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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浱摇了摇头,道:“章公子此言差矣,我等读圣人之书,岂能喜好这黄白之物,更不用说以此做赌,此乃是有损圣人之颜面,我等不敢如此。”
章公子却是奇了,你不是要这黄金百两,那是要何物,不禁问道:“那公子可是何意?”
范浱笑了笑,道:“这枫林小院,本是在下三人之所,章公子无故而要强占,怕是视我等为无物吧。这所将出去,岂不是落了我三人颜面。此例一开,这要比试之人来往如梭,我等怎能应付。因此,必须有些条件罢了。”
章公子听他讲什么条件,不觉疑惑起来,这是否又是花样,旋即笑道:“不知范公子有何条件?”
范浱微微一笑,道:”章公子既是已经说了,这黄金百两不在话下,那就是这黄金百两吧。”
“什么,”王奕听闻此言,不禁吃惊不已,“这要比试,还需黄金百两,这不是坑人么,你当这是风水宝地,还需如此地价。”
范浱笑道:“这小院,当然不会如此值价,可这比试,咱们可是有些门槛,这百两黄金也不是很多,以章公子之手笔,自然是不会在乎这小小金银之物。”这话说出,陈尧咨也忍俊不禁。
这范浱,真是个俏皮人物,这话说得冠冕堂皇、连吹带捧的,却是暗自敲打一番,看来这黄金百两,是离他囊中不远了。
王奕已是知晓起来,这些惫赖泼皮之事,他自是熟悉之极,听闻范浱之言,不禁眉头蹙了起来,道:“以这位公子之言,可是要章公子给你黄金百两,陈解元才会与章公子比试么?”
范浱呵呵一笑,道:“这位公子很聪慧,明显有进士之才嘛,倒是这章公子木愣,还真不如你,要不是他有钱,定不如你。”
这厮又是一番讽言刺语,那章公子脸色极为风采,看了看王奕,有似是与自身对比了一番,不觉冷冷笑意。倒是王奕急了起来,道:“你休得胡说,这百两黄金,只为这文人比试一场,你们如不是讹诈,却是为何?”
赵璇也凑得热闹,笑道:“这怎是讹诈,周瑜打黄盖,嘉谟愿打,这愿不愿挨,还要看章公子自己的意思。我三人怎生有讹诈之嫌。”说着,面色一变,冷笑道:“公子说话可要慎言了,不要信口雌黄。”
齐夫子平息了心中怒火,朗声道:“这黄金百两,只为能与陈公子比试一场。这知州大人的黄金百两,陈公子能担当的起么。”
范浱见这齐夫子拿着章知州压人,笑道:“这自是不用夫子费心,只要章公子有礼,我等怎能推脱,岂不是不近人情么。”
章公子却是突然道:“这也无妨,这黄金携带不便,即时便至。咱们是否可比试了。”
“慢,”这一声音自小院前传来,却是贺山这厮嘻嘻一笑,道:“这都是比试了,怎能少得了我贺山呢。”说着,便悠悠然然的走进这小院。
二 第八章 此人杨院士
正是章公子痛心之下,要拿出百两黄金,誓言要与陈尧咨比试一番,却是贺山这厮突然出现,搅了这本是玄妙之局,使得范浱心中更是兴奋,这贺山在此,想来章公子讨不了什么便宜了,就没见过他在什么地方吃过亏。
贺山笑道:“少爷可是又有什么比试?”
陈尧咨点了点头,道:“黄金百两,应章公子之邀。”
贺山‘哦’了一声,笑道:“这黄金百两,倒也不贵。”
王奕疾声道:“这黄金百两是何物,难不曾你还不知晓。”
贺山笑了笑道:“我家少爷这些比试如过江之卿,上回那隔壁李公子请教我家少爷,也以王摩诘之山水画作见面之礼,这区区百两,还是章公子太寒酸了些。”
听他如此的吹嘘,章公子不禁气急,道:“陈公子可是不敢比试了。”
陈尧咨笑了笑道:“这有何难,随时奉陪。”
齐夫子捋了捋胡须,笑道:“老夫可为在这评判之人,就在此地,便比试这一回,如何?”
