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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皇后恨不得让人把江铭拖下去活活打死。当然,她不能。
不止是要对大楚有交待,更重要的是要对铁瑛有个交待,她可不想和儿子生出嫌隙来,更不想让儿子对她生出怨恨来。
可是不管有多少理由让她压下心中的恨,她还是无法再看江铭一眼;只一眼,她就怕自己再出按捺不住说出杀掉江铭的话。
不过,她自然也就不会对江铭再有好声好气,正好江铭也给了她发作的机会。
阿凤微微一笑:“皇后言重了,江国公是代我开口。我这人嘴笨,所有的事情我交由他打理。他说什么就是我说什么。”
话说的还算客气,但其中的骨头硌的皇后牙痛的紧。
阿凤抽回了自己的手:“今天的天气不错,可是皇后日理万机,我们不便打扰您。您忙您的,我们就先出去转转。”
她说完欠了欠身子,就打算告辞离开了。反正江铭已经说了嘛——皇后你不必再说了,我们不想听;不听的话那当然就应该离开了。
皇后第一次领教到江铭和阿凤的脾性,居然一言不和就没有半点的客气,干脆利落的让她胸口发闷:她还有太多的话没有说呢。
“且慢走。”皇后收起了脸上的笑意:“有件事情必须要问一问公主殿下和江国公——你们昨天晚上在哪里?尤其是江国公,你昨天晚上在哪里?”
她说到这里缓缓的坐了下来:“刚刚我打发人叫太子过来时,你们也是在场的,对吧?”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她已经问过铁瑛了,让阿凤和江铭不要说谎为好。
江铭和阿凤不知道皇后问这么一句话有什么谋算,但绝对不会是好事儿,所以怎么可能会告诉她实话。
阿凤的眼皮都没有眨:“我自在坤安宫的后殿,江国公应该和太子在一起吧?他们离开后我便不清楚了,但当时他们说要回东宫的。”
江铭的声音明明朗朗,听着那么的悦耳:“臣昨天晚上伴着太子殿下。至于我们公主殿下,臣和太子离开时,公主是回了后殿的。”
异口同声,没有半点惧意的看着皇后:底气不足?什么叫脸皮厚,那就是说谎都不会有什么底气不足的感觉,不然的话哪里能叫最厚的脸皮。
☆、299。第299章 用意
江铭真的不是故意的,他绝对不是故意要说“伴着太子殿下”这句话:他又不是皇后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可能知道皇后现在想些什么呢?
他和阿凤一时兴起捉弄霞儿,气霞儿的话,他怎么可能想到会传到皇后的耳朵里——而皇后问也不问铁瑛一句,就已经恨上了他呢?
江铭只是想把铁瑛拉出来做个人证罢了。因为他可不想让人知道他和阿凤深夜独处一室,让皇后知道了对阿凤可是极为不利。
怎么说,现如今阿凤在孤竹还是大楚太后赐婚给铁瑛的未婚妻呢。
所以,他拉上铁瑛想堵上皇后的嘴,让皇后不能再问下去;再问,那就让铁瑛来对质吧,到时候自然就会水落石出。
这是一举两得的计策:皇后要么就相信他江铭的话,不相信就只能把铁瑛找来;而江铭巴不得铁瑛能在这里呢。
他对铁瑛有十足的把握,铁瑛肯定不会看着他和阿凤被皇后刁难。
皇后是铁瑛的母亲不假,可是铁瑛已经是成年男人了,他有自己的朋友也有自己的想法:他对朋友说的话却不一定会对皇后说。
不是铁瑛不孝,而是人本来就是如此的:朋友是朋友,母亲是母亲嘛;父母看不顺眼自己的朋友,那也没有什么可奇怪的。
所以铁瑛压根就不相信铁瑛会对皇后说他昨天晚上不在东宫,这是他对铁瑛这个朋友的信任:并非是指铁瑛会为了他对皇后如何,而是朋友间的小秘密自然不会告诉父母的。
皇后不懂这一点,所以才会拿来诈阿凤和江铭,却不想正好被江铭给利用了。
“在东宫?江国公有分身术不成,”皇后的声音越发的冷:“昨天晚上东宫里可是没有江国公的,在皇宫之中你认为有什么事情能瞒过哀家去?”
