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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李奕倒是让我改观了不少。至少,这个人对朋友有义。
李奕大概也看出了我的意思,默不作声地发动汽车,开向了村外。直到汽车开出一段距离之后,我才靠在副驾驶上问道:“诸葛,你听说过拿人做菜这码事么?”
诸葛禹道:“过去,术道上有两个流派,叫人鬼双厨。拿人做菜的就是人厨子,但是人厨一脉丧心病狂,惹怒了术盟,被刑殿出手全部剿灭了,连一个低阶弟子都没留下。鬼厨现在还在!”
裳灵一下来了兴趣:“鬼厨是拿鬼做菜?可是鬼魂无形无质的,也能做菜?”
“是啊!鬼厨子的菜正经不错咧!”诸葛禹兴奋了:“你知道油炸冰棍么?冰棍都能放油里炸,鬼为什么不能?鬼厨就有这个本事!”
诸葛禹无限惋惜地道:“我吃过鬼厨做的菜之后,一直念念不忘,自己也试过几次。可我把鬼魂往锅里一放,不是炸成磷火,就是化成烟了……”
“我跟你说,拿鬼做的菜,吃多了身上就有煞气,一般厉鬼都不敢近身。就好比说,一个人要是常吃狗肉,狗看见他都害怕,因为死狗的味儿都粘在他身上了,人闻不出来,但是狗能闻出来……”
我这才想起来,刚遇上代宁的时候,她说诸葛禹拿鬼做菜的事儿。原来他是在模仿鬼厨子?诸葛禹这个家伙对吃要求并不是很高,他一个劲儿琢磨拿鬼做菜,无非就是为了代宁!
这不仅是诸葛禹的悲剧,也是疯家的悲剧……
☆、第八十九章 陷害
刘大宝的线索,到这儿就算断了。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去找李奕他们吃过饭的那家饭店。可是李奕根本不记得自己怎么去的那家饭店。想要再找一张老饕令更是大海捞针。
我想了一会儿道:“李奕,那天跟你去吃饭的那几个朋友,现在都在哪儿?”
“不知道。”李奕摇头道:“出事儿之后,我就跟他们联系不上了。我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儿!”
“仔细想想……”我说道:“你那几个朋友也不是一般人家吧?越是有钱有势的人。就越是信鬼拜神。他们有没有信神的?会不会是找个什么地方藏起来了?”
“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了……”李奕一拍大腿:“徐胖子他家信佛,晋城西北角那边的大明寺就是他家出钱修的。没准,他就是躲到那儿去了。我带你们去。”
徐胖子以前带李奕去大明寺敬过香,他想找地方倒是轻车熟路。可是到了地头一打听,徐胖子根本没在那儿,知客僧人也只是跟我们敷衍了两句就走了。
我们从寺里一出来,裳灵就着急了:“你再想想,还有别的什么地方没?会不会是你弄错地方了?”
“不应该呀……”
李奕的话没说完,就被我打断了:“那个和尚没说实话。刚才你说要找徐胖子的时候,他的脸色明显变了一下,后来,他说话都不敢看我们。他肯定知道什么!咱们晚上再来……”
我们几个在车里一直待到了后半夜。我把裳灵留下看着李奕,自己和诸葛禹则悄悄地溜进了大明寺。寺里的僧人做完晚课,都已经睡下了;唯独那个知客僧,还在大雄宝殿里念经。
我和诸葛禹爬到房梁上之后。我用一根绳子把诸葛禹捆好,慢慢放了下去。
穿着一身白衣的诸葛禹,像是个吊死鬼一样,慢慢地顺到和尚头顶,然后伸出脚尖来,对着和尚的后脑勺使劲踹了下去。他本来是想把对方踹个跟头,再往死里吓唬他。
没想到,他脚尖没落下去,那个知客僧就平着挪开半米,轻飘飘地躲过了诸葛禹那一脚之后,才不紧不慢地道:“两位施主既然来了,又何必装神弄鬼呢!难道两位不知道,佛门净土百邪不侵么?”
得。让人看出来了,我也没有再装下去的必要,干脆从房梁上跳了下来:“这位大师,当着明人不说暗话,我们两个是术道中人,这回接了一笔生意,必须要找徐胖子。还请大师行个方便。”
知客僧做了一个虚引的手势:“两位施主请坐。白天时,贫僧不肯告知实情,是怕二位实力不济,贸然找过去,会白白送了性命。”
我看着对方问道:“现在呢?”
