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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立翩凤为继承人,父亲想来是再三斟酌过的,因为翩凤的母亲的关系,更因为我的关系,有逆府为背景,翩凤会把继承人这个位置坐得很牢固,只要翩凤自己站得稳,那么没人动得了他。
但对于我,父亲是忌惮的,他从不欢迎我与翩凤过长时间的相处,因为我的背景也是逆府。
他需要一个强悍一如他的继承人,需要一个坚实的背景的继承人,但他不需要过于厉害的女儿,一旦加上了我的因素,那么他的家族汲汲可危,很有可能被逆府所篡夺和架空。
所以他是防备着我的,甚至是厌恶我的存在的,他无法阻止我和翩凤的见面,但他可以严禁他其他的儿子靠近我。他极力建议逆府早早的把我嫁出去,嫁到哪里都好,只要远离他的家族。
他的家族,完全没有我的位置,哪怕我是他唯一的女儿。
而逆府,也没有我的位置,哪怕我是逆府两代以来唯一的女儿。
逆府对于我的存在也是敏感的,商贾之家,自然会选择牟利的一方,我如果被父亲所忌惮,那么逆府定然不会和我太亲近。就算是身家庞大得不容轻易动摇,府里也不会为了一个嫁出去的女儿所生出的孩子来惹怒最高当权人。
所以,我的存在,只是个笑话罢了。
全天下都注视着我,以为身为天之骄女的我会有多幸福,有着两个强硬家族为背景的我,理所应当会让天下男人趋之若骛,可我偏不嫁!为什么我要让他们称心如意?我就是我,无法选择我的出生,那么我选择我将要走的道路总是可以的吧?^
既然不容纳我,那么为什么要那么虚伪的为我堆砌出如此华丽的海市蜃楼?
更甚至为了让我出嫁,而开出了条件:只要我嫁了,那么我的任何要求,逆府都会全面配合。
都这样的说话了,难道我还真能撕破脸皮的再次拒绝?好歹我也是父亲的女儿,又受到逆府的教育,与目前来说最好的条件作对那是白痴,所以我嫁了。
就算心不甘情不愿,我也嫁了。
只为了我的另一半,翩凤。
当所有理应对我敞开怀抱的人给予我的是完全的排斥时,唯一给我温暖的是翩凤。
明明他也是在他的艰难处境里挣扎,在到处是陷阱,几乎无法站稳脚步的险恶环境里,他对我张开小小的双臂,全心全意的搂紧我,企图用他那和我一样瘦弱的身体为我撑起一片至少是风雨不那么大的天空。
这样的翩凤,叫我如何能割舍?
在全天下都抛弃了我的时候,只有翩凤接纳我,也只有他需要我。这叫我怎么能再自怨自艾,为了他,我要坚强起来,在他努力想保护我的时候,我也要尽可能的拥抱住他,保护他。
除了翩凤,我一无所有,那么我必须要为了他让自己强大,让自己有能辅助他,帮助他的能力,否则我真的是一无是处了。
为了翩凤。
瞧着面前的男人,为了翩凤,我成为了他的妻子,如今为了翩凤,我必须得跟他圆房,只因为身为我父亲的那个男人已经因为我和翩凤被下药的事起了疑心。
“我们圆房吧。”早就挥退了所有的人,我坐在床边,看着被请过来的龙玄释,笑得有点讥讽,低头一颗一颗的解着扣子。
他有着无法理解的震惊和疑惑,“飞凰,怎么回事?”迈步上前,他温和的握住了我的双手,感觉到那微微的颤抖,他慢慢皱起了眉,“发生了什么事?”
低下眼看着那双古铜的大手完全包裹住的自己,温暖的掌心有些粗糙却是那样的包容,一滴晶莹的泪,坠落在那手背上,溅出撕裂的疼。
为什么,我偏偏是我呢?为什么必须得由我和翩凤来承担这一切莫名其妙的混乱呢?为什么我们连选择我们自己的人生都不可能呢?
辟邪说:如果你愿意,我会带你离开这个国家,那样的话,不会有任何事情烦恼你。
那样的话,说实在的让我很心动,有时真的想抛弃掉一切,就这么算了,让自己去飞,让自己去逃避。可如果我逃走了,那么翩凤怎么办?更何况,普天之下,要逃要躲又怎么能逃脱得出父亲和逆府的掌握?
