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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鸿生道:“我把你们二位请过来,就是为了和你们商量一下下一步的行动。小秦,关于你们大秦集团的潜力,我留了一个心眼,没有向计委的其他同志说得太清楚。目前,价格司那边知道的情况,就是你们能够提供出500万吨左右的储备,用于平衡供求。现在没有其他人在场,你能不能给我透个底,你们的最大能力是多少?”
秦海想了想,说道:“我们原来准备的是1000万吨,相当于在答应计委的500万吨之外,又留出了500万吨的余地。不过,鉴于现在出现的新情况,我打算再扩大一些供应能力,如果形势真的非常紧张,我最多能够拿出1500万吨钢材用于满足供应。”
“1500万吨?”王鸿生咂了咂舌头,“真看不出你秦董事长竟然有这么大的能量,比我这个计委副主任底气还足呢。1500万吨钢材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这个就不足为外人道了。”秦海呵呵笑了一下,没有给出回答。他说的1500万吨钢材,有一些是需要通过他自己的特殊渠道去获得的,即使是对王鸿生,他也不愿意把这些渠道说得太清楚,更何况旁边还有一个肖伟浩。秦海倒不是不相信肖伟浩的忠诚,他只是不相信此人的人品。对于秘密战线的人来说,只要抓住一点机会,就会充分利用起来的,秦海可不想自己被肖伟浩利用。
王鸿生猜出了秦海的想法,他笑了笑,不再追问,而是点了点头,说道:“好,如果你们这边能够额外地提供出1000万吨钢材,那么我们就有充分的腾挪空间了。小秦,关于你们能够提供钢材的数量,在你们集团里有多少人知道?”
“这些情况仅限于宁厂长和小宋掌握,其他人都不太清楚。”秦海答道。
王鸿生道:“嗯,这个情况一定要严格保密。对方知道大秦集团与计委的关系,所以一定会盯上大秦集团的,你们一定要做好保密工作。”
秦海问道:“王主任,您把保密工作做得这么严,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想法?”王鸿生愣了一下。他希望保守秘密的原因,在于不想让对方那么早就掌握自己的底牌,以便虚实结合,打乱对方的步骤,为自己赢得时间。总体来说,他到目前为止想的都是如何自保,也就是把供销体制改革的事情做好。而秦海问的“想法”,却分明是另有所指。
“怎么,小秦,你有什么想法?”王鸿生反问道。
秦海道:“如果兴风作浪的仅仅是国内的一些贸易公司,咱们只要把他们打压下去,也就行了。但现在美国人也插了一手进来,如果咱们只是着眼于破坏他们的阴谋,那就显得过于消极了。以我的想法,咱们应当给他们一些教训,让他们以后轻易不敢向中国市场伸手,这才算是有所作为。王主任,您觉得我这个想法如何?”
“这是不是有些节外生枝了?”王鸿生迟疑道。
秦海道:“市场经济就是你死我活的经济,古语说,商场如战场。在战场上,进攻是最好的防御,只要让对手认识到我们的实力,受到我们的威胁,他们才会知难而退。如果我们只是一味地消极挨打,对方就会越来越嚣张,而我们也就会越来越被动。”
“进攻是最好的防御……”王鸿生笑了,“你这个说法倒是挺有意思,你说说看,你打算怎么进攻呢?”
