前会不会,或者以后会不会。”他眨了眨眼睛,目光很无辜,“我并没有骗你。”
慕容七皱了皱眉,那时候他的脉息比普通人还要弱,自已便理所当然的认为他不会武,只是这番话,却是狡辩。
想了想,又问道:“走火入魔?”
“嗯。”
“如今恢复了多少?”
凤渊又愣了愣,杏眸一弯:“你是在关心我么?”
“不是。”慕容七断然否决,“我只是关心你是否有力气帮我运功除蛊,若是半途而废,倒霉的岂不还是我?”
凤渊闻言,轻轻叹了口气:“这个不必担心,虽然有时还会发作,不过替嫣然除蛊的力气,无论如何都是有的。”
慕容七不置可否:“你这功夫太过邪门,一走火入魔就武功全失,趁早别练了。”
凤渊一愣,顿时失笑:“这是师门秘密,不过……”他微微往前倾身,低声道:“嫣然要是想知道,我可以……”
“我不想知道。离我远一点。“她一巴掌把他的脸拍开,手掌却在触到银面具的时候停了停,心里一动,指下一用力,已经将他的面具揭了下来。
面具背后的脸英俊完美,除了额角的几道红痕,几乎找不到瑕疵。
她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却只是闭口不语,他便也任她看着,坦然的回视,牢牢的锁住她的目光。
最后还是慕容七先败下阵来,转开头嘟哝了一声:“走火入魔还能毁容,倒是闻所未闻,也真舍得?”
凤渊却轻轻道:“容貌身体皆是皮囊,为何舍不得?”
她诧异的回过头,忍不住道:“你们这样的男人,难道不是自恋得不允许任何人亵渎自己的容貌什么的……”
“你……说的是信郡王吗?”凤渊的笑容更欢了:“我这粗陋的相貌又怎么能和王爷相比?不过……只要嫣然喜欢,总算还有点用处。”
“我一点也不喜欢!还有,我说过了别靠过来,你别得寸进尺!”
“蛊虫只能在穴位停留半个时辰,还需及时用药,不如让我替嫣然……”
“滚!”
作者有话要说: 嗯,凤渊确实是个很不要脸的人。。。
☆、第五章 假作真时真亦假(一)
慕容七将凤渊赶出房间之后,如往常一样抹上药膏,换了身衣服走出房间,却见清风朗日下,凤渊紫衣轻扬,正站在廊下的蔷薇花丛里。
他虽然已将面具戴上,但那怕只有一个背影,已是说不出的丰神俊朗,难怪这两天慕容七总觉得自己住的院子里,丫鬟比平常多出了一倍。
“凤公子还有事?”
凤渊闻言转身,唇角含笑:“难得嫣然肯与我冰释前嫌,这几日我一直想出门逛逛,趁着今日,嫣然可愿做个向导?”
“我哪有说过原谅你?”她愣怔了片刻,“要去逛街,让临西陪着不就行了。”
凤渊此次前来也就带了一个临西,除了给慕容七除蛊,两人几乎寸步不离。
“季帮主日夜差人守着,我们至今还未出过客院。”凤渊无奈的叹了口气,“若有嫣然作伴,想必就能出门了。”
慕容七皱了皱眉:“我没空。”又道:“即便有空,也不想和你作伴。”
凤渊也不生气,只是道:“那也无妨,反正我也无处可去,在这里等着就是,说不定什么时候嫣然觉得闷了,会想要出去走走。”
“……”
她的脸黑了黑,转身进屋,当着他的面将门重重的合了起来。
半个时辰之后,她估摸着凤渊该走人了,自己也不能总是关在房间里,便开了门,正要走出去,却一眼看见蔷薇花丛中的那抹紫影。
凤渊正坐在花架下看书,身边一个小几,几上摆着茶具,一个小丫头正粉脸微红的替他斟茶。他听到开门的声音,抬起头看见她,轻轻一笑,她几乎能想象得到他面具后那张脸上的神情,那种没有任何瑕疵的,温柔完美的笑容。
她觉得十分心烦。
正想再次把门关上,想了想,又改了主意,转身朝凤渊走去。
“凤宫主有美人香茗相伴,看起来很是惬意么。”
凤渊眨了眨眼睛,十分委屈道:“这些并不是我要她们拿来的,只是……若是嫣然不喜欢,我这就让她们都撤下。”
说着便站起身来,作势要将那小丫头撵走,慕容七伸手一挡,道:“算了,你既然要逛街,便跟我来吧。”
凤渊倒是有些愣了,半晌才轻轻的回了一声“好”。
慕容七难得穿一回女装,虽然是极简单的样式,可她身材高挑容貌又惹眼,再加上身边的凤渊也极为招人,因此两人一路走一路有人回眸不止,时间一长,慕容七便觉得很不自在。
凤渊倒很是镇定自若,慕容七到哪里他就到哪里,她走得快他也走得快,她停下看一眼路边的小摊子,他就默默的陪在她身边,直到她在一间小饭馆门前停下。
饭馆二楼斜挑着一面写着“渔”字的青布旗,除此之外别无装饰,显得十分普通。慕容七回头问道:“凤宫主,你饿了么?”
“我只要看着嫣然……”
“你想说我秀色可餐么?”她淡淡的打断他,“这句话,是我从小久那里学来哄小姑娘的十八式之一,已经没有新意了。”
凤渊闻言,轻轻咳了一声:“看来我得向信郡王多多学习,再接再厉才是。”顿了顿,又道。“我其实很饿,累了一早上,还滴水未进。”
慕容七点点头,转身走了进去,一坐下便招来小二:“听说你们今天有新鲜的江豚出水?”