我知道,辟邪是真的喜欢我的,他是父亲儿子中唯一不重视权势,只是单纯的想让他自己活得更好更快乐的人,他是自私的。只可惜,他是父亲的儿子,无论血缘还是别的,只要牵扯上父亲,我都会打心底作呕。
父亲给我的阴影,太巨大了,让我在夜里的噩梦中都无法逃避。
“飞凰?”担心的询问将我从茫然中惊醒。“你到底怎么了?”他单膝跪在我身前,仰头看着我,双眼里是赤裸裸的担忧,只给予我的担忧。
有那么一刹那,我有点沉迷,几乎想要真的忘却掉所有,想要伪装成自己真的是值得他担心的那个人。可我不能……
又一滴泪滑落,看着他双瞳中的焦虑,我一笑,竟然有些温和了,“没事,只是紧张罢了。”自他温热的掌中抽出双手,空气里的寒让我战栗了一下,继续解着自己的衣扣。
他安静的看着我的举动,看着我解开前襟,敞露出里面丝绸的月牙色肚兜,眸色微沉,双手捏成了拳放置在我身子的两侧,“我想要你,想要得都疯了,可飞凰,不是这样的。”他低哑了嗓子,抬眼搜索着我的泪眼,“你在哭,飞凰,你哭着要我占有你,这样的你,让我如此的心痛。”
朦胧中看着他刚毅的面容,为他的话语,心的疼奇迹的稍微被安抚了许多,他是真的心怜我吗?这样的我,他真的会接受,会无条件的喜爱么?
“男女之间的情事要的是心灵结合,飞凰,你的心不接纳我,我无法碰你的身体。”他几乎是痛苦了,浓眉紧紧的锁着的凝视着我,“别给我如此为难的命令,即使你知道为了你,我会做出任何让你展颜的事情。”
眨一下眼,让那悬挂的珠泪抖落长睫,我静静的瞧着他,伸手抚摸上他的脸,温暖的,是除了翩凤以外唯一温暖的事物。轻轻的,我道:“这世间,做任何事情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弯唇苦涩的一笑,“我很想快乐起来,可我不能。”
他紧闭上双眼,下颌抽动。
试探着张开双手,环抱住他的头,环抱住除了翩凤以外的唯一的温暖,让他去聆听我加快的心跳,“我很紧张,你听到了么?”
强健的双臂犹豫了很久才揽住了我纤细的腰身。
将脸偎依上他的发顶,轻声道:“我很抱歉,将你扯下这一滩浑水。”
他闷哼一声,忽然一把抱起我,让躺倒在柔软的床榻上。温柔的的吻落在我的额上鼻梁上,眼皮上,脸颊上,嘴唇上,点点滴滴都透露着无比的疼惜,温热的大掌在我身上移动,轻柔的似乎在安抚着我又似乎在挑逗着我。t
合着双眼,我不愿意睁开,任由他将我的衣服褪尽,任由他灼热发烫的身躯赤裸着与我相贴,只是在他触及了女性最幽密的一点时,我咬紧了牙,绷紧了身。
安静的空间里是他怜惜而无奈的叹息。
他将我转过身去,亲吻我的背,反复沿着我的脊椎上下吻着,掌心仿佛带着火焰,耐心的抚摩着我的身躯,直到我终于不那么排斥,才低声在我耳边呢喃着情话的时候,进入了我。
那样巨大的坚硬密密的深深的镶嵌入我的体内,让我不习惯的喊出了声。
被下了药的初夜,除了反感,我已不记得细节,现下的肢体纠缠深刻得让我难以再思考其他的问题。
他的身体是滚烫的,我的身体也在发热,他的身体带着汗水,我的肌肤也是湿润的,两具躯体紧密的贴在一起,仿佛是天经地义般的那样自然,仿佛我的身体就应该由他来抚慰。
咬住下唇,我用额头顶着枕头,费力的喘息着,努力去习惯那庞大的异物。
他呼吸浑浊,大手忽然强悍的分开我不自觉握成了拳头的双手,十指交扣,不留任何一丝缝隙,不让我再有任何逃避的开始了男性本能野蛮的抽动。
每一次,都重重的摩擦,用力的顶入。
每一次,他都在低吟着我的名字。
每一次,他都在用着那强力的动作和强健的体魄宣告对我的占有。
每一次,每一次。
而我只能在他身下,背对着他,将我的脸藏起来,将的心藏起来。可我无法掩饰身体的反应,我想逃走的扭动却像在迎合他的冲撞,我想反抗的收缩更像是在欢迎他愈加的蛮横。
于是,他放肆的咆哮,失去控制的狂野撞击。
而我,剧烈颤抖的无从躲避的只能接受,再接受。当身体的快感忠实的传入思维中,心再次抽痛了,原来,床第之事我并非想象中的那般排斥,原来,与翩凤事后的那样自责不过是无病呻吟。
听听我的嘤咛娇哼,多讽刺。
我不过也是个自以为是的淫荡东西罢了。
沉沉睡着,感觉到一只大手一遍又一遍的抚过我的发,带着无比的怜爱。
静静的掀开眼,看到龙玄释侧躺在我身边,一只手撑着头,一只手正抚摸着我的发。见我醒来,他的动作定了定,低沉道:“我吵醒你了?还早,再睡一会儿吧。”
身体还带着疲乏,可神智清醒了无睡意,就这么看着他,看着他刚毅的面容,与翩凤是如此的不同。垂下眼睫,嗓子有点哑的说道:“帮我唤小秋进来吧。”
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撑起身在我耳边低道:“如果你是那么的需要翩凤,就去找他吧。”说完,他扯过床边的衣袍,随意穿上,出了门去。
不一会儿,小秋带着一群贴身丫鬟进来,先敛下身去,“小姐。”
我怔怔的仰躺在床上,抬起一只手盖上双眼,沙哑的笑了,原来,无论我是如何的选择都错了吗?就算和龙玄释上了床,真正的圆了房,他厌恶我这肮脏的身体,便以着这么婉转的借口把我给一脚踢出去了?
