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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辛总。”李传平答应着,随即便在沙发上这里摸摸、那里看看,似乎真的打算把沙发上的商标揭一个下来存着。
凌一平看着对方的恶俗表现,一口气从丹田涌上来,差点要憋死。他使劲地忍了忍,这才说道:“辛总,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当然有事情。”辛金隆放弃了对沙发的研究,看着凌一平,说道:“我来找凌总,是想谈谈钢材的事情。”
“钢材?”凌一平心中一凛,他现在全部的心思都在钢材方面,所以对于这个话题格外敏感。他故作镇静,对辛金隆问道:“你想跟我谈什么钢材的事情?”
“盘条啊!”辛金隆想当然地道,“我听说你们凌风公司进了5万吨盘条,怎么样,我每吨给你们加400块钱,你全部转给我?”
“你听谁说的?”凌一平不动声色地问道。
“北方钢厂啊。”辛金隆道,听到凌一平有些不相信的样子,他又解释了一句:“北方钢厂是我的老关系了,我这次到北方钢厂想进点钢材,他们说已经没货了。我细一打听,他们的货都被你们公司吃下去了。要不怎么说京城的人有眼光呢,我怎么就看不到钢材要涨价,没先下手囤上一批。”
“是谁把这个消息告诉你的。”凌一平有些恼火,自己从北方钢厂进了一批盘条,这是实情。可是北方钢厂的人怎么能够随便把这个信息透露给不相干的人呢?更何况是辛金隆这样一个啥都不懂的土财主。囤积居奇这种事情,非常讲究信息的不对称,如果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广而告之了,那还做什么倒买倒卖的生意?
辛金隆哈哈地笑了:“这个我就不能向凌总说了,我得对得起朋友啊。我跟你说,凌总,其实他们也想替你保密的,不过嘛,我向他们意思了一下,他们也就不好意思瞒着我了。”
“我去……”凌一平差点就想骂街了,北方钢厂这帮孙子,也太不是东西了。人家给点好处,他们就能把自己给卖了。最可气的是,辛金隆还拿着这件事在他面前炫耀。
“辛总,你处心积虑打听这些事情,是什么用意?”凌一平心里不痛快,说话也就带着火药味了。
“凌总说什么滤?”辛金隆装出很好学的样子,对狗腿子李传平问道。
“我也没听懂,好像是个啥成语。”李传平道。
“成语,哦,难怪我没听过,我读书少。”辛金隆并不为自己的浅薄而感到羞耻,他说道:“凌总,我打听这事,就是想跟凌总做笔生意。我是搞地产的,在我们省里也算有点小名气,跟各家建筑公司也有点小关系。现在我们省钢材紧张得很,好多工程都快停工,有钱都买不到盘条。我想请凌总把你手上的盘条转给我,我按每吨给你加400块钱,5万吨给你加上2000万,你看怎么样?”
“每吨加400块?在哪个价格上加400块?”凌一平问道。
“你的进货价啊。”辛金隆道,“我打听过了,你是2500一吨进的货,我给你2900,你转转手就能赚2000万,多划得来啊。”
“辛总,你没喝多吧!”凌一平斥道,“你出去打听打听,现在市面上的盘条都卖到啥价钱了,2900一吨,亏你想得出来,现在3500一吨你能买得到,都算本事。”
“真的?”辛金隆眨巴着眼睛,努力想装出一副萌态。可惜他生就一脸横肉,怎么装也装不出天真烂漫的样子,“盘条现在真的这么贵了?要不,就依凌总的意思,3500一吨好了,我全要了。”
“……”
听到辛金隆改口改得这么利索,凌一平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要说辛金隆此前不知道钢材行情,凌一平用脚后跟去思考都知道是不可能的。这家伙分明是打听到自己的钢材进价低,想忽悠着自己以远低于市场价的价格把钢材卖给他,然后他再转手出去,从中渔利。现在听凌一平报出了价格,他马上就把价格从2900提到了3500,中间你好歹也打个磕绊,装出一点迟疑不决的样子好不好?