小二很热情:“看来姑娘是本店的老客人哪!可不是,一早船队回来,出水了好多鲜货,运到洛城可要卖十两银子一条,咱们这儿只要一半价,姑娘可要来一条?”
“好,检个头大的,一半清蒸一半炖汤。”她又熟门熟路的点了几个河鲜,然后转头问:“凤宫主,你喝酒吗?鸿水帮自酿的九曲饮,连慕容铮都赞不绝口,值得一尝。”
对于当今皇帝,她向来毫不避讳的直呼其名,凤渊见怪不怪,只是她最近对他一直是冷艳高贵的样子,这回突然多说了几句,他竟有些不习惯,想了想才回答道:
“虽不胜酒力,不过小饮几杯还是可以的。”
“好。”
须臾,酒菜上桌,凤渊正要拿壶斟酒,便被慕容七眼疾手快的夺了过去,将他面前的酒杯满上,慢慢说道:
“凤宫主,你这次虽然损耗不少内力替我除蛊,但这蛊本就是你下的,因此我不会感谢你。”
凤渊叹了口气:“我明白。”随即拿起那杯酒,沾唇饮尽,“此事因我而起,这杯酒,就当我向你赔罪。”
慕容七对他的道歉不置可否,又替他满上,继续说道:“还有一件事,等花蛊除完,我们便再无瓜葛,我不追究你害我的事,也请宫主尽快离开海胜浦。”停了片刻,又道,“将来最好不要见了。”
凤渊拿着杯子的手猛然一顿,随后放下,将那杯酒慢慢、慢慢的推远。
“这件事,我不答应。”
慕容七眯了眯眼睛,长眉一拧:“我才不管你答不答应,你……”
“嫣然,你就这样讨厌我,将来都不愿再见我?”他看着她,一向多情温柔的目光却有些冷,反倒显得专注了许多,“你不能因为一件事,便否决一个人,世上并非只有我一人骗过你,可并不是每个骗过你的人都会想要去弥补,你这样不公平。”
她听到这话,不由的怔了怔,半晌才转开目光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你说的,可是凤游宫将那些香料提供给宫妃作乱的事?”凤渊淡淡一笑:“若非她们心中早有妄念,我又如何会有机会?所谓的凶器,不过都是工具,真正的恶,在这里。“他轻轻抬手,指了指心口,“嫣然,也许你自小在光明磊落中长大,看不惯阴谋,不屑和我做朋友,可是这并不代表,世上黑暗的存在就是不合理的。”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神于漠然中带着一点残忍,慕容七有些微讶,甚至忘了再和他争辩。这样认真说话的凤渊,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两人说话间,小二又端了热菜上来,可盘子刚放下,盘底却银光一闪,一把锋利的匕首迅疾无比的朝着凤渊的胸口刺来,正拿起酒杯的凤渊脸色一变,手腕一翻,手中酒杯倒转过来,杯口套住剑尖,铛的一声,瓷杯裂成碎片,借此消弭了这一剑的力道。
假扮成小二的刺客见一击不中,立刻又反手刺来,凤渊双手一推,连人带椅子后退了半尺,手中筷子顺势夹住剑身,正要发力,脸色却突然苍白如纸,指尖一颤,竹筷顿时被匕首削断,整个人也被巨大的力量往后一推,跌倒在地。
可刺客并没有就此得手,匕首落下的那一刻,慕容七已拔下头上的簪子,划开他手腕筋脉,握剑的那只手劲力全失,眼见武器就要脱手,那人急忙伸出另一只手一把抄住,反手朝慕容七胳膊刺去。
慕容七凤眸一闪,轻哼一声,一脚踢向刺客肩膀,那人急忙避开,那一脚便踢在了桌子上,不怎么结实的木桌顿时四分五裂。刺客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四周渐渐围拢的人群,将手中匕首朝前一掷,趁着慕容七躲避之际,飞快的穿窗而去。
慕容七正要追上却,衣襟却被人拉住了,低头一看,凤渊正半靠在柱子上,手上的力道很虚弱,指尖有些发青。
“嫣然,我……我中了毒,我们快离开这里!”
慕容七好不容易将凤渊搀扶到最近的一家客栈,找了一个空房间安顿下来,一把扯下他的面具。面具下的脸十分苍白,看起来情形确实不太妙。
她虽然对他有意见,却也没想过真的要他死,此刻一边搭上他的腕脉一边道:“中了什么毒?我去找临西……”
“不用!”凤渊一把拉住她的手,“只是酒中下了一些散功的药。这种药专门针对我所练的内力,让我两个时辰之内不能运功。方才你若追过去,再来一个高手,我便无法抵挡,现在也是一样。你只要守着我两个时辰,药性过去了就好。”
“……”慕容七抽回手,却见手背上一道血痕,急忙翻过他的手掌,果然见到掌心一道狰狞伤口,犹豫片刻,道:“我先帮你上药,你想办法尽快通知临西,我可以先替你守一会儿。”
说着就扯下一截白床单,又从荷包里拿出金疮药,迅速给他包扎起来。
看得出她做这事很是熟练,尽管撕床单的时候动作不太温柔,但上药和包扎的时候却很细心。凤渊斜倚在床头,低头看着她几缕散开的额发下长长得睫毛和秀挺的鼻尖,眼里渐渐泛出浅笑,柔声唤道:
“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