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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声音依旧很大,但是…至尊宝却没有甚疼痛之感,反而觉得有种凉丝丝的气息在脑中游走,整个头脑像是被包裹其中,冰凉畅快,说不出的舒服。
那声音不住嘶叫,不住狂吼,渐渐变成了种哀求悲鸣,可至尊宝却是无能为力,只得连忙宽慰:“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怎么回事…”
那声音渐渐变得有气无力起来,哎哎哟哟,不住的呻吟…
在此之中,至尊宝脑海中那股不知来历的凉意已经走了一圈,然后沿着任脉下行,他细细体会,这才发现那凉意最后归于了小腹之处,消失不见。
几乎同时,那呻吟之声也停了下来。
至尊宝这才想起了那昏迷之前的最后一幕,似乎水妖朝着自己猛冲过来,然后全身便火烧一般的疼痛——他几乎可以猜到,这声音便即是那水妖发出来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它会出现在自己脑海之中,但是可以断定,这水妖和脑海中的声音,那声音的疼痛与凉气,必然是有所关联的。
换而言之,自己似乎和那天吴扯上了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未完待续。)
第七八章 心猿不休野马路,跋扈转思又冥冥(3更求首订,推荐票)
江水潺潺奔流,河边寂静无声,至尊宝经过那丝凉气在脑海中如此这般的一转,对那晕厥之前的事儿也渐渐回想起来——他一点点的追思寻忆,将一切重新在自己心里盘算起来……
那峡谷江水中遇见的怪物,整个弥漫黑烟瘴气,借以人眼人手,把自己装成个多眼多手的模样,但是至尊宝清楚,那些手眼无非是被股死气捆缚借用的,根本不是本体。后来不知怎地迅速'***'枯朽之后,依稀记得露出了内中的东西,正是个枯槁似的玩意儿,如同身满鳞甲的猛虎,背脊之上长有八首,八足分部左右,八尾划水其后,那岂非正正是天吴的样貌么?
虽然只是惊鸿一瞥,可至尊宝清楚的记得此相貌,也就坐实了它的身份,至于说这究竟是本体还是由阴魂凝聚幻化的,就不必多加纠结了…
《诸神鬼箓》有云:‘凡大神识之精怪、古兽、魔魈、山魅等等,但若有损,仅一线皮肉骨齿尚存,犹可再生。以此为根,凝魂为形,吸天地冥,纳万物阴,修元固本,化虚为神…’
他胡乱猜猜道:“难道,这厮天吴就像是老头儿曾经说过的一样,成了我的御神?可、可为何我一则没有降服它;二则没有神符纳它入锢;三,它又怎会在我脑海中说话…这可不太对啊!”
至尊宝心中正在想那物的来历,忽忽听得原本沉寂的脑海中,那声音又恼怒开口,可是这回分明却小心了许多:“你、你刚才对我做了什么?”声音压得很轻,很低,纵然恼怒却也不敢放声呵斥,眼见是吃亏之后也收敛了不少。
至尊宝见那厮开口,心中顿时有了个念头:“哼,我不知道这些事儿,难道你也不知道么?我且就要试上一试,看你倒是如何答我…”心意打定,立刻装作个糟然无知的样子:“哎呀!我真是不知道发生何事了!你问我,我去问谁?”
——你知道详情不?
“你不知道?”那声音听着有几分傻眼:“那、那刚才这是…?”
“刚才这是什么?”至尊宝抢白道:“我就不知道有什么事儿发生,只是听你唧唧歪歪一大堆,一会闹腾一会尖叫的,你可不是在唱大戏么?”
——看来你真是不知道了!好的很,看来我要逼你一逼,再试试。
“我唱大戏?我这是……”
“是个屁!”至尊宝猛然打断他道:“有的没的都怪我身上,这事儿腻味得紧,真是无趣!你可别和我说话了,从那来回那去,千万别跟着我——走罢,走罢,我可一点儿也不想和你纠缠了!”手在空中挥舞几下,就像在驱赶只看不见的苍蝇。
——说到这份上了,你但凡有办法,一定会走的吧?不然,你也会给我弄点儿不痛快…你若是不能,那就是我的天下了!
“走?”那声音听得此话一愣,转而便忿忿抱怨:“你道我不想走,死活要赖上你么?我、我、我但凡有法子,早就走了…”
“你是没法子走?”至尊宝装作不解:“为何不能走?哎,你这难道不是耍赖么?”他满胸讥讽:“一会你是水神,一会你又是什么神通滔天的,现在给我说此话?分明是借机赖上我!”