“辛总,你就别费劲了,我说的是,现在市面上3500一吨的货根本就不存在,你别把我当冤大头去耍。”凌一平说道。
“那么,凌总觉得什么价钱能出手呢?咱们凡事好商量嘛。”辛金隆被人揭了老底,却一点也不窘迫,依然厚颜无耻地询问着价钱。(未完待续。。)
第五百零二章 强化你的信心
由于有对孙振江许下的承诺,凌一平一时并不打算把手里的钢材转让出去,即使他知道一转手就能够有几千万的利润,他也不敢轻举妄动。更何况按照孙振江的说法,眼下的钢材价格还没到顶点,未来还有更大的利润空间,凌一平也希望再囤上一段时间,能够赚到更多的差价。
虽然打定了继续囤货的主意,但凌一平还是愿意听一听辛金隆的出价,他要凭借这些信息,来判断市场形势,确定最佳的出货时机。
带着这种想法,凌一平把对辛金隆的反感压了压,问道:“你打算出什么价钱来拿我手里的货呢?”
“三千……三千八,凌总觉得怎么样?”辛金隆咬了咬牙,说道。
3800!凌一平心里一阵激动,他了解到的情况是目前钢材市场价格已经涨到了3600左右,但这个价位也是有价无市,要想大量采购是办不到的。辛金隆声称愿意出3800的价格来从他手里拿货,意味着辛金隆的下家愿意支付的价钱还要更高,这不正印证了孙振江的预言,显示出钢材还有更大的涨价余地吗?
辛金隆说了,现在下面省里的建筑公司都严重缺乏钢材,有钱都买不到材料,这样的需求是具有刚性的,不会因为钢材价格的上涨而消失。那么凌一平需要做的,就是继续压货,等待着价格的继续飚升。
“辛老板,你别逗了,3800拿货,你回去以后一转手,起码每吨还能再赚三四百吧?”凌一平装出一切尽在把握的样子,用嘲讽的口吻说道。
“你怎么知道?”辛金隆吃惊地说道。说罢才似乎感觉到自己说漏嘴了,连忙改口道:“哪有这么高的利润,这么贵的钢材,谁能用得起?我也就是帮朋友弄点货,3800这个价钱,我没准还得赔本呢。”
“如果是这样。那就不必了。”凌一平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信息,直接就往外撵人了:“辛老板,既然你也赚不到钱,那咱们就没必要再谈下去了。我还有点事,你们二位请便吧。”
“别啊,凌老板,你觉得什么价钱合适,我们还可以谈嘛。”辛金隆站起身来,做着最后的努力。
“咱们没什么可谈的。别说3800,就是4000,我也不会出手的。”凌一平不容分说地声明道。
看着辛金隆和李传平灰溜溜地从自己的办公室走出去,凌一平搓了搓手,然后拨了一个电话,对着电话那头的人吩咐道:“老二,前天你说红原第二钢厂有一批圆钢,要价3800。你想办法把它吃下来……什么,会不会太贵。没事,我告诉你,钢材的价格还得往上涨,不涨到4500肯定停不下来……”
与凌一平一样,许多正在炒作钢材的投机商都以各种方式得到了类似的信息,暗示他们钢材市场上有大批的潜在需求。价格还会不断上涨。这些信息在投机商之间互相交换着,又强化了他们对于未来价格的信心,从而诱使着他们向着这个大坑继续挺进。
“秦总,我都照你交代的说了,传平可以给我作证。”在秦海的办公室里。辛金隆一扫此前那副暴发户嘴脸,满脸谦恭地向秦海报告着他去凌风公司的经过。他向凌一平说的那些话,都来自于秦海的授意,虽然他不是非常明白秦海让他说那些话的意思,但他至少知道一点,那就是那个傲漫的“凌总”肯定是要倒霉了。
所有与秦总作对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这是辛金隆以身试法之后得出的惨痛教训。他现在感到庆幸的是,自己终于不再是与秦海对立的那方了。
“老辛,辛苦你了。”秦海温和地笑着说道,“实在是我手头没有合适的人去演这出戏,所以才千里迢迢把你们几个人请过来。这件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能再让其他人知道了,你明白吗?”
