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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费道长断然说道,“贫道观察到这坟墓上面的黄土早已沉降多年,原土并未动过,而且这具石棺也绝无开启过的痕迹,可以肯定,这绝对是一座无人知晓的千年古墓。”
“那郭老头是怎么跑进里面去的呢?”郭镇长心有余悸的悄声说道。
“蹊跷,实在是太蹊跷了。”费道长晃了晃脑袋,一下子也不明所以然,于是纵身跃到了土坑上。
秦书记严肃的对郭镇长说道:“有财,你认准了,这具男尸肯定就是刚刚去世的郭老头?”
“千真万确,这身衣服鞋子还是我从老宅的衣柜里找出来的呢。”郭镇长脸色通红,几乎就要对天起誓了。
秦书记点点头,遂转身对费道长说道:“费老,有财不会撒谎的,这人应该肯定就是郭老头了,现在问题的关键是,一个死去的人怎么会钻进一座没有破过土的地下石棺之内的?”
此刻,一直作壁上观的有富心里也是纳闷的紧,首先这个费道长有点邪门,竟然能够凭借着所谓的地气找到一座地下的古石棺。其次,这小山包并没有新近动过土的痕迹,这个已经下葬的郭老头尸体竟然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石棺里,这无论如何在科学上是解释不通的。最后,费道长究竟是什么来历?如秦书记所说,他有来自京城的开棺掘墓的批准文件,联想到不久前出现在风陵渡一带的盗墓贼团伙,看来,围绕着“风后陵”的诡异事情还真不少呢。
几块薄薄的云朵飘来,缓缓的遮住了月亮,月色渐渐的黯淡了下来。
“你说的郭老头就是那座老宅子的主人?”费道长若有所思的问道。
“正是,他就是东晋大易数家郭璞的嫡传后人。”郭镇长回答道。
“如此说来,‘鬼抱香’风水迷局最后的一代传人也死了,没有子嗣。”费道长自语道。
“绝户了,只是他几年前曾经收养了一个女弃婴。”郭镇长在一旁说道。
“哦,那女孩如今在哪儿?”费道长闻言引起了兴趣。
“就在我家里,现在作为了名义上的养女。”郭镇长回答。
“她叫什么名字?”费道长接着问道。
“妮子,郭妮。”郭镇长告诉他。
“我要见见她。”费道长的脸上重又浮现出了微笑。
秦书记抬头望了望夜空,说道:“费老,时候不早了,您也还要回到镇招待所休息,这具石棺该如何处理呢?”
“先盖上棺盖埋起来,明天贫道要去挖开郭老头的新坟,看看里面还有什么。”费道长冷冷的一笑道。
“有财,下去干活。”秦书记吩咐道。
“是,岳父。”郭镇长抓起锄头转身望向土坑里,不由得惊愕得灵魂出窍,浑身如筛糠般的抖个不停,手指哆哆嗦嗦的指着土坑,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石棺内空空如也,郭老头不见了……
22
月色清凉,在返回的路上,费道长眯起了眼睛,山坳里向风陵渡蜿蜒而去的那股白色地气已经全然不见了,石棺开启气已泄,当年郭璞设置的“鬼抱香”传了1500多年,今夜终于断绝了。
老宅子里面的孩子们都已经睡熟,只有秦如花还时不时的站在门口,等待着他们回来。
老宅门口,郭镇长陪着秦书记和费道长乘车前去镇上的招待所过夜,有富则疲惫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合衣躺在了床上。
今夜是自己有史以来感到最诡异的一个夜晚,别的不说,这郭老头的尸首怎么就会无缘无故的跑到了地底下的古石棺中了呢?紧接着又在众人的眼皮底下不翼而飞了,此事若不是亲眼所见,自己无论如何是不会相信的。
难道说,这世界上真的有鬼么?