“思路很简单。”秦海道,“对方既然要炒货,咱们就让他们炒。不但要让他们炒,而且要帮他们把价格炒得更高,让他们陷得更深。等到他们的资金耗尽之时,咱们突然打压价格,让他们用高价囤起来的货变得一颗烫手的山芋。到那个时候,他们要么是割肉平仓,要么是被套牢,无法脱身。”
秦海说的这一套,对于后世的人来说,是再熟悉不过了。无论是炒股票的也好,炒房的也好,甚至是炒大蒜、炒生姜的那些,都明白这个道理。在市场上进行炒作的关键,在于炒家的资金总量多于市场上的商品,从而能够垄断整个市场。
而秦海的底气,则在于他相信自己能够提供出的商品是那些国内和国际炒家无法消化掉的。等到他们资金不足的时候,价格就不再受他们控制了。届时只要有一大批商品投放到市场上,价格就会暴跌,所有的炒家都会被套住。
“小肖,你觉得小秦这个思路可行吗?”王鸿生看着肖伟浩,问道。
肖伟浩轻松地笑着说道:“思路可行与否,完全取决于秦董事长有多大的能力。如果秦董事长有足够的把握能够控制住市场,那么这个方案是完全可行的。”
“好,那咱们就试试看吧。”王鸿生的情绪也被秦海调动起来了,他眼睛里闪着光芒,用肯定的口吻说道。(未完待续。。)
第四百九十五章 啥叫政治任务
“刚刚接到消息,计委要求北方钢铁厂向市场投放了50万吨储备钢材,其中包括30万吨线材和20万吨圆钢,用于平抑线材和圆钢的价格。”
在京郊那套别墅的客厅里,孙振江半躺在长沙发上,脸上带着调侃的笑容,对坐在一台计算机跟前忙碌着的皮茨顿说道。
“这已经是贵国的计委第6次动用储备钢材了。”皮茨顿点开一个lotus表格,在里面填上了孙振江说的数字,然后评论道:“据我们掌握的信息,计委的钢材储备总计只有不到1000万吨,可是现在时间才过了一个多月,他们就动用了400万吨,看来负责此事的官员很沉不住气啊。”
“那是当然。”孙振江道,“稳定钢材价格,是最高层提出来的要求,在中国,这叫作政治任务。老皮,你知道啥叫政治任务吗?政治任务就是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完成的任务,你说计委那帮老家伙能不上心吗?”
皮茨顿对于自己被称为“老皮”已经习惯了,他耸了耸肩膀,说道:“我喜欢你们的最高层提出的政治任务,如果不是这样,我们恐怕很难如此轻松地调动出计委的储备。”
“计委这次往市场上补货,咱们是不是该入手一部分了?”孙振江坐直身体,认真地对皮茨顿问道。
孙振江与介子基金联手准备炒作钢材市场,皮茨顿是介子基金派来的操盘手。奇怪的是,在计委不断抛出储备以求平抑钢材价格的过程中,皮茨顿并不急于囤货,而是让孙振江联系其他的贸易公司囤货,维持市场上的供求紧张局面。看着同伴们囤积了数以万吨计算的钢材。孙振江心痒难耐,对于皮茨顿的策略也越来越看不透了。
皮茨顿呵呵笑道:“不用着急,咱们囤货的时间有的是。计委手里不是还有600万吨钢材吗,你还担心不够我们囤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孙振江道,“我是说,钢材价格在一天天上涨。早一天囤货,价钱更低,不是挣得更多吗?等人家把低价钢材都囤完了,咱们在高位上进货,这不就亏了吗?”
“表面上看,的确是有些亏。”皮茨顿卖着关子。
“这不仅仅是表面上的事情吧?”孙振江没好气地说道。皮茨顿的话实在是太拽了,如果换成一个别人,孙振江恐怕早就老拳相向了。可是对于皮茨顿,孙振江不敢动手。他知道对方的背后是一个庞大到他只能仰视的大财团,而这一次炒作钢材市场的行动能否成功,也完全取决于这个财团的努力。
“孙,你不要性急,我希望你能够从这一次的操作中学会资金运作的方法。”皮茨顿用一种语重心长的口吻说道。
“你还是叫我的名字吧。”孙振江道,美国人喜欢称呼别人的姓,而孙振江的姓如果单独拿出来叫,颇有一些吃亏的感觉。孙振江宁可对方叫自己的名字。
皮茨顿又耸了耸肩,换了一个称谓说道:“孙先生。我希望你记住,我们在这一次的操作中,是庄家,而不是普通的交易者。我们的资金必须留到最关键的时候使用,这样才能够对市场形成最有效的冲击。
现在这个价位,有大批的散户愿意囤货。那就让他们去消耗计委的储备好了。等到价格上涨到3000元以上,甚至达到3200元或者3400元,这些人就有可能会观望,甚至随时准备出货。在这个时候,必须有一笔强大的资金注入市场。继续抬高价格,才能够让市场真正陷入疯狂。你想想看,除了我们,还有谁能够调动出这样大的一笔资金?”
“这个道理我倒是懂。”孙振江无奈地说道,“可是我们到3200或者3400才进货,万一价格就停在那里了,咱们不就白干了吗?老皮,你真的相信我们能够把价格炒到4000以上?”
