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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风从包里拿出一件体恤衫包裹在头脸上,带上一副墨镜说:“等你研究出后悔药再说吧。”推开车门下车,随即又将车门关闭,在烈风中奔向左侧一座山丘。
王林学着他拿衣服裹头裹脸,戴上风镜下车,跟着跑上山丘。这座山不算高,不过站在山头上,能够望到很远的地方。这会儿的风比之前小了些,周遭地形基本上能看清楚。来的时候还有不少碉堡战壕,这里啥都没有,荒凉孤寂,全是黑石头。
“你看到了啥没有?”王林问。
“看到了,很多山头。”习风调侃道。
“我还看到了很多石头呢。”王林没好气回了一句,跟着又说:“这里山丘很多,你看这边群山环绕,是一个极佳的藏身地带。你说像那个黑喇嘛或是颍阳天师什么的,会不会选中这个地方?”
“嗯,有点道理,这里地形险恶,进可攻退可守,很适合……咦,那儿好像有人!”习风指着前方一个山头兴奋的说道。
五十三 黑狐客栈
王林极目远眺,果然看到习风所指方向有个黑点在移动,石头是不会动的,而现在还没天黑,邪祟也不可能在太阳下出没,应该就是人了。可是再仔细一瞧,黑点好像伸出了两只翅膀,似乎是只大鸟。
“哈哈,习风,那是只鸟,你什么眼神啊?”
话音刚落,那个黑点扑翅飞入高空,习风摸了摸鼻子挺郁闷,为毛把鸟看成人了呢?转头看到王林的脸才发现,自己戴的是墨镜,他戴的是风镜。本来大风扬沙的天气光线就不好,戴着墨镜看出去黑沉沉一片,上面出现个黑点怎么还能看清楚?
“你看又是一只鸟飞起来了!”王林指着那边叫道。
“飞鸟关你屁事啊?又不能把我们带回镇上。”习风沮丧的一屁股坐在地下。
“你怎么不动脑子了呢?”王林转头教训起习风来了,“据我观察,这可能是鹰鹫一类的飞禽,见到有人也会攻击。我们俩可以躺在山上装死,等它们扑下来时,你用铜钱**它们,咱俩今晚就有野味可吃了。”
“你就记着吃,难怪都叫你猪头!”
“靠,你见过这么帅的猪头吗?你个土包子真是头发长见识短,咱们来时带的食物虽然挺充分,但要考虑几天都回不到镇上的最坏结果,所以一定要节省食物,那鹰鹫就能帮咱们缓解这个压力。”王林嗤之以鼻的说。
习风摸了摸头发说:“你小子说话注意点,我既不是女人,头发又不长,别这么糟扁我。这俩扁毛畜生离我们这么远,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看到我们,躺在这儿整个人风干了之后,它们也不一定能过来。”
王林想想他说的也是,这么大的风,躺在山头上装死人,恐怕老鹰没来之前,他们俩身上水分都被风干了。颓丧的摆摆手说:“还是先回车里吧,我们还得尽快找到水源,不然几天回不到镇上,没水也会要了我们俩小命。”
“等等,我好像看到了一点灯光。”习风说着拍屁股起身,踮着脚往前瞭望。
“拉倒吧,天还没黑呢,怎么会有灯光?”王林不信,瞪大眼珠往远处瞧看,也看不到习风所谓的灯光。
习风戴着墨镜,视线低沉,容易发现亮光,王林的风镜就不易看见了。习风摇摇头说,是不是灯光难以确定,那绝对是团光亮,就在群山环绕的一处山脚下。说完跑下山,上车发动车子,等王林上来后,绕过这个山丘往那边驶去。
“你先别急着去,油不多了,咱们得留点后手,万一遇到了紧急情况,这点油够我们逃出老远呢。”王林心疼汽油,远远胜过心疼食物。
习风也不理他,闷着头往前开,这会儿风势逐渐减小,没了阻力,车子开起来也省油。可是开出一段路程后,油终于耗光,汽车灭火了,怎么打都打不着了。再往前看,那团光亮还是挺远,习风把包往身上一背,要徒步走过去。
王林知道这家伙是个臭脾气,可以说跟自己一样臭,决定了的事八匹马拉不回头。只有背上行囊,把车门锁住,跟他往前徒步行进。戈壁滩上都是碎石,凹凸不平,极为咯脚,走了没多远,俩人脚都快走肿了。
“这么下去不行啊,两只脚非报废了不可,我们还是报警吧。”王林拿出手机一看,一格信号都没有,报个毛吧。
“少说两句能省点体力,还是闭嘴吧。”习风当过特种兵,有过系统的训练,不比王林时不时在山里历险,过后能休息一段日子。两个人体力和毅力是不同的,习风压根就没把戈壁滩当回事,可王林挺不住。
往前走着天色慢慢黑下来,随着距离那边的山越来越近,这时候王林终于看到了那团亮光。远远看起来,应该是灯光,看来习风没看错。习风这会儿因为风小,把墨镜也摘了,不然天地都是黑色的,再戴个墨镜,感觉更加漆黑气闷。
有灯光的地方,一定有人,找不到汽油,说不定能卖到两匹骆驼带他们回到马鬃山镇。这下俩人心情鼓舞,走起路来,王林也不觉得脚有多痛了。再往前走了几里路,看到了一片绿洲,王林打开手电,看到绿草茵茵中,不少胡杨树耸然挺立。跑了一天的戈壁滩,终于看到了草地,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俩人加快步伐,很快就到了灯光近处。
山脚下绿洲尽头之地,有座三层高的石楼,规模看上去不小,能有不少房间。门前挂着两盏灯笼,一只上面写着“客”字,一只上面写着“栈”字。再看门楣上有个匾额,写着四个黑字:“黑狐客栈”!