有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想到天亮以后就要去郭老头的新坟开棺验尸,自己心中越发的忐忑不安起来,多年来坚定的无神论在他的心底里就快要崩溃了,他感到了一种莫名的恐惧攫住了他的灵魂,直到鸡叫二遍了,他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早饭后,老宅门外响起了汽车的喇叭声,郭镇长他们回来了,还带了几名镇政府工作人员,大家扛上锄头铁锨等工具后,匆匆的奔后山坳而去。
“有富,没有家属的同意,一般不能开棺验尸,好在郭老头并无子嗣,由政府出面来做主,但也要注意尽可能的缩小影响面,你是镇上的公安特派员,如群众有意见,你要做好他们的思想工作。”秦书记指示道。
“是,秦书记。”有富应声答道。
拐进山坳,就远远的瞧见了一座黄土堆就的新坟,没有立碑,孤零零的矗立在山坡上。
“这就是郭老头的坟墓,几天前刚刚下葬,还没过头七呢。”郭镇长指着那坟包说道。
“开挖。”秦书记下达了命令。
几名政府工作人员即刻甩起膀子干了起来,县委秦书记和镇长都在场,人人都想表现自己,谁也不愿意落后。
不一会儿,黄土坑内便已露出那具槐树棺木来,那郭老头非不要油漆,所以下葬时仍旧是槐木的自然色。
秦书记目光瞥向了费道长。
费道长摆摆手,让其他人暂且闪过一旁,自己轻手轻脚的下到坑中,然后俯下身来,悄悄地将耳朵贴在棺材盖上,凝神静气的聆听着。
几名政府人员感到忍俊不已,还从未见过有人听棺材内死人动静的事呢。
费道长听了一会儿,随即将鼻子探出,凑到棺材盖板的缝隙处嗅嗅,然后跃身上来,吩咐道:“可以开棺了。”
两把铁锄塞进棺材盖板的缝隙中,然后用力压下,随着“吱嘎嘎”的响声,棺材盖一点点的撬开来了……
清晨的阳光柔和的射进了槐木棺材内,郭老头身穿灰色的涤卡中山服,足蹬深蓝色尼龙袜和黄色解放胶鞋,静静地躺在了里面……
“这里只是个空棺?”郭镇长松了一口气。
“月光石棺能从不太深的地底下吸取月华,贫道推测,郭璞当年埋葬此棺时,入土不过尺许而已,千年来的自然沉降使其下沉到了两米以下,再深的话恐怕就不起作用了。”费道长分析道。
“若是没有尸体,那些白色的地阴气又是从何而来的呢?”秦书记仍是一头雾水。
“这个么……”费道长踌躇道,“月光石棺是可以攫取到月亮的一些阴气的,但还不足以形成包裹老宅之势,莫非……”
“莫非什么?”秦书记追问道。
费道长想起了石棺内闻到的那股似有似无、淡淡的莫名气味儿,但那只是猜测……沉吟了片刻,他说道:“棺盖上镂空了一个‘蛊’的易经卦象,地气就是从那些阴阳爻空洞里冒出来的,总之,易数博大精深,贫道也不曾完全明白。”
“那么,当年郭璞会把石棺内风后的遗骸藏到哪里去了呢?”秦书记困惑的问道。
“世上恐怕只有郭璞的嫡传后人知道了。”费道长回答。
“你是说‘匿风图’?”秦书记若有所悟的说道。
“不错,郭璞藏起了风后的遗骸和其它的随葬品,具体的地点标明在了匿风图’里,让自己的后人恪守秘密,世代相传,为防止战争瘟疫等天灾人祸,他布下了这个‘鬼抱香’的风水迷局,荫庇子孙躲过东晋以后历朝历代的灾祸……”
有富“噗嗤”一乐,忙又闭上了嘴巴。
费道长目光望向了有富,颇有不悦的问道:“你笑什么?”
有富只得如实说出自己的想法:“我不明白,这郭璞为什么要处心积虑的布下这么大的一个局呢?难道几千年前的风后遗骸就这么重要么?总之,整件事情于情于理都令人难以置信。”
“这个么……”费道长咳嗽了一声,支吾搪塞道,“大凡前辈世外高人,想法必然与我们有所不同……”
郭镇长这时插嘴道:“有富,有很多事情用唯物主义观点是解释不通的,譬如郭老头的尸体,我是明明亲眼看着他入殓的,四寸长的铁钉牢牢地把槐木棺材钉死了,可是他又是怎么跑到石棺里面来的呢?”
