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呸!老娘不怕!”年老妇人脸色有些发白,遏制住内心的恐慌朝这墓碑叫道:“你个死鬼!活着的时候老娘都未曾怕过你,现在你死了,更不知道有什么好怕!实话给你说吧,女儿都是范高和我生的,与你点关系没有…”
这胖老女人骂得泼辣凶悍,脸上肥肉抖动得脂粉更是唰唰的朝下洒,足见丈夫活着的时候受了不少打骂闲气,可那腿却在筛糠颤抖掩不住心中惧怕——至尊宝看得好笑,伸手又是一把石子扔而来过去。
谁知这一扔却出了毛病!
一把石子比不得一枚,在手掌中吃力的时候也各不相同,当时就有一枚出手之际力量有些过了,飞上去居然砸到树干上咚一下弹了回来,直接打在头上——至尊宝想也没用想到这情形,当时就‘哎呀’一声叫出了声来。
他立刻捂嘴,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这声喊早已把那两胖妇的目光给吸引过来,同时又被石子打在头上,顿时就猜到了刚才‘闹鬼’的真意,直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扭着那肥硕的屁股冲过来就是两记大耳瓜子!
至尊宝这一身乞儿行头,谁也不会顾忌什么。
这还不算完,年长的妇人肥大的巴掌抡得老圆,噼里啪啦的扇了下来,直把宝儿打得抱头蹲在地上,她女儿则是提着裤子照着头脸就踹,两人嘴里都是‘直娘贼’、‘小畜生’的乱骂,一心二用居然样都不拉,齐活儿!
个半大孩子又是饥寒交迫,那里受得了这样的毒打?顿时宝儿眼前就是一阵晕眩,身子歪歪斜斜就偏倒下去,纵然如此那两个女人仍不住手——
突然,不远处居然传来吱吱嘎嘎的呜咽之声,有人拉起了胡琴,琴弦声中有个苍老之声道:“两位,这孩子年纪尚小,怕是经不起如此毒打,还请两位饶他一回吧。”
只见不远处站着三人,其中是个身披斗笠的麻衣老者,他闭着眼手拿乌木胡琴正在拉奏;旁边有个扎着冲天辫的丫头拿个木拐站在一旁,背上是个布裹包袱,俏丽娟秀;另外是个壮犊子似的半大小子,后背个方方正正的木头箱子,手上还拎着根混铁棍,敦厚扎实站在老者背后。
三人齐齐望向了这边。
要是这里没人那两妇人自然不怕打死个小乞丐,可是有人看见又另当别论了,两妇见此情形也不好再下手痛打,唾了口唾沫,骂骂咧咧的收拾东西走了。
老人这才伸手收起胡琴,睁眼道:“天龙,去把那孩子救醒把,跟我们一同进镇里去落脚——青梅你告诉天龙,当心点,那孩子身子有些虚弱,可怎么经得起颠簸。”说话之极这老者的眉毛深深的弯了下去,嘴角拉扯,露出副愁苦无比的表情,就像是谁欠了他多少银钱一样。
那两孩子却似早已熟悉并不惊诧,完全没有任何的表情。
那俏丽丫头青梅嘴里啊啊两声,连忙伸手在那壮小子面前比划起来,那小子这才明白去抱起了至尊宝…看样子那叫天龙的小子居然是个聋子,而青梅丫头则是个哑巴,也不知道老者又是何人,居然带了两个有如此弊缺的孩童?
收琴负肩,老者接过青梅手中的阴沉木拐杖,径直就朝着那乌崖小镇而去,青梅则接过了天龙手中的混铁棍,与他一起把至尊宝给带上了。
入夜,乌崖,客栈。
至尊宝在客栈中被老人灌了点汤水之后早已醒了,跟他们一同吃了疙瘩汤,窝窝头之后又好好休息一阵,现在体力精神都已恢复,正与老人、青梅、天龙一起在房间中歇息。
至尊宝看那老人说话之时都是愁眉苦脸好似有无数烦心事,一直觉得奇怪,直到知道那老人的称号之后才稍稍解惑——因为那老人自称是‘苦茶先生’,和那名字倒是极配的。
虽然晚餐不怎么样,可苦茶先生所喝的茶叶却是上佳,香气凌冽四溢,宛如青山绿水中行走一般,至尊宝猜他来头有异又不知敌友,只是扯着那有的没的一阵乱说,半天没有吐露一句真话——可他毕竟只是孩童,那里知道言多必失的道理?不知不觉中居然露出了不少破绽,那苦茶先生却也不点破,只是苦着脸不住给三人布茶。
哈欠都打了十七八个,月牙儿也爬上了枝头,可这三人丝毫没有离去的意思,至尊宝正准备使个小孩脾气自己爬床上睡了,哪知道就在此刻苦茶先生突然把茶杯一放,口中道:
“时辰已到,青梅,设案吧。”
立刻就看那青梅起身从天龙所背的箱子里取出个青墨色的九宫卜盘,端放在窗前桌上,然后注入清水,随后又从箱中拿出个奇怪的骨甲——那骨甲似龟非龟,若骨非骨,端正两块骨板倒似极了龟甲的样子,可是那边缘居然方正若切略有弧线,中间横竖各四,把个骨甲分成了天生天养的九宫形状…
更奇怪的是那九宫中毅然有黑白之点,戴九履一,左三右七,二四为肩,六八为足,以五居中,阴阳有异,黑白分明,居然是天造地设的洛书之貌!