知客僧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贫僧仍然不确定二位的实力如何。所以,还是请回吧。”
“那告辞了!”我拉起诸葛禹转身就走。
等出了庙门,诸葛禹才问道:“你就这么走了?”
我看着庙门冷笑了一声:“放心。明天我就让他来求我!”
第二天一大早,我趁着大明寺僧人做早课的时候。弄了一个担架让诸葛禹躺上去,找几个人抬着往寺门口一扔,又给裳灵使了个眼色。
裳灵对着大明寺喊道:“知客大师,求你出来见见我吧!”
正在做早课的知客僧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派了一个年轻僧人出来。对方一看见裳灵就冷声道:“师叔说,你不要再求了,他不会出来的。”
裳灵“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道:“大师!你真的这样绝情吗?你真的不肯出来吗?”
那个年轻僧人刚愣了一下,就见裳灵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裳灵转身扑到诸葛禹身上哭喊道:“爹呀!你就这么狠心么?哥哥得了白血病,需要你的骨髓配型!你为什么见死不救啊?”
就这一句,上香的香客们彻底炸锅了,连装死的诸葛禹都差点从担架上蹦起来;那个年轻和尚也蒙圈了,眼珠子瞪得跟铜铃似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裳灵偷偷往诸葛禹大腿上使劲掐了一把,诸葛禹便“唉呦”叫出了声。这一声,像极了重病难忍的呻吟。
裳灵哭得更凶了,一字一句地喊道:“爹!十八年了,我和娘都没来找过你。娘含辛茹苦地抚育我们兄妹……她走的时候,你都没来看过她一眼。要不是哥哥快不行了,我也不会来找你……求你救救哥哥吧!”扔私边圾。
裳灵声泪俱下,李奕的下巴差点没掉下来:“裳灵哭得真像。以前学过表演啊?”
我捂着嘴道:“她袖子口上有风油精,一擦眼睛想不哭都停不住!”
裳灵越演越入戏,没一会儿就哭得声音走调不说,还用内功贯注在额头上,往地上连连叩头,青砖地面被她撞得“砰砰”直响,听着都让人揪心。
这些看热闹的更炸锅了。人群中上了年纪的大婶、大娘看不过眼,纷纷指着庙门破口大骂;更有些心软的人,跟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李奕雇来的人更是不失时机地煽风点火,叫骂、起哄的声音传出了几条街,有些人干脆要冲击寺庙了。
知客僧再也坐不住了,气急败坏地跑了出来,指着裳灵叫道:“哪儿来的野丫头?败坏佛门清誉,就不怕下地狱么?”
“你才该下地狱……”
这回都没用裳灵说话,就有一大群人围上来对着知客僧一通大骂,把对方气得浑身乱抖,几步冲到裳灵面前:“走!跟我见官去!”
他住抓裳灵的衣服,诸葛禹却一个咕噜爬起来,抱住了他的大腿:“爹呀!你不能……”
知客僧也气急了,本能地踢出去一脚。诸葛禹就势在地上连打了几个滚,一口血喷出老远,两腿一蹬直挺挺地倒在地上不说,眼珠子都从眼眶里突出来了,脸色青得吓人。那模样就跟受了莫大冤屈而死不瞑目没有什么区别。
知客僧愣了一下:“你还装死……”
旁边有人伸手一摸诸葛禹的鼻子:“装个屁!他都断气了!围住他,不能让杀人犯跑了……”
几百号人一下把知客僧给围在了人墙里;有人报警,有人打电话叫救护车,有人干脆往电视台打了电话……眼看场面就要控制不住的时候,警察及时赶了过来,把知客僧塞进警车拉走了。
我悄悄拉了拉李奕:“赶紧走,一会儿场面真控制不住了。”
十几分钟之后,我就面带笑容地出现在了知客僧面前。他一看见我,立刻蹦了起来:“我打死你个孽障!”
“打!使劲打!”我指了指自己的脸:“这屋里有摄像头。你打完我,我马上把视频传网上去!”
“你……”知客僧气得浑身乱颤:“你为什么害我?”
我理直气壮地道:“好说好商量不行,我还不得上点儿手段啊?”
“贫僧死也不会告诉你……”
“那你就等着被判刑吧!”