“我这里有最精确的计算模型,你是完全可以信赖的。”皮茨顿用手指着面前的486电脑,自信地说道,“钢材是有刚性需求的商品,厂商可以不买奔驰轿车,但必须要买钢材,而且不管钢材价格涨到多少,他们都会购买。对于下游厂商来说,他们可以把在钢材上多花的成本分摊到自己的产品上去,这叫作……嗯,对了,叫作政策性涨价,是贵国政府允许的事情。”
“我总是有点不踏实。”孙振江嘟哝着说道,不过,话归这样说,他还是决定照着皮茨顿的安排去做。他一直觉得自己虽然已经是个亿万富翁,但拿到国际视野下,不过是一个土包子而已。要想让自己变成“洋包子”,就必须学着西方人的方式去做生意,这一次与介子基金的合作,就是他为了让自己转型而进行的尝试。
“孙,你放心,介子基金从来没有失过手,你只需要照着我的要求去做就可以了。好了,你现在给梁和凌他们去过电话,让他们想办法把计委的50万吨钢材吃掉。”皮茨顿说道。
孙振江从身边抄过来一个“大哥大”,拨通了小伙伴梁朝晖的电话:
“喂,梁子啊,忙啥呢?”
“振江啊,我还能忙啥,约人吃饭呢。我草,哥们这些天净跟人喝酒了,都快喝趴下了。”梁朝晖在电话里用叫苦的语气说道。
“约银行的人吗?”孙振江对梁朝晖做的事情非常了解,知道他这一段是在为了贷款的事情而奔走于各银行之间。
梁朝晖道:“可不是吗,现在办点啥事不得在酒桌上谈?我打着老爷子的旗号去找他那些老部下都不成,现在的人都贼精着呢,啥特喵感情也不认,人家只看‘现’的。”
孙振江笑了笑,道:“我相信你有办法的。对了,梁子,我告诉你,计委那边传来消息,说最近可能又要放出一批储备,投放到几个市场上去。皮茨顿的意思是,让你们哥几个把这批货吃下来,不能让计委把价格压下去。”
梁朝晖听说这事,张嘴就来了句国骂:“我草,计委那个王老头疯了,这么一个多月就放了五六批储备钢材了吧?振江,这次有多少吨?”
“我听到的消息是50万吨,30万吨线材,20万吨圆钢。”孙振江说道。
“振江,你买张机票飞过来掐死我得了。”梁朝晖嚷道,“50万吨,全部吃下来得十几个亿了,让我上哪弄那么多钱去?”
“你多找几个人,大家一块吃啊。”孙振江道。
梁朝晖压低了声音,说道:
“振江,你说那个皮茨顿的话靠谱不靠谱?计委那边不停地放储备出来,咱们现在是见一批就吃下一批,啥时候是个头啊?万一计委那边钢材足够多,咱们彻底吃不下,不就瞎了吗?
现在线材的价格是2800元每吨,我觉得已经挺高了,我前面2200进的货,如果现在甩出去,每吨净赚600,还掉贷款利息,还能落下一两千万,我觉得差不多了。再这样拖下去,如果价格不涨反降,咱们可就被套牢了。”
孙振江不屑地说道:“我说梁子,你有点出息行不行,一两千万你就知足了?现在一两千万够干嘛的?咱们这一把,怎么也得奔着几个亿去挣。人家介子基金是国际玩家,有的是经验。皮茨顿说了,这一轮钢材价格起码得涨到4500以上去,到那时候再抛,你算算能挣多少?”
“4500?”梁朝晖在电话那头咧了咧嘴,他根本不相信钢材价格能够涨到那个程度,只是孙振江说得这样言之凿凿,又有介子基金提供背书,梁朝晖也没法说什么。
对于这一次参与炒作钢材,梁朝晖颇有一些上了贼船的感觉,但上船容易下船难,再加上自己也有一些贪心,所以便身不由己地走到了现在。对于孙振江描绘的远大前途,他有些不相信,不过既然孙振江预言钢材价格能够涨到4500,那么没准4000是能够达到的,既然如此,他也就不必急于出货了。
关于吃掉计委抛出的储备钢材,梁朝晖是能够理解的。只有不断地制造市场的紧缺局面,才能够让价格不断地上涨。无论是钢材用户还是一些参与炒货的散户,都有一种买涨不买跌的心态,他们现在的做法,就是把价格哄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