骨甲入水立刻激起一层薄雾,缥缈缭绕越来越厚,竟然渐渐把那九宫卜盘和骨甲都笼罩其中,云兮雾兮,至尊宝顿时感觉自己身处在了汪洋大海中一般。
但见那云雾滔天波涛滚滚,内有洪荒巨兽踏浪而来,首尾如山峰高耸,目光似雷电闪烁,呼风唤雨,腾云驾雾,卷起巨涛冲天起,撕破海天成一色,口吐人言,侃侃而谈…只是听那话强调怪异,抑扬顿挫非常,并不能听得明白。
至尊宝正神游天外恍兮惚兮,突然肩上被人轻轻一拍,猛然转头就看见了苦茶先生那愁眉苦脸的尊荣,“月色耀盘,通灵通圣,你若是心中也有难解之事就去上柱香,看看能不能也有所得悟?”
这是……?
至尊宝连忙再度回转,可那还有什么古兽海浪,自己只不过是站在窗前不远处而已。清幽的月光透窗而来,直直照射在卜盘之上,刚才一幕竟然只是黄粱幻境——青梅和天龙双双站在那盘边面带微笑看着自己,桌上香炉中六支线香缭绕而上,徐徐燃烧。
至尊宝心中对那刚才古兽所言还有所揣测,内心深处似乎隐隐觉得有某种难以言说的联系,闻言正中下怀,连忙谢道:“那就谢谢苦茶爷爷了,我去试试看呗。”
也不推辞就从青梅手中接过了线香。
他双手举香过头,闭目清心,默诵祈愿,恭恭敬敬的行了三个礼,跪倒在地朝着卜盘三叩九拜,后而起身手指捏个三花指诀,翻腕、插香、拂尘、净坛、合元守一,一气呵成毫无懈滞,行云流水般就把整个仪式给完成了。
突然听那苦茶先生哈哈一笑:“至尊宝啊至尊宝,你装了半天这下可露底了吧?来,老实告诉我,你究竟是五轮宗谁人的门下?十鹿还是百鹤,千松或者万竹?”
“啊?”至尊宝闻言一惊,不由得退后靠墙,“我不是,我不知道什么五轮宗…”
“别怕别怕!”那苦茶先生立即宽言相慰道:“我非旁人,乃是阴阳师爻彖宗现任掌教,和你师门有着极大的渊源——看你如今的样子该是遇上了麻烦所以出手救回,但有何事直言无妨。”
“但是,但是我真不知道啊…”至尊宝心眼现在也多,还装疯卖傻:“您老到底说的是什么啊?”
如此推诿再三,那苦茶先生干脆直言相告了:“实话告诉你吧,今天虽然你自觉言语谈吐中没有泄露师门秘密,可是一旦我用计让你上香就露底了。除了我阴阳师一脉的弟子,谁也不会在跪拜的时候行那三礼、三叩、九拜的法子,而这中间又只有五轮宗走阴一脉的喜欢翻腕上香,末了还来个拂尘净坛的把戏…你说这偶尔碰对一样说是巧合,可全数都对这却是无法抵赖的。”
那苦茶先生话语中点得分明,简直等于是把至尊宝衣服扒光了一样,他心知这回碰上了行家里手,躲是躲不开了,横竖一刀不如就此认账。于是宝儿大大方方的点了下头,行礼道:“原来您真是我们一脉相传的前辈啊,宝儿在此有礼了。”
自古华山一条道,认出来归认出来,实话…那就得看看才决定说不说了。
;
第五零章 捉阴走冥五轮师,窥天探命爻彖宗
“好!好!”苦茶先生见至尊宝行李自然高兴,叫天龙他们也一并坐下才问道:“既然你承认了五轮宗的身份,那么现在来猜猜你的师父…”他端起那紫砂树瘿壶给三人各倒一杯,斜眼看着两个徒弟:“…来吧,你俩学了这么久的算命看相,测测他的师傅是谁,这该不难吧?”