伸手召唤小秋扶我起身,双腿间的难受让我稍微失了神,跟随着不适的是充斥大脑的灼热喘息,强悍的冲撞和绝对的占有。低下头,瞧着被褥滑落,袒露出的雪白的身躯上点点红印和淤青,弯出个嘲讽的笑来,终究,被占有的那个人是我啊。
用手指去轻轻碰触那看起来有些野蛮的印子,忽尔掀起双眼看向小秋,“小秋,你说,我美吗?”如果,只凭借着一副皮相,如果没有任何强势的身家背景,除了翩凤,谁还会真正的要我呢?龙玄释也是肤浅之人的,口头说说而已吗?
小秋眼里有着怜惜和不明白。
讥讽的笑一声,不再做声的闭目让她们伺候我沐浴更衣。小秋对我感情除了对主子的忠诚外,只有同情是吗?跟随着我那么多年,我知道我的个性多变又任性,可依旧是没有任何一个人懂我的心思是不是太可悲了点?
当全身清爽的坐在椅子上面对着铜镜让小秋梳理我的长发时,外面忽然传来了喧闹,很吵杂,很多人的样子。
微微在合眸中颦了眉。
小秋细声道:“一早,姑爷的三个弟弟和那位管家的女儿便被送了回来,想必是在庆贺吧?”
轻轻用鼻子哼了一声。
以为那噪音很快就会消散,可下一刻,我所居住的这院子外却猛的变得更吵闹了,女人的尖叫,男人的呵斥,半分也不像是迎接亲人归来的喜庆。激烈的交谈争吵有清晰的有不清晰的,不够某一句话很明显:“这样一个不吉利的女人留在龙府,是要龙府全为她陪葬吗?”
小秋手上的梳子很久没有再落到我头上。
微微掀开长睫,见着铜镜里的小秋脸色是极限的忍耐和无比的愤怒。反而觉得好笑了,“先帮我梳好头。”有什么事,晚些再说。
小秋用力的皱起眉头,还是手脚利落的帮我挽了个精美的妇人发髻。
瞧着铜镜里装束为人妻的我,噙着讽刺的笑起了身,吩咐随侍的丫鬟,“把门外闹的那几位请进院来。”知道我今天心情很郁闷,特地上门来找死的么?
来到房门口,正见着被院门放行进入的人,怒气冲冲的女人很眼熟,眼熟到我一看到她就手痒得想杀人。
不管后面追着的男人们,那女人一上前就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要不是你!龙大哥怎么决定会把龙家的家产变卖?而且就是因为你,害我们被囚禁,你这个女人怎么不干脆的去死好了?”
看到她身后一把拉住她想往外扯的年轻男人,和另外一个看着我面上带些恐慌,一个不断望向我身后小秋的男人们,唇边嘲弄的笑容越来越大。原来,用我的身体换回来的是这些货色。!
“小姐?”小秋低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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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眼看着底下的拉扯,觉得乏味而无趣,弹了弹指,觉得自己已经够仁慈了,“把那个女人给送到妓院去吧。”记得上一回我好象是说过不要再让我遇见她的。
那女人呆住,拉住那女人的年轻男人警满脸觉的将那女人保护住,听从我命令的随从则向他们靠近。
懒得再看接下来的戏码,“记得把她舌头割了,那么爱说话,也不怕伤着嗓子。”随意挥了挥手,转身回屋内去,不再理外面的动向。
早膳被端上来,没有兴趣去吃。
属于我的产业的帐簿被送了上来,也没兴趣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