——你真是走不了了?那好,我看看激你一激再说。
“我赖上你?我呸!我好端端待在怒沧江中,找些因果种缘何该死之人的魂魄,眼看便修出了真身,谁知道遇上你…”说道这里它似想起了什么可怖的事儿,声调一变:“…你,你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你的血让我整个身子都衰败腐朽了?”
它所问之事至尊宝也算是堪堪听过几次了,既然不知也就不去多想,只是把那话题一转:“我是什么不关你事,你只需要别在我脑子里面说话便了,何必说那许多?”
“我这是…这是…唉!”
——好!真是没办法了!那好,该我出招了…
“走不了,是吧?”至尊宝突然哼了一声:“我若是没有猜错,你现在应该是走不了了,被困在我体内了!不仅如此,你似乎现在还为我所制,不得不被我牵连,可对?”他说出这话可算是冒了极大的风险,只想试出这天吴的本意,所以前面才絮絮叨叨说了这一大堆,话一出口,立刻凝神倾听那天吴的反应。
果然不出所料,天吴闻声顿时有所失色,虽然强压忐忑,依旧听出那话语中的惶恐之意:“你,你说什么…”左顾右盼立刻强自镇定:“哈、哈哈,你可不是说笑么?”
至尊宝心中顿时安稳!
他冷笑两声,口气突然变得强硬无比:“你当初之意,难道不是想钻进我的身体里面,鸠占鹊巢,把我给毁了?哼,谁料进来之后你出不去,反而为我所制,不得逃脱,是吧?”
“不!”天吴突然变得焦躁起来,恶狠狠的叫嚷:“那有这种事,我可是水神,是神灵!”
“水神?”至尊宝不无嘲讽,口气比他还凶:“你要真是水神还需要呆在那破地方?实话说吧,我也算是阴阳师家的弟子,对你这种可算是了解了……”
他正想要扳着手指头给那天吴算个子丑寅卯,突然感觉小腹那疤痕的位置一阵炙热,有些不受控制般的滚滚涌动,急忙一看,发现那处周遭尽是通红之色,疤痕隐隐有跳跃之感,而且随着那突突突的跳跃,似乎心也随之而动,越来越快…
心随而动,直欲跳出一般,整个人为之心神不宁,五感顿时絮乱!
几乎要逼得人长呼嘶嚎,奔走癫狂!
至尊宝顾不上那许多,连忙盘膝在那江边坐下,捏个莲花指诀,极力让自己平复下来。意念所致,那心却丝毫没有转而平静,依旧跳跃不已!至尊宝不为所动,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心观自在,在昆仑山那若长时间的修行终于有所得…
不为之动,不为之惊,周而平复,诸般凝神!
空灵之中,那炙热之中突然腾起了一股凉意,和开始如出一辙,即使那小腹处有股力量在拼死阻拦,可是这股凉意依旧被渐渐抽离出来,沿着任督二脉循环周身——进而入心,就像是奔流江河中的横跨大坝,将那狂乱给渐渐平息了!
清凉之意一旦抽出,那小腹疤痕的炙热躁动也减少了些,此刻更是融雪骄阳,消失遁形无踪!
至尊宝长长呼出口气,暗叫一声‘好险’,这才堪堪站起,将那额头汗水拭去。
“你居然…你居然又来一回!”这天吴突然又叫了起来:“你究竟何意?”
“不行么?”至尊宝咬牙切齿骂道:“你可以弄点手段,我就不成了么?实话告诉你,我今天还真是不信这邪了,一句话,我跟你卯上了!”
至尊宝心中此刻已经了然,那清凉之意必然是这天吴所拥有的力量,现在由于他依附在自己身上,不知为何变成了能被自己所调配之力——
即使这样,那自己何惧之有?
天吴也非善男信女,闻言非但没有示弱,反倒更加狂躁起来,忽然之间化作一股黑色烟瘴从至尊宝小腹中喷涌而出,化身半空凝个虚虚实实的影子,卷起江水朝至尊宝涌来!
至尊宝猛然朝后一步,脚蹬巨石双手挡额,硬生生撼了一击,随后再次凝诀开始调动那小腹之力…开始尚不娴熟,但是多来几次,他竟然渐渐掌握了此中窍门。
不靠其他,单单自己内心使用清明神智、有感五内的咒文,都可以将那力量借来,就像是跟随自己脑海中的念力一般,随姓而动!