青梅又是指手划足一番转述给了天龙,然后两人仔细看看至尊宝的面相,手蘸茶水在桌上写字:青梅所写是‘非三代’,而天龙则写的是‘四足之外’。
苦茶先生哈哈大笑,指着那字说道:“看看,我这两个徒弟还算不错,一个知道你并非三代弟子,那么你只能是梅花那老家伙的亲传弟子或者四代了;另一个说你四足之外,则是断定你并非十鹿百鹤他们的同辈师兄弟。不过,只看出这些还远远不够,”他苦着张脸半教徒弟半解释道:
“我观你‘五官三停’迥异常人,五官蕴藏行势暗合我阴阳五行之说,必然和我阴阳法门有莫大关系;三停不定,上停窄后而仰,观后而变,应该是年幼受苦险些毙命之相,中、下二停顿转无踪,变数如云雾般不可揣度;十二宫中藏有疾,父母、田宅二宫属凶,迁移宫早显,福德宫不守,父母师父也多灾多难——我猜你的或者并非拜师,只是所学了一些皮毛,那传道授业之人因果缠身,应该是…王八月那小兔崽子!”
这番话平铺直叙说得简单,可在至尊宝耳中就完全不一样了,等那嘴里吐出‘王八月’三字的时候宝儿一下子就呆住了,手中茶杯也哐当一下掉到了桌上。
那茶杯在桌上滚两圈就掉了下去,眼看要摔在地上跌得粉碎,一旁的青梅忽然双手扶着椅子伸腿轻轻一挑,那杯子又被挑飞起来落入了手中。
至尊宝目瞪口呆的样子早在那苦茶先生的预料之中,他哈哈大笑道:“岂有不对之处?”
话音未落,但见那至尊宝突然翻身跪倒在他面前,咚咚咚就是三个响头:“爷爷,我师父的名讳确实上王下八月,五轮宗二代第五个弟子,你说的一点都不错!”
“咳咳,对了就对了,何必又行此大礼呢?”苦茶先生伸手一扶:“起来说吧。”
“不,我不起来。爷爷,宝儿见您看相算命之术超凡脱圣,知道必然是阴阳师中那善于卜算的大师了,我想求您帮我算算师父,算算师父现在怎么样了,是凶是吉,还是说已经…已经…”连着说了两个‘已经’却无法继续,哽咽中双眼朦胧,泪水滑落,直哭得跟个泪人儿一般。
“啊!原来八月那小子出事了。”苦茶先生唏嘘感慨一声,叫青梅将宝儿扶起坐好,欣然应道:“我和梅花那老东西关系匪浅,他的徒弟我自然要帮的,这点无需多言——来,把你师父的事儿尽数说来,我好看看如何帮他卜得一卦,问问前路凶吉何如。”
顿得一顿,这才又若有所失般的摇摇头:“哎!这孩子!我当年算得他因果数重,妻子不可得保,所以叫他避开人世找个阴阳交汇之地藏匿避祸,那料还是未能躲开劫数啊…”扼腕叹息,感慨中叹息不已。
青梅递过手巾给至尊宝,脸上带着甜笑双手比划连连,动作优美宛如舞姿,说不出的好看——也不知怎地,那至尊宝的泪水渐渐也就收住了,擦眼抹脸,开始把经过徐徐道来。
至尊宝虽然年少,但是因为鬼孽之子的缘故,心智堪比十七八岁的少年,说话之中也条理清晰解说明白,短短半个时辰就把一切说了个了然。苦茶先生饮茶倾听倒不多问,直到后面说到了不死骨和那石碑的时候才反复问了些关键,脸色也难看了许多…
等到至尊宝说完,那苦茶先生思索半天,这才开口:“原来是这么个情形——宝儿,不是说爷爷不帮你,但是这事儿,这事儿…算了,我且尽力一试,看能不能窥探天机,一切都只有由得天意了。”说罢只叫青梅去把那九宫盘和骨甲收回箱中,取出十八金钱来备用。
至尊宝见苦茶先生面有难色不由得出声发问,苦茶也不隐瞒,坦然将那昆山寨的情形据实告知——原来昆山寨处在昆仑山的一处阴阳土脉之中,此处汇聚了六丁六甲的土属灵脉,若是由着天地之数自然变化可保得一甲子风水无忧,可是昆山寨祖上并不满足,也不知道是那里寻来的个法子在那下面埋藏不死不灭的僵尸,由此借得阴冥之气来延续时间。
此法虽然也有用处,但是却暗藏危机,时间延长之后累计叠加的因果更重更猛,兇厉爆发出来就造成了此事的惨状。
他断言,那昆山寨必然已不复存!
后来至尊宝真再踏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