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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鬼煞村(十四)
阿宝回来,看到珍珠打盹儿,立刻用嘘嘘声把她嘘醒。
珍珠强忍着不满问:“什么事?”
阿宝道:“说说曹煜和严柏高的事?严柏高怎么死的?”
珍珠道:“不知道。看尸体,好像是脖子上被人割了一刀。”
“脖子上被人割了一刀?”阿宝歪着头道,“怎么这个听起来也有点似曾相识呢?”
印玄突然掏出放地图的黑匣子。
阿宝看着匣子,想了三秒钟,叫起来道:“对了,女鬼!”那个自称许芹的女鬼就是被刀割破喉咙死的,她说凶手是……
曹煜?
事情好像转回来了。
印玄打开匣子。
许芹迷迷糊糊地钻出来,呼神唤鬼盘古令对她的影响极大,以至于她现在还有点晕晕乎乎的,可是对印玄的恐惧让她下意识地惊呼一声,跌坐在地。
印玄道:“你认识曹煜?”
许芹尖叫道:“他在哪里?”
阿宝蹲在她身边,见她的脖子划过一道血痕,又要重演旧事,忙掏出定身符定住她,道:“你现在不要想太多,放松心情。知不知道?”
等许芹脖子上的血痕渐渐淡去,他才将定身符拿下来,“你认识三……严柏高吗?”
许芹身体猛震,用谁都能看出她在撒谎的大动作用力地摇着头。
阿宝道:“曹煜为什么要杀你?”
许芹抿着唇,眼睛望着地面,不敢抬头。
阿宝看向印玄。
印玄道:“噬魂符。”
阿宝把手伸进口袋里。
“不,不要。”许芹眼泪啪嗒啪嗒往下落,双手抱着膝盖,浑身惊颤不止,“曹煜以为我雇人杀严柏高,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他把我骗去酒店,要我杀人偿命。”
阿宝道:“真的不是你?”
许芹拼命地摇头,“不是我,是我爸爸,我只是,我听到的。不是我。”
阿宝道:“你爸爸为什么要杀严柏高?”
许芹道:“爸爸说,他活着,曹煜会离开我。就算结婚,也会离婚。我早知道,我不想嫁了,他好可怕,他不是人,他根本不是人!”她歇斯底里地嘶吼着,仿佛要将满腔的恐惧都发泄出来。
阿宝无语地摸着额头,“好像又是一个狗血的故事啊。”
珍珠喃喃道:“原来严柏高是这么死的。”
阿宝道:“不对啊,结婚又离婚,那不是说曹煜已经答应和你结婚?那他和三元又是怎么一回事啊?”
珍珠冷笑道:“这还看不出来吗?有人想一脚踏两船,最后船翻了,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呗。”
阿宝道:“曹煜怎么说都是你的雇主,你这么说他,不怕他辞退你?”
珍珠皮笑肉不笑地嘿嘿了两声,“他要真能放我走才好。”
许芹突然哆嗦起来,“好冷,好冷……我身体好冷啊。”
珍珠道:“这里煞气重,鬼魂极易魂飞魄散。”
阿宝道:“不会变成厉鬼吗?”他想到三元。
珍珠道:“厉鬼又岂是那么容易变成的?除非……”
“除非什么?”
“执念、机缘、宝物、贵人。”印玄不满地看着阿宝,“你连这些都不懂,如何当御鬼派门下?”
阿宝缩了缩头,将许芹捡起来放进黑匣子里,恭恭敬敬地交给印玄,然后规规矩矩地坐在椅子上,不敢再胡乱开口。
珍珠撇撇嘴角,继续闭目养神。
阿宝刚刚已经睡了一觉,现在却怎么也睡不着,屁股在椅子上不停地挪来挪去。一会儿又看灶头少过的黑乎乎痕迹,试图把它当做几何图形来解剖,一会儿从破窗户看对面屋顶的茅草,猜测有几根。
珍珠的脚突然往前一伸。
阿宝敏感地朝她看去。
珍珠委屈道:“腿麻。”
阿宝正要说话,就听到外面一个男声道:“有客自远方来,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印玄睁开眼睛,挥袖。
门自动往两边打开。门口的小院子里站着一个斯斯文文的青年。他拱手道:“鄙人姓邹,邹云,字浩渺。U城人士,好舞文弄墨,又有书山雅士之号。”
阿宝道:“你这么说话不觉得牙酸吗?”