江铭看着皇后用力点头:“没有什么能瞒过皇后去。昨天晚上臣一直伴在太子殿下身边,形影未离。皇后如果不信臣之言,可以请太子相对质。”
皇后眯起了眼睛来,知道再这样说下去也不会有结果,而她又不能真把铁瑛给叫来:她不是没有问过,可是铁瑛的回答和江铭一个样。
越是一个样,她的心里越有一把火在烧着,恨不得把江铭投进油锅给活炸了!和她的儿子还形影不离,呀呸,他真好意思说啊,以为他勾引铁瑛的事情无人知道吗?
皇后的脸色有了一点点的铁青:“用得着太子嘛,东宫中伺候的人那么多,哪一个不可能为证?”
还真的不能为证,因为铁瑛不喜欢人近身伺候,晚上他又和江铭习惯性的“动手动脚”,也免得那些伺候人的看到大惊小怪:和江铭过招让他的功夫见长啊。
在宫中如江铭这样真心敢向他动手的人,一个都没有。
这一点皇后并不知情,可是她却很清楚铁瑛自大楚回来后,和江铭睡在一个屋里不说,居然还不让人进去伺候——皇后知道了,鼻子都差点气歪。
但是她不能拿此来质问江铭,只能借其它的事情除去江铭:一刻也不能等了,因为多等一刻她的儿子铁瑛就会多陷一分。
为了儿子,她这个做母亲就没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她再也不能再让铁瑛和江铭混在一起,话不能明说,说了儿子也不会承认,还会千方百计护着江铭。
所以,她不但动手要快,还要瞒着铁瑛才成。
“本宫知道你昨天晚上不在东宫之中,”皇后才不理会真实情形如何呢,她只是需要一个借口,能入江铭罪的借口罢:“你承认与否并不重要。”
她却不知道她正好猜到了。她只是因为知道江铭昨天晚上在不在东宫里,只有一个铁瑛可以为证。
只要江铭一死,铁瑛是她的儿子还能拿她这个母后如何吗?更何况还要考虑大楚的反应,到时候铁瑛只能和她这个母后联手应对。
皇后如果知道自己随便一说就正中事实,不知道她心里能否开心些:江铭的确不在宫中,而且还在阿凤那时里——她可以一举除去两个人啊。
可惜的是,她并不知内情只是随便扣了一个罪名给江铭,还不打算给江铭辩解的机会了:她压根儿就没有想过再让江铭活着。
江铭和阿凤交换了一下眼神,他们谁也没有开口再打断皇后的话,因为他们都在猜测:皇后是如何知道的,难道昨天晚上有人看到他们在一起了?
他们是知道昨天晚上的事情,认为皇后肯定是确定了什么,才会如此肯定的说;而他们还确定此事和铁瑛无关,不然的话此时皇后大可叫铁瑛来对质了。
皇后弹了弹长长的指套:“你们也听说了吧?今儿一早本宫得报,霞郡主居然在石牢之中自尽了。唉,可怜的孩子,那可是个好孩子啊。”
“如今玉宁和宝宁都哭红了眼睛呢,她们说要进宫来看本宫,本宫此时没有心情也没有时间,打发人给她们送了点东西。”
听到皇后提到玉宁两位公主,阿凤和江铭又对视一眼——霞儿如今自尽了,相信玉宁和宝宁肯定心神受到了不小的打击。
因为昨天就是她们说了假话嘛,如今她们肯定认为霞儿的自尽有她们的原因。在这种情形下,两个姑娘家想要说出实情来也很正常。
皇后就是为了这个事情?那用得着拐弯抹角嘛,直接开口问他们就是了:你们是不是已经逾越了男女大防?!
想要对付他们都不需要这么多的口舌了,而皇后原本也不是一个喜欢多话的人啊。
江铭和阿凤都有奇怪,因此决定都不说话,还是听皇后接着往下说吧。
“昨天晚上本宫又是心伤又是劳累,所以早早就服药睡下了,可是今天一早却发现了两件怪事儿——在本宫睡下后,宫里居然传了本宫的两道手谕!”皇后的话让阿凤和江铭吃惊不小。
他们齐齐抬头看向皇后,不敢相信听到的话:皇后的意思居然是在这里?!
皇后看了一眼阿凤,见她一脸的震惊丝豪不以为意:“那两道手谕送出去的时候,本宫已经睡熟了,这一点坤安宫的宫人太监们都可以为证。”
☆、300。第300章 咱不急
皇后说坤安宫里的人都可以为证,根本就是一句废话。皇后的人还能说出对皇后不利的话来?那还不是鹦鹉学舌,皇后说什么那些人就学什么。
但是谁也不能指出她的话是废话来,就算是江铭和阿凤心里再不赞同,也不会和皇后在这一点上起争执。
你说有人为证就有人为证呗,反正你是睡了还是没有睡重要吗?
