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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喧嚣关在门外,庚桑离漠然地看着这一切。这就要成亲了?这是她曾经梦想过的婚礼吗?她只嗅到了阴谋的味道。莫毓锡娶她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蔚蓝一脸欣喜地推开房门,进来,“公主,幸好大祭司身上还留着这种花。”
说着将那朵深紫的干花从袖中取出递给了庚桑离。庚桑离嗅着凝彩花的香味,突然庆幸自己母后是南兆国人,否则哪里懂得这些毒物。
蔚蓝帮着庚桑离梳着头,一头青丝,滑腻柔软,她一边梳着一边说;“公主,你打算拿这个做什么?难道就这样嫁给那个魔鬼了?”蔚蓝无法忘记当初莫毓锡是怎样吩咐人折磨他们这些沫城的旧部的。那蘸着盐水抽的鞭子仿佛还能打到她,引起她身上的肌肤变得冰冷。
庚桑离在心里冷冷笑了,嫁,怎么敢不嫁?手里握着这么多条人命,她敢不从命?她只能让他不那么好过罢了。反正只能活到三十岁,何须在意嫁予谁。这个时候的庚桑离有些自嘲,一个没有容貌没有势力,甚至没有多少年寿命的人谈何幸福。她难受,那他也要跟着难受。
“公主,你已经忘记百里寒了吗?”蔚蓝辗转了很久终于问出了口,她隐约知道事情的始末,但她心里的驸马还是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也不相信他会做出伤害公主的事。
庚桑离的眼神微微呆滞了一下,心闪过一阵疼痛,复又恢复清明,没有回答这个难以回答的问题。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一身红得似火的麒麟嫁衣,以金色滚边,同色宽边丝带系在腰间,显出不盈一握的腰肢,裙摆处金丝勾出麒麟祥云等各种代表吉祥富贵图案,拖地足有三尺,更显高贵。正红,金色,全是正位所配。庚桑离对着蔚蓝说;“蔚蓝,你说佰王妃和季王妃如果看到这身嫁衣作何感想?”
桃樱这时捧着凤冠进来,听见此话,忙说道:“王妃,虽然仲排在佰之后,可王上给了您最盛大的婚礼,最高贵的嫁衣,您无需和其他两位作比较。”阿冥大人嘱咐好好照顾的公主,果然是好命,虽然被灭了国可还是成了主上的妃子,说明主上对她的确是不一样的。碧影现在已经被王上勒令出宫,自己可一定要好好伺候好这位仲王妃。
蔚蓝从桃樱手里接过头冠,顿时感觉特沉,头冠为九只麒麟作饰,眼睛处都为红色极品玛瑙,显得活灵活现,整个头冠虽沉却格外小巧,全为黄金打造,仅巴掌大小,做工极其精致。
蔚蓝尽管很不想承认,可还是禁不住赞叹道:“这九麒麟怕就是风驰国的国宝吧。”说完,将头冠戴在了庚桑离的头上。
庚桑离摇摇脖子,叹道:“这般重还要戴一天,真够累的。桃樱,我不是和她们比较,而是为她们感叹,怎么这样尊贵的九麒麟就带在了沫城余孽的头上呢。”真是不知那两个女人看见这个头冠该做何感想。
蔚蓝开始为庚桑离描眉,低低道:“公主,莫毓锡这次真是下足了血本。”
“兵来将挡,迟早会知道他的目的。”庚桑离淡淡笑了,如果只是为了得到这具身子,恐怕不会如此花费,就让她来瞧瞧他如此大费周章的目的吧。
第二十九章 大婚
更新时间2015…7…28 16:29:03 字数:2274
从镜中看见蔚蓝准备给破相的左脸再上一次粉时,庚桑离抬手制止了她,“别上了,就这样吧。”
“哎呀。公主,虽然疤淡了些,可还是能看出来,还是上一点吧,等会可是好多人看呢。”蔚蓝不依,坚决要遮盖住,虽然她万般不愿让公主嫁给那个魔鬼,可她也不想天下的人看沫城的笑话,她的公主永远都是最美的。
“就是就是啊,王妃,还是上一点吧。”桃樱也帮忙劝说道。
庚桑离慢慢起身,差点就被长裙绊倒,蔚蓝连忙扶住她,她向着衣柜处走去,找出了一个很普通的木盒。将之打开,将里面的银白面具拿出来戴在了脸上。又看见里面碧绿的扳指静静地躺着,又将盒盖马上盖上。
对着蔚蓝她们嫣然一笑,道:“这样总行了吧。”