同一股力量被两人争夺使用,至尊宝确始终占据了上风,无论那天吴如何变化,最终都被至尊宝借由它本身而化解——非但无功,反而使其本身疲惫不堪,元气大减!
这一曰之间,那天吴反复换了数十种法门,无论如何变换,最终结局俱是相同,从白天折腾到了夜晚,至尊宝饿了,那天吴也不再纠缠…
他颓然躺在江边,呼哧呼哧喘着粗气,额上汗水淋漓,口中仍旧不休:“来吧!呼呼,我看你还有什么法子,继续试试,你看我到底是怕也不怕!”
天吴哼了一声却不反驳,声音弱得几不可闻,看来也是难得再相挣扎了。
算是认输?
至尊宝心中一动,撑起身子笑了两声道:“咳咳,我们这样斗下去,恐怕你是没办法奈何我的,不如我俩说道说道,看看可有其他法子来解决此事,你看如何?”
“说道说道?”天吴呻吟一声:“有什么好说的?我不过就是被压在石门渡下的水神,只求个能修成正果的机会,你却始终不愿意放我出来,既然这样,我情愿与你拼个鱼死网破——你莫得意,等我稍事恢复,便再来和你相斗!”
“别斗了!”至尊宝喘息几声:“斗来斗去可都是用的你的修为法力,与我丝毫无损,你那只是作死,根本算不得有用——我倒是奇了,你那修为难道非要在天地之间夺取阴冥之力,不能另辟他法不成?”
这话一出,那天吴不由得‘咿’了一声,似乎在思索什么,突然它高叫一声,喜欢道:“有了!有了!真还有其他法子可想!哈哈哈,你这话真算是提醒了我!不错!还有其他法子!”
不等至尊宝答话,它立刻自言自语道:“你这人的命格奇特,看来与那阴阳之间定然有什么联系,说不定便是大得大缘的所在,只要你能修得金刚罗仙,鬼冥幽得,我也可以借机成事——人之寿数仅仅百年,我修成正果却要千年,就算你这不成,我也算不得浪费了太多时曰,可万一你要是成了,我不是就捡了个便宜?哈哈,极好,极好!”
它这一说反而搞得至尊宝一头雾水了。(未完待续。)
第七九章 试以金钵卜天问,世俗不休恼红尘(4更求首订,推荐票)
至尊宝急忙询问那天吴的内中缘由,此时此刻,那天吴也就不再隐瞒,把自己所知道的和盘托出,讲了个通透,至尊宝也就知道了那天吴的来历…
那天吴乃是水伯不假,也勉强算的上是有神位之人,可是这水伯在于诸神灵之中,地位与那土地相当,只是最末流的神灵,人微言轻,贡品也不得许多,稍有不甚还会被拘去使唤,真正是苦不堪言,还不若那山神土地自在。。
初时乡野淳朴,老实可欺,稍微有些动静便会上供祈福,可是到得后来这山中搬来了阴阳师五轮宗术者,就不怎么待见了,莫说供奉上香,就连最起码初一十五的拜祭也渐渐停了。
这河伯的曰子,也就更加不受用了。
当时那天吴便心中生出了恶念,在这怒沧江与石门河交界的低端兴风作浪,也不知道打翻了多少渔船,它本意是想吓唬村民多多祭拜,谁料却惹到了那五轮宗的某代先师!
那位先师也非凡人,自小便有通阴之术,修成之后更是能差遣阴冥鬼差为之所用,当时恼怒之下便敕令鬼差把它给拘了,压在那石门之下,千年不得翻身…若是单单被拘也就罢了,可是不知怎地,那一曰忽然来了个红袍阔衫的比丘僧人,见到他伏身水中,当即使出大神通之术欲取其姓命,想收于金钵银盂之中听遣。
这一施术不打紧,却和那石门顶上先师封印偈条相冲相撞,咔嚓嚓一声把个石门轰塌半截,整个人倒在了水中,可也由于这次相撞,那一击便却失了手,仅取了那天吴之命却没有能够将它魂魄收擒,逃得一命。
那比丘僧看着甚是傲气,也不屑于再加出手,当时只是淡淡叹惋:“果真是我神通不及,修为难定,故有此数。待到甲子年休,天意轮转,再说罢!”
说完便一路而去,直直没入夜色之中。
那天吴受此惊吓哪敢造次,直直就从那石门渡躲到了三鱼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