客栈大门紧闭,楼上各个窗口几乎都亮着灯火,似乎入住率挺高。习风远望到的一团光亮,其实是整座楼的灯光,汇集成了一个光点。俩人抬头望着三层高,黑戈壁上孤零零的一座客栈,感觉特别诡异。不过转念想到,会有不少流窜犯跑到这不毛之地躲藏,还有这里距离中蒙边界挺近,走私买卖的小商小贩也有不少,这里肯定是个藏污纳垢、商贩中途的歇脚点。
习风跟王林小声说:“咱们今晚就住在这里吧,或许这座客栈跟魔灵蜂巢有关系,还有里面住的人也都不是什么好人,我们得当心点。”
王林点点头,压低声音跟他说:“如果真是跟魔灵蜂巢有关,恐怕我们俩的模样他们早已经了如指掌,进去之后就会被认出来。我们在开打之前,要先找到马屁和骆驼,最好能找到点汽油。”这小子对汽油一直念念不忘,因为他不会骑马也不会骑骆驼。
习风嗯了一声,又指着匾额说:“黑狐这两个字太蹊跷了,云曦在这一带遇到了黑色灵狐,这里就有一家叫黑狐的客栈,我看不是巧合。进门之前,咱们还是先做了邪灵遁吧。”
王林于是咬破手指,马上给他和自己做了邪灵遁,这才上前用手指在门上敲了两下子。随即大门吱呀呀打开,从里面探出一个五六十岁男人脸孔,瞅着他们俩眼珠骨溜溜的来回乱转,似乎正在审查面相,是不是好人。
习风心说你们这就是开黑店的,还看什么人啊?当下笑道:“大叔,我们在戈壁上迷路了,看到这儿有个客栈,能不能住宿?”
“废话,不能住宿叫什么客栈?”这老家伙脾气挺不好,顿了顿又道:“客房全部住满了,你们去别的地方找客栈吧。”说着脑袋往后一缩,咣当一声把门关上。
这下把王林惹毛了,当当当敲着门叫道:“没客房随便找个地儿住也行,我们又不是不给钱。开门!”
门吱呀一声又开了,王林才要发泄两句,忽然看到是个三十左右的少妇俏生生的站在门内,脸上轻施薄粉,十分的漂亮。
“呦,这位大爷别生气,进来吧。”
习风和王林都愣住了,怎么塞外客栈都会是一位美女老板娘呢?龙门客栈是这样,黑狐客栈也未能免俗,难道小说和剧本必须这么写吗?太没创意了吧?