江铭和阿凤心里都有气,皇后分明就是在算计人,居然还说的仿佛有多么的正大光明的一般。
“皇后的话错了。”江铭不会让皇后得意的,他开口就噎的皇后想发作,不过他的话说的急让皇后没有发作出来:“何用那些人为证,皇上昨天晚上不是留在坤安宫中吗?”
阿凤只要看江铭一抬眉毛就知道江铭在想些什么,此时接话接的那叫一个顺溜:“就是啊,皇上的一句话顶的全天下人的百句话呢。皇后真是和我们开玩笑了。”
她和江铭虽然不知道帝后昨天晚上有什么事儿,或者说孤竹国帝后私下如何相处,但听皇后如此说话,就能证实皇帝后来离开了。
皇帝没有留在坤安宫中,这对皇后来说当然是颜面无光的事情;正因为宫中没有其它妃嫔,一个皇后还不能让皇帝留宿,那真就是没有任何借口了。
皇后当然不喜欢听人提起这档子事来,平常也没有人敢提;而且,宫中知道帝后晚上并不睡在一起的人也不多——连铁瑛都不清楚。
铁瑛自有东宫,他又怎么可能会去关心自己父母晚上会不会分开睡?在他看来自己请安时父母都在坤安宫,那他走了父母肯定就睡了。
今天,皇后却不想被江铭和阿凤识破了,还不是她口快说漏了什么,只是一句简单的话,就能让江铭和阿凤推算出来,这让皇后在恼恨之中倍添警惕。
她知道江铭和阿凤不好对付,也知道他们极为聪明,却没有料到两个人如此的细心,一点点的漏洞就能让他们寻到一些事情的真相。
她一哼:“皇上国事烦忙,忽然有事自然会离开。本宫岂能不体谅皇上,在送了皇上之后本宫才睡下的。”
“而本宫的手谕,也正是在本宫睡着后的一个时辰左右送到宫中人的手上。”她不想再罗嗦了。
因为说的越多错漏之处就会越多: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嘛;只要不是真事儿,就会越说破绽越多。
江铭再次开口:“臣,请皇后息怒。只是这样的事情是孤竹国的事情,我们殿下和臣不便听,更是不应该听的。”
“臣等告退。还请皇后细细的查询,万不要因此事而伤了凤体。”他还是极仔细体贴的人,不但识礼还知道关心人。
除了铁石心肠的人,谁还好意思找他的麻烦,是不是?江铭在心里还还补了几句话,对自己那是夸了又夸。
皇后没有想到自己准备好的话,在江铭和阿凤面前说的是断断续续,总也不能一气呵成的说完:根本就没有说多少话啊,为什么这个江铭就不能老实的听着?
这才说了几句话,江铭和阿凤时不时就要告退——他们倒真是嗅觉灵敏,已经感觉到不好了,只是捉到机会还真让她窝火。
就仿佛她这个皇后很不懂事一样,非要拿自己国的家事去打扰他们大楚的人一样:被人家教训到了脸上,真就是让人恨不得把江铭的舌头拔下来,看他还能不能再说的出话来气人。
皇后却不得不再留人:“且慢。如果不是关系着大楚,本宫岂会拿这等事情烦扰宁国公主?”
她咳了两声:“说起来我们孤竹的皇宫里没有那么多的人,出点事情要查也很容易的,这一点想必在大楚是不可能的。”
“今儿一早,本宫还发现了一件惊人的、胆大妄为之事。”她说到这里看向了阿凤和江铭,言下之意不用说,此事和他们两个人脱不了干系。
江铭和阿凤都没有害怕,他们只是有点奇怪,难道要在此时点破昨天晚上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事情?
刚刚不说现在说,有什么区别吗?还有,用此来要胁他们也不可能让他们认下什么私传皇后手谕的事情来。
孰轻孰重阿凤和江铭可分的清清楚楚,绝对不会被皇后忽悠住的。
“本宫一早起来梳洗……”皇后再次开口,声音更加的散漫,仿佛所说的一切她都没有放在心上一样。可就在此时,江铭再次打断了她的话,皇后的脸色终于铁青了,差点就瞪过去。
江铭却没有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