“你是说槐木棺材?”费道长惊讶的问道。
“是呀,这郭老头性情古怪,老早就预备好了寿材,我们河东从来不会有人用槐木来打棺材的。”郭镇长回答道。
“不错,民间习俗认为槐木棺材不吉利。”秦书记证实道。
费道长脸上现出了微笑:“这郭老头用槐木棺材,果然有些蹊跷,”他抬头望了望夜空,说道,“子时将过,还是赶紧填土吧。”
郭镇长目光瞥向了秦书记,悄声的建议道:“岳父,这具月光石棺,应该是很值钱的古董文物了,您看……”
“不行!照原样恢复,如此煞气的东西,你不要命了么?”费道长耳朵灵敏,闻言遂厉声呵斥道。
郭镇长吓得一低头,赶紧抡起铁锄填土。
不多时,土已回填完毕,费道长站上去踩了踩,然后表情郑重的说道:“秦书记,今晚的事情属于国家机密,任何人都不得外传。”
秦书记面色严肃的回答道:“我同有财有富兄弟俩都是共产党员,我们愿以党性来担保,此事绝不会外传。”
月色清凉,在返回的路上,费道长眯起了眼睛,山坳里向风陵渡蜿蜒而去的那股白色地气已经全然不见了,石棺开启气已泄,当年郭璞设置的“鬼抱香”传了1500多年,今夜终于断绝了。
老宅子里面的孩子们都已经睡熟,只有秦如花还时不时的站在门口,等待着他们回来。
老宅门口,郭镇长陪着秦书记和费道长乘车前去镇上的招待所过夜,有富则疲惫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合衣躺在了床上。
今夜是自己有史以来感到最诡异的一个夜晚,别的不说,这郭老头的尸首怎么就会无缘无故的跑到了地底下的古石棺中了呢?紧接着又在众人的眼皮底下不翼而飞了,此事若不是亲眼所见,自己无论如何是不会相信的。
难道说,这世界上真的有鬼么?
有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想到天亮以后就要去郭老头的新坟开棺验尸,自己心中越发的忐忑不安起来,多年来坚定的无神论在他的心底里就快要崩溃了,他感到了一种莫名的恐惧攫住了他的灵魂,直到鸡叫二遍了,他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早饭后,老宅门外响起了汽车的喇叭声,郭镇长他们回来了,还带了几名镇政府工作人员,大家扛上锄头铁锨等工具后,匆匆的奔后山坳而去。
“有富,没有家属的同意,一般不能开棺验尸,好在郭老头并无子嗣,由政府出面来做主,但也要注意尽可能的缩小影响面,你是镇上的公安特派员,如群众有意见,你要做好他们的思想工作。”秦书记指示道。
“是,秦书记。”有富应声答道。
拐进山坳,就远远的瞧见了一座黄土堆就的新坟,没有立碑,孤零零的矗立在山坡上。
“这就是郭老头的坟墓,几天前刚刚下葬,还没过头七呢。”郭镇长指着那坟包说道。
“开挖。”秦书记下达了命令。
几名政府工作人员即刻甩起膀子干了起来,县委秦书记和镇长都在场,人人都想表现自己,谁也不愿意落后。
不一会儿,黄土坑内便已露出那具槐树棺木来,那郭老头非不要油漆,所以下葬时仍旧是槐木的自然色。
秦书记目光瞥向了费道长。
费道长摆摆手,让其他人暂且闪过一旁,自己轻手轻脚的下到坑中,然后俯下身来,悄悄地将耳朵贴在棺材盖上,凝神静气的聆听着。
几名政府人员感到忍俊不已,还从未见过有人听棺材内死人动静的事呢。
费道长听了一会儿,随即将鼻子探出,凑到棺材盖板的缝隙处嗅嗅,然后跃身上来,吩咐道:“可以开棺了。”
两把铁锄塞进棺材盖板的缝隙中,然后用力压下,随着“吱嘎嘎”的响声,棺材盖一点点的撬开来了……
清晨的阳光柔和的射进了槐木棺材内,郭老头身穿灰色的涤卡中山服,足蹬深蓝色尼龙袜和黄色解放胶鞋,静静地躺在了里面……
23
“他又回来了……”郭镇长脸色骤变,声音颤抖着说道。
有富的无神论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身旁的秦书记也禁不住的微微战栗着,只有费道长面不改色的望着棺材中的尸首,脸上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他先让秦书记命那几位政府人员远远的走开回避,然后反手自脖颈后衣服内抽出那根点穴橛,纵身跃下立于棺木旁,口中说道:“郭老头,待贫道试试你究竟是人是鬼……”说罢,将点穴橛刺入尸体的膻中穴。
膻中穴乃任脉之会,心包募穴,亦称“元儿”,俗话说“元儿穴点到,鬼也跳三跳。”
郭老头的尸体纹丝不动,但却有一股白色的雾气自他的耳朵眼儿、鼻孔和嘴巴中缓缓的发散出来,须臾,脸部皮肤开始变色,面孔逐渐干瘪塌陷,随之整个身体也一点点的干瘪了下去,最后如同一具风化了多年的褐色干尸一般。
“怎么会这样?”秦书记紧张的看着尸体的变化,心惊肉跳的问道。
费道长拔出点穴橛,嘿嘿冷笑着:“贫道终于