五十四 铁心棉
俩人正愣愣的望着这位美少妇时,只听里边有个男人沉声说道:“铁心棉,别忘了这是我的客栈,你不要总是做主给我拉客人。”
这个叫铁心棉的女人捂着嘴唇格格娇笑起来,笑的前仰后合,花枝乱颤,让王林和习风看的有些走神。
“不好意思,我也是这里的客人,不是老板娘。你们能不能住进来,我说了不算。”铁心棉一脸妩媚的跟他们俩抛个媚眼,转身闪一边去了。
那个说话的男人很快走到门口,年约四十来岁,个头挺高,尽管皮肤晒成了古铜色,但从面貌特征上来看是个汉人。他站在那儿脸色严肃,却隐有一份亲切感,比那老家伙看着顺眼。
“客房倒有一间,只不过是客人预订了的,说今晚会过来入住。你们如果想住也可以,晚点他们过来后,你们就得搬到走廊里去睡,这样行吗?”这男人语气不温不火的说。
王林点头说:“住走廊也胜过露宿草地,行,就这么办吧。”
那男人把他们俩引进来,里面是个厅堂,摆着一张张简陋的木桌,和一条条板凳。几根石柱上挂着几盏油灯,将厅堂照的挺明亮。左侧是柜台,那个老家伙死气沉沉的站在里面,像根木头似的,他应该是个记账的伙计。
这里房价很贵,一晚上要一千,即便是晚上挪到走廊,也是这个价。王林不在乎这点钱,哪怕里面是个狗窝,那也认了。掏钱交了房钱,老头给他开了张票,只是一张草纸上打个收款字据。
完事后,那个男人自我介绍姓周,记账的老头姓苗,有什么事直接找他或是老苗都行。然后有个三十来岁男人,把他们带到三楼右侧边户一间房内。这人是客栈伙计,也是汉人,叫祥子,给他们提了一壶热水就关上门出去了。
客房里边倒是挺干净,两张木板床,被褥都是洁白的,并且房间里还有**卫生间,虽然不是马桶,但是个蹲便池,拿手电往下一照,特别深一个管道,一股冲鼻臭气薰上来,俩人赶紧出来了。尽管墙壁上连涂料都没粉刷,窗帘也是粗布制作的,但这条件在荒凉无人的戈壁滩上,算得上是豪华标间了。
要洗澡的话,后院有个公共浴池,周老板说那是一处温泉,晚上八点至十一点开放。此刻已经八点多了,俩人也不敢去洗澡,目前还没搞清楚这座神秘客栈的底细,贸然丢掉所有装备进浴池,并且那时候全身**,如果遭到袭击,对自己来说可就被动多了。
习风拿脸盆到后院蓄水池打了一盆水,俩人在屋里简单洗了脸,于是下楼吃饭。他们俩以为其他客人早吃过饭了,哪知下来后,厅堂里坐满了客人,一个空桌都没了。那个被周老板叫做铁心棉的少妇,坐在西北角一张桌上,她是独自一个人,跟他们俩招手,指指桌子,示意可以跟她拼桌。
俩人便走了过去,这女人天生一副媚骨,最容易让男人接受的类型。但他们俩都是大江大海的过来人,不但对她,对客栈任何人都充满了戒心。他们在铁心棉对面坐下来,见她面前摆着晚饭,是一份奶茶和一盘烤肉。这种苦寒之地,想要蔬菜就别做梦了,能有牛羊肉吃,算是相当不错了。
王林招手把服务员叫过来,饭堂服务员是个女孩,约莫十**岁,梳着一条马尾辫。长相还过得去,只是黑着脸好像有人欠她八百块钱似的。
“我们要吃饭,拿菜单看看。”王林按照饭店惯例开口。
“没菜单,早中晚三餐是固定的,晚饭一份奶茶一份烤羊肉,每个人一百八十元。”服务员说着伸出小手,那意思是先给钱后上饭。
王林和习风对望一眼,客栈做生意够霸道的,根本不容客人有选择余地,并且菜价又是特别贵。那盘子烤羊肉在关内大饭店,顶多也高不过一百块,不过转念一想,这不毛之地的东西都特别珍贵,王林反正也不在乎这俩钱,当下掏出四百块给服务员,剩余的不用找了,当做她的小费。
铁心棉一边用刀子割下烤肉吃着,一边笑着说:“这里条件艰苦,有的吃就很不错了。你们是过客,价钱肯定要贵一些,像我在这儿住了三年,按会员价这份晚饭才二十块。”
王林马上瞪大眼珠说:“二十块?”感觉自己做了冤大头,这会员价跟散客价相差太远了吧?
习风没理会这个女人,而是侧目观看整个厅堂里的吃客。现在他才发现,这里没有一个蒙古人,从客栈伙计到住客,全是汉人。坐在这里的大概有七八十号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形态各异。但有个相同的特点,除了铁心棉之外,所有客人都以冰冷目光盯着他们俩,好似对这俩突然而来的陌生住客有着某种敌意和戒心。
铁心棉噗嗤笑道:“这里除了为数不多的几个过客,大部分都是常住客人,如果每天花费很高,谁住的起啊?你看那边的光头佬,他在这里住了十几年了,饭钱比我的还要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