邹云好脾气道:“这位小公子见笑见笑。”
阿宝道:“你是穿越的?”
邹云道:“不穿不越,推门而入。”
阿宝太感激印玄没有舞文弄墨这个爱好了。
邹云道:“此地狭小,不宜久留,如蒙不弃,请去鄙人舍下小坐。”
阿宝道:“你舍在哪里?”
邹云一笑,状若漫不经心地伸手,一掌推倒他身后的那堵土墙。墙碎落,尘土飞扬,半晌才露出那条街道来。他笑眯眯地踩着土墙走到街道上,朝阿宝和印玄招手道:“两位若是想见曹先生,还请随我来。”
阿宝往前走了两步,冲出屋子,转头看印玄。
印玄看珍珠。
珍珠乖乖地站起来,却因许久不动血脉不活,以至于走路跌跌撞撞。
印玄先一步跨出门槛,跟在阿宝身后。
阿宝咕哝道:“有毛病,好端端地推墙做什么?”
邹云笑道:“它碍了我的路,自然要推倒。”
阿宝道:“谁碍了你的路都要推倒?”
“是。”邹云轻描淡写道,“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阿宝道:“你家一定开推土机的。”
邹云不以为嘲讽地拱手道:“多承吉言。”
阿宝:“……”
印玄突然顿住脚步。
乌沉沉的天色让街道连带两旁房屋都像抹了一层灰色的颜料。当一个穿着深红裙子的少女从街道那一头走过来时,就像另一个画者顽皮的一笔,完全破坏了原图阴沉的意境,让看客刹那从灰梦中醒觉。
阿宝吃惊地看着她。
又是这张脸。白皙,圆润,弯弯的眼睛……
她总是能够找到让他大吃一惊的出现方式。
阿宝吃惊道:“珍珠?”
珍珠道:“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和曹先生作对,乖乖跟我们走。这里是月光村,没有曹先生的允许,你们不可能从这里走出去。”
阿宝看看她,又转头看印玄。她居然从印玄的手底下逃脱了?
印玄上下打量了她两眼,然后转身回了屋。
阿宝怕自己被对方抓住当人质,立刻跟了上去。
印玄站在门口往里看,屋很小,一眼见底,哪里还有珍珠的踪影。
阿宝小声道:“会不会突破了结界,从里屋走的?”
印玄突然迈步往里走,冷声道:“还不出来。”
“我在这里,你还想找什么?”珍珠的声音从背后的街道传来。
印玄嘴角冷冷勾起,一掌打向灶台。
“噗。”灶台下发出轻微的呕吐声,须臾,一只手从那里伸出来,然后是脑袋,身体……蓬头垢面的珍珠。
阿宝道:“又是双胞胎?”他最近一定命犯双胞胎。
珍珠狼狈地爬出来,抹了抹嘴角的血渍,不甘心地问道:“你怎么发现的?”
印玄道:“她的衣服比你干净。”
珍珠幽怨地看了眼站在窗外的那个少女。
少女道:“放了珍珠,我会向曹先生举荐你们,饶你们不死。”
印玄道:“放了你们抓的人,我留你们全尸。”
……
阿宝一直觉得留你们全尸什么的,听起来太装了,哪个白痴听到自己被杀还会乖乖躺下不动啊。但是,怎么同样一句话从祖师爷嘴巴里说出来,就这么让人信服呢?
他崇敬地看着印玄高大的身影,顺便将自己贴在他背上。
祖师爷受了伤,他还是撑他一把得好。
邹云突然笑眯眯道:“这位公子,好似伤势不轻啊。”
55、鬼煞村(十五)
阿宝抓着印玄的肩膀,从他手臂边上探出头来,“是啊是啊,那你要不要冲上来试试看?”
邹云笑道:“这位小公子这么说,不过是想引我以为这位白发公子故意示弱,可惜,白发公子面色发白,嘴唇发青,实在不像是装的。”
阿宝道:“你想太多了,我只是想在你冲上来的时候借你的手干掉珍珠。这样,珍珠的双胞胎姐姐就会和你起内讧。”
邹云眨了眨眼睛道:“既然如此,你又为何要自己揭穿自己的计划?”