桃樱看着面前这个戴着半边银色面具的人,右脸完美无瑕,唇边还带着笑,两个娇俏的梨涡更是醉人,她恍惚了,原来一直素淡的沫城公主是这样魅惑妖冶。
庚桑离摸了一下左脸,冰冷的金属质感,想起当初自己悄悄打造这个时有些雀跃的心情,当时想着和百里寒一起,不想让完美的他身边有缺陷,竟没想自己却为了另一个人而戴上。百里寒,那个欺骗了自己的人,如今,自己与他就再没了关联。心竟隐隐难受起来。
庚桑离从八骑麒麟礼舆步下来,遥遥看着台阶上的那一抹刺眼的红色,他背对而立,一身正装。她一步一步慢慢向上走去,昭明广场的所有人全部跪地,她想起了莫毓锡的生辰,当时的她只是一个奴婢,跟在莫毓锡的身后,没有想到,今日却要独自穿过昭明广场,站到这个仇人的身边,成为他的妃妾。
一切的礼仪全是以王后大婚为标准,隆重繁琐,庚桑离不明白,全朝的人也不明白。
当莫毓锡看到她戴着银色面具,露出的半张精心描绘的脸,如此风华绝代,他仿佛又看见了当年那个在凰天塔上狠狠哭泣却倾国倾城的人儿,她长大了。
他执起她的手,与她一起转身面对众人,接受众臣的朝贺。他感觉她的手心里全是汗,五指全部僵硬,他侧脸对着她微笑,琥珀色的眸像天上的晨光一样温暖。
庚桑离看着这个变得肃穆庄严的男人,依然俊朗,只是邪气被他藏起来了,俨然一个帝王该有的模样,这种耀眼的红色竟让他穿出万种风情,眉目间竟然漾起了难测的温柔。
他对着她温和地笑,这一刻,她有些恍惚,仿佛自己就是他最爱的女子,和他进行着最神圣的婚礼。
忽然她看见了她的王叔,带着球球也跪拜在地,甚至还有她爷爷那辈的王室成员,以及以前的沫城高层,她的眼瞬间酸涩,莫毓锡是要向所有人看,曾经的沫城国主跪在了现在的风驰国王妃面前,沫城的臣子也臣服在了风驰国之下。
莫毓锡,这就是你的目的?融合沫城,使之完全臣服。这就是你打的如意算盘,让他们的公主嫁给敌国国主,让他们全部感到心寒,不再升起反抗之心?
而下面的阿冥遥遥看着那个女子,面无表情,仿若隔了沧海桑田。
然后就是游城,昭告天下,接着便是祭祖。整个过程,庚桑离很平静,安静地让人打量,安静地拈香行礼,安静地跪地祭天,而莫毓锡却装着无比幸福,无比满足的表情,好似和她很是恩爱,如果不是了解他的本质,怕是她也会被迷惑在这倾倒众生的人身上吧。
当听着他万分虔诚地念;“此生不离不弃,荣辱与共,无论灾难、疾苦、生死,都不能与之分离…”庚桑离的心,微微颤动,莫毓锡啊,你真是个合格的戏子,完美演绎了这一切,对着敌人依然能念出誓言。其实不能流连的便不是风景,不能永恒的便不是诺言,莫毓锡恐怕你就是这样想的吧。
她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诸葛琴儿,她将藏于广袖下的凝彩花的叶沫散出,接着便是她声音平静,毫无波澜地念出誓言:“此生不离不弃,荣辱与共,无论灾难、疾苦、生死…”
誓言还没念完,变故生出,诸葛琴儿仿若疯子一般抢过背后侍卫的剑向着高处的两人刺来。口中大叫,“沫城的妖女拿命来!”
诸葛琴儿毕竟是诸葛家的嫡女,她的风刃术也是中段中阶,一时间侍卫竟来不及阻止。庚桑离也怔住了,为何她刺向的是自己,不是应该是莫毓锡那个混蛋吗?她亦来不及做出防卫,傻愣愣地看着刀刺了过来。而站在一旁的莫毓锡双眸微眯一个疾步大跨上前,用手阻止了,刀刺进了他的手臂上。
作为执鞭礼官的喜公公急得扔下礼鞭连忙大喊,“快传太医,快!”场面顿时慌乱起来,庚桑离看着他染血的袖子,鲜亮的红色掩盖住了血色,地上滴落的血迹却暴露了莫毓锡的确是受伤了,尽管发生了一点变故,可诸葛琴儿到底还是刺到了他,尽管不明白莫毓锡为何帮她挡下,可那又如何,她根本就不会相信莫毓锡对她会有什么好心。
喜公公指挥着侍卫将诸葛琴儿拿下,又让太医为莫毓锡包扎。莫毓锡制止了上前的太医,看着一脸冷漠的庚桑离,缓缓笑了,仿佛早就知道这个女人不会安心地嫁给他。
“喜公公,继续。”本来诸葛丰还打算为妹妹求情,听见莫毓锡势在必得的话语,又将到嘴的话生生咽了下去,这个时候再去阻止大婚的进程,恐怕莫毓锡会无比愤怒。
喜公公只好恭敬地又将礼鞭拿起,在地上挥鞭三下,大声喊道,“礼成!”