“慢;”贺山见这几人又要比试,急忙出声打断。
齐夫子问道:“不知这位公子,可是有何见教。”
贺山言笑道:“这文人之间,比试亦是雅趣之极,怎能没了礼数。既是要比试,便是要递帖拜名,约定日期,请得些德高望重之长者,怎能如章公子所言草率行事,不妥、不妥。”一边说着,一边似模似样的摆了摆手。
范浱闻此,也是忙的点头道:“理当如此,章公子既是想入这枫林小院,怕是要忙碌着这一回了,还是早日回去带上名刺,递上名帖再来商议也是无妨啊。”这似是也想起了什么,笑道:“顺便再拿上那百两黄金吧。”
这两个活宝,似是如唱戏一般,哄得着齐夫子、章公子及随从王奕几人一愣一愣的,还神态自清,谈笑自若,如拍戏演练一般,娴熟不已。陈尧咨强忍住笑意,没有说了出来。
齐夫子心中却是气愤起来,这三人傲气不已,根本无法说动,绕了半个时辰的圈子,最后把自己带了进去,这乃是他这教习近二十年,从无有此之事,怎能不愤怒。见陈尧咨似是纵容这二人如此,不禁哼了一声,道:“既是如此,这秋分之期,咱们可在墨池书院一试,输者便让出这枫林小院,如何?”
陈尧咨笑了笑,道:“既是夫子相邀,在下恭敬不如从命。”
齐夫子不觉褶皱的脸上有了一丝笑意,见陈尧咨应承了下来,心里不觉舒畅之极,也不再多做言语,轻拂长袖,转身飘然而离去。
章公子几人见此,也不再多做停留,与王奕几人走出了这枫林小院。
望着这几人走了,贺山不禁埋怨了起来,“少爷真是小气,有如此有趣之事,也不告知小的,还好小的赶得及,要不然……”
“要不然这几人就一直在这里唠叨,”陈尧咨接过他的话,瞪了他一眼,又是不禁笑了起来,道:“这酒喝的你醉晕晕的还是舒坦吧。”
贺山听他问起,又是来了劲,道:“你与赵公子走了在,咱们便在那酒楼上看那幅书字呢。大伙围着,吵闹个不停,有位姓秦的商家要出重金买下那幅字,却被掌柜的回拒了。”
陈尧咨摇了摇头,道:“我的书法,你看的还少了不是,这些事也算稀奇?”
贺山似是窘困,道:“少爷到什么地方,都有些稀奇事,刚才不就稀奇起来了,如不是小的帮衬着,少不得今日少爷你要忙活不已了。”
陈尧咨白了他一眼,道:“确实如此,还是比厉害。”
赵璇见这贺山如此风趣,笑了笑道:“嘉谟智慧甚佳,些许小事,怎能无法看透,如是今日便比试,那只是齐夫子面上无光罢了。”
贺山争道:“可是,小的一回来,这几人便走了,这不是小的之功劳。”
范浱眉眼一扬,道:“这可是难说了,你不在之时,咱们三人可是才进了黄金百两,这又有美酒喝了。”
贺山忙的不住点头,道:“对对对,小的这月钱差不多都用光了,少爷发钱这么少,这日子真没发过了。”
陈尧咨忙道:“这能怪谁,我也是每月纹银不到五两,又要买些文房四宝,怎能养活得过来,只能节省一些便是一些了。”
贺山献媚似的笑道:“既是如此,便再写几幅书字,拿出去卖了,能换得些银子。”
陈尧咨还是摇了摇头,没有言语。
贺山不禁急了,道:“这没钱饿死陶渊明,还是卖些吧。”
陈尧咨也是无奈,道:“书画出价不景气,经济虚假似危机。这几个字能卖多少钱,还是节约纸张更好。”说完,便轻摇折扇,向屋内走去。
贺山笑嘻嘻的跟着走了进来,笑道:“少爷不肯如此,老爷这两月也未曾给些银两,可是如何是好啊。”
陈尧咨理了理这床榻,笑道:“不是有黄金百两,还怕是没有酒喝?”