阿宝挠头道:“我仔细想了想,技术难度太高,实现不了。”
“小公子原来是位老实人。”邹云道,“我真想与两位公子坐下来畅饮一番,可惜,两位公子似乎不肯赏面。”
印玄道:“带路。”
邹云嘿嘿一笑转身就走。
少女大步跨上前,拦住印玄去路,“放了珍珠。”
印玄道:“我从未锁住她。”
少女看向珍珠。
珍珠苦笑道:“不用看我,我们绝对不是他的对手,他手中的剑……”她歪头想了想,似乎想找个贴切的形容词,“压得我动弹不得。”
少女瞪了她一眼,低骂一声,“没出息。”扭头就走。
阿宝一边跟着印玄往前走,一边扭头看珍珠,“你姐还是你妹啊,感情不好?”
珍珠道:“我们为姐姐还是妹妹争了二十年,还未有结果。”
“原来你二十岁了。”阿宝恍然点头。
珍珠瞪了他一眼。
“你姐妹叫什么?翡翠还是珊瑚?”
“珊瑚。”
“……太没创意了。”
珍珠道:“叫什么有创意?”
阿宝道:“比如你叫珍珠,她叫贝壳。”
“噗。”珍珠笑出声来。
走在前面的珊瑚突然回头瞪了她一眼。
阿宝小声道:“你姐妹是个母老虎。”
珍珠皱了皱眉,却不像是恼怒,而像是怕对方听到,“不要这么说。”
阿宝道:“哦,对了,如果她是母老虎,你也是母老虎。”他说完就跳到印玄的另一边,冲珍珠做了个鬼脸。
珍珠好气又好笑地撇开头。
同样一条路由邹云领着走竟然走出了不同的结果。原本一座房子接着一座房子将月光村内部围得结结实实的房子墙突然出现了一道缝隙。
阿宝站在巷子口,感受着一阵阵清风从巷子里吹出来,吃惊道:“这里什么时候有了条路?”
邹云道:“路一直在二位前面,只是二位不愿意睁眼看罢了。”
阿宝道:“我确定之前没有。”
邹云道:“那如今有了路,二位可愿意走上去?”
阿宝干咳一声道:“我觉得说话文绉绉是可以忍的,毕竟每个人都有选择说话方式的权利嘛。喜欢说废话也是可以忍的,毕竟说废话也是每个人的权利嘛。但是,一个人喜欢一边堵着路一边说文绉绉的废话,我觉得这个就相当难以容忍了。”
邹云受了讥嘲竟毫不生气,微笑道:“小公子说话真是风趣,这边请。”他转身,率先迈进巷子里。
珊瑚看了眼珍珠,转身入巷。
阿宝看着两人明明才走出几步,却已经变得只有拳头大小的背影,主动抓住印玄的手问道:“幻境?”
印玄反抓住他的手,向前迈步。
“珍珠怎么办?”阿宝刚说完,人已经入了巷子。
巷子里面倒没有阿宝想象的那样,出现很多古古怪怪的东西,只有两旁灰黑的墙壁以及前方狭长的道路。天空终于有了变化,好似谁打翻了墨水瓶,让墨汁一点一点地渗透过来,渗入云层中,慢慢发黑。
阿宝回头没看到珍珠,叹气道:“人质跑了。”
印玄道:“我本来就没打算用她当人质。”
“……祖师爷果然是英雄坦荡荡!”
“没价值。”
“啊?”
“她没价值。”印玄道,“曹煜不会为她手下留情。”
阿宝道:“说到曹煜,你说他会不会对三元……”
前面突然闪过一道白光。
阿宝眼睛刺痛,大叫一声,身体往印玄怀里扑去。
印玄伸手搂住他,拖着他往前。
不知过了多久,周围出现嘈杂声。
“白发公子果然好本事,面对千煞,依然面不改色。小公子莫非是害羞了吗?”
邹云的调笑声在嘈杂声中显得格外刺耳。
阿宝退了半步,慢慢睁开眼睛。
刺目的白光消失了,只有几只火盆被木桩架起,充当路灯。
这里就像一个广场。周围一圈房屋,中间空旷,站着十几个人,有的穿唐装,有的穿西装,有中有西,有男有女,如果说共同点,就是他们都像看动物园里的猩猩一样看着阿宝和印玄。
阿宝一眼就看到站在人群后的潘喆。尽管他很想把自己藏起来,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