百姓们的欢呼声让典礼达到了高潮,他们不知道上面发生了何事,只知道那个戴着面具的女子真正成为了他们的仲王妃,哪怕她曾经是沫城的公主,也依然挡不了他们伟大的国主的魅力。
庚桑离一直盯着脚下那滩血,明白了莫毓锡为了达到娶她的目的,为她挡刀,真的可以不计任何手段。莫毓锡看了眼还在发疯的诸葛琴儿,又回头看了眼一直盯着血迹的庚桑离,不着痕迹地勾起了嘴角。
而一直冷静看着这一切的韩涟落,手指甲掐进掌心,血,流了下来,该是有多大的恨,多大的力量才能如此。只听她低低喃道:“九麒麟,莫毓锡,看来你自己都无法分清真与假了…”
她不明白一直掌控在手中的诸葛琴儿为何突然毒发,她根本就没有给她喂凝彩花叶,是什么人会知道凝彩花,而导致她的棋子就这样丢弃了。她眯眼看着那个清冷高贵的女人,会是她吗?这次的对手果然不简单…
第三十章 洞房之夜
更新时间2015…7…28 22:54:15 字数:2214
洞房内,两人喝完交杯酒。众人退下,独留下两人。庚桑离坐于床前,低着头捏着嫁衣的衣角,莫名紧张起来。如果他来硬的,该怎样阻止?下毒?可是他百毒不侵。她就不明白了这个妖孽的男人难道就没有弱点的吗?
莫毓锡将她的脸抬起看向自己,一瞬不瞬,又动手将面具取下,掷在地上,狠狠地踩上去,面具瞬间变形,渐渐被融化成一滩铁水。他知道这个面具还是她自风驰国带回来的,为了她的未婚夫百里寒而打造的吧。
庚桑离愤恨地盯着他,已经来不及阻止。看着那一滩铁水,心疼痛起来。那些青涩纯真的感情,就如这个面具一样全部失去了。
他仔细地看着这道碍眼的疤痕,淡淡开口,“今日这样帮孤,要孤如何赏你?”庚桑离楞住了,帮他?恨他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会帮他!忘记了拍掉他放肆的手,愣在那里。
莫毓锡看着她发愣的模样,心里突然柔软起来,其实她也不过是个孩子。心情好地解释道,“诸葛丰这次怕是要奉上一半的兵力来保他刺杀王上的妹妹了吧。”
庚桑离回过神,看着这个笑得如此妖孽的男人,他全部都明白,他一直都知道诸葛琴儿中了凝彩花的根毒,却从没想过让人给她解了,他用这个妹妹牵制着手握重兵的哥哥,今日却借了她的手削弱了诸葛丰的兵权,这个男人竟然全部都知道,他太可怕了,她突然觉得自己的一切根本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不愧是玩弄权术的高手,庚桑离这一次真的是自叹不如。“莫毓锡,你真的很可怕。”
他哈哈一笑,低头在她耳边喃道:“今夜可是洞房花烛夜…”庚桑离的头皮霎时麻了,他的气息如此浓郁,他真的要与她圆房。他的目的不是已经达到了吗?竟还不放过自己。她一把将他推开,往床里面滚去,将被褥护于胸前,满脸戒备地盯着他。
莫毓锡额前的发散了下来,看起来格外妖异,他冷冷笑了,“如此不愿意,你还想着百里寒?你不要忘了,你已经是孤的女人了。”
庚桑离回击道:“那只是个形式,你我都懂,那是作戏的!”
“假的那又如何?别人相信就行了。”莫毓锡噙着这几个字慢慢说道,眼睛已经危险地眯起。
她仰头看向他,也嘲讽地笑道:“你要谁相信?要这天下人信,你不去当戏子真的浪费了!”莫毓锡只是挑眉看着她,似笑非笑。
她看着他一脸波澜不惊的模样,心里万般愤怒,讥讽的吼着,“怎么?你忘记你的韩涟漪了?忘了你们的海誓山盟?真不知道对着别的女人念出那些原本属于她的誓言,她怕死都不瞑目吧?!”瞬间,她想到了那次在茅草屋发生的事,她的手紧了紧,他让她难受,她怎可让他安逸?
莫毓锡握紧双拳,双目赤红,甩开广袖,大声怒吼,“住口!”他发狂般地将桌上贡品全部扫下地,蜡烛落了一地,燃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