“我明白,我明白,秦总,你放心,我老辛如果把这件事说出去,我就……”辛金隆急赤白脸地以手指天,打算发一个毒誓来表明自己的心迹。
“发誓就不必了。”秦海赶紧拦住,说道,“我早就知道,你老辛是条汉子,是可以信赖的,要不我也不会请你来办这件事情嘛。”
“多谢秦总的信任!”辛金隆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毛孔都舒张开了,那是一种幸福的感觉啊。
在孙振江和皮茨顿等人的印象中,中国官方对于市场的反应一向是被动的,他们只会在市场出现问题的时候想方设法进行补救,而且历来都是头疼医头、脚疼医脚,很难有什么全盘的考量。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的情况已经完全不同了,官方从一开始就布下了一个局,在孙振江等人自以为得计的时候,一根隐蔽的绳索已经悄然套到了他们的脖子上。
钢材市场上的供求紧张局面还在延续,而且呈现出不断恶化的态势。在计委内部,无论是真正敬业的官员,还是与投机商们里应外合的内鬼,得到的信息都是计委已经难以控制局面,价格存在着进一步飞涨的风险。许多真真假假的采购方在市场上游荡,传播着愿意不惜高价获得钢材的意向,让人有一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在营造出市场钢材供应不足气氛的同时,王鸿生亲自指挥的一个团队却在秘密地接触各省市的物资部门,以“特殊照顾”的名义,向他们提供了一批内部价的钢材,以保证各地的重点工程不会因为钢材涨价以及供应紧张而受到影响。所有获得了廉价钢材的机构都收到严格的封口令,让他们不得泄露此事。
当然,这种封口令的效果也是有限的,孙振江等人多少还是听到了一些相关的消息,不过,这些消息并未引起他们的警觉,因为计委给某些特定部门“开小灶”的事情从来都不是什么秘密,他们把这件事看成了计委在无奈之下的一种权宜之计。
钢材价格还在一步步地上涨,计委每隔几天就要抛出一批钢材,美其名曰“平抑价格”。从计委内部传出来的信息称,这是计委所掌握的最后一些储备了,一旦储备用完,计委就再也没有能够干预市场的手段了。
“王老头现在快要抓瞎了,据说刚刚抛出来的那批钢材,是从战略储备里调出来的,这是不打算过日子的意思了。”孙振江乐呵呵与皮茨顿分享着自己得到的信息,语气里颇有一些幸灾乐祸之意。
“孙,同样的话,我已经听你说过20次了。”皮茨顿没好气地呛了一句,“我们从各个渠道转到中国来的资金,已经超过100亿美元了,可是到现在国家计委还有能力继续抛出钢材,你不觉得这有点奇怪吗?”
“100亿美元?有这么多吗?”孙振江诧异地说道,“如果真有100亿美元,光是你们介子基金就能够吃下1000万吨钢材了,这还不算我们这些人手里的钢材,你不会是算错了吧?”
“我怎么可能算错!”皮茨顿道,“你过来看看我的统计表格,看看哪一项算错了。”
孙振江凑上前去,检查着计算机上的数据表。他多少有些英语底子,能够看懂皮茨顿在表格的备注栏上写的注释。每一笔钢材都有具体的交易过程、交易数量、价格、存储地点等信息,而且不仅包括了介子基金所进行的交易,还有与孙振江有联系的所有投机商进行的交易。孙振江从上看到下,最后看到了合计数字,足足有2000万吨之多。
“不对啊,我问得清清楚楚,计委手里的储备,加上这段时间命令各钢厂加班加点额外生产出来的数量,总共也就是1200万吨的样子。就算还有一些我们不掌握的内部物资,最多也就是1500万吨吧,怎么可能出来2000万吨?”孙振江质疑道。
皮茨顿黑着脸道:“我这里统计的仅仅是我们所掌握的数据,你不是说还有其他的一些贸易公司也囤积了一批钢材吗?如果把这些钢材计算进去,总数有可能是2500万吨。也就是说,你先前得到的消息,是远远低估的。”
“这不可能!”孙振江断然否定道,“我是听计委内部的人说的,而且不止一个人这样说。还有,好几家大钢厂那边,我也让人去核实过,他们说的储备数据,和我打听到的差不了多少。王鸿生这老头搞了多少工业,有点门道,可是再有门道,他也不可能变出1000万吨钢材来,这其中必有奥妙。”
“会不会是梁和凌他们把自己囤的钢材偷偷卖出去了,我们买进的,其实恰恰是他们卖出的。”皮茨顿猜测道。
孙振江道:“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