知客僧指着我喊道:“我又没杀人!他们凭什么判我?”
我笑嘻嘻的道:“你的确没杀人,但是术道中人会装死啊!我那位朋友装得尤其像,他装死能躺上七八天不动弹!等笔录一弄完,他偷偷溜了,你就等着把牢底坐穿吧!”
“放屁!”对方被我气得爆了粗口:“警察不验尸么?不解剖尸首么?”
“验啊!”我伸出两根手指头撵了撵:“但是钱能通神!”
“你们这是陷害,是陷害!我要告你们!”
我不以为然地道:“告告告,敞开了告!到时候这事儿一上新闻,那就是黄泥掉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你那点儿清誉,哎……我都替你捉急!”
“你……”知客僧被我气得直翻白眼。
☆、第九十章 进山
我知道自己干的这事儿不怎么地道。但是干都干了,就没有中途动恻隐之心的道理:“我说,你先别急着生气,还是合计一下,下半辈子怎么在牢房里过吧?”
知客僧咬着牙道:“既然你们一心求死。那我就告诉你们……
徐施主来的时候,带着一个口罩挡住了半边脸,跟谁都不说话,径直走进了方丈的禅房。因为我还有几分功夫在身,才被方丈叫到了禅房护法。
等徐施主摘了口罩,我才看见……他嘴里伸出来的一条舌头,一直垂到他的下巴上。就像是吊死鬼一样,缩都缩不回去。
我本来以为他是被亡灵附体了,正准备给念上一段经文超度亡灵,方丈却说不是那么回事。等方丈把他的嘴扳开,我才看见,他嘴里还有一条舌头。
那条舌头被长舌给压在了下面,已经变得有些发黑了。时间一长,就算能去了他身上的业障,他自己的舌头也会因为不过血脉而彻底坏死。
方丈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就干脆把他留在了寺里。谁曾想。到了晚上,他屋里就传出来一阵女人的笑声。那声音又尖又细,听上去就像是……像是在哭。对,就像是疯子一样又哭又笑似的。
等我跑过去,只见徐施主正面对着墙坐在床上,两只肩膀笑得上下抽动,双手一直捧在胸前,也不知道是在干什么。
我当时诈着胆子走过去,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徐施主回头时,我才看见他满嘴是血……他正在吃自己的舌头。
他当时的样子,明明就是把伸出来的长舌给咬断了,又一口一口地吃了回去,嘴角上甚至还挂着肉沫。
我吓得连退两步。徐施主却冲着我咧嘴一笑,然后转过身去,继续一边笑一边吃那条舌头。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能跑去找方丈。等我们两个一块儿回去的时候,徐施主屋里的灯已经灭了,他自己仍旧坐在床上,但是已经把脸转向了窗户,我们只看得到侧影。
可是那侧影却一点儿都不像是徐施主,反倒有些像是一个长头发,尖下颚的女人。他就那么一直看着窗外,嘴巴一张一合地唱着一首歌。”
我听到这儿忽然一愣:“唱的什么?”
知客僧脸色有点儿发白:“唱的是‘桂花香,桂花白,死人桂花树下埋’。后面……后面好像还有什么‘谁把人头砍下来’。还有什么什么台……我记不清了……
那个声音肯定不是徐施主的,听上去就像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女。而且那声音很阴森。听完之后让人觉得全身发冷,觉得像是有什么人的一双眼睛在暗处盯着自己一样。
方丈让我在原地守着,他自己说是要去窗户那儿看看。
我明知道最应该过去的是自己,但是我实在不敢哪!那边的窗口,可正对着徐施主的脸啊,谁知道能看见什么!
方丈走过去之后,忽然喊了一声佛号,他手腕子上的菩提念珠就炸了个粉碎,他和徐施主同时倒在了地上。
当我过去把方丈救醒之后,他说缠在徐施主身上的业障太深,这里化解不了债主的怨气;他要带徐施主去藏云寺,求那里的主持师兄帮忙化解冤孽。当时还是我亲自把他们送上车的,可是到现在方丈都没回来。也不知道。那边出了什么事儿。”
知客僧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我接着问道:“方丈没说他看见了什么吗?”
“没说!”知客僧摇头道:“我也曾经问过他两次,他却什么都不肯说。开始的时候,我以为徐施主是因为嗜吃猪舌,才遭了冤亲债主的报应;后期看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方丈一直都在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