贺山听闻此语,顿时喜上眉梢,道:“此言有理,小的这便向章公子要金子去。”说着一溜烟的跑了,顿时没了踪影。
陈尧咨见这厮如此模样,不禁独自摇了摇头。
…………
莫问春光何处寻,但看秋日红霜叶。木叶零落,这阔叶的青绿逐渐变成了簌簌东风而来,这秋色红火,惹人喜爱之极。这也是陈尧咨为何喜爱这枫林小院。这秋色虽无姹紫嫣红的春色,却是如高山雄奇,诗意隽染,陈尧咨在这墨池书院也是不亦乐乎。
赵璇与他兴趣相投,常是在一起品茗论策,言语颇有见地,每每有出奇之处,便相互询问,亦是令陈尧咨敬佩不已。
停车做*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虽是晨光满怀,也略带秋色,陈尧咨悠闲地坐在这石桌之上,细细的看着这《孟子》,在这书院之内,并不少见这绯红的枫树,可学子住所之内有枫叶者,就只是这枫林小院才有此机缘罢了。
午时的秋日惹人懒惰,陈尧咨似是不愿起身,摇了摇头,一品香茗,又是细读起来。赵璇在他那住屋里,也不知忙碌些什么,范浱这人与贺山倒是拿着这钱折算银两喝酒去了。
这小院今日却是来了一位文士,身着长衫,步态盈盈,鬑鬑胡须,见这俊美少年在这石桌旁品茗读书,方正大脸露出了微微的笑意,慢慢的走了几步,轻声问道:“这位可是陈尧咨陈解元?”
听闻有人呼唤,陈尧咨不由得一惊,从这书香内醒来,转身看来,却是文士之人,约么年过半百,丝丝华发镶嵌在幞巾之下,有黔娄之体态,梁鸿之遗风。
陈尧咨急忙的起身施礼道:“小可陈尧咨,不知先生到此,未曾扫庭院以相迎,先生恕罪。”
这文士微笑摆手,道:“公子不必如此多礼,这小院清幽,住的倒是还合公子之意吧。”
这才住下不久,便是齐夫子一行人找上门来,这还是惬意,这些日子,心里只觉烦躁不安的,便安心看一会书吧,这还有人找上了门,谁能合意,旋即笑道:“这地方清净之处,令人心生向往。”
这文士笑道:“怕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吧。”
陈尧咨听闻他此言,不觉莞尔,微微一笑,便静立一旁。这文士似是对此地熟悉之至,看了看这些枫叶、石桌、花草,笑道:“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这又是一个年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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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尧咨不明他所言为何,也不好再插言,只是点了点头,未曾置否。
赵璇听闻这屋外传来言谈之余,又是诗文念了出来,心里好奇之下,推开门走了出来。只见陈尧咨与这文士正在相谈,再看这文士,似是有些相识,不觉道:“夫子可是杨院士?”
却不知为何,这赵璇似是认得这院士,陈尧咨心中也是疑惑不已。
二 第九章 西蜀子云亭
陈尧咨心中有些疑惑,这杨院士他还是第一回见,这老头有些和蔼可亲,说起话来也是人喜爱听,倒是不像那齐夫子,虽是儒雅风度,却是满身跋扈之气。
陈尧咨知晓他是杨院士,急忙的行礼,又是请他入座。这杨院士微捋了捋胡须,暮霭之声道:“陈解元与赵公子住这枫林小院,可还是习惯?”
“这还能习惯么,”陈尧咨心中觉得有些荒诞,这说好不是,不好也不是,一时还真难以说得出口。正要回话,却是赵璇抢了笑道:“
院士莫非不知,这墨池书院已怕是人人知晓,这知州公子与今科解元,为了这枫林小院,可是准备来一回比试了,这胜负难料。这章公子身处高位,众人皆是看好,相对而言,嘉谟算是有些势单力薄了。”
杨院士听他此言,呵呵的笑了出来,站起身子,手掌抚了抚这石桌,笑道:“这小院年成已是不小,当年这墨池书院落成,便在此亲造一枫树,想如今已是枫叶成林,让人不觉有些感触。”
这话说得不着边际,太极气韵浓厚,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见这两人不知所谓,杨院士微微一笑,道:“但凡这枫林小院这人,皆是这书院明澈之学子,有才学之人。陈公子今岁解元,自是当得有资格入住这小院。老夫听闻公子愿入墨池书院,便做了这不二之举。这知州独子章公子横插一脚,老夫倒是未曾料及。”
陈尧咨笑了笑,道:“这读书治学,便是幽静之处便可,这映雪苦读、凿壁借光不皆是如此么。只是这章公子太过跋扈,以区区黄白之物,便想做成此事,这要是屈服了此事,岂不是落了咱们读书人之志气。”
“好,”杨院士听此之言,不仅笑道:“好一个读书人志气,陈解元铮铮傲骨之人,老夫倒是有些敬佩。读圣人之书者,应当有圣人之志气。”
陈尧咨笑了笑,道:“院士过奖,尧咨不敢当。”
杨院士微微摆摇头,道:“这谦卑是好,也勿需过度。今日老夫闲来无事,想起此处,又闻陈解元之比试,兴致起来,便探望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